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裝

男扮女裝

要論吃喝玩樂,豆包和豆蓉兩兄弟,都認為他們的公主娘親最會玩了。

比他們這些腐朽的封建階級還會玩!

第十屆明日偶像的比賽又將要開始了,光是報名現場的排隊盛況啊,比皇帝選妃子還要熱鬧。在靈囿動物園的報名處里,好多年輕的姑娘們懷著一鳴驚人的夢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都想著在華麗的舞台上展現自我。

前一位報名的姑娘剛拿到了參賽證,工作人員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又喊道:「下一個。」

「哎,」一個身段苗條的少女上前,她有點怯懦地說,「我叫李妍蓮,家住城南,今年十三歲,是來報名參賽的。」

「行,我把你的具體信息記錄一下。」工作人員在紙上迅速地寫下幾行字,就把一個用硬紙做成的卡片遞給了少女。

「別弄丟了,參賽的時候要帶著這個證的。」

「嗯嗯。」少女不停地點頭,臨走的時候又問了句,「小哥,參加比賽后露了臉,真的能獲得商演的機會嗎?」

登記的小哥認真瞧著這姑娘的臉,喲,她長得可真漂亮啊,面容像花兒一樣嬌美。今天他在這裡工作了大半天,長得比這個少女好看的姑娘,他還沒有見過。

「姑娘你這麼好看,肯定能獲得很多商演機會的。」她的眉眼都媚得滴出水來,即使在台上表演一根木頭,都會大受追捧的。

「承您吉言。」少女開心地笑了,比冬日裡的鮮花還動人。

成功報完名,她沒有像別的參賽者那樣,留在動物園裡逛園子。她急急忙忙地離開了,步子有點大,看起來還挺活潑的。

兩刻鐘后,她回到了城南一處破敗的小院。

一推開門,她就直奔房間,抱起床上的小女孩,摸到小女孩的額頭不燙后,她才放心下來。

「延年,我剛給壽兒喝葯了。」一個穿著灰衣的少年端著碗走進來,「我給她熬了點粥,你喂壽兒吃點東西吧。」

「我回房間換下這套衣服,就過來了。」

少女走到了另一個小房間里,麻利地脫掉身上的女裝,換上了家常的短褐麻衣。她把頭上的簪子和耳環摘了下來,只用一跟布條把頭髮束起來。

再出門時,儼然一個家貧的美少年。

「她」其實是他。

他接過灰衣同伴遞過來的粥,用勺子一口一口地舀著,餵給病重卧床的妹妹。

小女孩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哥哥,你回來啦?我今天早上沒看到你,只看到霍哥兒。」

「哥哥出去掙錢了,」李延年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霍哥兒對你那麼好,壽兒要謝謝霍哥兒。」

小女孩對著灰衣少年感激地笑著,「謝謝霍哥兒,霍哥兒真好。」

「不用謝,壽兒也是我妹妹嘛。」灰衣少年大方地擺擺手。

霍哥兒和李家兄妹都是在章台街長大的可憐人。

很小的時候,霍哥兒就被病重的娘親賣進來章台街。說是賣,其是也沒要錢。他的娘親只求樂戶家的媽媽給他吃口飯,養活他就行。

而李家兄妹的娘親是樂籍人士,兄妹倆都不知道父親是誰。等娘親去世之後,李延年就帶著妹妹在樂戶家干雜活,東混一頓西混一口地過日子。

同是天涯淪落人,霍哥兒和李延年差不多大,玩得最好,關係就更鐵了。

李延年的妹妹壽兒也喜歡霍哥兒,她整天「霍哥兒長」、「霍哥兒短」地跟著兩人後面跑。

按照這個軌跡的話,長大的霍哥兒很有可能會成為章台街的雜工兼打.手,而長大的李家兄妹大概只能靠著皮相吃飯。

直到有一天,一個富商看上了五歲的壽兒,說要帶走她。

五歲的小女孩皮膚白皙,臉上還露出天真的笑容,可見兩個少年都把她保護得很好。她的五官長得很標誌,黑瑪瑙似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似的,小巧的鼻子和粉紅色的小嘴襯得她可愛極了。

若是她再長大十年,估計起碼是花魁級別的美人。

那個富商盯著壽兒的小臉,心中升起一股隱秘的想法,伸手就要摸過去。

小女孩的臉真嫩啊,眼神還是那麼乾淨,比二十幾歲的老女人好看多了。

「住手!」霍哥兒喊住那人,「你想幹什麼?」

那個富商絲毫不怯,還很理直氣壯,「這個小女孩叫什麼名字?我要買走她!」

「她叫梅兒,是後面那家百花樓的人。」霍哥兒靈機一動,指著另一個方向。

「哦哦,謝謝小哥啊。」富商沖著百花樓的方向,走了。

等那人走了之後,霍哥兒長吁了一口氣,他在章台街見的人多了,那種偏好小女孩的腌臢事兒也不是沒有。

他一直當壽兒是妹妹,怎麼捨得看著她掉進去火坑裡面?

