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攻心
「你可看見了那個侍衛的樣子?」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康熙開口問,因為心情不錯,語氣倒是溫和的很,起碼在伊子墨看來就跟平常見到的老爺子沒什麼特別大區別,所以她一點壓力都沒有。
「回萬歲爺的話,妾當時在樓上,心情慌張沒看到…嗝…但是妾看到他穿的衣服好像是禁衛軍的衣服,看起來挺瘦的,身高大概七尺左右。」伊子墨哭久了覺得腦門兒疼,慢慢擦乾淨眼淚,打著哭嗝回答康熙。
因為在樹上蹲了太久,腿有些酸,她乾脆悄悄跪坐在地上,旁邊弘晗已經紅腫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實在沒忍住,一個側躺摟住自己額娘的腿,睡了過去。
康熙嘴角抽了抽,他不是四爺,沒有那麼重規矩,看著老四一臉黑漆漆的樣子,他覺得挺有意思。
再說人年紀大了,對活潑的和年紀小的人本來包容性就大,而且這對母子今天也算是在宮裡受盡了委屈,他不打算嚇唬這倆,但是老四嘛……
「自己的妻妾和孩子都護不好,朕看你真是在府里吃齋念佛久了,人都要生鏽了,別總在你府里呆著了,去吏部呆著去,自個把這攤子事情查明白了再滾過來給朕回復,這堂堂大清宮裡頭都能讓人把皇親國戚給擄了去,那愛新覺羅家也別在皇城裡呆著了,不夠丟人的。」
康熙臉色嚴肅,伊子墨乖乖低著頭,自認為自己算受害者,沒什麼害怕的,四爺臉色難看,但還是應諾下來。
「謹遵皇阿瑪吩咐!兒臣明日一早就去。」
「行了,看這娘倆今天也嚇得不清,趕緊回去吧,熬碗安神湯喝下去好好養養。」康熙滿意的點點頭,看著可憐巴巴的伊子墨難得有了些長輩的慈善。
「是,兒臣(妾)告退。」行過禮以後,四爺抱著弘晗,跟伊子墨一起退出去。
「噗嗤。」他們走了沒一會兒,康熙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來。
「老四娶了個好媳婦啊,這伊氏還是個活寶,弘晗才四歲,很是聰慧嘛。」這人合了眼緣,就怎麼看怎麼好,若是喜歡那就是活潑,若是不喜歡那就是討厭,端看上位者自己怎麼理解。
「萬歲爺說的是,奴才看著伊側福晉和雍親王府的小阿哥也覺得喜慶呢。」李德全完全當聽不出康熙把伊子墨和烏拉那拉氏放在平起平坐的稱呼上,笑眯眯的附和。
「討喜是討喜,還得懂事才行啊,你派人盯著點老四那裡,若是他對這伊氏動了心……就想辦法處置……送得遠遠的,報個病逝,再也別讓她回來。」康熙淡淡的吩咐,本想說處置乾淨,可人年紀大了,又碰上難得看著順眼的晚輩,到底是心軟了一下子。
「喳,奴才一會子就吩咐下去。」李德全恭敬的應諾下來。
作為跟萬歲爺呆的時間最久的人,李德全現在基本上能摸清楚康熙心裡的想法,眼看著地下的兒子們都不爭氣,要說這唯一能看得過去,能守得住江山,還不會對兄弟們趕盡殺絕的,也就是四爺了,所以從太子實在不像樣子開始,康熙就在誰都沒有察覺的時候開始默默關注四爺。
當然,別人不知道,李德全心裡清楚著呢,每日隱衛來報的事兒,他基本上都有數。
等四爺和伊子墨並著大寶童鞋回到府里的時候,福晉還沒休息,聽說她們回來了,趕緊出來迎接。
「伊妹妹,你沒事兒吧?受傷沒有?」福晉看著伊子墨滿臉紅腫的樣子,關心地問。
「福晉姐姐……我沒事兒……嗚嗚嗚……就是手疼。」一路上四爺氣得不肯跟她說話,她今兒受到的驚嚇過多,也懶洋洋的不想說話,碰到福晉這麼溫柔的關係,她又忍不住哭了。
手是真的很疼,從倒地摔破,到在樹上的摩擦,還好現在天氣冷,不然早就疼死了,現在在馬車裡暖和的呆了一會兒,已經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
「我看看,哎呀都腫起來了,趕緊的,裘大海,去叫李……」福晉看著伊子墨的雙手,忍不住有點心疼,這後面的人太可恨了,怎麼能這麼糟踐人,但話還沒說完,就叫四爺打斷了。
「福晉等到這麼晚,辛苦了,明天家宴還得你多操勞,先回去休息吧,伊氏這裡爺還有話要問。」四爺冷著臉硬邦邦的吩咐。
福晉可看著四爺臉色不好,她也不想觸霉頭,安撫的看了淚眼汪汪的伊子墨一眼,只得告退回去。
等進了靜香居,四爺把手中的弘晗遞給了李福,李福帶著臉色還蒼白著的金雅趕緊去把小主子安頓下來。
看著他一聲不吭進了西廂房,伊子墨後知後覺感覺出來他好像在生氣,委屈的不得了,還有些害怕,不敢出聲跟著進了門。
「你們都退下!」胤禛冷聲對著室內的奴才吩咐。
金枝眼含擔憂的看著伊子墨,被鄧大壯拉著跟蘇培盛一起退出去了。
「過來。」胤禛冷冷看著伊子墨。
「爺……」伊子墨癟著嘴慢慢靠近四爺,有些害怕他的冷臉,他不會覺得自己被……那啥了吧?
