第470章 你跟我來
「皇后,你跟我來。」崢嶸郡主拖起御鳳瀾的手,帶她跑進了房間。
「你看,我特地讓我母親為你帶來的衣裳和項圈。」崢嶸郡主打開小木箱,捧出了胡疆服飾,放到她的面前。
「謝謝。」御鳳瀾展開衣服看,大紅的顏色,刺著金色的紫菀花。
「我給你梳頭。」崢嶸郡主拉她坐下,放下她的髮髻,給她梳了個長辮子,編進了寶石髮帶,帶上了寶石項圈。
「這裡,還要畫一朵紫菀花。」她又拿出胡疆特有的胭脂,給御鳳瀾的手背上畫了朵紫菀花,笑著說道:「從此你我就是姐妹了。」
「不嫁帝夜天了?」御鳳瀾笑著問道。
「不嫁了。」
崢嶸郡主抿唇笑,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雖然皇帝哥哥說得很輕巧,但我從暗閣里都看到了。他為了不背離你們的誓言,不碰那個喬裝成我的婢女,用刀放血了……我看到他扎破了腿,再運功逼出喜心煙……他是真的只想要你一個人,我也要識趣一點。雖然我真的很想嫁給他這樣的英雄男人。」
「崢嶸郡主,謝謝你。」御鳳瀾拉著她的手,輕聲說道。
「不必謝我,其實我母妃也是有事相求。」崢嶸郡主皺了皺鼻子,往外看去。
御鳳瀾走到窗口,只見皇帝和大妃二人還坐在樹下,任飛雪往身上飄,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嚴肅。
「這回,能談攏嗎?」御鳳瀾握著崢嶸的手,小聲問道。
「要看你們幫不幫忙了。」崢嶸郡主輕聲說道:「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胡疆的局勢確實不好。小汗王和小葉汗王出事之後,內訌嚴重。攻打蘭燁已經成了他們爭權的法碼,並非真心為了百姓。所以,他們寧可賠上千軍萬馬,也要攻得一城半城,以當成軍功。
「但這樣一來,葬送的可是我胡疆百萬鐵血男兒的性命。我母親絕不能看著他們這樣胡來。加上柳妃咄咄逼人,處處找母親的麻煩,我母親要扭轉局勢,就要扳倒柳妃。」
「那柳妃這麼厲害?」御鳳瀾好奇地問道。
「皇后,哪個後宮沒有一兩個厲害角色?我母親虧在年紀大了,不像當年那般年輕貌美,柳妃不一樣啊,她才三十齣頭,正是精力充沛時。我母親這兩年和她斗,有點力不從心。小汗王和小葉汗王又漸漸不聽她的勸告,先後出事……我母親焦頭爛額呢。」崢嶸郡主擰眉,輕聲說道。
御鳳瀾輕輕點頭,小聲說:「那,大約是談得攏了。」
突然,只見帝夜天跳了起來,左右看看,握了握拳,又慢慢坐了下去。
「他怎麼了?」崢嶸郡主眼睛一瞪,大聲問道。
「不知道啊。」御鳳瀾也驚訝了,他在幹什麼?
她飛快地推開了窗子,盯著他看。
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在椅子上挪了幾下,轉頭看向她,眉頭微擰。
「好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崢嶸郡主擔憂地問道。
御鳳瀾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想明白了,撲哧一聲笑了。
笑聲還沒完,突然看到帝夜天一把掩住了心口,臉色劇變!
「帝夜天……」她一聲輕呼,拔腿沖了出去。
「歸寒邪不好了,我們趕緊走。」帝夜天咬牙,忍住了心口翻湧的血氣,站穩了身子。
歸寒邪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一身火燙火燙,繼爾衝動異常。他擰了擰眉,突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頓時怒了。
「好你個帝夜天,你和小鳳凰在幹什麼呢!」
這感覺越來越明顯,他在榻上翻來覆去,無法排解。
時間越來越久,他也越來越憤怒,突然間他腿上一陣劇痛,像是被刀子扎了一樣。
「滋……這又是在幹什麼?」他惱了,猛地坐起來,揉著腿大罵,「該死的,你為什麼要和我換這破血,你到底在做什麼?怎麼還不過來接小爺離開這破地方?你是不是被人用刀子給扎死了?要死死痛快點,別擋著我和小鳳凰去逍遙自在。」
他恨恨地罵了半天,所以燙和痛的感覺開始消退了。
他抹了把汗,往後一仰,長長地吐氣。
帝夜天和御鳳瀾,兩個人到底在做什麼?
小藍蛇回去幾日了,怎麼還沒有出現?
他們再不來,薄念傾的魔功可就要大成了,到時候這魔頭想咬誰的腦袋就咬誰的腦袋,他可不會再伸手幫忙,讓帝夜天哭去。
他想了地半天,突然伸手就往自己的屁股上狠揪了一把!
