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她(四)
這是自從重逢以後,殷喜主動打給他的第一個電話。
平緩的嘟嘟聲從聽筒中傳來,殷喜心亂成一團。其實她倒是不擔心傅景時的安危,她只是怕柯閑會被他……
「喂?」
就在殷喜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傅景時壓著聲音低低喊了她一聲,「小喜?」
「是、是我。」
一旁周小小還在和別人討論著這件事,殷喜拿著手機找了處安靜的角落,四周安靜下來后,她倒是有些局促不安了。
曾經厚著臉皮天天給人家打電話、纏著他聊天的煩人精去哪兒了?
隱隱約約間,殷喜聽到傅景時那邊傳來細微的討論聲,她趕緊切入正題,問道:「你把小閑怎麼樣了?」
「你是在說昨晚酒吧的事情?」
傅景時嗓音淡淡,「你怎麼不問問她把我怎麼樣了?」
「你少騙我了,小閑根本就打不過你!」
少年時傅景時打架有多厲害,殷喜不是沒見識過。柯閑雖然有點本事,但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何況圖片中根本就沒拍到傅景時被打的樣子,後續的事情一定被他一手掌控。
正是因為殷喜了解他的性子,所以才會擔心柯閑的安危,因為她知道,不管昨晚柯閑有沒有打到傅景時,但她既然招惹了他,那麼傅景時就不會輕易放過她。
「傅景時你別為難小閑,不管她昨晚因為什麼事情打你,我都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
好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電話那端傅景時低低的笑了。
他這一笑,聽筒中那微弱的討論聲也散的乾乾淨淨,他懶懶的聲音傳來,「小喜,柯閑讓我全身都掛了彩,面子也丟光了,你覺得你一句道歉就能解決問題?」
全身掛了彩?
殷喜一懵,她記憶中能讓傅景時受傷的人少之又少,柯閑就算以前練過,但她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大本事,竟能打的傅景時受傷?
「我不信。」
「你來看看我不就知道了?」
會議室中,傅景時背靠在老闆椅上,他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幾位下屬,面不改色的威脅人家姑娘。「其實你信不信也沒多大差別,反正柯閑我是不準備放過了,聽說她現在在娛樂圈中混的不錯,你說這麼無趣的工作,我是不是也該為她添點彩?」
「傅景時!」
殷喜慌了,娛樂圈中的事情她雖然了解不多,但她知道明星這一行並不好做,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你別動她,你要是真的有氣就撒在我身上,我隨便你處置。」
反正她孑然一身,也沒什麼牽挂,當初在剛追傅景時的時候她也沒少受他折騰,只要他不傷害柯閑,她都可以忍受。
「好啊,那你先來找我吧。」
聲音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現在就來。」
「……」
傅景時說他被柯閑傷的很重,面子丟光的他火氣很大,如果殷喜不去看他,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還說,自他接起電話后,殷喜口中除了關心柯閑就沒擔心過他一絲一毫,於是他心裡越加不舒服,如果殷喜來的時候不拿出點誠意,他也絕對不會放過柯閑。
「你現在在哪家醫院?」
「誰說我在醫院了?」
他把柯閑描繪的那麼暴.力,殷喜以為他現在不是在醫院就是在家中休養,誰知道他竟然會在公司。
「你不是傷的很重嗎?」
會議室中的傅景時接過秘書遞過來的文件,手指在紙上圈圈寫寫的同時,他還當著眾高層的面睜眼說瞎話,「我的確傷的很重,但還沒到從醫院爬不出來的地步。」
「小喜,我的耐心有限,我希望半個小時之內,能看到你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
掛斷電話后,傅景時將文件推給了右側的高層,接著他又拿過左側高層的文檔看了看,圈住幾個問題后,又給他扔了回去。
這次的兩個方案都做的一塌糊塗,如果是以前,傅景時一定會發火,但他今日的心情顯然不錯,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給他們圈出了幾個疏漏。
「兩個方案都拿回去重做,我希望下次開會時,能看到一個完美的策劃。」
