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雲親啟

樂雲親啟

清風徐徐,樂雲蹲在小河邊兒雙手支著下巴,大大方方的看山奴。

等到山奴洗漱好,兩人才一起回到了營帳。

熱水不需要山奴自己動手,已經有士兵準備好了,只是營地里沒有沐浴的桶,只有稍稍大一些的洗衣木盆。

將沐浴的用具都準備好,樂雲站在一個空木盆中,旁邊放著另一個盛滿了熱水的木盆,山奴先幫樂雲將頭髮洗好,然後才吹了帳內的燈,抹黑給樂雲解衣舀水擦洗。

因為距離士兵營帳極近,兩人能清清楚楚的聽見士兵們的交談和笑鬧,黑暗中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用互相掐掐捏捏的小動作,來愉悅交流。

等到樂雲洗漱好,山奴找出一件自己的乾淨衣袍,將她從上到下裹嚴實,塞在被子里,才點亮了燈,將洗澡水折騰出去,屋子裡收拾乾淨。

等山奴倒完水回來,渾身又濕漉漉的,樂雲半張臉埋在被子里,一雙眼彎成了月牙,見山奴背對著她換衣裳,眼珠轉了一圈,壞心眼的開口叫他。

「山奴,你快來。」樂雲說:「快過來。」

山奴才將上衣披上,一個帶子還沒系,別的也都沒來得及穿,一聽樂雲叫他,趕緊轉過身,走過來蹲在床邊上柔聲詢問,「怎麼了,主人,是哪裡不舒服嗎?」說著還伸手去摸樂雲的額頭。

山奴一轉過來,樂雲就笑出聲了,捂在被子里嘻嘻,山奴果然如她想的一樣,是在隱忍反應。

又是山澗冷水泡,又是半夜沖冷水,也還是沒能消掉。

樂雲這會兒是深切知道,山奴確實想她想的不行,因為相對於理智和內心,身體來的更誠實。

喜愛一個人,也許你自己沒等想清楚,身體就自作主張,想要湊近,想貼著,抱著,親吻,或者單純的聞一聞對方身上的味道。

樂雲從被子里鑽出來的由著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勾住山奴的脖子,貼在他的側臉,聞著他皮膚上涼絲絲的氣味,情動的理所當然。

果然自己的身體記得這個人是怎麼讓她體會到了歡愉,此刻便是食髓知味的想要再度重溫。

「確實不舒服,」樂雲對著山奴耳朵,氣聲說到:「有些冷,你來幫我暖一暖。」

山奴呼吸一窒,接著樂雲被直接從被子里撈了出來。

樂雲的體重和個頭,沒他那把馬刀高,比他那把馬刀重也重不多少,抱起來輕鬆的很,又總喜歡抱小孩子一樣抱。

他站在地上,精壯的手臂將樂雲整個人兜起來,抱著她吹熄了燈,將她兜到合適的角度,鋪天蓋地的吻上去。

「等……等,怎麼...怎麼不...」樂雲一句話,生生給山奴堵成了好幾段。

山奴只覺樂雲這兩瓣唇,像是沾染了這世上最甜美的蜜糖,怎麼嘬都嘬不夠。

他迷戀的親著,纏綿又珍重,同時勾著樂雲腰身將她朝下落。

等呼出一口長氣,才啞著聲音低低的回樂雲的話:「床腿鬆了一隻……」

睡覺的時候,翻個身,都咿咿呀呀的慘叫,要是晃起來,隔壁可是士兵營帳,怕是一帳的人都不用睡了。

樂雲沒再吭聲,扳著山奴的肩頭,輕輕咬著他肩膀,來堵自己的哼聲。

「受得住嗎?」山奴溫聲問。

樂雲嗓子里哼了一聲,作為回應,接著咬著山奴肩頭的唇齒,用上了力道。

兩人都隱忍著,卻不知再是隱忍,也總會泄露出聲響,尋常人可能聽不清,但是對於內力深厚的人,聽來還不小。

若是好死不死聽到這人,本身就對這兩人存有就有誤會,認為她們是不知恥的苟且,這聲音效果,簡直「震耳欲聾!」

當日被樂雨派去護樂雲,給樂雲送金釵銀票的天辰七將中的風將,沒等到交接,就被自家少夫人氣的跑回來,讓少主人好生責罰了一通,趕去北疆做事。

才從北疆回來,就又被少主人派來給少夫人送信,說是少夫人來了湘蜀,要他潛進敵營送一封信。

風將不知道少夫人不好好的呆在皇城,等著少主人奪得天下,怎麼會跑來湘蜀,還進了敵營,心裡直嘀咕,卻還是受命來了。

只是他雖然輕功卓絕,卻身在敵營不得不謹慎,接連抓了兩個值夜小兵,沒問出少夫人在哪個營帳,未免打草驚蛇,只好敲暈后,自己想辦法摸索。

一路摸索過來,好容易摸到一個女眷的營帳,謹慎起見,大著膽子湊近床邊看了一眼,發現並不是少夫人。

等他終於找對了地方,卻是在營帳外頭站著聽了一耳朵,險些當場把手裡的信搓成齏粉。

他只以為少夫人或許是來找少主被俘虜,敵方恐拿少夫人為要挾,少主才要他送信,乍一聽到聲音,還以為少夫人..……差點殺進去了!

