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省上來人
「這裡是哪?」我眼前展現出一片黑色的世界,在黑色世界的另一端,有一雙邪惡又充滿嗜血光芒的紅色眼睛正在盯著我。而我則在黑暗的另一個角落裡,心中充滿不安,就像是在電視電影中看到獅子捕捉獵物的片段,而我就是那隻獵物,有一隻看不見的獅子在黑暗中緊緊盯著我。
不安的感覺越來濃郁,彷彿站在高處正在凝視深淵,那漆黑的深淵中,可能會爆發出吞噬我生命的東西,也可能什麼都沒有,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恐懼慢慢爬滿我的心頭,我想逃離這裡,可是無論我怎麼動都動不了,哪怕是挪動一下手指都不行。
整個黑暗的空間中充滿著死亡的氣息,不安、恐懼充滿我的心頭,我努力的挪動著身子,可無論我怎麼用力,也只能眨眨眼睛。
我突然看到,在黑暗世界的另一方,有一雙邪惡而又充滿嗜血光芒的血紅色的眼眸正在盯著我,我從那雙眼睛上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
它正在緩緩向我靠近,就彷彿獅子一般,而我卻不能像獵物一樣逃跑,因為無法挪動身體,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著危險降臨。
「不要過來!」我心中吶喊著「誰來救救我,義父!你在哪?」
重來沒有看到過如此邪惡的眼神,他要殺了我,我心裡只有這個感覺,我不能坐以待斃但是我卻反抗不了,死亡在這一刻離我如此之近。
……
我猛然坐起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我衣服全部濕透,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那一雙眼睛似乎還在我眼前晃蕩,現在都還心有餘悸,那危險的感覺太過真實,那真的是夢嗎?
環顧一下四周,發現義父並沒有在房間里,反而在房間里的桌子上看到了我必須要喝的魚湯。
「這是怎麼回事?林如霜呢?她去哪了?依稀只記得昨晚上我們拜了堂,她的樣子變了,變的好美,但是她那句讓我記住她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心中疑惑,我爬下床,腦海中冥冥有一種感覺,我再也見不到她了,焦急之下我連鞋子都沒有穿,跑出房門,看到院子中的義父。
義父看到我急急忙忙的樣子皺著眉:「你怎麼出來了,鞋子都沒有穿。」我看到義父,頓時心中安慰些許,那個夢的給我的陰影還在心中逗留著,此時看到義父,終於感到了一絲安全,但是並有沒有看到林如霜和李婆婆,我急忙問道:「如霜和李婆婆呢?怎麼沒看到她們?」
義父看著我,那眼神讓我有些不自在,半會吐出一句讓我驚訝的話,「林如霜投胎去了,他心愿以了。他和你成親洗盡了她多年的怨氣。而李婆婆則是帶著她的屍骨,替她找了一個埋骨之所。」
這一刻,只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堵住了,難受的讓人想要落淚:「投、投胎去了?」
義父點了點頭看著我說:「畢竟你們一個是人一個是鬼,不可能天長地久。你也不要太過在意,就像林如霜說的,把她的樣子記在心裡就行了。」
「記在心裡嗎?」我苦笑一聲,昨晚那張絕美的臉龐已經佔據了我心,那個女人雖然只存在了一天,卻帶著我的心然後殘忍的離去。
義父看出我的不對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遙子啊,你未來的路遠比你想的要艱難。」
「什麼意思?」
義父只是搖了搖頭,我心中驟然想起昨晚林如霜說過的活死人,那意思很明顯指的是我,我試探的問道:「活死人?」
義父臉色驟然大變,眼神變的格外恐怖,「誰告訴你的!」看得出來義父很震怒,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就忘記了林如霜曾說的話,看他的樣子這活死人想必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深吸了一口氣,「活死人到底是什麼?」
「別問了!」義父突然一巴掌扇了過來。
臉上火辣辣地痛。
我捂著臉,沒想到義父居然會是這個反映,雖然以前也經常挨打,但是這麼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我心裡也不服氣起來。「你究竟在隱瞞些什麼?活死人是不是和我有關?」可能因為那一巴掌的關係我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大。
義父看著自己的手,良久沒有說話。我看著義父的反應,心中的怒氣早已無影無蹤,悄悄看著他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
