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驚艷眾人

尋芳宴。

京都貴女齊聚一堂。

「哇！這位姑娘看著面生，倒是個有門道的，據說一品居這款頭飾千金難求！」一位貴女見到喬鶯兒后，立刻認出了那一套配飾大有來頭。

喬鶯兒莞爾笑著，也不否認：「不過是一套配飾，不算什麼。」

「姑娘這話可就叫人來勁了，不知姑娘可有門路？」一位身著鵝黃長襖的貴女靠近喬鶯兒，小聲套近乎道：「若是下次宴會我能買到一支千金難尋的簪子，能給家裡長臉許多呢！」

喬鶯兒笑而不語，並不正面回答。

這般落在許多人眼中，顯然是擺著架子呢，可見身份不一般，一時間，那些加重品階一般的貴女愈發吹捧起喬鶯兒來。

喬鶯兒在一眾吹捧聲中，笑靨如花。

「好姐姐，看你面生想來平日里不怎麼出門，若是有空的話等開春了我們可以……」

一位貴女正湊在喬鶯兒身旁說話，卻忽的沒了聲音。喬鶯兒也因此頓住，順著對方的目光往後看。

只見入口處走入一位氣質清冷的美人。

玉蘭繡花軟鞋踩在清掃整潔的青石板路上，裙袂隨著步履輕盈翩飛。再向上，則是少女纖細的腰肢，配上鏤空的銀鈴鐺，隨著腳步陣陣作響。

指如削蔥根，腰若流紈素。

形容的便是這樣的美人。

即便未曾瞧見面容，已然心生驚艷。遇見她，在場的其餘貴女，都黯然失色。

喬鶯兒正在不滿此時竟有人壓過她時，卻忽的看見那美人側過臉，昳麗的面容儼然就是鳳昔顏！

「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坐看飛霜滿，凋此紅芳年！」

「有幸見到這位姑娘，今日不虛此行。」就在眾人沉醉其中，場上靜極一時之時，一道聲音響起。

只見一年方弱冠的公子輕搖羽扇，翩然站起，為風昔顏賦詩一首。

尋芳宴來得自然不僅是貴女，更有京都的青年才子，而此時吟詩的這位，正是上京四大才子之一，今日在宴會上也是極受歡迎的人物。

這般人物，卻為了一個剛露面不到一炷香的女子即興賦詩！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鳳昔顏身上。這與窮啊嬰兒設想的背道而馳，她不由慌了，盯著鳳昔顏開口：「今日尋芳宴來者都是身份不凡之人，非有邀請函者不得入內，這位姑娘怎麼站了許久，都不見示出自己的邀請函呢？」

這話一出，方才賦詩的才子不應了：「雲霓塵土，你我一眼可見，如此氣質儀容，還不夠證明身份嗎？」

「多謝公子解釋，不過今日的確是我的不妥，不知怎的，今日來之前才發覺家中進了貓兒，竟是叼走了我的邀請函，想來日後夜裡還是要多叫幾個丫鬟守夜，以防不測。」

鳳昔顏語氣懊悔，彷彿真的見了那隻討打的貓兒，引得在場的人莞爾。

「鳳小姐說話可真有趣，倒是喬姑娘，你寄居在鳳府，應當知道鳳小姐邀請函失竊，怎麼反而問這個？」夏嬈可是知道喬鶯兒與鳳昔顏之間的關係的，聽見喬鶯兒那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雖性子溫柔，卻畢竟是大宅中出來的姑娘，不是個沒心眼的。

喬鶯兒頓時面色尷尬，吞吞吐吐解釋：「都是姐姐今日過於非凡，我方才沒看見姐姐正面，還以為是其他沒聽過名姓的貴女，不料竟然是自己熟悉的。」

只是，如今再解釋，眾人看向喬鶯兒的目光卻也不同了。

尤其是方才那位賦詩誇讚鳳昔顏的才子，眼底的鄙夷毫不掩飾。夏嬈都說了，喬鶯兒是寄居在鳳昔顏家中，可見二人身份對比。

再一想方才，鳳昔顏是九天玄女下凡，而喬鶯兒卻像極了嘩眾取寵的戲子。

「姐姐既然來了，不如坐我旁邊吧？」喬鶯兒看自己一計不成，又心生一計。

這尋芳宴，眾多貴女是要聯袂交談的，鳳昔顏剛來，可不認識什麼人，她好歹經過方才已然有了一波人跟在身旁吹捧。

只要她讓鳳昔顏坐在旁邊，自己卻無意孤立，讓她看起來不合群，即便衣著驚艷又能如何？在大家看來，鳳昔顏就只有個華麗的外殼，實則並無內在！

喬鶯兒勾起唇角，勢在必得。

然，鳳昔顏卻看見夏嬈沖自己招手，於是乾脆利落地走向夏嬈。

而夏嬈也是真的感激鳳昔顏的救命之恩，拉著身旁自己交心的閨友，與鳳昔顏一同交談。

反倒是喬鶯兒身旁的人逐漸看清喬鶯兒不過是個花花架子，不多時就紛紛離開去尋找其他相熟的人。

就在鳳昔顏與夏嬈相談甚歡的時候，不知誰喊了一句：「蕭首輔來了！」

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入口處。

蕭拾州款步而來，石英色的圓領對襟短衫，搭配清絕出塵的氣質，竟是與鳳昔顏今日氣質有異曲同工之妙。

「尋常也沒見蕭首輔會來這種場合啊，今日有什麼特殊的嗎？」

「要真說特殊，那也只有——」

鳳昔顏今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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