少年連忙找上李延年,讓他趕緊收拾一些值錢的東西,三人趁著夜色鑽狗洞跑了。

「哥哥,我們去哪兒玩啊?」壽兒還一臉天真,「我們不回去嗎?」

「不回去了。」

「我們是有新的家嗎?」

「對,新的家。」

兩個少年望著彼此,都露出了堅定的信念,為一個屬於自己的新家而努力。

咸陽居不易,霍哥兒先是用了一部分積蓄,找上三九流的朋友辦了個假身.份證,落了個「霍去病」的名字。

然後,他們用剩下的積蓄,以假.證上「霍去病」的身份,在城南賃了一套破舊的小房子。

「霍哥兒,以後你大名就叫霍去病了嗎?」壽兒驚訝地張開了小嘴。

「是呀,」少年抱起了小女孩,「去病這個名字寓意多好啊,以後再也不要生病哩。」

壽兒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呢?我名字的寓意是什麼?」

「壽兒就是李益壽,能長命百歲,活成個小老太婆。」

「哇,我就是李益壽了!但我不要變成老太婆!」

好景不長,逃出來沒多久,壽兒就生病了。為了給壽兒掙錢買葯,兩個少年的腦袋都快撓禿了。

「要不,要不我去借點?」霍哥兒低聲地說。

「借?問誰借?」李延年一把將他按住了,「你是想偷吧?偷了一次又一次,不行,被人抓住了你就得死。」

霍哥兒無奈地垂下頭,「那你說怎麼辦?」

「明日偶像快要開始了,一旦參賽很可能出名,能商演掙錢。」李延年咬了咬牙,「我穿女裝去試試,我長得不差,說不定能紅呢。」

「這,這樣不好吧?」

「但壽兒的身體需要長期吃藥,這是唯一掙快錢的方法了。」

「好吧……我去給你借……借些服飾釵環回來。」

這一回,李延年沒有拒絕霍哥兒去「借」的行為。但是他逼著霍哥兒承諾,以後再也不能去干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好,我都答應你。」少年憨厚地點點頭。

幾天後,霍哥兒帶回來一個大包裹,裡面裝著好些舞衣和女裝,還有一些首飾,是他從剛過世的歌舞伎那裡「借」的。

反正,已經死掉的人,也不可能問他要回來。

「頂多,等延年掙完這筆錢,我就把衣服燒回去給她得了。」霍哥兒喃喃道。

他在房門外問,「延年,穿著還行嗎?」

「還行。」房間里的李延年回答道。

除了後背脊骨涼颼颼的,沒毛病。

半刻鐘后,一位婀娜的少女推開了房門。她的腰身纖細,面若芙蓉,青黛勾出她的一雙彎眉,胭脂把她的雙唇染紅。微微一笑之間,彷彿整個世界,都因她而亮。

除了手和腳長得大點,她和尋常女子相比一般無二。

「厲害啊,當真美人也。」霍哥兒看直了眼,沒想到日日相處的兄弟,竟能變成這般模樣。

當真眼睛一眨,母雞變鴨。

「咳,咳,」李延年掐著嗓子,努力調整出最像女子的偽音,「公子,來呀,快進來玩玩呀……」

她的眉眼靈動,配合上手上的動作,和章台街攬客的小姐姐們很像了。

「對,就是這個柔柔的調兒。」少年大聲誇讚,「真的是個女郎了。」

「謝謝,我會努力參加比賽的。」假少女溫柔地笑著,還不忘做女子姿態,以手掩面,只露一雙笑眼美得動人心魄。

「對了,我叫李妍蓮,霍哥兒別喊錯了我的新名字。」

「李妍蓮」的參賽作品是他自己設計的,名曰《佳人曲》: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她身穿大紅色的舞衣,在院子里旋轉、跳躍,她伸出纖細的雙臂,用絕美的舞姿,講述出一個絕代美人的愛恨情仇。

嗯,這部歌舞劇的劇情也是李延年編的,大致情節就是《皇帝將軍愛上我》、《大佬們都對我求而不得》、《絕色小皇妃》等眾多晉江優秀作品的混合體。

有狗血、有天雷、有爽點、有撒糖!

這是一部不僅女生愛追,連男生也愛看的青春偶像劇。

「與其相見,不如懷念——」

病入膏肓的絕代美人唱完最後一句詞,關上宮門。她拒絕了愛人的探視,咳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帕子。

望著零落的花瓣,她的人生也走到了盡頭。

劇終

「啪啪啪——」

霍哥兒看完李延年的排練,鼓起了熱烈的掌聲,「延年,你演得真是太好了!你比我在章台街見過的所有女人,都好看呢!」

「獻醜了。」李延年捂著嘴輕笑,「霍哥兒,你要不要來當個配角兒,陪我一起上台演一下。」

「什麼角兒?不是英明神武的,我不演!」

「演個暗戀我的將軍好了,小女子見過霍將軍——」

「將軍好啊,我小時候就想當一名大將軍,去殺敵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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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小天使一直想念的霍去病,終於要出來了。將軍會有的,瘦瘦子儘力給每一個人都有好歸宿……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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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皇朝居然沒有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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