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計

心計

眾人心中一陣驚呼!

貴妃?

蕭氏入宮不過一月,她何德何能啊!

「皇後娘娘!」

一瞬間賢妃德妃等人一齊看像了皇后,卻發現皇后蒼白著臉色,不必被抬回來的昭嬪好多少。正紅色的風袍之下,皇后的身子都在顫抖。

「不可!」

一聲威嚴的女聲響起。

眾人回頭看去,臉一喜就不敢表現出來:「臣妾參見太後娘娘,願娘娘長樂無極!」

來人正是太后。

太后今年五十多歲,保養得宜的臉龐僅有細細幾道皺紋,妝容威嚴,韶華不再卻依然能看出曾經的美麗。

太后是先帝德妃,先帝在世時並不受寵,那時先帝後宮有少年夫妻恩愛兩不疑的皇后,皇后死後還有美艷動人,家世顯赫的貴妃,各種各樣動人嬌媚的本美人們,德妃並非是出眾的。可她卻是笑道最後的人。

「見過母后!」商祐祁見到太後起身行了一禮。

「皇帝,你要晉昭嬪為貴妃?」太后再次問道。

商祐祁聽著太后的質問,不禁心中升起不滿,雖說方才見到蒼白脆弱的昭嬪,脫口而出許了貴妃之位,話出口后他也有些後悔,可太后當眾強硬反駁於他,商祐祁心中很是不滿。

說到底,皇權之下父子、母子情分又有多少!

何況,商祐祁與太后並非親生母子。商祐祁生母只是個宮女,被先皇意外寵幸,轉頭便拋之腦後了。之後幾個月後那宮女有孕被發現,報道了先皇后哪裡,皇上才想起了這碼事,先皇后仁善留了那宮女一命,封了答應。卻不想她命不好,費勁生下皇子后,難產而亡。

當時德妃入宮多年一隻無子,先皇后見德妃性情賢良溫順,便將四皇子交由德妃撫育。

一開始兩人在後宮彼此陪伴,母子關係倒也不錯。先皇后逝世后,先帝越發陰沉,后妃皇子行事小心,德妃的野心漸漸滋生,趁翌王退婚之際,暗中聯繫當時的丞相胡雍,為四皇子岐王求娶其女。

恰好先皇為這事頭疼,德妃能在此刻站出來頗得聖心,痛快的答應了婚事。

這場婚事,是德妃與丞相胡雍的政治聯姻,岐王與胡蘊純的意見,沒人會在意。

德妃高興於立太后之位又進一步,胡雍喜於岐王仁弱不顯眼,若是推他上位,方才最有益。

卻不成想,這位德妃胡雍都沒放在眼裡的岐王,登基后一系列雷霆手段,廢除丞相位,一舉將胡雍在朝堂上的勢力剪除,讓這位叱吒朝堂多年的丞相反應不及,只能認命接受一切。不想沒了胡家,又起了一個王家。雖然幾次明升暗降,可有王若弗這個王家領頭人在.,王家依舊是京都世家領頭者。

不過多年的母子情分,商祐祁到底沒有像對胡氏一族那般,做的太過分。只是朝堂之上竭力打壓世家,但另一方面,也將喪母的大皇子交由太后撫育,所以皇帝到底是何心意,讓人捉摸不透。

只是若太后能夠就此安靜,安心做一個太后,商祐祁絕不會動她、動王家一分一毫。

「兒臣是有此意!」商祐祁淡淡的說道。

「蕭氏入宮不過月余,即無子嗣有無寸功,嫉妒成性,惹得後宮怨聲載道!何以能立為貴妃,皇帝是要讓大臣們上折反對,讓天下人恥笑嗎?」太后並沒發現皇上心思的轉變,皺眉呵斥道。

言語中,直接將商祐祁打成剛愎自用不聽勸誡,與天下人為敵的昏君了。

「朕乃天下之君,立所愛女子貴妃之位便是與天下人作對了?母后所言朕無法認同!」

「且昭嬪自入宮后,謙順和讓,對上恭敬對下和近,日日請安不落從未有過恃寵而驕之舉,皇后無故懲罰於她,害她至此又是何意?」

商祐祁不能將氣對著太后發,便針對上了皇后。

「臣妾……臣妾知錯!」皇后千句萬句的解釋,在商祐祁冰冷的眼神里,只化為一句低頭認錯。

皇上對她一直都沒有感情,哪怕她是他的髮妻,他明媒正娶的祁王妃,親自下旨冊封的皇后!本就稀薄的感情,在她們連殤三子后更是所剩無幾。

身為皇后,沒了家世,沒有夫君的喜愛,更無子嗣……

「朕看你……皇后德性有失禁足三日,賢妃德妃未能及時勸解皇后,失宮妃之責罰抄宮規白遍。」商祐祁冷冷的下旨道。

「是,臣妾知罪。」賢妃低頭認錯。德妃還想辯解幾句,卻被太后一眼瞪了回去,低頭認錯。

「昭嬪無辜受傷,自當補償既然母后覺得貴妃之位不可,又該如何呢?」商祐祁轉頭問道。

太后看著眼前肅著一張臉的年輕帝王,一瞬間竟與先皇容顏相合,怔了怔:「晉為昭儀吧,九嬪之首也盡夠了!」

「兒臣聽從母后所言,傳旨晉昭嬪為昭儀!」

「皇后無事便退下吧!」商祐祁道。

「是!」

皇后低著頭,心酸不已。

太后也不多留,吩咐兩句轉身離開。

若蕭昭儀挺不過來,只怕皇上心中又要加深一道溝壑了。

蕭沁雅自然沒事,暈倒是她的算計。她盛寵一月,皇后她們自然心中忌憚與她,不狠狠打壓一番怎會收手?

