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三更)
正院里一片歡欣笑鬧,西院里的氣氛可說不上好。
其實自李良走了以後,四爺就有點兒後悔了,好不容易剛跟福晉之間的關係和緩一些(你確定?),她本來就不喜歡李氏,自己又留宿,這一來,怕是又要鬧些時候了吧?
這種情緒,在蘇培盛捧著禮單到了西院兒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福晉怎麼說的?」李氏已經被他打發去看著弘昐,四爺看著禮單,神色不虞,板著臉問。
一旁伺候的青菊悄默默的靠在邊上,支著耳朵聽得認真。
蘇培盛低著頭把福晉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四爺聽完,一時沒了動靜。
福晉的話,完全符合一個合格又大氣的正妻所為,簡直沒給他一點兒吐槽的地方。
可是他一點兒都不高興,他是福晉的夫君,自己說好了要去,不管因為什麼沒有去,作為妻子的怎麼就這麼大度,一點兒都不生氣嗎?
這樣的反應才讓四爺憋悶,若是生氣了自己還好說去哄哄,可人家賢惠的不得了,讓他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去正院,那他就禮單的事情折騰個什麼勁兒呢!
若是松格里知道,怕是只會冷笑了,不管有沒有理由,作為丈夫,想去看自己的妻子,不是想去就去嗎?還非得有理由是個什麼毛病。
好在誤打誤撞的,四爺眼下的行為和腦迴路倒是合了松格里的願,能少見四爺,她還是挺樂意的,誰讓她看見四爺就生理性厭惡呢。
四爺冷著臉打開禮單,看完后神色更冷了幾分,這份禮單充分考慮到了方方面面,面子情分都兼顧,就是以他前世活到三十幾歲的經驗來看,也完全沒有任何需要增減的地方。
「把禮單拿回去給福晉,就說禮單沒什麼需要變動的地方,後天一大早,爺跟她一輛馬車去直郡王府。」四爺想著一輛馬車來去,後天從直郡王府回來的時候,再跟福晉談談也不是不行,反正回來估計都不早了,留在正院不是合情合理嗎?
「一輛馬車去直郡王府?怎麼,咱們府里是沒馬車了嗎?」對著今天第三回跑過來的蘇培盛,松格里詫異的問。
她剛跟弘暉一起用完晚膳,等她吃完,弘暉已經喝完奶睡著了,仔細吩咐奶嬤嬤晚上看好他,看著奶嬤嬤抱著弘暉出了門,她才搭理蘇培盛。
「這……爺是這麼吩咐的,許是爺…爺有更多考量。」蘇培盛感覺自己腿兒都要溜細了,面對福晉的問題,也沒什麼好的回答,只能幹巴巴的回道。
「行,我知道了。」松格里點點頭,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左右就去和回來的時候厭煩那麼一小會兒,她還是能接受的。
不接受能咋,對上腦子有坑的四爺,她還能直接拒絕不成?
李氏從青菊那裡知道了四爺的話,越發用心勾著四爺不肯撒手,第二天下午也是早早就派了人過來把四爺請了過去。
可就是這樣,二十三日一大早,李氏也只能無奈的伺候四爺起身,看著四爺頭都不回的出府。
一想到福晉能跟爺一輛馬車進出,跟四爺一起參加皇親國戚的活動,她不甘的念頭就更盛了幾分,想起跟四爺情濃的時候,四爺曾經對她的許諾。
側福晉……她勢在必得!前天晚上四爺心情不好,沒做什麼,昨兒個晚上可是成了事兒的,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還是得趕緊再生一個才保險!
這會子,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在弘昐出生后,太醫的叮囑。
松格里也沒想到,本來應該三十九年才有影兒的弘昀,因著她的一翅膀,就要早兩年投生在四爺府里了。
不過就是她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弘昀雖說比弘昐身子骨好些,可也有限的很。
李氏這個女人,除了會爭寵,其他的都要缺根筋,好好的一手牌,被她打爛了好幾張,就連身子健康的弘時她都不懼,更別說弘昀了。
現在,松格里比較在意的,是一直沒話找話說個沒完的四爺。
今兒個在直郡王府裡頭,因為最近很是出了些「風頭」,想找存在感的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專挑軟柿子捏,對著松格里冷嘲熱諷,被四爺毫不猶豫就給懟了回去。
當時大福晉就愣住了,若不是大阿哥胤禔摁下了她,怕是她還要嚷嚷,就算沒能嚷嚷出來,後來也一直沒給松格里好臉子看。
四爺才不管大福晉是不是個女人呢,當即就冷冷的給了大福晉好大一個沒臉:
「既然大嫂不歡迎我們夫婦,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拉著松格里的手腕兒就往外走,直郡王硬是沒能留住四爺,所以天這才將將擦黑,二人就已經在馬車上往回走了。
「福晉身子可大好了?」四爺吭哧了半天,想起松格里曾經的抱怨,先拿這個開了口。
「嗯,還好。」松格里微閉著眼,懶懶的回答,若不是四爺今兒個在直郡王府的行為還算是讓她看的過眼,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想搭理他。
「那個……爺前幾日不是故意不去正院的,實在是弘昐身子太弱了些。」四爺乾巴巴的解釋。
「臣妾知道。」松格里繼續敷衍,眼睛徹底閉上了。
「福晉是困了?這樣睡難受了些吧?你可以靠著爺……」
「臣妾不困,就是閉目養神。」松格里直接打斷四爺的話。
「……你是在生爺的氣?」四爺噎了一下,猶豫著問。
「沒有。」松格里淡淡的否認。
「若是你沒生氣,為何不願意跟爺說話?上次的事情咱們還沒說完,一會兒回府里,咱們在繼續談談。」四爺挑著眉頭,慢條斯理的說著。
松格里忍不住深吸了口氣,才忍住自己的暴躁,她能說她不生氣也懶得跟他說話?
