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光明
藍淺淺聽趙元衡方才問到她是否許了人家,忽然想起些了不得的事體來,便一個翻身從青年身上爬起來,坐在他的腰腹間緊張地問道:「那阿執你可曾有雌性伴侶?」
趙元衡皺皺眉頭,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竟還沒聽懂這話什麼意思。
藍淺淺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忐忑不安地問道:「就是你……就是你是否有妻有兒?」
趙元衡想了想還是據實回答了:「無妻也無兒。」
其實趙元衡娶過妻,還一娶就是三回。
第一回,他十六歲,娶的是他母家孟氏的嫡長孫女,他母后的親侄女,他的表妹。
他過分愛潔的毛病讓他不願與人有過多肢體接觸,包括男女房中那檔子事兒,他母后以死相逼要他成婚,也是為了前朝的需要,最後他選擇了這個表妹孟氏為太子妃。
之所以選擇孟氏做太子妃並沒有說多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只因他認識的眾多高門閨女之中,觀察她們平日的習慣舉止,孟氏算是最愛潔凈的一個……
孟氏嫁入東宮後半月有餘,兩人相敬如賓,等趙元衡在他母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威脅下正打算下定決心咬牙與孟氏圓房時,孟氏突然感染了一場風寒,來勢洶洶,居然就這麼病歿了!
孟氏薨了不過五月,便又有下家急不可待地將女兒送了進來,這回是他父皇作的主,娶的是太傅的嫡孫女虞氏,趙元衡推脫不得。
這個新上任的太子妃虞氏更是不得了,連嫁衣都沒來得及換,在婚房裡吃了一粒湯糰竟被生生噎死了,於是東宮第二日喜事立即撤了變白事。
此時太子命硬克妻的流言已經隱隱傳出,只是礙於皇家的威嚴沒人敢放到明面兒上講。孟皇后自是聽到了這一說法,氣得七竅生煙,為了打破這一傳言,她和皇帝商量著又給趙元衡定了第三任太子妃。
可惜這位比前兩位還要脆弱不抗打擊,乾脆都沒挨到大婚,成婚的聖旨剛下,這位倒霉催的姑娘就在自己家的閨房沐浴時不慎滑到,摔了一跤,磕破了腦袋給摔死了,死相比前兩位都要慘……
至此,太子殿下克妻的名頭塵埃落定……
但因著趙元衡至高無上的身份,想與東宮結親的人家依舊是不怕死地前赴後繼,還有那個見著兒子就苦瓜臉的孟皇后,趙元衡被攪得心煩意亂。
後來,不知皇帝打哪淘來一個看起來挺像那麼回事的神棍,這神棍給趙元衡算了一卦,說他命格剛硬,氣運主孤煞,一般命格的女子都是擋不住的,皆會為其所克,必須有一個氣運旺盛、命格強悍的女子才能鎮住趙元衡的孤煞之氣,只是這般的女子鳳毛麟角普天之下也難尋一二。
皇帝這才暫時歇了給趙元衡指太子妃的心,滿大梁地給他尋找命硬的太子妃去了,然而孟皇后卻是怎麼都不甘心,既然娶妻不行,那便納妾,多多益善,先把兒子生出來再說。
於是一大群姬妾被塞進了東宮後院。
趙元衡煩不勝煩,他不想與人親密接觸,一見著那群塗脂抹粉香氣能熏得人流淚的女人就下意識地想要嘔吐,再加上近幾年來他一直忙著主導謀划和東臨的這一場海戰,忙得天昏地暗,時間一久,那群女人長什麼樣他都不記得了。
這些年下來,年輕力壯的太子後院完全沒法和他親爹的後宮比,就連普通官商人家都不如。
也正是因此,太子年及弱冠卻無妻無子嗣,並且可能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這個狀態,讓另外那幾個妻妾成群子嗣成堆的成年皇子們的心思都越發活絡了……
藍淺淺不知這其中的曲折,只覺慶幸,撫著胸口大喘氣,還好還好,阿執並未娶妻生子!
