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3章
第32章
葉榕一眼便看出了母親的不對勁來,忙過來問:「娘怎麼了?」
她早猜得到嬴鳳單獨找母親,肯定是說了些什麼的,所以,外客一走,她就立即過來了。眼見母親精神不好,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連帶著臉色也變了。
就知道嬴王府的人突然造訪沒什麼好事,不然葉家與他們家非親非故的,怎麼就突然登門了。就算是為著顧家來的,但也不可能只是單純為了擠兌顧家、給顧家添堵。
刑氏猶豫一瞬,便覺得此事還是要跟女兒說的。女兒大了,有些困難,也需要她跟著一起面對。
她不可能陪著她一輩子,日後她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難題的,她需要有解決難題的本事。
旁邊丫鬟扶了一把,刑氏有些虛弱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然後打發了左右:「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婆子們退了出去后,刑氏這才伸手握住女兒手,拉著她坐在自己旁邊,然後語重心長道:「榕兒,你我母女的確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來,你先坐下來。」
葉榕一顆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心也跟著「砰砰」跳。連母親都發愁的事,想必是十分棘手的事。
只是葉榕萬萬沒想到,母親所謂的棘手的事,會是嬴家竟然也相中了她做兒媳婦。
嬴王府子嗣較為單薄,嬴王殿下兩子兩女,就是年長的嬴王世子,今年不過也才十四歲啊。嬴家要娶她回去做兒媳婦,是想她嫁給誰?
不會是嬴鴻吧?
葉榕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是嚇的,也是氣的。
之前與顧旭說親,她還算能接受些,畢竟二人前世就是夫妻。而顧家上門說親,也是她意料中的事。
哪像這嬴王府,莫名其妙得很。
何況他還比自己小一歲,且據她所知,前世的時候,這個嬴世子與他未來的夫人十分相愛。他的未來夫人她也是認識的,說起來還頗有些交情,平時出門會客的時候,大家都聚一起喝茶作詩的。
那個人,便是徐侯府的大姑娘,閨名喚央央。
葉榕是萬萬不肯的,她有些生氣,且幾分氣性也掛在了臉上,只問母親:「那嬴家大郡主是怎麼與母親說的?到底是誰瞧上了我?」
刑氏也問了嬴鳳,嬴鳳倒是實話說了的。
「是嬴王。他提議要聘你做他家長媳。」
葉榕一雙秀麗的眉都擰成了兩條苗條纖細的毛毛蟲,氣道:「什麼想娶我過門,不過就是見顧家想娶我,他們家為了跟顧家對著干,這才也這樣說的。」也是氣極了,又怪顧家,「顧家也是,明明我們兩家都鬧掰了,怎麼又來登我們的門。」
刑氏知道女兒這樣說話不妥,但也知道女兒的確受委屈了,又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糾她的錯,只能避而不答,安慰著:
「你也別太著急,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那鳳郡主說,過了正月等天氣暖和些了,再組織馬球賽,到時候才相看呢。左右,還有大半個月時間,我們還有時間想想法子。」
其實刑氏心中倒隱約有個法子,左右只要葉家與顧家結了親,將來都是要站在嬴家對立面的。那麼,既然不願去嬴家,左右是得罪了嬴王府,不如徹底站在顧家這邊。榕兒嫁給顧旭,有顧家庇護,也就不怕那嬴家日後報復尋仇。
但,這些日子刑氏也看得明白,女兒似乎也並不想嫁去顧家做冢婦。
顧旭那等男兒都瞧不上,刑氏就有些琢磨不透女兒心思了。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她便試探著問:
「榕兒,你心中……可有喜歡的人?」
「沒有。」葉榕沒有片刻猶豫,一口給了答案,再是真誠不過。
刑氏相信女兒。