今天的會議結束的出奇快,氛圍也比以往輕鬆太多。
坐在他左側的技術部經理為人較為實在,他剛才將傅景時打電話的內容聽得一字不差,此時見傅景時神色悠然,忍不住問了句:「傅總,你哪裡受傷了?」
傅景時聞言盪出一個笑容,他斜靠在老闆椅上看著他,不答反問,「你覺得我哪裡受傷才顯得嚴重些?」
技術部經理被他問懵了,剩下幾個高層沉默的收拾著文件,其中一個較為機靈大著膽子開口,「如果是騙女朋友的話……我覺得胳膊和腿不錯。」
「胳膊和腿?」
傅景時思索了一下,指尖敲打著椅子扶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笑了一下。「阿空,幫我準備些紗布。」
「……」
似乎自從樂川回來后,殷喜去找領班請假都變得容易了。
其實午餐時間過去,她在有三個小時就能下班了,就因為傅景時這個電話,上午的活相當於白乾了。
傅景時說要她帶著誠意過去,殷喜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所謂的誠意是什麼,她見水果攤上的蘋果不錯,就隨手買了幾個蘋果。
樂家酒店距離傅氏公司不遠,走路過去的話也就十幾分鐘,殷喜為了省車費決定步行,深秋泛涼,殷喜提著蘋果的手被風吹得冰涼,等她到傅氏大樓的時候,距離傅景時限制的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鐘。
高聳的大樓,門邊有保安站崗,殷喜提著蘋果一路去了大廳,還不等走到前台,在一旁休息處坐著的高瘦男人馬上站了起來,走過去問道:「您就是殷小姐吧?」
「我是傅總身邊的助理,您可以叫我Dewey。」
殷喜禮貌的回了一句,隨著他一起上了傅景時的專用電梯。等她到傅景時辦公室的門口時,剛好從裡面出來一位短髮美女。
在看到殷喜的時候,短髮美女愣了一下,視線瞥向她手中提著的東西,短髮美女的笑容一抽,但還是很友好的向她打了個招呼。
「傅總已經在裡面等您了,您可以直接進去。」
傅景時的辦公室很大,裝修簡約空曠,大大的落地窗前,還擺著一架白色鋼琴。
殷喜關門走了過去,與其說她進的是一間辦公室,倒不如說是進了他的一個小型公寓。裡面應有盡有,沙發桌椅俱全,另一面的牆上,還有一扇大門,顯然別有洞天。
此時傅景時正坐在房間最中央的辦公桌后,他正低垂著眸子不知在幹些什麼,見到殷喜進來,他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
「你哪裡受傷了?」
殷喜見傅景時全身完好,正懷疑他騙了自己,傅景時就展示出了自己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指,此時修長的手指上纏著層層的紗布,直接蔓延到手腕。
「我腿上的傷還要看嗎?」
殷喜終於信了他,同時她也開始佩服起了柯閑,能將傅景時撂倒,看來她實力是真的變強了。
「柯閑到底是為什麼打你?」
傅景時勾了勾嘴角沒有回答,視線落在她手中提著的塑料袋上,問道:「你手中拿的什麼?」
「我給你的誠意。」
傅景時翹著受傷的那隻手打開了塑料袋,笑得很是動人。「你的誠意就是這些蘋果?」
他略略的數了一下,剛好六個,她倒是真『大方』。
「為什麼要給我買蘋果?」
「過來時剛好路過水果攤,我看這蘋果又紅又大,就隨手買了,老闆說這蘋果很甜。」
「嗯,既然是這麼甜的蘋果,你就給我買六個?」
還不是因為這蘋果太貴她想省點錢?
傅景時的父母雖然很少管他,但他從小就養尊處優,大少爺脾氣十足還很難伺候。殷喜知道他什麼也不缺,也知道自己給他買不起更好的『誠意』,所以就隨便買了幾個蘋果。
其實她早就想好措辭了,見傅景時眸色略涼,她很平靜的將他手中的蘋果又放回袋子中,答道:「別看著蘋果少,但它是有寓意的。」
「什麼寓意?」
「蘋果代表著平安,六個是代表著六六大順,整體意思就是祝你平平安安,六六大順。」
阿空端著茶水進來的時候,剛好就聽到了殷喜這番話,她大著膽子瞥了眼自家老闆的神色,踩著高跟鞋趕緊又退了出去。
「你倒是挺會編。」
桌邊放著把銀白色短刀,傅景時看到后隨手就拿起來把玩了。殷喜記得這刀,在她被傅景時劫走的那晚,他就是拿著這把到嚇唬她的。
見殷喜神色不對,傅景時很快就想起了這件事。為了轉移殷喜的注意力,他從塑料袋中拿出一顆紅彤彤的大蘋果,問她:「要吃嗎?」
殷喜看了眼他纏的嚴嚴實實的手指頭,還是搖了搖頭。
其實她是想吃的,因為她在買蘋果的時候,水果攤的老闆就給了她一片切好的試嘗。
果然貴就有貴的道理,這蘋果又脆又甜,真的是很好吃,殷喜在買完后還想著傅景時如果不要,她就提回去自己吃,只是沒想到他卻真的收下了。
