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怕誰
模糊看到荊策誇張的反應,秋娘莫名冒出一絲惡趣味,她抬起頭,無辜的瞪大眼睛看向荊策:「小侯爺,是夫人召我過來的!」
荊策黑著臉,一副多看一眼秋娘就受不了的表情,扭過頭沒好氣的沖崔氏嚷道:「娘,你讓她來幹嘛?來人啊,快來人,把這個,這個女人,給我弄出去!」
下人們看看荊策,又看向崔氏,崔氏沉下臉一拍桌子怒喝:「胡鬧!」
指著秋娘,崔氏對荊策說:「不管怎麼說,人既然進了府,就是你的姨娘,你也大了,身邊該有個人好好伺候著,以後就讓她貼身伺候你吧!」
好似晴空劈下一道巨雷,只把秋娘劈的頭皮發麻,這完全不合套路是什麼玩法啊?夫人不是應該對她冷淡鄙視各種無視嗎?怎麼好端端的讓自己貼身伺候小侯爺,莫不是吃錯藥了,還是中邪了!
荊策跟秋娘反應差不多,不可思議的瞪著自己親娘:「她伺候我?娘,你瘋了吧?」
要不是自己親兒子,要不是還有這麼多下人在,崔氏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你才瘋了呢!
這個混蛋兒子,總是激的她分分鐘變潑婦啊!
端著名門貴婦的溫婉范兒,崔氏端起茶盞不急不緩的喝了口茶說:「人是你自己看中的,進了府自然要好好伺候你,阿策啊,你爹可是快回來了,你是打算讓你爹知道你折騰的這齣兒呢?還是安安生生等著秋娘好好伺候呢?」
一聽自家老爹要回來,荊策頓時傻眼了,在荊策不多的記憶中,爹是個如同洪水猛獸的存在,一想那個古板嚴厲的黑老頭要是知道自己這番鬧騰,荊策忍不住摸了下大腿,這兩條腿不會被打斷吧?
看兒子不叫嚷了,崔氏笑著看向秋娘:「秋娘,」
聽到喊自己,秋娘忙應是,崔氏笑著說:「從今兒起你就搬到燕渝苑,好好伺候小侯爺!」
「不行,絕對不行,娘,你要讓她搬進我的院子,我就,就,離家出走!」荊策還是忍不住跳起來了,他簡直無法想象和這個醜女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情景。
沒法跟自己的親娘耍橫,荊策狠狠的瞪了秋娘一眼,警告對方一定要識相。
秋娘低下頭微微勾起唇角,夫人這明擺著是拿自己來刺激小侯爺呢,自己雖然只是枚棋子,可看著這個討厭的小子被氣的上躥下跳,還是暗爽不止啊!
反正她現在是個瞎子,就算那位小侯爺氣的頭上冒火也看不見啊!
春風吹戰鼓擂,這個世界誰怕誰?
秋娘面色如常心中暗笑不已的穩穩俯身行禮,格外清楚的應到:「是!」
「你--」荊策沒想到自己這般抗議,這個醜女人居然還一口同意了,頓時五臟沸騰:「我不同意,我明兒就搬出去,現在就搬,別想讓這個醜女人跟我住一個院子,沒門!」
「你搬到哪兒,秋娘就跟到哪兒,不想讓你老子收拾你,你就給我老實點,我累了,你們退了吧!」崔氏看也不看氣的跳腳的荊策,抬了抬手,杜嬤嬤立刻上前作勢送客。
荊策對著杜嬤嬤那張笑臉發不出火,咬牙走到秋娘跟前,狠狠瞪了一眼狠聲道:「你要敢搬過去,小爺活劈了你!」
秋娘穩穩的將手中的茶遞過去:「小侯爺口渴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
「你--」荊策差點被氣瘋,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秋娘手中的茶盞被荊策狠狠的掃落在地,用殺人的眼光瞪了秋娘一眼,荊策轉身拂袖而去。
綠苗心驚膽戰的看向秋娘,秋娘十分淡然的拂了拂衣袖上的水漬,抬腳穩穩的往外走。
綠苗愣了下,忙上前扶著秋娘胳膊,跟著往外走。
看著怒氣沖沖的荊策和一臉淡然的秋娘相繼離開,杜嬤嬤面帶憂愁的走回崔氏身側,輕聲道:「夫人,小侯爺和秋姨娘都回去了。」
崔氏笑了笑,杜嬤嬤有些擔憂的問:「夫人,這樣能行嗎?小侯爺那脾氣,不會真弄出什麼事吧?」
「我的兒子我清楚,阿策雖然混鬧,卻不至於對一個女子動手,倒是那個秋娘,到底是真不害怕,還是......有意思啊!」崔氏目光沉沉的看著外面,唇角微翹。
杜嬤嬤心中一跳,秋娘居然在夫人心裡掛了號呢。
一夕之間,天差地別,就是秋娘眼下的生活寫照。
綠苗驚喜萬分的走來走去,忙著整理東西,忍不住興奮的跟秋娘說:「還是小侯爺這裡的屋子好,寬敞明亮,一點都不潮,還有這傢具,都是黃花梨木的呢,這花瓶這擺件,真是樣樣精緻,等姨娘你眼睛好了,一定會喜歡的!」
秋娘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就算視力恢復,也不會因為這些無用之物而心中歡喜的,倒是夫人,她拿自己下的這步棋,對那個混蛋小侯爺真的管用嗎?
荊策不停的在屋裡轉圈,如同被困的野獸,心裡的煩躁鬱悶氣惱快讓他爆炸了!
畏懼親爹,拗不過親娘,祖母怕是也不會管這等小事,那個搬到他院子的醜女人,打又不能打,罵,他好歹一個爺們,指著鼻子對著一個女人大罵,這事兒太跌份兒了,再說,他實在不想看那張臉啊!
大丫鬟紅菱的目光跟著荊策轉來轉去,一會兒便覺得頭暈,忙低下頭縮著身子不敢再看。
不知過了多久,荊策冷冷的哼了一聲,對紅菱說:「去,叫金桂來!」
紅菱頓時鬆了口氣,如同領了特赦的聖旨一樣,立刻跑去叫金桂。
一頭霧水的金桂匆匆跑了進來,見到荊策立刻就要跪下忙,荊策不耐煩的抬了抬手說:「起來,爺問你,你覺得怎麼著才能讓那個女人從爺的院子滾出去?」
金桂傻獃獃的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才明白了荊策的意思,心裡不由直翻白眼,一個姨娘,好不容易能搬到夫君的院子,見天的親近夫君,用八匹馬拉也拉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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