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她(五)
為了……一個人?
與他的視線相撞,殷喜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抓緊了一般。手指下意識抓了抓衣擺,她明知故問:「為了什麼人?」
她想她是知道答案的,但同時又有些不敢相信。
傅景時沒有在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笑了笑,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聽說過零點許願嗎?」
「當時針分鐘與秒針同時指向12的時候,在鏡子面前擺兩根白色蠟燭,如果你能在鏡子面前把蘋果皮完整的削下來,那麼你對著鏡子許願,就一定能實現。」
「這些都是騙人的吧?」
殷喜一愣,沒想到傅景時竟然還會信這種事情。
「騙不騙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這樣做了幾年之後,我的願望真的實現了。」
想起那段荒唐的曾經,傅景時不由的低笑出聲。那時他像是著了魔般,每當零點到來,他都會對著鏡子削蘋果。
漆黑的房間中擺著兩盞白燭,落地鏡前燭火微黃,有人失神落魄的一直在削蘋果,哪怕將手指割破,指尖流血,手中的動作也不會慢下來一分。
啪——
最後一片蘋果皮從果肉上分離,長長的蘋果皮蜷縮在一起,有人對著鏡子喃喃許願,他或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只能這樣做。
因為哪怕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希望,他也……不想放棄。
「那你許的什麼是願望?」
「這些都不重要了。」
就在殷喜發獃的時候,傅景時攬著她將蘋果塊喂入了她嘴中。沒忍住心中的歡愉,他還是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道:「因為你現在已經回到我身邊了。」
只要有你在,剩下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是不是很甜?」
「很甜。」
等到殷喜反應過來的時候,傅景時已經連續餵了她好幾塊蘋果了。這種親昵的舉動,曾經的傅景時和她也有過,一時不察,她有些恍惚了。
又是一塊蘋果餵了過來,殷喜握住傅景時的手想要他停下來,誰知才剛一張嘴蘋果塊就被塞入了嘴中,她被迫的嚼了嚼,惹得傅景時低笑出聲。
「還吃嗎?」
一盤蘋果吃的很快,傅景時見殷喜舔了舔唇瓣,以為她沒吃夠,拿起蘋果又要給她削一個。
「不用了——」殷喜想要阻止,但沒傅景時的動作快,她無奈的看著已經在削皮的他,看著看著,她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傅景時。」
「嗯?」
殷喜看著他纏著紗布卻依舊十分靈活的手指,淡淡道:「你的手……是不是好了?」
「……」
殷喜覺得,自己被騙了。
憤怒的她提包而走,在等電梯的時候她越想越不對勁兒,雖然傅景時手上一直纏著紗布,但她也沒看到過他摘下來換藥不是?
叮——
殷喜從電梯中出來,傅景時的公司她是再也不準備來了,她不僅不來,也再也不想見到傅景時這個騙子了。
「小喜?」
就在殷喜走到一樓的大廳時候,身側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
殷喜尋聲看去,還不等看清過來的人,就被她一把抱住了,那人驚喜的說道:「小喜,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熟悉的懷抱,久違的聲音,殷喜愣了一下,聲音微顫,「小閑?」
「是我!」
也不怪殷喜一開始沒認出她來,因為她將自己全身都捂得嚴嚴實實,還戴了口罩帽子和眼鏡。
見到殷喜后,她一股腦的把這些東西全都摘了,精緻的面容一現,竟比電視中還要好看。
這麼多年不見,再次遇到的兩個人竟沒有一絲不適,殷喜抓了抓她養長的頭髮,柔軟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
「我以前就說過,你頭髮很軟,如果留長了一定很好摸。」
柯閑不屑的嗤笑一聲,並沒有阻止某人越來越放肆的爪子。
「好摸那你就多摸摸啊,把這幾年的份都補回來。」
殷喜吐了吐舌頭,沒敢回話。
「你怎麼會出現在傅景時公司?」
「當然是來堵他咯。」
據柯閑交代,自從在演唱會看到殷喜之後,她就一直在想著法子聯繫她。
只不過她一個公眾人物出門不方便,想在某個明顯的地方留下自己聯繫方式,但她經紀人又不同意怕出亂子。逼不得已,她就只能來傅景時公司堵他,只是她沒有預約根本見不到他,於是就只能坐在大廳中乾等。
「我前幾天瘋狂的工作,就為了騰出今天的時間。」
「你瞧。」柯閑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晃了晃,「我裝備都帶好了,本來想打算在這裡蹲一天的,沒想到才兩個小時,就遇到你了。」
「看來我運氣挺好啊。」
柯閑說完,才反應過來,「只是你怎麼會出現在傅景時的公司?」
想起演唱會那天,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殷喜身旁坐的就是傅景時。「你倆又好上了?」
「沒、還沒有。」
殷喜還因剛才的事情就有些火大,如今見到酒吧的當事人之一,她剛好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了。「你當時到底有沒有打傅景時?」
柯閑挑眉,「打了啊。」
就在殷喜以為自己又誤會傅景時的時候,就聽見柯閑冷哼一聲,「就是沒打著。」
殷喜氣悶,「所以他說他掛了彩,被你打的胳膊和腿都受了重傷都是假的了?」
「什麼受了重傷?」
