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入宮
薛王氏隔日一大早便特意去了一趟王家,已經把邢夫人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全跟王子騰說了,王子騰臉色陰沉,再一次後悔自己當年怎麼推了邢夫人此女給賈政。
本以為她不能生育,必定會好好待著二個孩子,沒想到此女著實心機重,不但調養好身子生了自己的孩子,又一天到晚算計著二個孩子,他雖然把邢氏娘家整個打趴到谷底了,不過瞧著邢氏的態度,只怕巴不得借著他的手收拾自個娘家的庶出兄弟呢。
王子騰向來自以為自己心計過人,當年卻一時眼花挑了邢夫人,著實鬱悶。
薛王氏嘆道:「二哥,你得想個法子啊,再這樣下去,只怕元春丫頭當真會被二夫人給逼死了。」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元春丫頭還能做人嗎?
王子騰冷聲道:「哼!這事我自會找賈政好生說道說道。」
賈代善一走,聖上和賈赦都擺明不見待賈政,他不信他還治不了賈政這廝。
「這元春丫頭的婚事可不好再拖了。」薛王氏嘆道:「按我看,還是把元春丫頭遠遠的嫁到外地去才好,你不曉得那時邢氏的嘴臉,一副還要元春丫頭嫁出去后還繼續孝敬他們的嘴臉,我聽了都怪不舒服的。」
這女子嫁出去之後便是人家家裡的人了,她能夠貼補娘家,那也是薛逸允許的,畢竟她哥哥眼下貴為聖上倚重的臣子,薛家和王家交好,不知給薛家帶來多少方便,豈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像賈政這般壓根幫不上夫家多少忙的人,還要求女兒出嫁后還繼續孝敬娘家父母,當真是可笑之極。
「哼!這賈政的臉皮子還真厚。」聽到此處,王何氏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排除那對不靠譜的爹娘,二妹妹留下的二個孩子倒也算是懂事乖巧,可那爹娘……當真讓人無話可說了。
「這事我已經在留意。」王子騰也頗為同意,以賈家二房那種情況,還是儘快把元春丫頭嫁出去才是,省得被邢氏拿捏了,只不過元春婚事……倒真是難了。
王子騰心下暗嘆元春的命不好,偏生有著那麼一個爹娘,他不是沒讓何氏幫元春打聽過,可當真是不好找,再加上看不清自家孫女情況的賈老爺子,硬生生的把元春的花期耽誤的厲害。
雖是頭疼著,但王子騰沒忘提醒妹子,「你可得讓薛家裡的人閉緊嘴巴,那怕嫁到外地去,這事讓人知道了,怕也是不好。」
「這是自然,妹妹理會的。」薛王氏與王子騰再談了幾句,這才回府,她前腳才走,後腳王子騰便收到賈珠的帖子了。
王何氏溱過頭來瞧了一眼,憐惜道:「珠哥兒也是不容易。」
不用問,王何氏也猜到賈珠這帖子也是為了元春之事而來,難為他這個哥哥自己還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呢,卻得為了妹子婚事而操心了。
王子騰亦是一嘆,「珠哥兒是個好孩子,可惜……」
王子騰眼眸微利,看來是他這些年來一直修心養性,倒是讓人忘了他的『王瘋子』之名了,計算到他侄子、女的身上,當真不知道這死字是怎麼寫的!
王子騰匆匆趕到晉江茶樓,王子騰才到,賈珠便直接一躬身求道:「求舅舅救一救妹妹吧。」
「起來。」王子騰向來最是心疼這個侄兒,那怕賈珠沒做成他的女婿,也絲毫不減他對賈珠的疼愛,他連忙扶起賈珠,嘆道:「這事你也知道了?」
賈珠微微點頭,有些為難道:「不只是我,怕是整個大半賈家都知道了。」
王子騰大驚,「什麼!?」
賈珠略略述說了前事,王子騰越聽臉色越是陰沉,這婚事不成,大部份的人家都是藏著掖著,但邢氏卻頗不及待的說了出去,究竟是何等心思?也不怕逼死元春嗎?