「遙子,有些事情不是義父不告訴你,而是你現在還不能知道。」義父收回了手,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當時機成熟的時候,義父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現在的你還沒有能力承受這一切啊!」
「那你教我啊。」我急忙說道。我向來就是一個好奇心旺盛的人,現在真相就在我面前,但是卻觸碰不到,「你教我你的法術啊,有了和你一樣強大的法術,我就能承擔了。」
義父輕笑道:「如果可以,我早就教你了。但你的身體根本不能承受修鍊所需要的量。」聽了這話,我的心裡不免頹喪。義父想了一下說道:「不需要做出這個表情,時機已經不遠了。」
我認真的說道:「那麼等到你說的時機可千萬別再瞞我了,怎麼說我也是結過婚的人了。」
「知道了,時間不早了做飯去把。」
日上三桿,心中的失落漸漸消退。既然林如霜已經投胎了,那我也就只能像她說的那樣,將她的樣子記在心裡。吃完飯,義父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走走,反倒是回房休息了,吩咐我將幾扇門修好。
幹了一下午的活,才完工。偷偷進入正房裡,從抽屜中拿了一包義父用來招待客人的香煙和義父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村子並不大,而且青壯年要麼出去打工要麼就是學校還沒放假,畢竟像我這樣的情況特殊,只上了三天的高中,就因為身體原因休學在家,所以現在村子里十七八歲的青少年並不多,之前還有個猴子可以和我做伴,現在倒好,只剩我一人了。
「狗娃子幹嘛去?」走到村口的時候我見到了狗娃子,這傢伙正一臉笑眯眯的向前走。
「遙哥,是你呀。」狗娃子回過身來沖我喚了一聲。我拆開香煙,給這孫子扔了一根,這傢伙立馬歡天喜地的接在手中,感慨道:「還是遙哥你的生活好,貝叔捨得把這三十五的黃鶴樓給你享受。」
「享受個屁啊。」我點起香煙舒服的抽了一口,這孫子明顯是在編排我,我也懶得和他計較。問道:「你小子幹嘛去?」
「遙哥你還不知道啊?」狗娃子一臉奇怪的看著我說道:「今早上來了幾個城裡人,聽說是省上的呢。好傢夥,穿的那叫一個氣派。聽說裡面還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那臉啊跟天仙似的。」
這孫子年紀不大偏偏色膽不小,我嗤鼻道:「省上的人會來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狗娃子嗨道:「是真的,遙哥。據說那些人就在村長家呢,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我把手裡的香煙扔到地上踩滅,「走,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天仙。」狗娃子這傢伙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後面,兩人一同向村長家走去。
村長家的房子就在村口,以往沒人的門口停了一輛氣派的轎車,我和狗娃子走進一看,狗娃子驚嘆道:「遙哥,這是什麼車子,真氣派啊。」我心裡冷笑一下,嘴角抽了抽:「他媽的,不就是輛北京現代嗎?有什麼好驚訝的。」不理會這土鱉,我徑直走了進去,村長家的門沒有關,我走進一看,「嚯」,人還真不少。看來狗娃子這孫子說的是真的。
村長家的院子里一共六個人,除了一個年紀七老八十的村長,剩下的五個都是生面孔,其中四個人穿西裝打領帶,皮鞋擦的錚亮,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看上去也就和我差不多,俏麗的臉龐上帶著些許焦急,明亮的眼中有著明顯藏不住的擔憂,這就是狗娃子說的仙女?
我走進去的時候正聽見村長說道:「不行,上次你們就來人了,那湖裡的水喝不得,絕對不行。」
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笑著勸說道:「老村長現在不是以前了,還有什麼東西不是科技解決不了的。這次把湖裡的水引到縣城去,又不是讓城裡人直接這樣喝,我們要經過處理的。」
聽了這兩句話我腳步一停,正好被後來的狗娃子撞了一下,差點沒摔個狗吃屎。一下子院子里的人都看向我,那女孩正巧也轉頭過來,我愣了一下,脫口叫道:「蘇馨雅!」
那女的也愣了一下,「郭遙?」
「遙子,狗娃,你們來啦。」老村長一看是我笑著走了過來,布滿皺紋的臉上浮著一層細汗悄聲對我道:「你義父呢?」
身後的狗娃子對著村長問候了一聲,眼神就被那女孩吸引住了。我點了點頭:「我義父在家呢,怎麼了嗎?」
這時候那幾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對著村長笑道:「老村長,這位小兄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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