她要做的就是要皇后等人今後不敢隨意打壓於她。

今日皇后在請安時發難,手段真是糟糕透頂,雖說皇后教訓嬪妃那事情理所應當的,可要看看這個皇后當的是否穩妥,又有幾分皇上的信任?

明明可以找個借口,再借皇后之位讓她有苦難言,不得不低頭認錯求饒,非用如此蠢鈍的手法?

罰她屈膝端禮,站在中央讓所有宮妃看她笑話,若不給皇后一個重擊,她還怎麼在後宮立足,怎麼做人?

她的精神力比普通人強上幾倍,受傷的又是大腦,那是一個即便在現代,用高科技醫療儀器都說不清楚的人體部位,古代的太醫又哪裡敢斷言。

穩住心神,不管他們如何施針,也不清醒便是了,到沒想到聽到了如此一番精彩的大戲。看來太后與皇上,皇后與皇上問題很大嗎?

估摸著時辰,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蕭沁雅悠悠轉醒。

「太醫太醫,主子醒了,我們主子醒了!」青竹一眼不錯的受了一天,蕭沁雅剛剛動彈一下,立馬就發現了。

急促的腳步聲,蕭沁雅悠悠睜開眼睛,便見青竹焦急的守在一旁,而另一邊是幾位太醫。

「我……」

蕭沁雅張了張嘴,喉嚨乾澀的說不出話來。

「給主子倒杯水!」青竹趕緊喊道。

「是!」青桔幾人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雖說主子被晉了昭儀,可若主子不能醒來,那一切都成了空話,老天保佑主子終於醒了!

「主子喝杯水!」青竹一點點的喂著她。

書房裡的商祐祁聽到吵鬧聲音,當即起身:「醒了?」

「皇上,昭儀醒過來了!」張啟麟笑著說道。

皇上這一天,竟然都未離開昭純宮,倒是沒有親自守在昭昭儀身邊,若是那樣張啟麟都要懷疑他眼前的人還是不是皇上了!但也命她將奏摺拿了來,在昭儀娘娘的書房裡批閱。

商祐祁擔憂了一天的心終於落下。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皇上……」

商祐祁進去的第一眼便看到,往日那個嬌嬌嬈嬈竟會於他撒嬌的小丫頭回來了。不再是白日那樣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樣子。

「朕在這裡,不怕。」商祐祁想也沒想一把拉住蕭沁雅的手,坐在床邊安慰道。

「臣妾這是怎麼了……」蕭沁雅聲音虛弱,仿若大病一場似的。

「你今天暈了過去,摔傷了額頭,不過都過去了。」商祐祁溫柔的安慰道。

「我……我只記得皇后不搭理我,任由我站在中央,四周都是笑聲,嘲笑的聲音……我好委屈啊,臣妾好委屈,委屈的要死啦。」蕭沁雅邊說這話,豆大的淚滴滾滾而落。

一時間商祐祁竟然有些想笑。

忍住笑意,商祐祁出言道:「朕替你報仇了,彆氣了,在氣壞了身子,什麼死不死的不吉祥。」

他以為醒過來,她會向她告狀,畢竟平白無故的鬼門關走了一圈,可是……

她告狀了,卻讓他想笑。

臭丫頭,怎麼這麼在意麵子。

商祐祁明白了蕭沁雅的意思,她怪皇后,不是怪皇后險些害死了她,是怪皇后讓她當眾受人笑話,小丫頭丟人了。

兩人說話,幾個太醫恨不得將耳朵閉上,低著頭當柱子,昭儀娘娘和皇上撒嬌,他們這群老頭子聽個什麼勁兒!

「昭儀身子如何了?」商祐祁問道。

「昭儀?」蕭沁雅面帶疑惑。

「皇上白日晉了主兒昭儀。」青竹小心的提醒道。

商祐祁聽到主僕二人的對話,卻沒回頭看。小丫頭知道了他白天就晉封了她,不知道會不會感動?八成不會,那個冷心的小丫頭,就會作他!

「昭儀醒來身子便無礙了五成,餘下五成只要最近幾日好生修養,不在出現昏迷情況,便是徹底無事了!」太醫說話很有分寸,今日見到了皇上對昭儀娘娘的在意,誰敢摸老虎鬚!

「昭儀的身子就交由你們照顧,朕只想要一個健康的昭儀,不要聽其他的話!」商祐祁霸道的下旨。

「是,臣等一定儘力,還昭儀健康!」太醫連忙磕頭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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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妃她極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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