莫非……
王子騰想起一事,眼眸微眯,倘若如此,這邢氏也太過貪心了點。
賈珠嘆道:「老太太和大太太已經連忙封了府里人的口,但這人多嘴雜,我怕這事早晚會讓人知道。」
大老爺治家甚嚴,大房的奴才自然不敢亂說,但太太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二房的下人也向來亂的很,再加上一些依老賣老的老僕,只怕這事遲早暪不過去。
賈珠頓了頓又道:「老太太讓人一直盯著妹妹,時刻不敢離,就連迎春妹子這幾日也和元春同吃同住,就怕……」
賈珠頓了頓,終究是不忍說了,元春……己有了死意。
王子騰氣的瞿然站起,「胡鬧!這世上那有過不去的坎,何必為了這小小事情尋死。」
賈珠苦笑,「老太太也不知勸了妹妹多少次了,但是……」
賈珠頓了頓,終究是沉默了下來,說句不好聽的,這事如果發生在他身上,只怕他也是承受不住的,他又怎麼能怪妹妹沒了活下去的勇氣呢。
聽的賈珠此言,王子騰也有些頭疼,那怕他有千般手段可以治得住賈政夫婦,但這天下悠悠之口,他能阻得了多少?元春的名聲已經受損,怕是說不到什麼好人家了,更別提元春性子敏感,怕是……
這些小女孩的心思,王子騰還真不好說,只能道:「這樣吧,我讓人接了你妹妹來王家小住,讓你舅母勸勸她。」
以元春的性子,想來還不至於在舅家中尋死,他再讓何氏管束下人,總能拖得一陣,至於之後的事情……且看以後吧。
賈珠先是一喜,又隨即苦笑道:「咱們兄妹眼下怕是不方便。」
他們還在孝期中呢,這邢夫人可以不要臉,他們還是有些顧忌的。
「過了熱孝也就成了。」王子騰不在乎的揮揮手,做為將軍,他是出名的百無禁忌,要不是顧忌著家裡的婆娘,今天就把元春接過來都成。
賈珠咬了咬下唇,低聲問道:「請恕小侄無禮,不知鸞妹妹的婚事……?」
「你舅母在給她相看了。」王子騰嘆道:「你也別把那事放在心上,也是我一時貪心了。」
他膝下無子,偏生大哥自己也只生了一子,無法過繼給他,雖然可以讓仁兒兼桃二房,不過總覺得有一些不甘心,這才動了讓珠哥兒娶了鸞姐兒,將來生的次子過繼給王家的念頭。
或許對旁人而言,賈珠此人過於平淡,前程有限,但他是真欣賞珠哥兒的性子,再加上珠哥兒跟鸞兒的感情也頗為不錯,這才動了嫁女之念,只可惜賈老爺子始終拉不下臉,不然珠哥兒怕是早成了他的半子了。
不過王子騰這人也看得挺開,雖然賈珠不能成為他的女婿,不過他對賈珠還是一如即往的照拂著,只不過何氏便因此對賈珠有些不滿了,考慮到何氏的心情,王子騰這才想說待元姐兒身上的熱孝結束之後再接人過來小住。
賈珠低聲問道:「小侄想娶鸞妹妹為妻,求舅父成全。」
王子騰微微一奇,「你祖父不是不贊同這事嗎?怎麼又舊事重提?」
賈珠遲疑道:「賈珠不願意將來被父親以孝道挾持。」
王子騰嘆道:「既使你娶了妻,你做為嫡長子也無法分家,除非……」王子騰心中一動,剎那間頓時明白賈珠的暗示之意,他大喜之下,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了,「珠哥兒,你可願意?」
這可不僅僅只是次子姓王而已,而是以後的子孫後代都得跟著姓王了。
賈珠重重點頭,苦笑道:「只是怕委屈了鸞妹妹。」
有父如此,還不如無父,只是他雖不在乎入贅之事,但這世道對入贅的男子總是苛刻些,他以後的前程怕是不好,熙鸞做為他的妻子,只怕以後也沒法子穿載著誥命夫人才能配載的鳳冠霞帔了。
「這有什麼。」王子騰笑道:「你鸞妹妹只怕會開心的很呢。」
他家丫頭的性子他最是明白,雖然嬌了點,但也是個明白人,捨得捨得,有些事有舍才能有得。
王子騰滿臉喜色,來回踱步,盤算道:「賈政那邊好說,對他而言,可沒有花銀子辦不到的事兒,邢氏更是巴不得你跟元春直接凈身出門,賈赦向來不愛管二房的事,只要你允了,他向來也不會反對,不過……」
王子騰微一遲疑,賈代善雖死,但還有聖上呢,只怕聖上可沒那麼好說話。
他一拍大腿,「罷了,大不了我舔著老臉求上一求了。」
聖上最是慈心,他當年因著東北之戰而再也無法擁有自個的子嗣,如今珠哥兒自願做他的兒子,想來聖上總會寬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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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故知道邢夫人竟有讓元春嫁給薛蟠,甚至還主動上門求親,不由得大吃一驚,「邢氏是瘋了嗎?」
那怕這些年來世道開放了些,對女子也沒那麼多限制,但有些事情還是挺保守的,女方上門求親,而且求的還是像薛蟠這般不怎麼樣的人,會讓人怎麼想元春?只怕大部份的人家都認為元春是有什麼毛病,這才小小年紀恨嫁了。
王子騰也有些無奈,「這邢氏怕是起了貪念了。」
王子騰苦笑解釋道:「薛家貴為皇商,蟠兒又是薛家的嫡長子,家資富厚,元春下嫁,這聘禮自然不會少;即使不成……」