還沒等她說什麼,四爺一把攬住她的腰,抱起她翻了個個,讓她趴在腿上,把她的厚棉褲子一下子褪下來,只留薄薄一層裡衣,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雍親王府的側福晉?」
「啊!你幹什麼?」伊子墨吃痛的叫了一聲,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男人,他竟然打人?竟然打女人?這日子沒法過了!
「啪啪!」「說,你知不知道!」四爺又狠狠打了兩巴掌。
伊子墨咬著嘴唇,死活不肯出聲,眼眶中的淚珠兒直直砸在軟榻上。
「啪啪啪!」「說話!」
「知道!」伊子墨痛得人都瑟縮了一下,哭著大喊。
「啪!」「還敢不敢莽撞的跟著不認識的下人亂走?」胤禛聽著伊子墨大聲哭起來,眼神閃爍了一下又堅定起來,繼續冷著臉問。
「不敢了!」伊子墨掙扎著哭喊。
「啪!」「還敢不敢爬樹?」
「啪!」「說話!啞巴了?」
「我不活了!」伊子墨號啕大哭起來,她前世今生加起來近六十年的時間也沒給人這麼打過,屁股生生的疼,更疼的是她的面子,不!還有什麼面子!
她跟打女人的男人不共戴天!不過了!!同歸於盡吧!
看著伊子墨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四爺再下不去手,把她抱起來,狠狠禁錮在自己懷裡。
「你知不知道,今天聽福晉說你跟著宮女走了的時候,爺心都快跳出來了,宴席沒散的時候,爺心急如焚還得坐在大殿里是什麼感受?一個半時辰爺帶著弘晗喊啞了嗓子有多絕望?看到你在樹上的時候有多害怕?」四爺無奈的看著在自己懷裡拳打腳踢的女人,冷冷的質問。
伊子墨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拚命的掙扎,眼睛都開始赤紅起來,坐在四爺腿上,屁股更疼,她簡直要瘋了。
「你老實點!若不是她們想算計你,只是想殺了你的話,你還有命爬到樹上去嗎?你讓爺和弘晗怎麼辦?」胤禛看著伊子墨紅著眼睛淚流滿面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聲音慢慢柔和下來。
伊子墨用盡了洪荒之力都沒能掙扎開來,只能躺在四爺懷中喘著粗氣,她知道四爺說的對,可是無論如何都不是他動手打人的理由!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她閉上眼睛不看他,蘇培盛找來李府醫已經在門外候著,聽著屋子裡的哭喊聲,金枝和李福並鄧大壯都有些坐立不安,今天金桔昏迷著被送進來的時候,她們就嚇得不行,大家都回府了,就自家主子還沒回府,所有人忐忑的不行。
聽完臉色蒼白的李福說主子在宮裡失蹤的消息后,金雅直直暈了過去,好半會兒才醒過來,死活不肯去休息,咬著牙等消息,等主子回來了,沒成想爺直接發了火,裡面主子哭得凄慘,幾個人內心跟放在火上烤一樣。
過了好一會子聽著裡面安靜下來,金枝和李福馬上用眼神催促著蘇培盛敲門。
等李府醫給伊子墨雙手上好藥包紮起來的時候,已經三更天了,誰都沒有力氣繼續折騰,四爺抱著一隻閉著眼睛不肯理人的伊子墨睡下。
到了半夜,四爺覺得自己懷裡的溫度不對,朦朦朧朧醒過來,摸了一下伊子墨的臉頰,被她臉上的溫度驚了一下子。
「來人!去把李府醫給叫過來,快!」四爺對著值夜的金枝和金雅吩咐。
二人對視一眼,金枝趕緊跑去通知蘇培盛和李福,二人也沒敢睡踏實了,就怕主子受了驚嚇夜裡發作起來,連衣服都沒脫,從小榻上起來穿上鞋就跑。
臉色蒼白的金雅咬著牙穩穩噹噹端著一盆冰水,趕緊端進伊子墨的卧房,四爺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給伊子墨擦了身子,又給她敷上冰帕子,才起身。
「爺,您明兒個還得早起去吏部,不然您現在旁邊踏上歇會兒,奴才盯著。」蘇培盛看著四爺滿臉疲憊的樣子,小聲建議。
「不用。」四爺簡單說了兩個字,就看著李府醫給伊子墨診脈。
「回爺的話,側福晉這是受了驚嚇,又怒火攻心,這一下子內火外寒,高熱就兇猛了些,只要燒退下去就無大概。」李府醫一晚上被折騰起來兩回,能感覺得出來今天府裡頭不平靜,一點兒不敢耽誤的回稟。
「嗯,你去開方子,蘇培盛跟著,去我庫房裡取葯,你們兩個去煎藥!」四爺對著幾個人吩咐,大家應諾后各自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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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子墨童鞋是獅子座,嗯……面子沒了,天都要塌了~不作作死,氣都要氣死了……
明天有工作,兩更喲~
15點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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