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9章
第48章
聽到顧旭的名字,葉榕面色如常,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這些日子,又不是沒少見到他。大家在一起共事,碰面是難免的,所以,即便葉榕知道顧旭對她還是有些別有用心,但她也不想往那方面去想。
此時此刻,她心思倒完全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有關魏二哥的事情,哥哥都與她說了。哥哥說,魏二哥已經不在書院念書了。而這些日子,她卻常常能在城外碰到他。
不過他也沒來與自己說話,就是大家各做各的事情,但卻知道彼此都在。
這回她隨嬴鳳前來富陽,他也跟來了,想必,這會兒也是被大雨困在城內了吧。嬴鳳應該不知道他在,但她卻知道。
憑他的身手,想瞞過嬴鳳,應該是很簡單的。
葉榕差不多有些能夠猜得到他跟著自己的原因,但也不確定。她想確定一下,所以,便打發了桂圓去樓下:
「方才淋了雨,身上很不舒服。你去樓下跟掌柜的說一聲,要一桶熱水來。」
「是,姑娘。」桂圓也正有此想法,於是立即應下,「奴婢這就去。」
果然,桂圓前腳才走,魏昭後腳就進來了。他沒有敲門,但是進門后,只站在門口對葉榕說話:
「大妹妹莫怪,這裡人多眼雜,我怕叫人瞧見,所以未經允許,直接進來了。」
葉榕沒怪他,只起身說:「魏二哥請坐吧。」
魏昭撿了一個離葉榕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葉榕心思細,正因為心細懂他此舉的意思,所以,對他印象倒是又好了不少。
這個人,瞧著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但其實最是聰慧。他處處藏拙,想必是有藏拙的道理。又聯想起前世魏家的下場,葉榕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坐下后,魏昭笑著直言:「知道我來找你?還把丫鬟打發走了……」
魏昭語氣輕飄飄的,像是隨口這麼一說的。不過,葉榕臉面薄,又心思敏感,這樣惹人誤會的話聽在耳朵里,她總歸是覺得不好意思的。
面上微微一熱,葉榕倒是鎮定,只回說:「魏二哥一路跟隨從城郊到富陽,半途中還故意露了下臉,讓我知道你在。不知道,魏二哥是何意?」
魏昭倒是坦然:「我的確是故意讓你看到的。」
「為何?」
魏昭面上始終含著笑,看向葉榕的目光也十分溫柔。不過,這份溫柔,就像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溺,倒是不摻雜任何非分之想的褻瀆之情。
「聽你哥說你問起過我,所以我就來了。」
給的理由簡單直接,這也正中葉榕下懷。
於是葉榕說:「那既然魏二哥來了,想必是知道我為何向哥哥問起過二哥吧?」
魏昭點頭:「知道。」正待葉榕以為他會順著自己的話繼續說的時候,沒想到,魏昭話鋒一轉,卻把話拐到了別處去,「聽你哥哥說,你打算把自己下嫁給薛護?」
葉榕一愣,繼而輕輕咬唇。
「是的。」她大大方方承認,「薛表哥挺好的,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魏昭卻顯然不這麼認為,他雖然與薛護只有幾面之緣,但卻把薛護看得透透的。這位薛公子,沒什麼不好,但卻過於平庸,配不上葉家這位大妹妹。
他的確有些才學,但為人卻很不自信。不自信的人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一輩子窩窩囊囊,做個妻管嚴。要麼,日後被壓製得久了,會性情大變。
如今有多窩囊,日後便有多殘暴、冷血。
葉家大房的情況他如今多半也摸清楚了,葉大夫人能言善辯,行事也萬分周全。而那位世子爺,較於葉大夫人,卻平庸許多。
而薛護,很有可能成為葉世子第二。
像他們這樣的男人,其實就適合找一個平庸且對他們百依百順的,供著他們,捧著他們。同輩中找不到自信,可以從女人中把這份自信找回來。
但若是娶了個聰明厲害的,自己心思再陰暗點,往後就儘是一出悲劇了。
於是魏昭說:「你也不必太著急,等你跟著嬴家大郡主辦好了這件差事,得了帝后賞識,總有名門公子哥兒會再登門提親的。到時候,你再在諸多才俊中選一個就是。」
葉榕不願與他探討這些,於是忽略他的話,只問自己感興趣的:
「你突然離開書院,是因為覺得哥哥秋闈有望榜上登名嗎?」
她在套他的話,他何嘗沒聽明白。
於是他笑著說:「你哥哥本來就是從小才名在外的,秋闈登科,遲早的事情。至於我為何突然離開書院,是因為別的原因……」
「魏二哥這些日子常常呆在城外,依我看,也沒有別的什麼正經事做。」葉榕截斷他的話,她今天勢必是要搞清楚緣由的,於是問得更直接了些,「魏二哥……是在保護我嗎?」
魏昭看來,面上斂去笑容的時候,他是十分冷俊嚴肅的。
「有些事情,還是不挑破了的好。」魏昭倒也沒再狡辯,「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所在。你就拿我當你親哥一樣,不要見外就好。」
又說:「你也放心,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們兄妹的事情。魏家……也定不會連累你們葉家。」
葉榕攥緊的手一點點鬆開,目光鄭重看著魏昭。良久,她才輕輕點了點頭。
想到什麼,又說:「只因我曾經救過你一命,所以你一直在報恩。我想,你進成賢書院接近哥哥,也是想幫助哥哥吧。你為我們兄妹做得已經夠多了,我們之間,早已兩清。日後,你也不必再跟著我。」
魏昭說話永遠是出其不意的,他只笑問:「怎麼會兩清呢?如今明明是大妹妹你欠我的恩情。」
葉榕方才心中的確真情實感感動了一把,還想著感激他的呢。此番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忽然心態就變了。
葉榕倒不是真以為他是要自己向他報恩,只是覺得,他說話太噎人。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惹得跳腳。
當然,就算她心裡不爽他,也不會跳腳的……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會跳起來炸毛的性子。
魏昭想著,既然自己都已經向她攤牌了,總能問一問她跟顧旭之間的事情了吧?
