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
二小姐是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她聽二太說了,然後還打不通電話,自己就去醫院了。
結果就在停車場那裡碰到了皮皮,兩個人相遇,正好是皮皮要走,二小姐進來停車。
緩緩降下來車窗,「我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你。」
皮皮就下來了,自己坐到二小姐車上去。
「我想跟你結婚。」
「我也想回內地了。」
眼神看著二小姐,地下停車場幽暗的燈光,喜歡的時候是氛圍,現在就顯得有點幽深了。
皮皮其實是很想直接說,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內地。
可是這裡是二小姐的家啊,他想回到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二小姐難道就不想留在這裡嗎?
而且從理性上面來說,不可能的,因為兩個人的事業都在這邊,在這邊發展是最好的了,去內地,不現實。
二小姐看著皮皮,第一反應就是勸他,回內地做金融,你是做不起來的,在最好的上升期面前,要回內地,等於是自己斷送了未來。
可是她想到這裡是醫院,如果皮皮這麼大的反映,那麼一定是成成現在情況不是很好。
「如果你慎重考慮好了,並且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我覺得你得帶著我回去結婚了。」
二小姐笑了笑,拍了拍皮皮肩膀,「勇敢點,男孩,我父親當初來香港,一文不名,攢下來這麼多身價,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她屬於做事很仔細,但是看得很開的,不得不說她父親,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從小的言傳身教,這一種家族精神,創業精神的傳承,在二小姐身上,是最能得到體現的。
「我覺得,你應該--」
說到這裡,她自己側一下腦袋,「我覺得,你比我父親應該還要優秀。」
成成就笑了,覺得寶藏女孩,這樣的人在你身邊,你就會覺得很有底氣。
他難道不擔心回去以後,做生意不好做嗎?
內地的條件限制太多了,不穩定因素也多,尤其是北方,說句透徹一點的話,南邊遠遠要比北方有錢,南邊的生意人也比北方的精明而且有頭腦。
他拋棄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內地,肯定很艱難的,但是二小姐不僅僅表示相信他,而且是願意跟著一起去的。
成成越是到了晚上,大家越安靜的時候,他就越是承受不住,拿著玻璃杯,要喝水。
看著水杯裡面,晃動的液體,他就受不了了,覺得自己腦子裡面的東西在晃動,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晃出來了。
看著,看著,就自己控制不住,摔地上去了。
就是這樣的氛圍,張頂頂要打掃,成成就說了,「出去。」
張頂頂已經覺得不能再招惹他了,不然無論如何都不會出來的,可是成成現在這樣子,他已經在一個邊緣了,已經不能講道理,不能去溝通了。
能讓他舒服一點,她都是願意的。
護士看到了,就覺得脾氣很不好了,病人脾氣不好是多了去了,安慰她,「沒事吧?」
張頂頂擺擺手,「沒事,醫生在嗎?」
她去找醫生,如果拿不出一個合適的方案,那她就帶著成成去西安了,死馬當活馬。
「病人可能是心理壓力過大,我建議是不要挪動,因為這是個敏感期,如果長途奔波,會惡化的。」
「我們初步觀察,覺得可能是一種新型的心理疾病,但是我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需要找人看一下。」
不是生理性的疾病,那就是心理上的唄。
醫生很仔細問過張頂頂日常成成的心理,張頂頂也都說了,她自己是覺得沒什麼問題的。
蔡如意那邊也沒感覺什麼問題,所以醫生就初步推測是一直以來的神經問題。
張頂頂這些東西,是越聽越玄乎的。
她自己出來了,還沒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噼里啪啦的,門開著。
二小姐站在門口,皮皮在裡面,自己捂著頭,被誤傷了。
成成氣喘噓噓的躺在那裡,張頂頂走後不久,他就開始大面積摔東西了,這讓他覺得緩解一點。