自從上次讓四爺吃了癟,許是那種快-感讓松格里有些上癮,她竟然有些沒耐心插軟刀子了,這樣並不好。
若是真惹惱了這位爺,因為身份的天然限制,四爺若是硬要怎麼樣,她也沒什麼法子,重新過活一回,松格里絕對不允許自己再陷入被動的局面。
「爺想要跟臣妾談什麼?」松格里睜開眼睛,唇角帶上了恰到好處的笑容,忽略眼底深處的不耐煩,她格外柔和的看著四爺。
「剛剛在大哥府里也沒吃用什麼,爺還有些餓,這會子腦子也不清楚,一會兒咱們再用些晚膳,吃完再談吧。」四爺並不是個蠢人,雖然看不出松格里的不耐煩,可也能感覺出來,她不願意讓自己留宿。
所以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轉換了話題,松格里聞言溫婉的低下頭,臉上的兇狠一閃而過,微微點點頭后,才剩下溫柔。
她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說,用完晚膳就用完晚膳,她不想伺候,有的是法子,這位爺就算不蠢,也格外天真。
所以在用晚膳后,看著格外嬌羞的汪氏,感受到自己體內亂竄的火熱,再看一眼臉上帶著愧疚之色的松格里,四爺的臉,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還請爺見諒,這是額娘給的清和酒,臣妾只聽額娘說,這酒是額娘專門請太醫給爺炮製的,對爺的身子有好處,竟不知……臣妾身子還不曾爽利,只能讓汪妹妹伺候爺了。」松格里的演技自從發現自己重回四爺府以後,一日好過一日,反正她眼下的輕微愧疚,連常嬤嬤都覺得真實。
常嬤嬤覺得特別可惜,在不讓主子發現的角度,狠狠瞪了汪氏一眼,倒是便宜了這個狐媚子了!
誰能知道,德妃娘娘給的酒……它竟是壯陽用的呢!這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兒好么!
其實德妃也是無心插柳,畢竟她對四爺還沒有對十四阿哥的十分之一上心。
主要是康熙臨幸永和宮的時候,順帶著誇了一嘴四爺,說是四爺性子堅忍,跟著去承德的皇子裡面,也就四爺一個女眷都沒帶。
德妃又聽烏雅家裡送來的奴才說過,四爺出征回來后,還一次後院都沒進過。
作為額娘的,就算再不關心兒子,畢竟是她生的,也得有點兒面子情,她知道出征是不可能帶女人的,那不等於四爺有小半年沒幸過女人了嗎?
可別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德妃專門請了太醫來,給四爺配了能夠壯陽的酒,在松格里來給她請安的時候,只說是拿葯泡過,對四爺身子好,一句別的都沒說。
常嬤嬤也知道這回事兒,所以她才覺得可惜,可她不知道,自家主子上輩子就遇到過這回事兒。
前世,四爺在因為松格里「陷害」李氏,導致弘昐身子弱這件事,良久不來正院留宿。
可到底弘昐還沒歿了,四爺也不能永遠冷落福晉,還是在某個初一的時候來了正院。
那個時候已經很討厭松格里的四爺,本來只想著給松格里臉面,就蓋被子純睡覺的。
松格里好久沒見四爺,見著他還願意來,特別卑微的獻殷勤討好四爺,拿出了德妃很久前給的,據說是有益的酒,想著給四爺補補身子。
當天晚上正院叫了四回水,她第二天都沒能起得來床。
可是對著癱軟在床的她,四爺大發雷霆,覺得她作為一個福晉,竟然靠著下三濫的法子勾引爺們,一點兒正妻的樣子都沒有,直叫他噁心。
松格里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接下來,四爺再來正院又是半年以後,而且再不曾住在西廂房過,這也是李氏拿來讓她難堪的佚事之一。
現在嘛……誰的功勞歸誰,松格里一點兒都不貪功,而且她可不是為著自己,這為了爺開枝散葉,如此賢惠,誰還能說她松格里一句不好,至於會不會噁心到這位爺……她一點兒都不在意。
四爺甩下嬌媚的汪氏,帶著滔天的怒火和滔天的……「火」,大步流星出了正院。
為了不伺候自己,福晉可以說得上是煞費苦心,別以為他看不出她的幸災樂禍,這種法子都能使出來,他偏偏不如福晉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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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沒能留下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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