葉榕面上不顯,魏昭也就沒以為她生氣了,所以好奇問道:「你跟顧旭是怎麼回事?」他皺著濃眉,「我記得,你們夫妻感情挺好的……為何如今卻不願再嫁給他?」
葉榕心中本來就對顧旭非常有成見,方才又有些生他的氣的,此番他又偏提顧旭。兩罪並罰,葉榕也火了。
「我與他的事情,與魏二哥有什麼關係?你非要問這些。」
葉榕天生是溫柔沉靜的性子,即便發起火來,也是柔柔的,底氣不是很足的樣子。狠話放完之後,又似是有些後悔,猶猶豫豫的,目光有些閃躲,也不看魏昭。
魏昭愣了一下,繼而笑起來說:「誰都有脾氣,你若是心中不好受,就發泄出來吧。心思都藏在心裡,遲早得生病。」
葉榕已經冷靜下來了,也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了,於是貝齒輕輕咬著唇瓣,道歉說:「方才……對不起。」
魏昭卻負手起身,目光輕垂,睥睨葉榕道:「你既不想說,我也不多問。等你想說的時候,隨時找我都行。」
「我想,這個世上,有些話你也只能對我說。」
他的意思,葉榕明白,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所經歷過的一切,是別人沒有經歷過、也根本不知道的。
見他起身,葉榕也站起身子來。
魏昭耳朵輕微動了下,他聽到了樓下的動靜,但他目光倒是沒從葉榕面上離開,只說:「只是你想逃避,某些人卻未必肯。顧旭的能耐,你是知道的。如何應付,你得想好了才是。」
「我知道。」葉榕頷首,這會兒倒是禮貌得很,「多謝魏二哥提醒。」
顧旭的能耐她當然知道了,前世他是戴罪之身,都能護得葉千榮百般周全。如今,他有顧家為後盾,自己又有權勢地位,他什麼事做不來?
正因為如此,葉榕才更煩他。
話都說清楚了,各自安好不好嗎?這樣一再糾纏,有意思嗎?