因為傅景時手不方便的緣故,於是他讓殷喜坐在他身邊幫他拿東西順便翻閱文件。
桌后的空間很大,傅景時用手背支著下巴低頭看文件,他手中拿著一支黑色鋼筆,每當鋼筆在桌上點一下,一旁的殷喜就會幫他翻一頁文件,偶爾他指些什麼,殷喜就會拿著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很近的距離,呼吸間他聞到了她身上的發香,依如以前的味道,好似從未改變過。
其實當他提出讓殷喜幫他翻閱文件的時候,他真正的想法是讓殷喜坐在他腿上翻,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滾了又滾,但他怕嚇跑身側的人,於是就硬是把坐在他腿上換成了坐在他身邊。
好想將她抱在懷中啊。
有她在身邊,傅景時根本就看不下去文件,他盯著殷喜白嫩嫩的指尖看了很久,很想將它們握在手中在用唇一遍遍的親吻。其實他最想做的……
殷喜有些坐立難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身側的男人很安靜,她卻總覺得有點不安。尤其是她放在文件上的手指,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它們一樣,總是莫名其妙的發虛。
「喂,你看完了沒有?」
感覺身側的姑娘離自己又遠了一分,傅景時眸色一暗,他粗略的掃了下文件內容,淡淡道:「翻頁吧。」
一開口才察覺,此時他聲音又啞又沉。
想要將她抱在懷中親吻的衝動仍在他身體中橫衝直撞,此時他控制不住它們,只能盡量的去壓抑這些感情。
總有一天……
傅景時用手背摩擦了下唇瓣,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眸色翻湧的黑色。
總有一天他要把這小東西按在辦公桌上狠狠親一頓,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軟的出不了他的辦公室。
「……」
辦公的時間乏味又漫長,雖然期間傅景時的助理與秘書來來回回的進出過很多次,但這也沒抵擋住殷喜的無聊。
從正襟危坐離著傅景時遠遠的,到手撐著腮幫斜趴在他的辦公桌上,殷喜眼眸眯成了一條線,要不是聽到傅景時鋼筆敲擊的聲音,險些就睡了過去。
「困了?」
「沒。」
殷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其實她不困,只是坐在這裡太無聊了而已。
這樣的生活一共持續了兩天,柯閑鬧出的打人事件來的爆.炸卻也消失的很快,同一時間她的工作室也發出聲明,拍攝者惡意扭曲事實,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
真的是誤會嗎?
在殷喜的詢問下,傅景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道:「真的是誤會。」
「一個極為愚蠢的天大誤會。」
不知怎的,殷喜總感覺傅景時在提起柯閑的時候神色發涼,那股子陰森森的氣質,嚇了殷喜一跳,她趕緊按住了他的手,提醒道:「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照顧到你傷好,你就不會難為她。」
「這話你已經說了三遍了。」
傅景時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下脖子,他見殷喜還在看著她,扯了扯嘴角說道:「你要是真不放心,大可以全天二十四小時的盯著我,我很歡迎。」
不等殷喜反駁,他就又問:「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
對上傅景時那雙翻湧著情緒的黑眸,殷喜這才想起來他問的是什麼。
那天傅景時給了她一星期的時間來考慮她肯不肯在接受他,如今三天過去了,殷喜全耗在了他身邊,根本就沒時間去問樂川當年的事情。
心中多了抹焦躁,殷喜的心有些亂了,垂著腦袋沒有回答。
「我改變主意了。」
見到殷喜這個樣子,傅景時眸色加深了一些,在殷喜疑惑的視線之下,他慢悠悠說道:「之前說的一星期之約現在作廢了。」
殷喜一愣,剛想說話,就被傅景時用指尖抵住了唇。
「我現在將一星期之約改成了無限期,只要你不說出拒絕我的話,我就給你一輩子的時間去考慮答案。」
「那如果我……」
再次將殷喜的話堵了回去,傅景時微俯著身子對著她笑,「我不接受你的任何拒絕,在我看來,你的拒絕就表示你還沒考慮好,不算做是答案。」
所以說……不管她怎麼拒絕,只要是她沒點頭給他滿意的答案,都不算是給了他答覆咯?
