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二更)
「爺,李格格身邊兒的大太監長樂求見,說是二阿哥身子不適……」蘇培盛還沒回來,他徒弟李良繼師傅後路,苦哈哈的進來稟告。
四爺這陣子脾氣不大好,他本不願湊上前討巧,可關係到府裡頭小阿哥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敢不報,只能硬著頭皮進來了。
「讓他進來。」四爺皺了皺眉頭吩咐道。
「奴才給爺請安。」長樂一進來就打了個千跪下來了。
「二阿哥怎麼了?可請了太醫?」四爺看著長樂板著臉問。
「回爺的話,鄭嬤嬤已經派人給請了太醫,說是二阿哥因為這幾日夜裡涼,身子弱有些吃不住,可是二阿哥還小,這葯只能通過奶娘的奶-水喂進去,二阿哥喝了幾口就不肯喝了,一直哭,格格實在沒法子了,才派奴才過來請爺過去。」長樂哭喪著臉,聲音里都有些哽咽。
他是真擔心二阿哥,話說的難聽點兒,本來這陣子格格就有些受冷落,若是二阿哥有個好歹,就怕四爺遷怒上西院兒,格格如何不好說,院子里的奴才怕是都逃不過去。
「那就去看看。」四爺站起身,一馬當先的走了出去。
對自己這個兩歲就歿了的兒子,他一直不敢多看,就怕感情深了到時候受不住,可到底是他的兒子,他也沒法生看著弘昐就這麼受罪。
等到了西院兒的時候,弘昐的聲兒都有些哭變音了。
「當額娘求你了,你就吃一口吧!你這是要生生挖額娘的心啊!」李氏這會子顧不上顏值問題了,一張艷麗的臉哭得紅彤彤的,還有些浮腫。
「給爺請安。」四爺一進門,滿屋子奴才都跪下了。
李氏一轉頭,看見四爺,更是忍不住眼淚,哭得越發厲害。
「爺,您快看看二阿哥,他就是不肯吃奶,一直哭個不停,這可怎麼辦呀?」李氏哇哇大哭著撲倒在四爺懷裡,站都站不住。
「太醫怎麼說?」四爺扶著懷中的李氏站穩,轉頭問還留在這裡的鄭嬤嬤。
「回爺的話,太醫說是胎裡帶來的弱症,只要冷熱有一點兒不對,就容易發燒,這會子還是得想辦法把奶喂進去才行。」鄭嬤嬤也滿頭的汗。
「奴婢已經跟奶娘說了,讓她先把奶擠出來,然後用木勺給二阿哥灌進去,李格格不同意,這才僵住了。」
「感情這不是你的孩子,你瞧瞧他哭得多厲害,若是強往裡灌,出了問題你負責嗎?」李氏紅腫著雙眼就沖鄭嬤嬤發作了。
「還有更好的法子嗎?」四爺皺了下眉頭,只衝著鄭嬤嬤問,鄭嬤嬤搖了搖頭。
其實說是身子弱,也不至於灌個奶就怎麼樣,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位李格格這麼能折騰,硬生生讓孩子哭了這麼久不肯讓人動手,自己也跟著跟死了爹一樣。
「那就灌,嬤嬤你親自來。」四爺一錘定音道,不管如何,這奶是一定得喂進去的。
「爺……」李氏哭著抬起頭看四爺,這會子已經開始注意起行為和顏值的統一性了,淚眼朦朧還不忘盡量睜大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眼睛已腫成什麼樣子。
「難道要任由二阿哥哭下去?你看不得就回自己的房間。」四爺淡淡的說了句,坐在一旁,有些緊張的看著哭聲更厲害的弘昐。
李氏並不出去,只是嚶嚶哭著,帶著心碎的樣子挨在四爺身邊。
好半天給弘昐灌完奶-水,又拍打著讓他睡過去,鄭嬤嬤後背都已經濕透了,等二阿哥真的完全睡著,她才鬆了一口氣,從裡到外的都覺得累。
「辛苦嬤嬤,這幾日還得嬤嬤多盯著些。」四爺見弘昐睡過去,心也放下來,對著鄭嬤嬤溫和道。
「不辛苦,這都是奴婢該做的。」鄭嬤嬤屈膝端正的給四爺行了一禮,才帶著抱著二阿哥的奶娘,回他住的東屋去。
李氏已經在青蓮的伺候下,拿濕帕子敷了臉,紅腫消退下去一些,雖還帶著點兒痕迹,看起來卻只剩柔弱,不見難看了。
「爺,幸虧有您在,不然婢妾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帶著哽咽,更往四爺懷裡湊。
前幾日聽說院子里又多了四個侍妾,還連同正院那個賤婢一起被福晉安排到了秀錦軒和夏聽閣,李氏就有些急眼。
自打上個月初四爺對她說了那番話后,就再也沒來過西院,這次回來了以後,也沒給過她一個眼神,李氏心裡的焦灼一日勝過一日。
聽說了福晉的安排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偷偷吩咐了伺候二阿哥的奴才,讓她們晚上開著點兒窗戶,想借著二阿哥生病,把四爺拉過來。
憑藉她的顏色和手段,自然是有信心能夠勾住四爺把他留下的。
她真的只是想想著讓二阿哥輕微受點兒涼,晚間她也去二阿哥那裡看過了,只是開了個窗戶縫而已。
沒想到二阿哥身子實在是弱,只是一點點受涼,就有些受不住,直接高燒不退起來。
剛剛她哭得那麼厲害,不同意鄭嬤嬤的做法,一是想著若二阿哥一直不肯喝奶,四爺肯定會過來,二來就是確實是心疼二阿哥。
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這病還是因為自己的心思……她是又心疼,又愧疚。
眼下二阿哥算是沒事兒了,她又記起自己最初的目的,當下就揪著四爺衣服就不肯撒手了。
「妾怕二阿哥再有反覆,爺留在這裡陪陪二阿哥好不好?」李氏拽著四爺的衣襟,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四爺沉默了一會兒,他今天……本來說是想著去正院的,回來后還沒在正院留宿過,就留在西院,這……不是又打福晉的臉了么?
