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可有想山奴?

主人可有想山奴?

小山坡,兩人相對而坐,夕陽映著樂雲身上鮮紅的披風,襯著她汗津津的臉色緋紅,她半眯著眼,勾著山奴的脖子跟他細密擁吻,手指則是緊緊扒著山奴的鎧甲邊緣,指尖泛白還帶著細碎的抖。

悶悶的哼都被山奴吞進肚子,只能潮濕著眼睫,避無可避的攀著冰冷的甲,承受著山奴火熱的思念。

「主人……」山奴抱著樂雲,恨不能將她直接揉進到自己的血液,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主人可有想山奴?」

樂雲根本無暇分出什麼精神去回應山奴的問題,只覺從后脊開始,一路竄上頭皮的麻,再擴散到周身骨縫,那感覺幾乎能將人逼瘋。

「嗯。」樂雲胡亂點頭,臉蛋貼上山奴的鐵甲,扒著他的胸膛,聲音都變了調子,「快……」

夕陽將天邊雲彩盡數侵染的暖紅,樹葉在微風中窸窣晃動,一匹馬繞著兩人不遠處,嘴唇一卷,咯噔一聲,扯下一口青草,鼓動著老長的馬臉,用大眼睛好奇不已的溜著纏在一起難捨難分的兩人。

樂雲用披風將自己裹成一個蠶蛹,側躺在草地上弓著身,枕著山奴的手臂,山奴一手臂擱在腦後,嘴裡吊著一段草葉,正在咂著青草微苦的滋味。

他另一手臂平放在草地上,給樂雲當枕頭,還回手用指尖一點點摸索著樂雲的臉蛋。

「主人,」見樂雲半晌不說話,山奴吐掉嘴裡的草葉,側身圈住樂雲,「你餓不餓?是不是難受?」

女子和男子總是不同的,回味的時間要久一些,她在等著身上細微的麻退去,聞言將眼睛掀開一條縫,看了山奴一眼,微微搖了搖頭,並不吝嗇於告訴她喜愛的人她真實感受,「不難受,很好。」

山奴聞言憨憨的笑了下,抱著樂雲的腰又緊了緊,樂雲見他開心,想了想又說了句,「你很厲害,我喜歡。」

山奴狠親了口樂雲的側臉,將樂雲抱著轉到自己的身上,親著她的鼻尖:「主人怎麼會到湘蜀來?」

現下的情景,實在不適合說樂雨的事,但是天色已經暗下來,等到回了營中,要說起來,恐隔牆有耳。

樂雲抽了抽鼻子,清了清嗓子,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推了推山奴,好好的坐在草地上,這會臉上的紅暈下去了不少,除了從脖子到腳裹的嚴嚴實實的披風,看起來很正常。

「不要跟金面修羅交手。」樂雲單刀直入道:「他是樂雨。」

「什麼?」山奴面露驚詫,「他是世子?!」

山奴從草地上站起來,圍著樂雲繞了半圈,死死蹙著眉,又蹲在樂雲面前,欲言又止了片刻,艱難道:「有一個計劃……」

他深深看著樂雲閉了閉眼,似是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一般,出口的聲音低啞:「鎮北軍打到現在,連皇城一路征來湘蜀的全部加上,也僅剩不到七萬人。」

山奴說:「敵……世子軍隊的人數,足足有我們五倍之多,這還不算陸續有從後方增援來的。」

「本是敵不過的,」山奴搓了一把額頭:「但湘蜀地勢絕佳,背靠慶豐西面臨崖,東面臨水,除了正面交鋒,合圍和偷襲基本吃力不討好,這才僵持了這麼久。」

山奴說:「再加上世子不知為什麼,從不與我正面交鋒,發現了這一點后,便是一旦城外叫陣,就由我帶兵出城。」

「如此才算撐到現在,可這樣下去,聯軍耗的起,他的奪下的雁北城中,有南越鎮北軍十幾年來的儲備,可我們耗不起。」山奴說:「糧餉一月前就已經說著撥下來,可到現在,也沒有送到……」

「所以我們想了一個計策……」

山奴跪在樂雲的身邊,抓著樂雲的手低頭虔誠的親吻,他額角和脖頸青筋盡顯,他的下顎綳的死緊,薄唇死死抿著。

「我們將湘蜀的百姓轉移,是為了引世子的金甲先鋒入城,」山奴說:「火油和乾柴,早早備在了各家各戶,只等世子再來叫陣,就……」

「就引君入瓮。」這是個絕佳的計策,他們用對方想要的城,來做困住對方的網,再再對方中招之後,用對方身披的金甲,來換取己方所需。

山奴緊緊盯著樂雲的神色,眼圈血紅。他在他的神祗和為止奮戰了幾個月的國家之間,終是選擇了神祗。

但他也是個真男兒,哪個男兒沒有一根頂天立地的剛正的脊骨,背叛沙場上過命的兄弟,背叛為止效力了幾個月的國家,哪怕明知大廈將傾,他們也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

這個絕定對他來說何其難做,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主人今晚就走,山奴親自送你出城,出了湘蜀之後,不要在慶豐停留,在慶豐轉乘船隻去北疆。」

