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入贅
賈政之事雖然煩心,不過莫故也沒有放在心上,就像賈政只能仗著父親名義欺壓二個孩子,以他的身份,要壓制住賈政並非難事,即使他不出手,想來賈赦也絕不會讓賈政胡鬧下去。
倒是王子騰……
莫故瞧了王子騰一眼,「你今日前來,想來不只這一椿事吧?」
王子騰是他手底下的得用之人,不但反應快、能力強,而且還省心!
他說的省心是真省心,王子騰辦事基本上不需要他出手幫襯一二,王子騰自然能把事情辦的妥妥噹噹,連賈赦都不曾為了這事來找他出手了,更別提王子騰。
這按說用不著他出馬,王子騰有的是辦法把賈政教訓到連賈代善都認不得,至於邢氏雖是婦人,但王子騰想來必亦有壓制邢氏的法子,要不當年也不至於敢幫邢氏拉線,王子騰此次前來,只怕是另有要事。
王子騰苦笑,「果然暪不過聖上,子騰次此前來,是有事相求。」
莫故微微一奇,「是何事讓你拿不定主意?」
王子騰遲疑道:「守完賈老爺子的孝之後,我有意讓鸞姐兒與珠哥兒成親。」
莫故微微皺眉,賈珠與王熙鸞算是姑表之親,也就是三等親以內,按說是不適宜成親的,不過這年代流行親上加親,什麼遺傳學之類的在這年代還沒個影呢,他也不好阻止,莫故只能苦笑道:「親上加親,是件好事。」
排除什麼姑表之親一事,賈珠能娶到王熙鸞也算得上是他的福份了,畢竟有像賈政那麼一個糊塗又貪財的父親,還不如有個像王子騰這般護短的外家來的可靠些。
至於原著中的李紈……
莫故聳聳肩,紅樓都變形成這樣了,也不差李紈一個了。
注意到聖上那一抹苦笑,王子騰微感不安,他要是當真是嫁女當然沒問題,但今日可是珠哥兒嫁進來啊!但錯過這次機會,鸞姐兒怕是找不到更適合的人選了。
王子騰乾咳一聲,硬著頭皮說道:「珠哥兒有意入贅!」
「什麼!?」莫故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他剛沒聽錯吧?
莫故眼眸微眯,隱含不悅道:「子騰,珠哥兒可是二房的嫡長子!」
莫非賈珠這孩子為了元春之事而慌了手腳,去找王子騰想辦法,王子騰趁機逼珠哥兒入贅嗎?
莫故心下暗嘆,也是他和賈赦因為厭惡賈政此人,對二房的幾個孩子管的少了些,要不珠哥兒何必捨近求遠,直接去找了賈赦不就成了。
當然,莫故並不知道賈珠今日願意入贅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元春之事。
王子騰一嘆,「珠哥兒是不想以後再被賈政用孝道束縛住了。」
珠哥兒是個明白人,只要賈政一日不死,他永遠是賈家子孫,便難免會受到賈政的影響,更別提珠哥兒畢竟是嫡長子,按理該奉養父母,但珠哥兒是完全不想跟著賈政過了,這才寧可入贅王家,也想離開那個家。
莫故沉默不語,王子騰見狀,咬牙跪下求道:「臣求聖上成全,臣已經不能有子嗣,鸞姐兒是臣唯一的女兒,珠哥兒入我王家門,只要珠哥兒待鸞姐兒好,臣一定不會委屈了珠哥兒。」
莫故嘆道:「朕自是信你,只不過……這世道對於入贅之人總是瞧不太起,你照顧珠哥兒多年,難道捨得?」
王子騰身子有疾,這事他早就猜出了幾分。
且不說王子騰這些年來一直沒再添個一兒半女,一雙眼睛直盯著王子勝,甚至在王李氏過逝之後,還想給王子勝介紹女人,結果被小五氣的直接打了出去;就王子騰當年在東北之役時殘殺女真人的狠勁,莫故也早猜出了幾分。
王子騰是官迷,真正的官迷,什麼銀錢在他眼中還不如官位重要,以王子騰的性子,會在那時不顧他的阻止,殘殺女真人,還給自己弄出了個王瘋子之名,想來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刺激,如果是因著這事,那便就說得通了。
王子騰哽咽求道:「我王子騰膝下就這麼一女,此生再也不能有子,他賈政可有三個兒子呢,我只不過要了他一個兒子,況且珠哥兒也是被賈政冷了心,這才不願意跟他過。」
一個連親生女兒都算計之人,怎麼可能不叫珠哥兒心寒。
莫故還有些猶豫,畢竟世人對入贅男子總是多有冷眼,再則以珠哥兒的身份,淪落到做入贅之婿也未免有些過了,但聽到最後一句,莫故終究連最後一絲的猶豫也沒有了。
賈政此人確實不配為父。以元春之事為例,雖是邢氏動了奪財的心思,但賈政難道沒這心思嗎?要真沒有,他會眼睜睜的讓邢氏把這事傳出去,好逼死自家親女嗎?