但是弘昐這裡,確實是還不算安穩,所以他一時竟是猶豫起來。
「爺,婢妾真的害怕,若是晚上二阿哥再有不舒服,您在這裡,婢妾也算是有了主心骨,爺,求您了。」李氏看四爺不曾拒絕,更是哀艷了幾分,淚珠兒含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端端是讓人憐惜的緊。
「李良,你去正院說一聲,就說爺明兒個晚膳后再去跟福晉商量禮單的事情,你記得要跟福晉說清楚這裡發生的事情,聽懂了嗎?」到底是擔憂子嗣的心佔了上風,也不排斥是李氏確實太楚楚可憐了些,四爺還是決定留下來。
可也怕福晉想左了,四爺盯著李良特別認真的吩咐,李氏聞言剛帶出來的歡喜之色,立馬就頓住了。
「喳,奴才這就去。」李良偷偷看了眼低垂著臉,神色僵硬的李氏,內心嗤笑了聲就轉身出去了。
在半路上正好碰到辦完事兒回來的蘇培盛,李良當下一五一十的跟他一說,蘇培盛臉色就難看起來。
「這叫什麼事兒喲!奴才我剛剛跟福晉好話說盡,才讓福晉答應等著爺過去,這下子,可怎麼有臉去跟福晉說呢!」蘇培盛跺了跺腳,看著可憐巴巴望著他的徒弟,無語望蒼天。
爺,真不是奴才不給力,就算您換個大總管,也不能幹的比奴才好了吧?這好好的局面,您這是要玩兒死自己還是奴才?
蘇培盛沖李良擺擺手,認命的帶著他往正院返,倒不是說他願意給徒弟頂缸,而是他心裡清楚,若是福晉再給四爺臉子看,難受的絕對還是他。
指望李良能應付得了福晉,還不如他蘇小爺舍下來臉來親自上。
「怎麼用得著這麼麻煩,二阿哥身子更重要,他身子本來就弱,可得精細著些,明微,把給直郡王府和誠郡王府的禮單都拿過來給蘇公公。」松格里抱著弘暉,笑得特別溫婉,一邊躲著弘暉的小胖手,一邊笑著吩咐。
「單子我都擬好了,這幾年下來也都有了定例,也不怕有不妥的地方,左不過爺看著少了,可以再添幾樣,你拿回去給爺看,若是有增減,請爺直接寫在禮單上,你再拿過來給我就是。」松格里話說的越漂亮,蘇培盛臉色就越菜。
這跟禮單有什麼關係,本就是自家爺想來正院留宿的理由,眼下福晉把禮單的事情吩咐的清清楚楚,爺還有什麼理由來正院呢?到時候他蘇小爺的二月半怕是要不保了。
「喳,那奴才就先告退。」可也沒別的法子,福晉已經抱著大阿哥往卧室里去,看都不看蘇培盛一眼,他只能接下來告退。
「去,跟汪氏和柳氏說一聲,這些日子爺還會去西院,讓她們自己看著辦。」松格里淡淡吩咐了一句。
本就知道這男人什麼德行,更別說李氏還拿著二阿哥做筏子,松格里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那西院兒里,二阿哥生病的緣由,可要透露給爺知道?」明微點點頭,輕聲問了一句。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汪氏身邊去提膳的奴才是不是不小心知道了,那就不一定了。」松格里漫不經心的吩咐了一句,輕輕解開了弘暉的襁褓。
明微馬上點點頭,眼神明了的出去安排。
明心勾唇一笑,主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柳氏比汪氏膽子小,還怯懦,汪氏比柳氏更有衝勁兒些……
她腦海里閃著這些念頭,看著大阿哥被解開以後,嘎嘎直樂的樣子,唇角的笑更明媚了幾分,趕緊上前幫著主子給大阿哥換尿布。
「滾滾都五個月啦,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叫額娘呢?額娘等的好心急哦。」松格里點著弘暉的鼻頭,笑著說道。
「啊啊噠……」弘暉以為額娘在跟他玩兒,小手攥住松格里的食指不撒手,留著口水的小嘴,巴巴地說個不停。
「哎呀,額娘的滾滾真有勁兒,讓額娘親香親香!」松格里捧著弘暉的小胖手親個沒完,讓弘暉流著口水的笑容更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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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四爺開始日常想睡老婆,卻離老婆越來越遠的故事~
為四爺點蠟ing~
六點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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