但又問:「那你跟娘說,為何瞧不上顧家郎君?」上回刑氏問過同樣的問題,女兒回答說不想姐妹共侍一夫,心結還是在顧旭與葉桃的那層關係上,刑氏想起方才小丫鬟來報的事,於是不等女兒回答,又說,「若是因為葉桃,你大可不必擔心。從前顧旭礙著唐統的面子,這才對她有些照拂,如今既然知道那丫頭心思不純,日後自然會遠著。」
又把方才丫鬟來稟告的事情說了。
但就算如今顧旭開始遠著葉桃了,葉榕堅定的心也絲毫不為之所動。
前世夫妻十多年,她太了解他的為人了。如今遠著,不過是知道二人身份懸殊,他娶不到她。既然娶不到,那麼為了她好自然遠著,不給她任何念想。
但其實本質一點沒變,他心裡是處處為葉桃著想的。
前世的事情不好與母親說,葉榕只能心平氣和道:
「那顧家大爺與唐統是至交好友,我們母子兄妹與唐家勢不兩立。唐家與顧旭有那樣一層關係在,我嫁了去,也是平白添堵的。我不欲與他有任何牽扯,只希望日後可以過清靜日子。」
刑氏不明白女兒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顧旭與唐統不過三分交情,那點交情如何比得上他日後的岳家?再說,經梅花庄一事,顧家肯定不待見唐家。你的那些擔心顧慮,都不會有。」
葉榕覺得母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有時候很多事情,是不講邏輯的。
是,她若嫁了顧旭,便是顧旭最親的人,她的母親便也是他的母親,他們才該是一家人。可又怎樣呢?
即便她是他的妻,她與他生兒育女,最後在他心中,她永遠也是無關緊要的一個存在。而她母親的生死,又與他何干?他不在乎的。
最多能做的,就是簡單幫著處理些身後事。如此,就算是了不得了。
她早看透了。
十多年的夫妻情,十年的患難與共,結果就是個笑話。到頭來,在他心裡,還是唐家人更重要,還是葉桃最重要。
有些事情,葉榕根本不想再去想。
既然重活一回,她就希望以後各走各的路,兩不相干。就像前世她病危之際與他說的一樣,若有來世,願天各一方,兩不相擾。
「女兒不敢賭。」葉榕嚴肅,「若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賠的就是一輩子。」
刑氏摸著女兒鬢髮,仔細瞧著如今越發亭亭玉立閃閃奪目的姑娘,她心中既有歡喜又有遺憾與愧歉之意:
「過完年你就十五了,親事若是再不定下來,等到了十六、十七,可供選擇的範圍就沒這麼廣了。你再好,歲數大了,也不行啊。」又嘆息,「也怪娘,前些年上門求親的都要把咱們家門檻踏破了,可娘總覺得我姑娘這麼好,怎能草草定下親事來呢?所以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
「原倒是有個十分般配的,可偏你瞧不上。」
「娘,不必在乎這些。」葉榕朝母親靠去,難得的有些小女兒家的驕縱,「這輩子,只要你跟哥哥好好的,女兒哪怕一輩子不嫁人都開心。」
「傻孩子,哪有一輩子不嫁人的。」刑氏只當女兒說的賭氣話,沒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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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榕起初聽到嬴王府要聘她為兒媳婦的時候是生氣又有些害怕的,但後來冷靜下來一個人坐著想了想,又覺得她這份擔憂是多餘的。
嬴王府的世子爺嬴鴻,別看年紀小,但其實是個特別有主見的。只要他打定主意的事情,任誰都改變不了。
他既瞧上了徐侯府的大姑娘,又怎麼可能會瞧上自己呢?
倒是她多慮了。
再說,前世的時候,這位世子爺十分愛重自己的妻子。徐氏嫁去近十年都無身孕,嬴鴻也一人扛著壓力堅決不肯納妾,更是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一根手指頭。
她閨中好友不多,但徐氏算一個。前世的時候,後來顧家「平反」回了京城,徐氏每回來府上,都會去她那裡略坐坐。
她話不多,也鮮少把她夫君掛在嘴邊。但畢竟都是為人婦多年的,即便她不說她也看得明白,她心裡也是滿滿裝著她夫君的。
雖然她從小想嫁的人是顧家的老四,她與顧旭定親的時候,她也湊在她耳邊玩笑說過要與她做妯娌的話,但她知道,多年的夫妻扶持、相濡以沫、朝夕相處,又如何是幼時的幾分竹馬青梅之情可以比得上的?