皮皮正好上來,聽見了以為發生什麼事情,自己推門進來,迎面就是一個玻璃花瓶,直接打在腦袋上了。
地上全是玻璃碴子,垃圾,沒個下腳的地方,看到皮皮被打了,成成也恢復了一點冷靜。
他就靠在床上,有一點清醒,那眼神,看著皮皮,很哀傷了。
自己發病,傷害最愛的人,這是成成最不想看到的。
他知道自己嚴重了,最後的理智是讓張頂頂出去。
他覺得自己應該被隔離起來了,誰知道會不會最後傷害到身邊的人呢,看了皮皮一眼,「出去吧,去包紮。」
一頭的汗,成成氣喘噓噓的,閉上眼睛,他什麼也管不了了,什麼都不能想了。
張頂頂看著皮皮去包紮了,想說你爸爸不是故意的,而且二小姐也在。
「沒事,阿姨,您去看看叔叔吧,都是不小心的小意外,包紮一下就好了,您放心就是了。」
二小姐自己站出來說的,皮皮是心酸,自己那麼能幹的父親,跟個大樹一樣的,怎麼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爸爸,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看著二小姐,二小姐拉著他的手,「你知道嗎?人都是會變老的,都有軟弱的一面,沒有人是一直堅強的。」
她不太了解成成,但是根據自己的推斷,覺得這麼一個能幹有能力的男人,不抽煙喝酒,不賭博嫖娼,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然後哪哪兒看著都是優點。
那他的負面情緒,沒有發泄出來,是不是全都是自己吞進去了,在肚子裡面呢?
張頂頂回去收拾,成成動了動嘴唇,這時候緩解了一點,意識已經清醒了。
「沒事,你休息一下,要不要補水?」
張頂頂一點都沒生氣,他在生病,你就不要生氣,做出來的事情都可以原諒的。
「你回去吧,任何人我都不想見,你回內地,我在這邊治療。」
張頂頂一下子就哭了,委屈的,她在這裡不怕苦,不怕累,就是想陪著他,可是現在都不要陪了,讓她走。
「我不走,我陪著你,照顧你。」
「請護工,誰也不要來,我需要安靜,我不能分心。」
張頂頂仔細的看他的神色,真的是認真的,成成閉著眼,嘴角甭起來,不能鬆開一點,額頭上深深的兩道皺紋,臉色有點青色。
「走吧,明早上回去。」
張頂頂沒說話,自己睡不著,在床上躺著大半夜,然後自己拿著手機起來,看機票。
早上起來的時候,成成還是那個動作,躺著閉著眼,她拎著包,「我走了,你記得好好吃飯。」
「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成成沒說話,但是肯定沒睡著,聽到門輕輕的關起來,很久之後,自己才睜開眼,看著合起來的門縫。
看了很久,自己又閉上眼睛了,他的頭又開始疼了。
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溝通交流。
張頂頂走了,她自己沒回家,直接去的西安。
這邊有很多傳統的道教,丹藥也多,她走投無路,就聽著人家似有似無的說了那麼一句,自己就來了。
說是這邊有個隱居的聖地,然後有個高人在裡面,擅長各種疑難雜症,只是不見人。
一直在隔壁深處隱居的,倒是先前大幾年前的時候,有人去求葯,都是很善心的給治療,後來也不知道是沒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後來再有人去,就沒看過了。
她自己巴巴的跑來,直接到了西安,那天氣是很冷的,一下飛機就很冷了,她自己穿的少,行李裡面也沒幾個衣服,帶著的全是錢,還有幾塊好東西,預備著給醫生的。
結果去找了一圈,自己打聽著,這個地址是街坊給的,早先的時候,一個街坊喜歡到這邊來收東西,就是古董販子,這邊收來了,然後回北京給有錢人,所以見多識廣,說是大概是這裡。
當地人看了,問了好幾個,都說不清楚。
中午就熱死了這邊,大太陽曬著,她實在是受不了了,飛機上有點暈機。
先找了個酒店,自己買了衣服,就是隨便看的,自己買了個大帽子,買了個背包,很大的,然後裹起來就出去了。
「這裡啊,先前的時候,人都搬走了,這地方拆遷了,後來建的。」
「那先前這地方的人,去哪裡了?」
「這誰能知道啊?這裡面的人都發財了,一拆遷,什麼都有了,去哪兒的都有。」
她到村子裡面來,但是時間那麼長了,村子也不是村子了,人家早就拆遷了,成了城市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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