殷喜的聲音太小柯閑沒聽清楚,「我當時拳頭衝過去的時候他輕而易舉就躲開了,我他么還差點被他哐在地上,還好狗仔沒拍過,不然真是丟老臉了。」
殷喜嘆了口氣,「你當時為什麼要打他?」
「因為他混蛋,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什麼?」
一提起這個事,柯閑就恨得牙痒痒。「那天演唱會我看到你和他坐在一起,還以為你倆又在一起了,誰知沒幾天就在酒吧看到了他的身影。」
「你知道他當時在幹什麼嗎?」
殷喜配合的問道:「他在幹什麼?」
「他在和一個女的調.情!」
自從在演唱會看到殷喜之後,柯閑那幾天的心情都格外的好,那天她跟著幾個朋友就酒吧玩了會兒,雖然酒喝得多了些,但她看到傅景時的那會兒,她還算清醒。
酒吧燈光暗淡,五顏六色的閃光燈閃來閃去閃的柯閑眼疼。不過是出來透了口氣,她就看到傅景時緊抓著一個女人的手腕,微微靠近著不知在幹些什麼。
當時傅景時的身影在暗,柯閑並沒能看清他臉上的神情,但他身側女人的神情她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看到那女人嬌笑著想親傅景時的時候,柯閑的脾氣如同火山爆發般,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們……親上了嗎?」
柯閑描繪的很生動,聽著她的講述,殷喜幾乎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這和傅景時當初風輕雲淡告訴她的幾句完全不一樣。
不知怎的,殷喜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只要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親密靠在一起,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發痛。
心臟開始跳動劇烈,這種久違而鮮活的生命感,殷喜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
以為自己是放下了,卻沒想到自己不僅僅是在意,甚至比以前對他的在意更強烈。就在柯閑神色複雜的問她是不是吃醋了的時候,清冽含笑的聲音自一旁傳來,有人坐到了她的身側,緩緩道:「他們當然沒有親上。」
「你怎麼來了?」
「我把我家大寶貝氣跑了,當然是出來追她的。」傅景時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幾乎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
此時她們還在傅氏大廳的休息區中,傅景時往這兒一坐,幾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殷喜努力縮小存在感,但還是難逃他家員工好奇的目光。
「放開我。」
謊言被拆穿后,傅景時也懶得再在手上纏紗布了,此時他將胳膊搭在了殷喜肩膀上,露出的手指修長白皙,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迹。
「柯小姐不準備把你剛才那些話解釋一下嗎?」
當傅景時將目光放在柯閑身上的時候,收斂的氣場開始四處散開,柯閑被他冷冽的目光震了一下,平靜的表情有了一絲龜裂。
「我有什麼好解釋的……」
傅景時在對待外人的時候,遠不如對待殷喜顯得溫柔有耐心。
柯閑無視他越來越涼的視線,繼續對殷喜說道:「他們的確沒有親到,因為傅景時躲開了,但我衝過去的時候,傅景時的手正準備往人家身上摸。」
殷喜睜大了眼睛,奮力的想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甩了下去。傅景時看了眼臨近炸毛的某人,目光不善的看向柯閑。「柯小姐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
當然可以。
柯閑嘆了口氣,就是有些丟人罷了。
「小喜,其實我剛才上述所講,都是以我的角度看到的。」
「什麼叫以你的角度?」
對上殷喜疑惑的雙眸,柯閑尷尬的沒好意思解釋。
以她的角度去看,她以為傅景時和那女人關係不純,所以她為了替殷喜出氣,酒精上頭的她想也不想就一拳揮了過去。
一拳揮過去的結果,就是傅景時為了躲開她而鬆開了那個女人。
她把兩人衝散了,傅景時摸不到那個女人了,於是那個女人落荒而逃。
其實傅景時對殷喜道出的那三兩句真相都是真的,那個女人的確是個小偷,趁著傅景時不注意,偷走了他口袋中的錢包。
也幸好是傅景時反應迅速,及時抓住了她的胳膊,但自己的錢包已經落入她的口袋,從傅景時的角度他看的一清二楚,於是他冷著一張臉準備俯身時去拿……
變故,也就是在那一刻發生的。
柯閑至今都記得傅景時當時冷冷看向自己的樣子,漆黑的眸子形成黑暗漩渦,冷颼颼的刮著她的身體。
「她偷了你多少錢?」
知道自己闖了禍后,柯閑有想過幫傅景時把人抓回來,但酒吧中光線暗淡那女人又跑的很快,她不由放軟了語氣。「不然我把錢雙倍賠給你?」
「賠?」
「你覺得你賠的起嗎?」
音樂聲吵鬧,柯閑看著傅景時踏著暗色的燈光一步步向著自己走來。
他一字一句說道:「那是小喜送給我的錢包,裡面還有一張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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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閑:我的錯,我有罪,我把小喜賠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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