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病

養病

等安頓好了,下人們都退下去,四爺才坐在床沿。

看著躺在床上燒的小臉兒通紅的伊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怎麼看不出來伊子墨這是氣的。

一開始入府的時候,還膽小的跟只鵪鶉一樣,後來冷了她半年的時間,也不知是被人作踐的還是自己心裡頭害怕,病的人都脫了相,再後來對她有印象就是禁足結束以後的家宴上。

明明貪吃的要死,還跟只理直氣壯的小貓一樣,舔著爪子嬌嗔胡說。

他不是看不出來伊子墨是真的怕他,或者說怕死,跟只吃多了的肥貓一樣天天懶洋洋往踏上一趟,若不是怕活不下去,怕是罰她禁足能讓她樂出聲兒來。

就連自己計較她表哥的事兒給她賞賜跟羞辱她一樣的時候,她反應跟別人也不一樣,氣得不得了,還不敢炸毛,挨挨蹭蹭的往他身邊撒嬌,隨隨便便說出一句諂媚的話來能讓人嗆死。

這貓科動物是不能寵的,膽小又囂張,對著外面老老實實乖巧到讓人恨不能抱到懷裡擼幾下,知道他寵著就開始試探著亮爪子。

在承德的時候,竟然還敢嫌棄他丑,可就是這麼怕葯苦的小人兒還是含著眼淚給他喂葯。

帝王家容不下深情和專情,他一直都是猶豫和剋制的,直到那個時候再也剋制不住,也不想再克制,反正已經陷進去,就是她了。

真正放過自己,把她放在心尖兒上,就不敢再像原來一樣寵著了,他還是照常去別人那裡,只有蘇培盛知道,他派人天天盯著這女人,饞了不高興了,他都不動聲色的滿足她,讓她開心起來。

有時候他很長時間不去,看著她明明玩兒的很開心,還非得扭著身子裝吃醋的樣子,真是讓他又愛又恨,只恨不能在床榻上把她當作一塊真正的點心吞吃下肚,跟自己融為一體。

看著他因為茹素瘦下來的樣子,雖然大眼睛里總是嫌棄,可還是想方設法的讓他吃肉,就怕他因為計謀影響了壽數。

他不知道伊子墨偷偷給他灌下去多少強身液,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很健康的,就為了多看她絞盡腦汁的給他補身子,他命蘇培盛徹底停了外援的葷腥。

本以為一切順風順水,皇阿瑪的試探他並非不知,只是心有底氣,他穩得很,只等著有朝一日,能讓她風風光光入宮,可以隨心所欲的寵著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沒成想她竟然會傻到被人騙走,差點失了名節不說,還差點沒命,看到她凍得抖抖嗦嗦蹲在樹上的時候,他心跳都快停了。

等回到府里,他一想著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又或者她真的被人算計了去,在重重壓力下,她不得不青燈古佛孤老終生的時候,怒氣和恐懼在他胸膛中亂竄,怎麼忍都忍不下去,一不小心,讓這隻要面子的懶貓徹底炸毛了。

這可真是……還有的哄呢,想想都頭疼!

雖然如是想著,四爺卻沒發現自己看著伊子墨的眼神有多柔和專註。

等金枝把葯端進來,四爺想都不想口對口給伊子墨喂下去,才揮退了金枝和蘇培盛,自個隔被子抱著這隻再也不想放開的懶貓睡過去。

等第二天四爺被蘇培盛叫醒的時候,天還沒亮,四爺一睜開眼,下意識先摸了下伊子墨的額頭。

還有些燙,但比昨兒個半夜裡要好多了。

「你們都仔細著伺候好了,若是你們主子有任何不妥,爺要你們的命!」胤禛洗漱完,又幫伊子墨換了條冷帕子,才帶著蘇培盛去上朝。

「是,恭送主子爺!」靜香居的奴才們都跪地應諾,目送著四爺離開。

等看不見四爺身影后,大家才呼出一口氣來,四爺身上的威壓是越來越重了。

「金雅,你昨兒個就一直在強熬著,再熬下去怕是身子骨受不了,到時候主子這裡就少人伺候了,你先去休息著,順便照顧下金桔。」謝嬤嬤前幾日回鄉探親,昨兒個晚上剛剛回來,就趕上主子出事兒,昨兒晚上折騰了半宿,今天還是一大早就起來了。

「金枝,你把四阿哥送到前院去,回來照看好七阿哥,李福你跟著四阿哥,跟緊了!」謝嬤嬤對著金枝吩咐。

金枝也不計較誰說了算的問題,總歸謝嬤嬤比她們經驗多,現在主子還沒醒,聽謝嬤嬤的准沒錯。

「大壯,你去安排金雯熬藥,葯端進來遞到我手裡之前,不管發生天大的事情,都要一眼不錯的盯著。」謝嬤嬤皺了下眉頭吩咐。

主子都已經成為側福晉了,身邊還是三個大丫頭,兩個貼身太監,還有兩個小主子呢,這人手上實在是捉襟見肘。

等主子醒過來了,要跟她說說,叫外頭人牙子或者四爺送幾個使喚的人過來。

再說金桔她們三哥眼看著年紀就打了,再過個幾年都要嫁出去,這大丫鬟可不是說上手就能上手的,這會子也得培養起來了。

鄧大壯鄭重的應諾下來,跑出去幹活兒。

謝嬤嬤坐在床邊兒上,看著臉上還有些泛紅的主子,嘆了一口氣,昨兒個她早早睡下,沒趕上四爺和伊子墨在房裡打鬧的時候,可半夜聽到動靜起來的時候,聽金枝偷偷跟她說了。

要她說,自家主子實在是……欠揍!都已經是兩個阿哥的額娘了,心性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想事情也不夠穩妥,還容易著急上火,總得身邊的人多盯著些才行。