山奴說:「世子得了北疆之後,並未苛待百姓,有人願意前往,還會給與空置的土地和房屋,很多人會在夜裡偷偷的雇傭船隻去北疆……」

「這兩天我會命人毀掉火油,換掉關城門的士兵……待世子大軍攻下湘蜀,就會與主人在北疆團聚了。」山奴顫著唇,親了親樂雲的唇角。

他在樂雲說出對戰了數月的金面修羅是世子之後,便沒有起過一絲一毫的懷疑,孿生龍鳳,心意相通,這普天之下,誰都有可能將世子認錯,唯有樂雲,絕不會認錯。

但是這個決定,能成全樂雲,卻會毀了他自己,他拿命拼來的軍功威信,都在他做出告訴樂雲,送走樂雲,並且決定破壞計劃之後,頃刻間崩塌,從此他不再是一呼百應的奴隸將軍,而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叛國奸賊。

但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他不能讓他面前的女人,再受一丁點的傷害,她拿命送出去的弟弟,她惦念的幾乎瘋魔的親人,他如何能坑害?

相對無言間,兩人都是淚流滿面,樂雲抖著唇,從披風裡伸出手,摟住山奴的脖子,「你不需為我如此……」樂雲抽噎著說:「你不要這樣,你跟我一塊兒走。」

樂雲說:「反正沒了你,樂雨早晚會攻下湘蜀,你跟我一起下北疆。」

「南越氣數已盡,狗皇帝更沒幾天好活,你和樂雨,都不能再出一點的意外,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樂雲緊摟著山奴,心中顫動不已,她就知道,山奴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無論在何種境地之下,都會選擇她。

山奴說的樂雲全盤否定,她絕對不會讓山奴涉險,無論他在軍中的威信多高,只要一旦事發,山奴會被暴怒的士兵們生撕活剝。

距離計劃還有幾天,最後兩人商量著想辦法給樂雨送信,她的字跡只要出現,樂雨絕不會踩進「陷阱」然後山奴再找個機會「受傷」一旦他不能上戰場,樂雨攻下湘蜀,用不了多久。

商量好了兩全的對策,兩人互相抹了眼淚,黏黏糊糊的親昵了一會兒,趕在日落之前,騎著馬下山去了。

晚間吃的是糙米饅頭,和清粥小腌菜,樂雲和山奴兩人,就直接坐在他的行軍床上對著吃,糙米磨的不好,饅頭黑乎乎的,還時不時會冒出一個半大的米粒,山奴見著了,就伸脖子過去,把米粒咬掉,樂雲再接著吃。

氣氛甜蜜的宛如兩人周身都浸了蜜糖,糙米饅頭生生吃出了甜味,樂雲吃完了剩下一點,都被山奴風捲殘雲連湯帶水的撿了,抬頭看向樂雲,就憨憨的笑,這會鎧甲脫了,又是樂雲熟悉的模樣,山奴的傻笑會傳染似的,樂雲看了會兒嘴角也是怎麼壓都壓不住。

吃飽后,山奴跟樂雲去看了青黛和青峰,青黛洗漱好了,樂雲去的正躺在床板上發獃,門口站著兩個守衛,是山奴安排,怕有人鑽錯了營帳,嚇到青黛。

青峰則是跟營里士兵打的火熱,也不知道哈哈笑著在聊什麼,白天拿劍柄擋他的那個小兵,很顯然現在成了他的小狗腿子。

月色上來,山奴拉著樂雲從營后的小路,走到水邊,現在已經是深秋,山間的氣溫很是涼爽,卻並不太冷。

月色下的小山澗裡頭飄著落葉,水流很緩慢,山奴拉著樂雲來水邊,蹲下說道:「這裡是一個支流,水很淺,主人等我一會兒,我洗漱下,等回去再燒熱水給主人洗漱。」

樂雲沒吭聲,看著月下山奴一件件的把自己剝光,下了水,有一處石頭擋住的水窪,深一些,山奴站進去,矮了一大截,但水卻剛剛到大腿,山奴就站在那裡,看著樂雲,慢慢朝身上撩水。

樂雲和山奴的眼睛一對上,就知道山奴和她一樣,想起了蒼翠林中的事,不由相視一笑。

她走到山奴的跟前,扯起一片衣袖,躬身遮在山奴的頭頂,說道:「你轉過去啊,知道你長的好了,顯給誰看啊?」

山奴抓住樂雲舉在他頭頂上的手,送到嘴邊親吻,「主人可看仔細了。」

「嗯。」樂雲笑著低頭仔細將山奴從上到下看過,點了點頭,「看仔細了。」

「主人喜歡嗎?」山奴叼著樂雲一段指節,輕輕的咬。

樂雲手指輕輕勾了下山奴的舌頭,「喜歡,」樂雲輕笑道:「從頭到腳,都喜歡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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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奴慢慢的也開始會撩了_(:з」∠)_

一時半會兒完結不了,劇情鋪開發現還有些要好好交代。

明天繼續。

對,樂雨就是邪魅狂狷型(作者忍不住小聲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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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逃殺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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