殷喜就只是愣神了一秒鐘,傅景時就整個人撲在了她身上。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覆蓋,殷喜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死命的推他。「你幹嘛?」
傅景時總算是找到機會抱了她一下,享受了幾秒鐘后,他面不改色的退開,繼續瞎掰。
「你是知道的,我腿上也有傷,剛才牽扯到傷口,有點站不穩。」
殷喜真是信了他的鬼話。
「你能不能告訴我,柯閑為什麼要打你?」
「那你能不能也告訴我,你到底在柯閑面前說了我什麼壞話?」
重新坐回老闆椅上,傅景時斜著身子點燃一支煙,他瞥了眼殷喜迷茫的神情,微扯嘴角,將煙送入唇中吸了一口。
「不明白?」
「你的那位好朋友,在衝過來打我的時候,可是一直在喊我渣男呢。」
好似是又想起了那晚場景,傅景時眸子發沉,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殷喜,湊近她問道:「小喜,我剛好也想問問你,你也覺得我是渣男?」
渣……倒不是不算渣,但是處事作風有問題。
煙味在房間中蔓延,殷喜忍不住咳了咳。
她見傅景時沒將煙熄滅,往後挪了挪,問道:「我沒有和小閑說過你是渣男,她也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甚至動手打你,一定是你有什麼地方惹到了她。」
「嗯,都是我的錯。」
傅景時彈了彈煙灰,淡淡道:「她喝醉酒耍酒瘋是我的錯。」
「她氣勢洶洶的罵我渣男還想打我也是我的錯。」
「她將我剛剛抓住的小偷放走,還是我的錯。」
「小喜,你的柯閑一點兒錯也沒有,錯的都是我,這樣可以了嗎?」
殷喜抓住了重點,問道:「什麼小偷?」
「你管是什麼小偷。」一支煙燃完,傅景時順手就點了第二支煙,他似乎不抽還好,一抽就停不下來。
薄唇吐出白色的煙霧,傅景時笑意盈盈的看她。「反正你覺得你家柯閑做什麼都是對的,既然她那麼好,那你就別管誰對誰錯了,死護著她就行。」
「咳咳——」
傅景時這番話說的陰陽怪氣,殷喜憋了好久還是被煙霧嗆得咳嗽出聲,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她忍不住說道:「你可以不抽煙了嗎?」
「可以啊。」
傅景時笑容依舊,「你當我老婆,我就不抽了。」
殷喜:「……」
傅景時也知道殷喜聞不得煙味,本就是想刺激她一下,此時見她咳的臉頰發紅,趕緊就將煙掐滅,開了一扇小窗透氣。
「你先去沙發那坐會兒。」
殷喜捂著鼻子過去,見一旁桌子上擺放著一盤紅彤彤的蘋果,不多不少剛好六個,殷喜拿起一個放在鼻尖聞了聞,果香濃重,似乎就是她買的那幾個。
「這蘋果你還吃不吃?再不吃就壞了。」
殷喜看著這幾個紅透了的大蘋果,心裡想著,你不吃就還給我。
「想吃?」
殷喜也沒和他客氣,拿起放在一旁的銀白小刀就要削皮。
「別動。」
殷喜才剛拿起那把銀白小刀,傅景時的臉色就變了,刀刃暴.露在空氣中閃出寒光,就在他出聲阻止的時候,殷喜的指腹……也被這小刀割破了。
鮮紅的顏色從指腹湧出,疼痛感傳來之時,傅景時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直到傷口處理完貼上創可貼,傅景時才抬起頭冷聲說她,「不是說了別動這把刀嗎?」
殷喜好似才從剛才那一剎那回神,主要是她也沒想到,這把刀會那麼鋒利,刀刃不過是剛碰到她的指腹,就劃出了口子。
銀白色的刀柄處刻著繁瑣復古的花紋,刀刃閃閃發光,殷喜看向那把割破她手指的小刀,這麼鋒利的刀,卻是與傅景時曾經貼在她臉上的那把一模一樣。
他當時是真想殺了她?
這個想法令殷喜全身發涼。
「你怎麼了?」
傅景時見她目光獃滯,直勾勾的一直看著那把匕首,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握住她的指尖,他解釋道:「我有兩把一模一樣的匕首,當初拿來嚇唬你的那把是鈍刀,不是這一把。」
「可你當時用那把刀在我面前削完了一個蘋果。」
殷喜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傅景時削蘋果的速度又快又乾脆,而且他削皮的期間,蘋果皮並沒有斷裂。
「誰說鈍刀就不能拿來削蘋果了?」
傅景時還真的又在自己辦公桌上拿出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為了讓殷喜相信自己說的話,他在展開刀身後還特意用指腹摩擦了下刀刃,這才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的確是鈍刀,蘋果皮也的確是削的很完整,仍舊沒有斷裂。
「其實當初我買這把鋒利的匕首,是想拿它來削平果的,但它實在太鋒利了,蘋果皮一削就斷,還把我的手弄傷了很多次,於是我就換了一把。」
將蘋果削好后又切成了小塊,傅景時用牙籤插了一塊喂到殷喜嘴邊,殷喜不適的扭了扭頭,又用手接了過去。
「甜嗎?」
將切好的蘋果塊推到殷喜面前,傅景時指尖捏起了那條長長的蘋果皮。
想起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殷喜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非要削完整的蘋果皮?」
傅景時笑了。
他偏過頭看向殷喜,眸子中翻湧的是她看不懂的黑色情緒,偏執又無盡。
「為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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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六千字已補上,只多不少,從中午三點碼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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