何況,她的夫君待她那樣好,事事都為她著想,給她庇護。
人心都是肉長的,多年的陪伴,自然比少時的青澀懵懂之情要珍貴許多。
且她也知道,顧家老四日後也有自己的緣分在,並且夫妻十分恩愛甜蜜。他心裡,是沒有徐氏的。
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緣分。
只是,前世徐氏與嬴鴻成婚,是在幾年後。她不知道,如今的嬴鴻,是不是已經認定了徐氏。
若是的話,她自然無需做什麼。但若不是的話,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推波助瀾。
很顯然,這個時候的徐氏滿心滿眼只有顧晏的。若她推了一把,真提早促成了她與嬴鴻的緣分,就眼下來講,她勢必會傷心。
若是順其自然的事情還好,但若是人為強行干預,她總歸於心不忍。
嬴家欲結親的意思,刑氏只與女兒兒媳說了。馮氏也擔心小姑,等丈夫從書院回來后,也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丈夫葉蕭。
葉蕭也發愁,心事都寫在臉上,在魏昭再三追問下,倒是說了。
魏昭聽后一時沒出聲,沉默了有一會兒,才問葉蕭:「大妹妹是何意?」
葉蕭:「她當然不想嫁去嬴家。」
但魏昭其實問的不是這個。
「我的意思是……為何不許了顧家?是顧家沒有再結親的意思,還是大妹妹也不肯嫁去顧家?」
葉蕭嘆了口氣,如實說:「聽我母親的意思,大妹思慮頗多。顧旭與唐家交好,大妹總認為顧旭不是良配,堅決不肯。」
「至於顧家那邊,雖然沒再與母親明確提起過結親,但顧家還是有這個意思的。只是當初梅花莊上發生的事情,的確葉家有錯在先,這回若母親不先開口,顧家是身份貴重的人家,顧旭也不是非葉家女不可,顧夫人倒是不好一再主動,顯得好像顧旭娶不著媳婦一樣。」
「這事情只能我母親主動周旋,但若是大妹不願的話,母親自然不會完全不顧及大妹的意思。」
撇開顧旭與唐家的那幾分交情不說,其實葉蕭真覺得顧旭便是妹妹良配。顧旭這個人出息得很,又耿直正義,顧家也是一門忠烈,他聽母親說,顧老夫人與諸位夫人也是十分好想與的。
魏昭卻道:「她既不願,自有不願的原因。這世上又不是只有顧旭一個好男兒,不一定非他不可。」
第33章
魏昭雖與葉榕不熟,但僅就前世黑水河畔寺廟地下室內的短暫相處,憑他敏銳的洞察力,還是能夠識清一個人的。
這位葉家大姑娘,心地善良,為人正義,雖然面上瞧著嚴肅又規矩大,但她並不迂腐刻板。前世,魏家獲罪滿門抄斬,朝廷各州各縣衙門到處張貼捉拿他的告示,他不信這葉榕姑娘會不知道。
可即便知道救了他會擔風險,即便她已經走遠了,卻還是回來了。
她為人聰慧心思縝密,行事也很謹慎小心。當時情況其實十分緊急,但她在那等危急關頭,還能避開所有追查官兵,給他買葯熬藥,單這份智慧與淡定從容能扛事的魄力,就夠他賞識的了。
她絕不是外表瞧著的那樣柔弱,她絕對是堅強的。
他當時還想,到底是顧家的嫡長媳,當如是。
只可惜,前世他註定是個短命鬼,未來得及報答恩情。所以,當一睜眼又回到十七歲這年的時候,他決定在這一世報恩。
一時接近不了她,他只能先接近她兄長葉蕭。
幫扶她兄長,也算是間接幫扶了她一把。
起初在葉蕭書房的時候,他並不明白她為何對自己敵意那般大,但後來他明白了。他是看了她給葉蕭的那份卷題后,明白過來的。
她是知道幾年後魏家會獲罪抄斬,她怕自己接近葉蕭日後會害了葉蕭。她是擔心自己圖謀不軌。
她和自己一樣,死後沒有輪迴,而是回到了過去。
這樣更好。
既然這一世的她就是前一世的她,那他自然更該竭力報恩。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這一世,她為何不肯再嫁顧旭?據他對她的了解,其實她不是那種嫌貧愛富之人,不會單純因為知道不久後顧家會遭流放,而拒絕顧旭。