深海之中精靈們都是一個伴侶便是終生,藍深深和流光自幼相識自然知根知底,而她與阿執她之前見被美色所誤將這茬給忘了個乾淨,若是阿執有家室,那她帶他回了深海,要是讓她阿娘知道了,估摸她二人都要被阿娘一頓胖揍,然後把她關起來,把阿執丟回沙灘!。
不過幸好,阿執無妻無子……
如此之下,藍淺淺越看趙元衡就越是歡喜,一個激動,她俯身捧住趙元衡的腦袋便是一陣狂親。
趙元衡一開始被親懵了,等反應過來后便開始劇烈掙扎,「藍淺淺你又在發什麼瘋?鬆開……口水口水!你口水糊我臉上了,臟死了……還不快快撒手!」
「不嘛不嘛,我最是歡喜阿執你了,咱們就應該多親熱親熱,來嘛,再親一次……嗯嗎~」
「藍淺淺!鬆開!你這女人怎這般不知羞……別糊我!唔……」
……
雨後夏夜的夜色清涼如水,夏蟲在吱吱唱眠,一片寂靜祥和。
洞里的兩人,烤了幾個干饅頭就這藍淺淺潛水抓捕上來的一些海鮮也算是美美地吃上了一頓,當然,大部分都進了藍淺淺的肚子。
吃飽喝足后,藍淺淺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不動聲色地靠過去,黏黏糊糊地挨著趙元衡,頭枕在青年胸膛上,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心滿意足地睡去,任憑趙元衡怎麼甩都甩不開。
趙元衡對這個臉皮厚如城牆的女子早已沒轍了,想掰扯她開,卻紋絲不動,最後只得作罷,認命地由著藍淺淺死死纏住。
後來夜漸漸深了,夜色里送來的涼氣,兩人相擁著毫無間隙,藍淺淺原本一直微涼肌膚在這時竟也有了一些微微的暖意,趙元衡被圈抱著,卻也慢慢地開始適應。
沒有人說話,只有兩人或輕或重的呼吸交纏著,趙元衡睜著眼睛,看著面前模糊一天的火光,縮在他胸口處的人兒約莫是一個姿勢太久有些不舒服,嘰嘰咕咕,跟小狗似的在他懷裡一陣亂拱以尋找更加舒服的位置。
沉默思索了良久,山洞裡響起青年低沉悅耳的聲音,「藍……淺淺,待我找到下屬得救后,我隨你去見見你的家人,然後……然後你便隨我一道回京罷……」
過了許久都不曾見人回應,趙元衡低頭往懷裡一探,昏暗模糊的視線什麼也看不清,他只能聽見懷中人兒平穩規律的呼吸,還有她間或砸吧嘴喃呢囈語聲。
趙元衡不禁失笑,輕輕搖頭,他覺得有些困頓了,便也閉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卯時,趙元衡按時醒來,眼睛還未睜開,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左手拾起手邊的匕首,右手摸索著找他臨時得來的汗巾帕子,他要開始山洞求生以來每日必做的一件事——擦身子。
等到將那方皺巴巴的天青色帕子拿到手中,趙元衡這才發現了怪異之處,對著那破布帕子用力眨眨眼,再眨眨眼,帕子從他衣服上撕下來的,邊角都是零散外漏的絲線,左上角還綉著一叢翠竹,
一陣狂喜湧上心頭,想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青年黑眸中被瘋狂的喜悅滿滿地浸染了——
他能看見了,清清楚楚地能看見了,他竟然復明了!
這個認知一下湧入趙元衡的腦子裡,化成一股強大而亢奮的力量,讓他驀地坐起了身子。
而後便聽見「噗噠」一聲實物落地的聲響,還伴隨著女人哼哼唧唧的迷糊聲音,原本趴在他身上睡的正香的藍淺淺被他猛起身的動作給甩到了地上。
趙元衡下意識轉頭,向一灘爛泥一樣正在慢慢蘇醒過來的女人看去——
這是一個陌生的女子,他之前從未見過卻也是比之前所見的都要美的年輕女子。
雪膩瑩白的肌膚,洞外幾縷晨間的霞光透進來正好映射在她的臉上,耀眼的陽光下,她的臉白嫩得幾乎能透光,陽光下趙元衡能看清她臉上稀疏調皮的小絨毛,細膩得卻是一個毛孔都看不見,肌若凝脂。
膚色雖白,卻也不顯蒼白,正從沉睡中緩緩醒來,兩頰睡得緋紅,有股慵懶的生命力。
靈動卻近乎妖孽的絕麗姿容,明媚妖嬈,飽滿白皙的額頭,兩彎秀氣的娥眉,鳳形的眼形,眼瞼上濃密卷翹的睫羽如蝶翅般忽閃忽閃地雙眼正待睜開,挺立精緻的鼻子,朱唇一點浸染櫻紅。
細腰盈盈不堪一握,趴伏在地睡意迷濛地正在爬起身,天真嬌憨的姿態瞧著便是嬌麗蠱媚,不經意間便充滿了魅惑。
趙元衡在紙醉金迷的京都,見過形形色色的漂亮女子,卻都沒有眼前這位這種自成一派的絕美。
本該是賞心悅目的絕麗美色,趙元衡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停在女人的頭上,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綰髮的,加上晚上不怎麼得體的睡相,頭頂那個蓬亂高聳如雞窩的髮髻,搖搖便要欲墜,幾撮曲卷的呆毛隨著主人迷茫轉頭的動作一搖一擺,與女人那傾城絕艷窈窕無雙的容貌姿態萬分不搭,實在有礙觀瞻得很。
事事嚴謹、追求萬事完美的太子殿下,幾次都有伸手給藍淺淺順毛的衝動。
藍淺淺嘟囔著爬起身,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一抬頭便和趙元衡幽深清亮的眼眸對個正著,她眨眨眼,漸漸從睡意中清醒過來,瞬間眉開眼笑,朝著趙元衡狠狠一個虎撲,「太好了!阿執你能看見了!」
緊接著又是一通嘰嘰/吧吧的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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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沒有比海神的女兒氣運強盛的女人了,所以我的女主三觀都和我一樣正的不要不要的,絕不會做小三,即使在古言里也不會!
現在衡衡對淺淺只是初初有了好感,兩人差不多要短暫分離幾章了~
明天初八,祝所有上班族開工快樂(雖然在我眼裡其實並不怎麼快樂。。。。)
明天本作者要去干一件大事——炒我那個油膩矮胖領導的魷魚!!
去年一年,我忍了整整一年!我們部門總監和另外一個工作需要我們密切配合的部門領導兩人懟上了,刀光劍影的,兩個老油條也不明著干架,我們總監為難那個部門辦事的人,那個部門的領導為難我們,作為底下辦事的人,我兩頭受氣,那邊工作被為難對接不下去,這邊我們總監在那頭受了氣,見我們沒能對接上,不但不維護自己底下的人,反而以做不好工作為由拿我出氣,還扣了我一部分年終獎,心寒,寒透了!
所以老娘不幹了!就這點死工資到哪沒活干,幹嘛非得在這兒受氣,明天一上班就提辭職!真不行我特么乾脆全職寫文算了!
明天這邊要辭職,又約了三個面試,可能趕不及碼字更新了,請諒解,後天恢復更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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