說到底賈政還是原著里的賈政,什麼壞事都是他娘、他妻子做的,而他則是一直做著他的老白蓮,永遠站在道德至高處教訓旁人。
「罷!」莫故嘆道:「我且宣珠哥兒進宮一趟,要是他真是自願的……」莫故深吸一口氣道:「朕親自給你家女兒和珠哥兒主婚!」
王子騰大喜,幾乎要喜極而泣了,聖上主婚,這是何等的榮耀,有著聖上主婚,那怕珠哥兒是贅婿,旁人也不敢小瞧他了。
王子騰重重一磕頭,「皇恩浩蕩,臣萬死莫贖!」
莫故將賈珠宣進宮裡一問,見他當真是自願的,也就罷了。
賈珠突然入贅王家,如同驚天霹靂一般炸的賈家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不成!不成!」賈赦氣的臉都紅了,「你可是二房的嫡長子,怎麼能夠入贅?」
他瞪向賈政,直接一個巴掌拍了過去,「你又搞了什麼鬼?」
他近來也著實疲憊,賈赦做為家主,自然也知道自家好弟妹把元姐兒說親失敗的事情給傳來了出去,他和慕菁兩個便是為了這事足足忙活了好幾天,這元姐兒的事情還沒搞定,又聽到珠哥兒準備入贅王家,賈赦頓時就爆發了。
做為數理化的專家,賈赦向來不擅長以嘴炮服人,再加上莫故的教導,是以賈赦向來是信服以武服人。
賈赦直接揮著小拳頭揍了,一邊揍一邊罵道:「元姐兒和珠哥兒可都是你的嫡長女和嫡長子,你這個作父親的多年來不聞不問也就算了,你怎麼能這麼狠,想逼死元姐兒不說,還逼得珠哥兒入贅!你還配為人父嗎?」
賈赦其實忍很久了,先前不揍不過是念著老爺才剛過去沒多久,便給賈政留點面子,讓老爺子安心離去,而如今……他都覺得老爺子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再不揍,只怕老爺子會忍不住上他的夢裡談心。
賈政一邊躲著來自賈赦的拳頭,一邊面露尷尬之色,萬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大哥給發現了,但天地良心,珠哥兒這事他可是真的不知情啊。
雖然他兒子不少,但環哥兒還小,珏哥兒在讀書上雖有些靈性但卻是上不得檯面的庶子,他真正看重的始終是珠哥兒啊,怎麼可能會捨得讓他去入贅了。
想到這事,賈政又有了些底氣,連忙回道:「大哥,珠哥兒這事我真不知情。」
「所以……」賈李氏冷冷道:「元姐兒這事你是知道的了。」
比起珠哥兒的事,更讓她氣惱的是元姐兒的事情,她養了十幾年的孩子,賈政這個作父親的從未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也就罷了,既然還企圖逼死孩子,就連她都想打賈政了。
賈政頓時慌亂,想替自己辨解,但瞧著眾人明了的眼神,好些辨解的話都說不出口了,他下意識的往向賈元春,卻見賈元春別過臉,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賈政嘴唇微抖,他想說,他只是沒阻止邢氏,他其實……
不過下一刻,賈赦又是一拳揍上來,讓他錯過了最後一次跟賈元春解釋的機會。
賈赦是直接上手打了,而王子騰雖然也手癢,不過礙於這裡是賈赦的主場,不好意思也跟著上場,只不過以他在東北用無數女真人的性命練出來的專業眼光,王子騰閑閑的建議賈赦往一些疼死人又要不了命的地方打去。
面對這作到不行的賈政,其實全家人的耐心早到了頂點,除了邢夫人還真有幾分真心企圖阻止,其他的賈家人,包含珠哥兒與元姐兒都不過是冷冷的瞧著賈政挨揍。
狠狠地揍了賈政一頓,賈赦也總算略略的出了口氣,他望向珠哥兒,低聲道:
「我知道你父親行事間素來有些胡塗,你太太更是做的差了,不過這入贅之事非同小可,這將來的前程怕是也會受到影響,伯父保證以後不讓你父親再胡鬧了,這入贅之事,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受著莫故多年教導,賈赦雖然不可能把珠哥兒看的和瑚哥兒與璉哥一樣重要,倒是比其他長輩對於幾個孩子多了一份尊重,尊重孩子們的選擇,是以他雖然不贊成賈珠今日之舉,但也不會一味的阻止,只不過是要賈珠再多想一下,別胡亂決定。
賈珠笑著搖了搖頭,「父親畢竟是父親。」
言下之意,即使有著賈赦的壓制,賈政一樣也能拿孝道來壓制他。
他頓了頓又道:「父親膝下有三子,不缺我一個,而舅舅那只有一個鸞姐兒,自小舅舅照顧我良多,我也希望將來能好好孝敬舅舅。」
大伯雖然待他雖然也不錯,但大伯位高權重,事務繁忙,況且大伯畢竟有著自己的兒女要顧,花在他身上的心思難免少了些。
他幼時學習的速度跟不上璉哥哥,是舅舅另外給他找了先生補習;當他因和同窗之間的交際往來,月例銀子不夠使時,亦是舅舅先注意到,私下給了他銀錢添補;當他回金陵考童生之時,亦是舅舅私下給他引薦人脈,讓人領著他交際應酬。
所有一個做父親該打點的,到了他這裡全都是舅舅做的,在賈珠心中,他寧可自己是王家子,而非賈家子。
王子騰心下感動,「好孩子!」他這些年來用在兩個孩子身上的心思總算沒有白廢。
賈政聞言卻不幹了,怒道:「那我呢?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我生了你,那怕待你再不好,你也應當先孝敬我才是。」
他可是賈珠的生父,他給了賈珠生命,賈珠便該聽他的話,賈珠怎麼可以越過他去孝敬旁人!
然後……眾人不約而同的回以一個鄙視的眼神。
下一刻,王子騰直接一掌把賈政給打暈了。
賈赦望著趴在地上的賈政許久,最後和王子騰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突然開口道:「咱們來談談珠哥兒的婚事吧。」
有父如此,還不如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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