其中肯定有別的原因。
雖然前世還是死得早,但據他得到的情報,顧家的所謂流放,根本不是真的流放。也就是說,顧家遲早是會平反的。
流放不過是陛下利用顧家對付嬴王府的一個手段而已,顧家人自己心裡也清楚。
前世,他離開破廟后,其實有段時間有暗中跟著去尋過顧家。他知道,他們夫妻育有一子一女。他看到的,是一日勞作歸來,黃昏下,夫妻和睦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南境之地雖則貧寒清苦,但他們一家四口,卻是幸福的。
若是真的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她不可能會不懷念過去。想必,是日後發生了些什麼。而發生的這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魏昭垂頭輕蹙眉,腦子轉得極快,雖短暫一瞬的功夫,他已經理清了思緒。所以,他決定,還是得尋個機會再見她一面才行。
過了正月,二月頭的一日,刑氏帶著女兒去了京郊的法華寺燒香祈福。卻恰巧,在法華寺遇到了魏二夫人母女。
魏三一瞧見葉榕,立即雙眼冒光笑著跑過來。
「榕姐姐,好巧啊。」
葉榕眼皮跳了跳,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精心謀划的一場「偶遇」。
怎麼能那麼巧?她每回一出門,就遇到魏家人。
果不其然,兩對母女才相互打了招呼,那魏昭便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走出來了。一身墨綠的緞面錦袍,步伐又輕又穩,面上三分笑。葉榕只看了他一眼,便挪開目光去。
然後只聽見魏昭的聲音:「晚輩見過葉夫人。」
刑氏忙扶了一把:「快起來,你可是我家榕丫頭恩人,我可擔不起這般大禮啊。」又說,「榕兒,快見過魏二爺。」
於是葉榕規規矩矩朝著魏昭福了下身子:「見過魏二爺。」
魏昭道:「大妹妹無需客氣。」
葉榕輕輕咬了下唇,只安安分分站在母親旁邊與魏三說話。
魏三拉著葉榕說:「榕姐姐,我們去後山看桃花吧。聽說後山有一汪溫泉水,地上暖,桃花開的比別的地兒要早些。」
葉榕心下明白,賞桃是幌子,肯定是魏昭讓她這麼說的。於是,葉榕抬眸朝魏昭看去一眼。魏昭面上笑意斂去了些,頗有些嚴肅認真的樣子,朝著葉榕略一頷首。
葉榕不知道他找自己幹什麼,其實本能反應是,不想去。但魏三極力熱情邀請,她又不忍心拒絕。想著魏昭到底救過她,於她有恩,她不能這麼快就忘記恩情。
正在猶豫,刑氏也道:「我與魏夫人說說話,你陪你三妹妹去吧。」
魏二夫人也說:「也不必怕,有昭兒在。」又叮囑魏昭,「務必好好護著你二位妹妹。」
魏昭自然應下。
如此,葉榕也就沒再推脫了。
魏昭與葉榕意都不在賞桃,所以,進了後山后,魏昭便尋了機會與葉榕說了幾句。
「嬴家的事情,你哥哥告訴我了。」魏昭頗嚴肅。
葉榕倒不稀奇,打從他救了自己后,哥哥更是拿他當知己。
葉榕目不斜視,與他保持一定距離,說:「二爺大費周章尋得機會,只想告訴我這個?」
見她話中帶刺,魏昭不但一點不生氣,反而起了逗她兩句的心思。
於是他面含薄笑道:「大妹妹倒是小瞧我了,沒有大費周章。我的本事,沒你想的那麼差。」
見他沒有在正經說話,葉榕輕輕咬了唇,不搭理。
於是魏昭忙又正經說:「我來只是想告訴大妹妹一聲,不就是不想嫁去嬴王府,不是什麼大事,你們母子兄妹也不必為了這等小事著急上火。不管嬴家那邊有任何動靜,你們應了便是。至於別的,我會替你周旋。」
葉榕萬沒想到,他大費周章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