王子騰眼眸微冷,「老榮國公臨走前給元姐兒留了一筆的嫁妝,邢氏怕是想把那嫁妝據為己有。」
他這也是聽到珠哥兒說了大半賈家都知道元春之事時,這才想到,因著賈政夫婦的不靠譜,無論是誰,都寧可越過賈政,把私房直接留給兩個孩子。
再加上當年王家給妹妹備的那份嫁妝,也是大半留給了元春,怕是除了賈赦外,賈家裡的第二大財主就是元春丫頭,如果元春一死,她手上的那筆銀錢自然是落到了她親爹娘的手上。財帛動人心,邢氏怕也是見財起意,因而起了想逼死元春丫頭的念頭。
「這個邢氏……到是我小瞧她了。」莫故眼眸微冷,他也是按著原著里的既定印象,認為邢氏又蠢又傻,現今想想,明明膝下無子,娘家不顯,卻能坐穩賈府大太太位置的女人,自然是有些小心機。
這小心機用在賈政身上,他倒樂得看熱鬧,但用在幾個無辜的孩子身上,他是萬萬不會允許了。
莫故微微沉吟,「元春丫頭現下如何了?」
懲治邢氏,將來有得是機會,最重要的還是元春丫頭的事。
且不論元春在原著中的無奈可憐,他看著元春丫頭長大,或著是因為一出生便失母之故,這孩子著實懂事乖巧,莫故也不願意她平白被邢夫人給逼死。
王子騰一嘆,「賈府老太太和大太太都讓人看著她了,不過……」
王子騰搖了搖頭,顯然也是不怎麼看好。
能看得了一時,但看不住一世,一個人真想死時是攔不住的。
莫故來回踱步,顯然也是有些頭痛。
這人都是愛八卦的,那怕是賈敏當年不過是回娘家調養身子,尚且被賈府其他人說的宛如棄婦一般,但賈元春這般被邢氏捧上門,但人家還不要的,更是讓人有說嘴的地方了,那怕他是修真者兼帝皇,這擋不住全京城的悠悠之口。
賈寶寶忍不住惋惜道:「可憐的賈元春,皇妃還沒做上呢,便先沒了命。」
王子騰一驚,頓時嚇的跳了起來,事關自家侄女名聲,他可是連小夏子公公都請了出去,這御書房裡明明就只有他和聖上兩人,怎麼又出來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是誰!?」王子騰連忙擋在莫故身前,厲聲道:「神神鬼鬼的,還不快滾出來!」
「咳!」莫故瞪了一眼前方隱形的賈寶寶,輕咳一聲,「沒什麼,是賈寶寶在內室之中。」
王子騰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小殿下啊!」
不過小殿下明明人在後面,怎麼這聲音好似出自於前面?
王子騰雖然疑惑,不過更讓他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好端端的,小殿下在聖上的內室做啥?想起什麼父子之間不可不說的故事,王子騰一時間忍不住想到了前些日子看的某些不可描述的骨科小說。
賈寶寶哈哈大笑,【莫故,王子騰把你當成不可描述的變態了。】
【閉嘴!】莫故都想捂臉了,都怪賈寶寶一心想聽八卦,特意隱形跟了進來,又在隱形的狀態下突然開了口,他這才不得不隱暪一二,結果把自己都帶到坑裡去了。
不過想起賈寶寶所言,莫故心中一動,賈元春是他的侄女兒,他自然是不可能會讓她做什麼皇妃,不過賈元春的身份除了是皇妃之外,另外也曾是宮中女官。
莫故心念一動,「我記得宮裡曾有女官制度。」
王子騰隱約猜出聖上之意,「但眼下宮中並無妃嬪……」
「這倒無妨。」莫故笑道:「宮中雖無妃嬪,但朕膝下倒是有幾個徒弟,太后那邊也有小縣主要照顧,選個細心的女官進宮幫忙看孩子也是好事。」
因著考試之事,大夥公認非學霸中的學霸不可進宮,他一但招了賈元春進宮,也算是為賈元春的人品才學打了保證書,想來也不會再有人敢說元春丫頭的不是,再則,他和元春是叔侄的身份,到時經由他的手發嫁元春,也不會有人質疑起元春的貞節。
王子騰一想,這倒的確是個好法子,如此一來,既不用擔心元春丫頭被邢氏搓揉,也可以解決了元春的婚事,倒是一舉二得。
王子騰當下磕頭道:「多謝聖上。」
「元春是我的侄女,這事本來也是我該做的。」莫故嘆道:「也是我小看了賈政。」
真沒想到,這個賈政比原著里的賈政還要刷他的下限。
王子騰眼眸微冷,「這惡人自有天收,想來他必定會有他的報應。」
莫故眼眸微沉,淡淡道:「別玩死了他的命!」
王子騰大喜,知道聖上是默許他對賈政出手,大聲的應了聲是。
王子騰猙獰一笑,他那王瘋子的稱號可是實打實拿命拼來的,眼下也是時候該重出江湖了,不然一個二個都敢欺到他侄子、侄女的頭上,還真當他是好性的嗎?
莫故轉著班指,原本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他對賈政之事也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橫豎他也沒做什麼欺男霸女之事,也就罷了,不料這夫婦倆竟然是窩裡橫,心機盡往自己的兒女身上去了,看來……得狠狠把他們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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