結果片刻遲疑,再聽就不對勁了,只聽女子聲音嬌柔入骨的求著男子加快,還不知恥的誇男子那兒要人命!

真是個水性楊花處處婬亂的婸婦——

他們少主怎麼會痴心這樣一個女子?!

樂雲攀著山奴,巔峰時眼尾水漬淋淋,殊不知就在方才,自己和山奴在鬼門關上遊走了一圈。

風將把自己一口牙都咬碎了一半,才算忍下殺意,將揉皺的信件捋平,塞進營帳,然後風一般的飄走了。

少夫人是少主人的心頭肉,他傷不得,待明日讓他探知同少夫人苟且的男子是誰,他定要親手將其誅殺!

又是一身的汗,樂雲癱著,由著山奴擰布巾給她擦汗清理,山奴則是索性又沖了個澡回來。

回來的時候,就見樂雲穿著他的寬大袍子,手裡抓著一封信,正對著燈看。

山奴走進,才發現樂雲手帶著細微的抖,抿著唇似哭似笑。

「這是……」山奴湊近看了一眼,紙上就寥寥幾個字。

明日斷崖相見。

樂雲將信好好的折起來,塞回信封,揣進懷裡,抱住山奴的腰,哽咽道:「是樂雨,是樂雨……」

「世子定是和主人一般期待迫切相見。」山奴摸著樂雲半乾的頭髮,「明日山奴護送主人去斷崖,主人還是待在世子身邊,更安全些。」

「那你……」

「主人放心,山奴在主人走後,就會稱病,不會再與世子對戰,等世子拿下湘蜀……」山奴親吻樂雲眉心,「山奴很快就會和主人再見。」

樂雲點了點頭,「明天我帶上青黛,青峰就留下和你互相照應。」

山奴點頭,「主人是在哪裡發現信的?」

「就在帳篷邊兒上,信封是紅色的。」大紅信封,祝帖一樣惹眼,她在床上都看見了上頭樂雲親啟,四個大字。

「世子身邊高手如雲。」山奴嘆口氣,他竟然帳篷被人塞了信,都絲毫未覺。

本以為戰場上幾個月,他的神經已經磨礪的敏銳,方才這是送信,若是取命,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樂雲也想起來方才兩人正在……不由老臉一紅,但見山奴擰著眉,一臉后怕,又笑了。

「那節骨眼,你要是能分心出去,你以後還敢說想我想的要命?」樂雲捶了山奴一下。

山奴也笑了,抓住樂雲的手親了一口,「山奴是仗著主人,才能在世子手下苟活這麼久,」

山奴高高大大的,整個人朝樂雲傾斜過去,樂雲被壓的後退兩步,勉強撐住山奴體重,哭笑不得間,聽山奴又說:「往後主人可要一直護著山奴啊。」

樂雲「噗」的笑了,山奴這個狀態她特別喜歡。放鬆又親昵,不自卑也不犧牲奉獻。

山奴一低頭,正要去鴕鳥依人,發現樂雲竟然赤腳,趕緊站直,掐著她的腰將她一提,將樂雲兩腳擱在他的腳上。

「地上涼,怎麼沒穿鞋就下來了。」山奴語帶責備意味。

樂雲「嘖」了聲,心說讓樂雲親啟熟悉的筆跡刺激的,知道穿衣服都算理智了。

不過她笑了笑,說到:「喲,這會兒知道涼了啊,剛才我是讓誰抱著站地上嘚瑟將近半個鐘……唔!」

山奴捂住樂雲的嘴,邁步帶著她慢慢走到床邊,在她頭頂低聲道:「是主人勾引山奴的。」

樂雲上床坐下,山奴才鬆開她的嘴,她趕緊道:「我怎麼勾引你了,我還說是你勾引我呢,晃里晃蕩的在屋裡,哈,誰看了都以為你是故意的。」

山奴帶著笑,在床邊蹲下,不爭辯,拿過布巾給樂雲擦腳底。

樂雲痒痒的朝後縮,山奴抓著不讓,她被擦的滿床打滾,還不敢笑大聲。

山奴則是用腳別住殘疾床腿,防止它叫喚,直到將樂雲兩個腳底反反覆復「擦」的乾乾淨淨,才放開她。

等山奴洗了手回來,吹熄了燈,樂雲已經鑽進了被窩,整個人迷迷糊糊了。

風塵一路,又感受山奴先後熱情了三回,鬧了一晚上,折騰累了,摸著懷裡樂雨約她明天相見的信,整個人暈暈乎乎。

山奴帶著涼氣爬上床,手剛剛洗過,他怕冰著樂雲,只攥著拳頭,用胳膊將她圈進自己懷裡,親吻她的額頭,小聲說:「主人便是像這樣老老實實的睡著,對山奴都是引誘。」

何況還同他說那些調情的話,對他笑的甜美,他如何受得住。

樂雲勾起了唇,行軍床睡兩人很擠,她朝山奴懷裡蹭了蹭,窩著不動了。

這重來的一生裡頭,她總算是體會到了滿心安寧的美妙滋味,老天待她苛刻一世,這一世該是全數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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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風將:待我殺了那男人,為少主人排憂解難,順便警告少夫人日後守本分!

殺人現場。

樂雨一腳將飛將踹的風一般旋轉:誰告訴你她是少夫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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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停電,手裡碼字慢的如同蝸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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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逃殺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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