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打臉深度
等四爺走了,常嬤嬤和凝畫並著李福海才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扎著手不知所措,感覺跟做夢一樣。
「主子,爺就這麼把管家權還回來了?」李福海是最傻眼的一個,前幾天李格格那邊的長樂還幸災樂禍的嘲笑自己呢,現在就可以翻盤了?他以為怎麼不得憋屈幾個月等小主子滿月了呢……
「凝畫你快掐我一下,四爺剛剛被咱們主子……氣走了?」常嬤嬤有些不可置信,感覺腳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樣。
自家主子成為四福晉三年多的時間了,哪回不是四爺神色冰冷離開,自家主子惶恐垂淚,所以說要叫常嬤嬤說,主子那個夢……做得好!
「行了,等一會兒賬本送回來,還有更多好戲可以看呢,李福海,去拿銀子請行刑的太監吃頓好的,明兒個可得一把子力氣呢。」松格里做在軟榻上摸著大肚子,唇角勾著肆意的壞笑,眼神中的冷意被嘲諷和期待沖淡了幾分。
四爺在回去外書房的路上,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舒服,尤其是臉上,火辣辣的燒,這個年代的他,並不知道有種抓心撓肺叫做臉被打腫。
要不是三十幾歲的靈魂控制著他,就十幾歲的本能來說,他覺得不遠處那顆樹都在嘲笑他。
狠狠踹了那顆樹一腳,不多粗的樹被他一腳就踹斷了,這才勉強消了幾分氣。
「蘇培盛,你去把李氏和宋氏那兒的賬本收回來,給福晉送過去。若李氏哭鬧,告訴她禁足三個月,沒事兒多抄抄佛經,若是她再吵鬧,爺就送她去莊子上呆著去,警告宋氏安分一點,快過年了別惹是生非!」回到外書房后,又運了會子氣,四爺才對著還沒緩過來的蘇培盛吩咐,因為怒氣未消,四爺說話的語速快到極致。
好在蘇培盛雖然掄腿的速度跟不上,腦子還是很聰明的。
「喳,奴才這就去辦。」他苦著臉應諾下來,這一天天的,真是要跑斷他蘇小爺的腿兒,所以說以後寧願得罪爺,都不能得罪福晉,女人真的太可怕了!還好他沒根兒!
不甘心的吩咐小太監進去伺候四爺,蘇培盛掄起自己兩條小短腿倒騰著去李氏和宋氏那裡要賬本兒去了。
因著四爺的吩咐,再加上蘇小爺實在是跑了太多路,臉色並不是多好看,李氏剛鬧了個開頭就不敢繼續下去,委委屈屈抽噎著把賬本交出來,轉身拿著佛經恨不能大哭一場,說好的盛寵呢?
宋氏還不如李氏受寵,就更不敢鬧幺蛾子了,被蘇培盛冷著臉尖著嗓子傳達了四爺的意思,嚇得都臉色都白了,抖抖索索送走了蘇培盛攤在床上半天都起不來。
到了福晉那兒,自然又是另一番待遇,蘇培盛一張還算是嫩著的姦猾臉兒恨不能笑出花兒來,前世見慣了蘇大總管的討厭樣子,松格里並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蘇培盛小心翼翼把賬冊遞給了常嬤嬤,戰戰兢兢等著神色淡淡的福晉翻看了一下才被准許離開。
蘇培盛感覺這臘月的冷天兒里,他今兒個出的汗,比初夏都要多!
不管蘇培盛回去怎麼跟四爺交代,還算明媚的冬日下午,松格里斜靠在軟榻的墊子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翻看賬冊。
看完后就只剩冷笑,這群管事和嬤嬤莫不是以為以後自己一輩子都摸不著管家權了?還是以為她腦子有坑看完就忘。
以為痕迹都抹的差不多了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第二天早上,松格里慢條斯理用完了早膳,喝完了一盅燕窩羹,才慢悠悠扶著凝畫和常嬤嬤的手,帶著兩米八的大刀氣場霍霍向豬羊……那個管事和嬤嬤。
「給福晉請安,福晉萬福金安!」時隔不到十天的時間,好多人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大多都慌亂得不行,就算把賬本換好了的也是七上八下,感覺心都要自個蹦出來尬舞。
松格里還是沒理會他們,只穩穩噹噹坐在上首,靠著椅子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才注視著這群管事和嬤嬤們。
「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各位管事和嬤嬤覺得這算不算是緣分?」依舊是清雅溫婉的嗓音,卻讓眾人都嚇得顫了幾顫。
百分百是孽緣!
「各位管事和嬤嬤以為賬本做的沒問題了,本福晉腦子也會跟著失憶?」她依然笑眯眯的問,有那等子心理素質差的都想抱著她的大腿痛哭流涕。
福晉您到底想要我們怎麼樣?給個章程能不麻煩您的我們就自個動手!別再嚇唬人了!年根兒底下了積點德不行嗎?