人都說教妻訓妾,後院安樂,四爺好不容易嚴厲一回吧,瞧著昨晚看見主子高燒,那心疼的樣子,她就知道,又沒有下文了。

這樣的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成熟起來喲……要不是大嬤嬤作為手把手教她的師傅把她找來的,又看著主子心地純善,有這麼個主子,真是能愁煞個人。

「水……」等七阿哥都已經用過早膳又睡著了的時候,伊子墨才開始慢慢醒過來。

她只覺得渾身酸軟,還黏糊糊的,特別難受,嘴巴里苦的不行,嗓子眼跟要冒火一樣。

謝嬤嬤趕緊把伊子墨小心扶起來,端了一碗溫水伺候著伊子墨喝下去。

「嬤嬤,我怎麼了?」伊子墨啞著嗓子問,只覺得頭疼,屁股疼,渾身都酸疼的不得了,難受得她想大哭一場。

「主子半夜發了高燒,這會子燒還沒退呢,一會兒您喝點燕窩粥,把葯給喝了,再睡會兒可好?」謝嬤嬤在伊子墨身後墊了幾個枕頭,扶著她坐起來。

「唔……嬤嬤,金桔怎麼樣了?」伊子墨皺著眉,屁股上的疼痛讓她心頭的火一拱一拱的,胸腔里都開始難受起來。

「回主子的話,金桔福大命大,只是手腳和臉頰上有些擦傷,腳脖子崴了一下,李大夫已經給她處理過了,現在躺著修養呢,有金雅在一旁看著。」謝嬤嬤看著伊子墨臉色不對,斟酌著回答。

「嗯……金枝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伊子墨感覺屁股越來越疼,說話就開始帶上了氣,語氣有些冷冰冰的。

「她剛剛照顧七阿哥睡下,這會子正跟鄧大壯在小廚房盯著熬藥呢,一會兒就進來,主子……您可是想要更衣?」謝嬤嬤看著伊子墨的臉色,大概知道主子這會兒為什麼這個樣子,她嘆了一口氣,這女人的作天作地啊,都是男人給寵的,她也不願意多說什麼。

「不用了。」伊子墨閉著眼睛側躺下來,謝嬤嬤伺候她一年多,一隻沒伺候她梳洗和沐浴,她本來就覺得丟人,這會子更不好麻煩謝嬤嬤給她上藥。

想起昨兒個晚上的事情來,她火又騰一下子燒起來了,閉著眼睛越想越氣,越氣胸膛起伏越大。

等金枝進來送葯的時候,謝嬤嬤想上前扶伊子墨坐起來,越發現她都哭的快抽過去了。

……這是把自己給氣哭了?謝嬤嬤跟金枝面面相覷,到底還是謝嬤嬤腦子更好使一些。

「金枝,你喂主子把葯喝了,伺候主子擦擦身子,我出去安排下午膳,看著小主子。」謝嬤嬤故意用正常的音量對著金枝說,給她使了個眼色。

金枝悄悄點點頭,看著謝嬤嬤出去以後,才把葯碗放在床頭小几上,對著聽到動靜努力平復氣息的伊子墨笑著開口:

「主子,這葯裡頭奴婢偷偷放了槐花蜜,奴婢偷偷嘗了一口,不苦,您可別為了葯太苦難受啦!」

「你騙人!」伊子墨趴過身子來,用囔囔的鼻音回答。

願意說話就好,金枝鬆了口氣。

「主子知道的,金枝從來不騙人,不然奴婢再喝一口您看看?」她笑眯眯端起葯碗來。

「不用了,給我。」伊子墨爬起來,端過葯碗一飲而盡,還沒被又甜又苦的葯汁刺激的流下眼淚呢,金枝就趕緊端過一杯蜜水湊到她嘴巴前,喂她喝了幾口把怪味兒消除。

「您看,奴婢就說不苦吧?」金枝討巧的笑著問。

「你去梳妝台上把那個青花瓷瓶兒拿過來,給我塗藥。」伊子墨心頭有氣,不願意多說,綳著俏臉說。

「是。」金枝咽下口中差點兒問出塗哪兒的問題,趕緊把瓶子拿過來,她知道主子隨了伊夫人,愛研究個藥品啥的,都是極為管用的。

等金枝拿著葯過來,輕輕褪下伊子墨的褻褲,沒忍住深深吸了口氣,心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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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童鞋到底要怎麼出氣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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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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