「魏二爺……就沒有別的事?」
「有。」魏昭問,「大妹妹看不上顧旭的原因是什麼?」
葉榕不答他的話,只問自己的:「魏二爺為何要幫我?」
既她不願說,魏昭不勉強,只隨便尋了個理由:「你是不知道你哥哥這些日子急成了什麼樣。他急倒不要緊,但影響我。也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想著出手幫一把。」
又玩笑說:「大妹妹只知道我是紈絝子弟,卻不知,我魏昭為了朋友,是可以兩肋插刀的。你是葉兄妹妹,也算是我妹妹。」
葉榕覺得原因絕不是他說的這樣簡單,但她也知道,若是他不願說實情,她也問不出什麼來。
像什麼「為什麼接近我哥哥」這樣的話,她也懶得再三去問。
嬴王府組織的馬球賽是在二月末,天氣漸漸有點暖和起來的時候。請帖是提前幾天送來的,只給刑氏母女下了請帖,連老夫人都沒有。
知道是嬴王府送來的帖子,老夫人特意把刑氏喊去問了情況,刑氏沒有說實話,只說是上回嬴家來探葉榕的病,或許是結下了這麼點交情。
老夫人倒是沒多想,只叮囑了刑氏幾句,刑氏一一應下。
這回情況與往日不同,刑氏需要與嬴家人周旋,沒心情把葉桐也帶上。所以,只帶了葉榕一人去。葉桃沒指望自己能去,但見葉桐也沒去,她便逮著機會又在葉桐面前煽風點火:
「我就算了,左右入不得她的眼。可怎麼連四妹妹也沒去呢?」
「這麼好的機會,想必被邀請去的勛貴子弟很多,大姐姐怎麼也不替四妹妹你著想著想。四妹妹也不小了,到了說親的年紀。」
葉桐卻說:「我倒是不著急,左右上頭還有兩位姐姐沒說親呢,輪不到我。」
葉桃挑撥不成,反倒是被奚落了,又氣又急。
葉桐只當沒瞧見她臉色,依舊面色如常道:「二姐沒多少日子就要出閣了,我想回去多陪陪她。三姐姐,我先走嘍。」
望著葉桐漸漸遠去的背影,葉桃恨恨跺了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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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王府給很多家都下了帖子,幾乎全京城大半的勛貴都來了。目的就是為了氣顧家、在顧家面前炫耀,顧家自然也在其中。
刑氏帶著葉榕先去給嬴王妃請了安,瞧見葉榕,嬴王妃沒有冷淡待之,但也不見得多熱情。葉榕見如此,倒是心中鬆了口氣。
其實之前也有懷疑過,若王妃也想她做兒媳婦的話,為何說親這麼重要的事情,會讓嬴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做?就算當時是真的如嬴鳳所說,病了,那之後的一個多月里,總不見得都病著吧?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王妃根本沒看上她。
因為王妃也覺得嬴王荒唐,但又拗不過嬴王,所以,只能罷工以示抗議。
王妃可以不理嬴王,但嬴鳳身為小輩,自然得給父親顏面。所以,說親的重擔,便落在嬴鳳肩上。
嬴王妃雖然覺得嬴王荒唐不可理喻,但不至於把氣撒在葉榕母女頭上。又見葉榕的確容貌出眾氣質好,又是早有耳聞她才名的,於是心裡也起了一點心思。
王妃轉身吩咐身邊的嬤嬤:「去看看世子爺在哪兒,把他叫來。就說,貴客來了,讓他過來請安行禮。」
葉榕眼皮卻一跳,依舊垂著腦袋,但藏在袖子里的手卻一點點攥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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