「你的婢女回來了,先告辭。」魏昭話才說完,人影就不見了。速度之快,不過就是葉榕眨眼的功夫。
很快,桂圓回來了。
「姑娘,奴婢已經交代了。掌柜的說,讓姑娘且等等,熱水一會兒就差人送來。」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桂圓也打探了顧旭的情況。
桂圓知道自己主子跟顧家大爺之間的糾葛,雖然上回主子親口拒絕了顧大爺的求親,但,這顧大爺似乎並沒有放棄的意思。
之前姑娘隨嬴鳳郡主出城,總能瞧見顧大爺。如今倒是好,他還跟著來富陽了。
桂圓認真說:「奴婢打探了情況,顧將軍及其部下,今晚也歇在此處。方才奴婢上樓來,看到嬴鳳郡主的婢女下樓去了。想來,是找顧將軍說話的。」
葉榕點點頭:「左右與咱們無關,我們安安靜靜呆在屋裡就好。」
桂圓猶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了:「奴婢覺得……顧將軍是沖著姑娘您來的。」桂圓十分擔憂,「從前咱們在京里,顧將軍即便有想法,也不敢怎麼樣,畢竟咱們葉侯府他也不敢惹。」
「可如今,遠在富陽,萬一顧將軍想起之前姑娘您當眾拒絕他提親的事情,他起了歹念,對姑娘您……那可怎麼是好。」
葉榕覺得顧旭不至於那麼無恥,倒是不擔心這些。
於是葉榕寬慰桂圓說:「我只是不想嫁給他,但他也不是這種無賴的小人。所以,我們只要安安分分的,不摻和到顧家與嬴家的爭鬥中去,就沒事。」
「可奴婢還是擔心。」桂圓心裡毛毛的,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葉榕安撫她:「別多想了,想得太多,也是自己嚇唬自己。一會兒咱們不下樓去吃,到了飯點,你只端了飯菜上來,咱們一起吃。」
第49章
葉榕以為自己安安分分的不惹事,就可以逃避嬴顧兩家的爭鬥風波。她雖然心中怨恨顧旭,但也認可顧旭的人品的。
他不是無賴,他是正人君子。
傍晚的時候她還在安慰桂圓的呢,她萬萬沒想到,一直自詡正人君子的顧家大爺顧旭,也有會走上無賴之路的這一天。葉榕心事多,睡眠一向淺,夢中忽然醒來,就瞧見昏暗的房間里,靠著窗戶的位置,正負手站著一個人。
她心猛地「突突」兩下,倒是還算鎮定,沒有驚叫出聲音來。
立即扭頭四下看,見桂圓睡得很熟,並沒有什麼事,她這才稍稍放些心來。繼而,又重新將目光朝窗邊探去。
這個時候,負手立在窗邊的男人,已經轉過身子來了。
沒錯,這個人就是「正人君子」顧旭。
葉榕氣得面色泛白,手死死攥著被角。她瞪著顧旭,目光陰森狠辣。
當然,顧旭不是來拉仇恨的,他就是想單獨與她好好說幾句。他知道這樣做非常不合規矩,是唐突了佳人,但除了此舉外,他也實在沒有別的機會可以與她單獨說幾句。
於是,顧旭先跟她解釋:「唐突了葉大姑娘,我感到十分抱歉。不過葉大姑娘請放心,我今夜來過的事情,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葉榕實在煩他,也實在不明白,兩人分明早已沒有任何瓜葛了,為何他還這般執著?
若是為著馴馬口技跟上回山腰上她應急情況下本能使出的幾招,那麼她也已經正面回應過了。此番半夜闖進來,還迷暈了桂圓,他到底意欲何為?
「顧將軍可真是夠執著的。」即便心中再厭煩他,葉榕也不可能朝著他歇斯底里,所以只能文鄒鄒罵他,「你有這份執著的勁兒,上戰場去殺敵不好嗎?為何偏用在這樣的歪門左道上,豈不是大材小用?」
顧旭忽略她話中嘲諷之意,只認真望著人問:「葉大姑娘近來可常做夢?」
葉榕一愣,潛意識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但她沒抓住。
「顧將軍什麼意思?」葉榕擰著眉問。
顧旭選擇實話與她說:「自從梅花庄一見后,這幾個月來,我時常夢見姑娘。」既然夢見佳人的話都說出來了,且他也當著兩家長輩的面向她提過親,所以,顧旭對夢中夢到迎娶她過門的事情,倒直言不諱:
「起初只是夢見你穿著大紅嫁衣,乘坐喜轎,我穿著紅色蟒袍,騎著高頭大馬。十里紅妝,從葉侯府一路迎娶你進榮國公府的大門。迎親的路上,很多人都在祝福我們,說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但也不知為何,我心中當時卻並不高興。」
「雖不高興,但卻不是針對你。對你,我是喜歡的。」
「再後來,夢中的畫面,卻不是在國公府內,而是另外一個地方。」顧旭回憶著夢中點滴,娓娓道來說與她聽,「顧家好像蒙難了,受了流放之罪,去了偏遠苦寒之地。而在那個地方,你我夫妻二人攜手共度艱難歲月。我教你騎馬射箭,你替我縫補衣裳。我們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大的叫辰哥兒,小的叫靈姐兒……」
「你最喜歡的那匹馬,就是年前祖母過壽時,你與樊昕賽馬時挑的那匹。而你使的馴馬口技,險些滑下矮坡時本能的招數……這些,在我的夢裡,我都教過你。」
「所以,你到底是誰?」
葉榕越聽下去,越是惶恐不安。難道,前世的那個顧旭也要回來了嗎?