「我讓你用刀子扎腿,我擰給你看看。」
他擰了幾下,又擰自己的心口,左邊右邊,右邊左邊。
「哈哈……」歸寒邪擰了幾下,覺得出了氣了,撒開手,往後一倒。
「歸寒邪,你發什麼瘋呢?怎麼,疼得不自在了?不如我幫你揉揉?」大巫女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老巫婆,你又來偷看我。」歸寒邪冷笑,坐了起來。
「行了,快起來吧。你們帶歸寒邪去前面,郡王要見他。」大巫女冷笑,甩了甩手帕,轉身走開。
幾名侍衛推開了門,面無表情地看著歸寒邪。
歸寒邪心一沉,薄念傾找他比武的間隔越來越短,也不知道今天進步到了什麼程度。
他苦於看不到薄念傾模樣的變化,不然也能搶個先機。
他慢吞吞地坐起來,整了整衣衫,慢步往外走。
這條路,他每天要走一回,都爛熟於心了。
半盞茶的功夫,他就能走進那扇小拱門,到達薄念傾的小院子里。
那裡種著幾株梨花樹,風一吹,梨花瓣四散亂飛。
「來了。」薄念傾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歸寒邪微微擰眉,這人的聲音更加冷酷了,一點人該有的溫度都沒有。
「薄念傾,怎麼著,又想挨巴掌了?」他冷笑,緩步走過去。
風很大,吹得他衣袍烈烈。他暗中握了拳,隨時準備迎戰。
薄念傾站著沒動,慢條斯理地說道:「對啊,今天想看看你被打飛的時候模樣,一定很不錯。」
「哈,試試。」歸寒邪眯了眯眼睛,警惕地停下腳步。
就在他剛剛站穩的一瞬,薄念傾突然發難了,一拳破風而來,直打他的眉心。
歸寒邪身形一閃,躲開他這一記完全能砸裂他頭顱的拳頭,旋身肘起,撞向薄念傾的脖子。
薄念傾很輕易地躲過去了,他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數倍。
歸寒邪心中警鐘撞響,短短數日,薄念傾進展神速,功力已經比過去高了好幾重。
「不夠快,再來。」薄念傾冰冷地說完,又一拳凌厲打來。
這回拳頭到了中途,突然變了方向,直取歸寒邪的額角。
歸寒邪聽到拳風,閃身去躲時,薄念傾突然收了拳,一腳踢中,正中歸寒邪的心口。
歸寒邪雖然及時躲了一下,避去了他大半功力,但還是被踢中了心窩,肋骨斷裂的聲音格外地清晰。
他滑出數十步才站穩,掩著心口,怒視前方。
「你看,歸寒邪,你一直以為你是最厲害的。其實,也不過爾爾。」薄念傾慢慢收了拳頭,舉到眼前看,淡淡地說道:「現在就算給你一雙眼睛,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了。」
「那又怎麼樣,你也只能在我這裡出出氣而已。」
「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和帝夜天換了血,我在你身上製造出多少傷口,他就得受同樣的苦楚,雖不致死,但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薄念傾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間身形掠來,手中多了把鋥亮的短刀,直刺歸寒邪的臉,「還有你這張臉,我毀了你的臉。」
「你嫉妒我好看,也不用這樣。」歸寒邪打不過,索性開始跑,繞著梨樹轉圈圈,大罵他,「你這個龜兒子,也就這麼點胸襟,這麼點氣度,這麼點本事。你有種自己抓他去啊,你逮著我出什麼氣?」
「歸寒邪,你別躲啊。」大巫女在一邊幫忙,去堵歸寒邪,興奮地說道:「我今天也想看看,你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被划花的樣子。」
「你這個臭女人,爛心爛腸的臭貨。」歸寒邪飛起一腳,正踹中大巫女的臉,把她飽滿白皙的臉都給踢歪了。
「啊……」大巫女捂著臉,一聲慘叫。
歸寒邪往前一俯身,躲開了薄念傾刺來的一刀,惱怒地罵道:「薄念傾,你是男人的話,給爺閃開點,有種找帝夜天去。」
「郡王,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帝夜天一定也就死了。」大巫女捂著臉,跳著腳罵道。
歸寒邪繞著梨樹,跑出了小院,心裡惱得想放一把火燒了這裡。
對了,小藍蛇。
他反腳一踢,小藍蛇飛出去,直取薄念傾的眉心。
薄念傾反手一把,把小藍蛇一斬為二,啪地兩聲掉到了地上。
「藍繆!你怎麼會有藍繆?」薄念傾看清地上的小藍蛇,臉色一沉。
「我在你屋裡捉的,這裡到處都是。」歸寒邪牙一咬,決定冒險闖出去。
再留在這裡,這瘋貨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主意打定,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去。
「你跑啊,前面是懸崖,摔死你啊。你死了,帝夜天也就死了。」大巫女恨恨地說道。
「來人,趕緊搜,這裡還有沒有這種藍蛇。」薄念傾寒著臉,怒氣沖沖地呵斥。
眾人趕緊散開,四處去尋找小藍蛇。
歸寒邪已經衝到了懸崖邊上,身形往前傾了傾,恨恨地罵,「還真是懸崖,這龜兒子也不找個好地方住著。」
「歸寒邪,不要跑了。」薄念傾慢步過來,慢吞吞地說道:「我不管你死之後,帝夜天會不會死,總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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