「許是福晉看錯了也是有的,畢竟福晉您這懷著身子,精神自然是比不得……」針線房的管事嬤嬤還以為李格格能夠幫上忙,迷之自信地剛開口,就被松格里拍著桌子打斷了。
「放肆!你是想挑戰本福晉的正室權威嗎?李福海,給我拖出去打!」打死算我的!松格里差點沒忍住把這句話給吐嚕出來。
不過這種仗著身份壓制別人,看別人滿臉憤恨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剛剛這句話說完,松格里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舒爽,她決定這句話以後就是自己的口頭禪了!
針線房嬤嬤被拉出去打,李福海並沒讓人堵住她的嘴,跟殺豬一樣尖叫哀嚎的聲音傳進來,又迅速擊敗了一部分人的心理素質。
「福晉,您要奴才們怎麼做才肯恕罪,您就直說吧,都是奴才們的錯。」王管事一臉認栽的心灰意冷臉,本來以為是個好糊弄的,沒想到是扮豬吃老虎,所以說何苦來呢,還不如早點認罪,他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全,不想再挨一頓打了。
「還是王管事識時務,我也不為難你們,畢竟大過年的我也不願意找不自在。」松格里笑得格外溫柔,眾人聽著外面已經開始嘶啞的哀嚎聲兒,齊齊打了個冷顫,決定以後若是再碰上這位福晉,一定有多遠躲多遠。
「各位貪墨了府里多少銀子,我心中也大概有數,比如王管事還算沒黑心到底,只貪墨了不到三千兩,其他人若是不記得,可以來找我確認,本福晉不嫌麻煩。」松格里笑眯眯的一番話徹底打破了最後一批人的幻想,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去,徹底認輸。
「只要你們把銀子給還回來,你們該有的月例和賞賜,我都不會收回來。」眾人瞪大眼睛,怎麼著?福晉你還想著把我們這些年的血汗錢也收回來?你是厲鬼嗎?
「可這貪墨主人家銀子,到哪兒都是大事兒,就算是還清了,拉你們去見官,也得下大獄,不過就是砍頭和不砍頭的區別而已。」
……
福晉我跟你說你這樣萬一有個魚死網破的很容易破財你知不知道?
「但是呢,我這人心軟,也想為腹中的小阿哥積福,所以允許你們戴罪立功。」聽到這裡,聰明的已經拐過彎兒來,開始考慮給這位主子幹活兒到底值不值得。
不聰明的還是一頭霧水,可是聽到戴罪立功也都開始激動起來。
「本來嘛,這用生不如用熟,你們也都在府里呆了半年了,我也不想換些不熟的奴才過來,還得現□□,我怕肚子里的小阿哥等不及。」
眾人無語的看著松格里的大肚子,照福晉這個慢悠悠的講話速度來說,他們很肯定小阿哥大概率不會是急性子。
「所以,銀子還回來,你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一個月下來不出錯的管事和嬤嬤,我會另外賞你們一個月的月例銀子,若是出了錯的,那就得扣,怎麼扣你們自個出個章程,都想清楚再答覆我。」反正月例銀子也沒多少,怎麼也趕不上他們貪的零頭,總不能一點不讓人賺,不然積極性哪裡來呢,她在那種叫做電視的匣子里都看過了,這叫獎金,好多人都願意為了這個拚命。
眾人並沒有思考太長時間就都答應下來,畢竟就三種選擇:不還銀子砍頭,還銀子坐牢,還銀子給四爺府幹活兒,他們本就是包衣世家出來的,天生就是伺候人,伺候誰不是伺候啊,做奴才還想著寧死不屈怎麼那麼能呢!
「有一點兒可得跟你們說清楚了,我這人眼裡不揉沙子,老實幹活兒便罷,若讓我發現有誰亂傳消息,給我找麻煩的,也不用費事兒,直接仗斃,沒有第二種可能,各位管事和嬤嬤可都記下了?」松格里唇邊的笑一直淡淡掛在唇邊上,語氣也不曾加重,可就是讓眾人憑空覺得身體寒了一下子。
眾人都趕緊應諾下來。
「主子,那位李嬤嬤已經暈過去了。」李福海進來小聲彙報。
「把她遣送回內務府,那個小太監割了舌頭送回內務府。」若不是為了給弘暉積德,以她現在戾氣未消的狀態,絕對會讓這兩個人死得很慘,現下雖不要命,該狠的松格里也絕不心軟。
繼渾身一寒以後,眾人又開始出細毛汗,大家抬起頭木愣愣的看著福晉唇角彎出個漂亮的弧度,跟他們說:
「這第一件事情需要安排你們做的,就是推薦個完全清楚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兒的針線房嬤嬤過來頂上李嬤嬤的缺,這對大家來說可有困難?」
明明福晉的笑容,漂亮的如同一朵在冬日裡盛放的白玉蘭花兒,可眾人恍惚間都覺得自己白日見到了鬼,還是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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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福晉威武!
寫打臉文爽到停不下來呀~~~
明天中午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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