葉榕不知道自己此刻心中到底是什麼滋味。
她曾經對顧旭,自然是有感情的。正是因為太有感情,所以才會失望,才會難過,最後母親兄長雙雙離世后,她才會抑鬱而亡。
但葉榕早就說過了,她不想與他再有任何交集。
少年時期的顧旭如此,中年時期的顧旭,更是如此。少年的他,或許無辜,但若那個中年的顧旭真的回來了,那麼,他便就是真正的間接殺害母親兄長的劊子手。
她更不會原諒他。
心情有劇烈的波盪,但還好,葉榕總有法子自己平復好。
待她平復好心情后,才幽幽道:「外人都說顧將軍乃是正人君子,是諸世家貴子的典範。依我看,這話倒是虛言。」
「若是正人君子,又怎會半夜闖女子閨閣,又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葉榕冷靜得很,目光陰寒,「還請顧將軍出去。」
顧旭鷹眸虛眯了下,嚴肅道:「姑娘方才的反應瞞不過我。」
葉榕說:「你是要逼得我自盡以保清白名聲嗎?」她氣道,「虧得我心氣不高,但凡我有一點想不開,很可能就一條白綾弔死自己了……顧將軍只顧要解自己的疑惑,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顧旭忙道:「此事並未有第三人知道,你莫要想不開。」
葉榕冷笑一聲,別過了頭去。
顧旭目光認真凝視著她,繼續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件事情,人死了后,忘了喝孟婆湯,再投胎轉世,便帶著前世的記憶?我原只是猜疑,但看了你的反應后,我更加篤定,我夢中夢到的這些,或許你也夢到過。」
「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恨我。」
葉榕面色沉靜,今兒正是月半月圓之夜,滿滿的月光灑落進來。即便屋裡沒有點燈,有些昏暗,可借著月光,彼此依舊能看清對方臉上表情。
葉榕神色沉靜淡漠,只輕聲說:「你既然會做夢,想知道答案,再多做幾回就是。至於我,給不了你答案。」
顧旭沉默著不說話,床上的桂圓忽然翻了個身。顧旭下的迷藥很輕,眼瞧著桂圓要醒過來了,而他此行目的也算達到,所以,就走了。
顧旭是一軍統領,從武的同齡人中,他的軍職是最高的。所以他身手,自然也十分非凡。
來無影,去無蹤,桂圓怎麼可能會有察覺。
桂圓只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悶悶的疼,翻個身坐起來后,見自家主子也坐著,忙嚇得腦殼清醒。
「姑娘怎麼了?」
葉榕說:「沒什麼,就是認床,睡不著而已。」
桂圓不疑有他,勸著說:「睡不著也得睡,明兒姑娘還得跟著鳳郡主到處跑呢。不養足了精神頭,怎麼行?」
葉榕便握著桂圓手:「桂圓,倒是辛苦你了。」
桂圓以為主子說的是她這些日子跟著四處跑的事兒,所以忙說自己不辛苦,是應該的。其實,葉榕說的是前世的事情。
前世顧家流放抄家,這些奴僕,自然也得發賣掉。而桂圓蜜餞兩個,被母親買回去后,誓死也要跟隨她左右。
所以,沒選擇留在葉家過好日子,而是都自願悄悄尾隨跟著去南境。
十年流放,也耽誤了這兩個丫頭,誤到三十多,都沒嫁人。後來,二人索性說不嫁了,一輩子跟著她,伺候在她身邊。
她是感動又感激的,所以早在重生回來的時候就決定,這輩子,定然好好待她們。
次日,葉榕自然還是跟在嬴鳳身邊。嬴鳳去哪兒,她就去哪兒。出門辦事,自然免不了要與顧旭碰面,不過,葉榕除了象徵性的禮節外,也不愛搭理他。
顧旭也識趣,外人面前,他待嬴鳳與葉榕都是一樣的。天氣越來越熱,顧旭考慮到兩個女孩子畢竟嬌貴,於是提議讓她們不必事事親為。
葉榕的確身子不舒服,有些中暑的跡象。但嬴鳳還好,堅持要跟隨一道去慰問那些災民。
顧旭等人一走,魏昭便現身了。
乍一瞧見魏昭,桂圓嚇得魂不附體。
「魏……魏二爺,您怎麼也來了?」
魏昭朝卧躺在床上的葉榕看去一眼,然後嚴肅對桂圓道:「天氣熱,你們家姑娘不比某些人家的姑娘,皮糙肉厚。你們家姑娘矜貴,還是及時送醫的好。」
「再這樣耽誤下去,怕會傷了身子。」
說罷,也不容葉榕主僕拒絕,直接說:「外頭馬車一應都準備好了,富陽有家齊氏醫館,裡面有位齊夫人,醫術高明。去她那裡醫治,保證一副葯便能好。」
對魏昭的話,桂圓還是聽得進去的,立即說:「那便走吧。」
葉榕倒也沒反對。
顧旭很快回了客棧,沒見到葉榕,便打聽了她的去向。得知葉榕病倒、被一年輕男子送去了齊氏醫館后,顧旭便歇下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立即轉身打馬往齊氏醫館去。
嬴鳳身邊的婢女問:「郡主,這顧將軍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裡?」
嬴鳳只淡笑道:「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只是沒想到,天之驕子顧旭,竟然也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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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大鳳:皮糙肉厚,埋汰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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