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原來是你!
阮懷卿的日子忽然就變得平靜起來。
每日上班下班接送孩子,穿著最樸素的衣服,做著最簡單的工作,湮沒在人群里,悄無聲息。
夏天轉眼就過去,九月初的時候,兩個孩子正式進入了幼兒園,而她的考駕照之路,依然卡在科二,悲了個催……
這天中午,阮懷卿剛上班沒一會兒,就看到幾輛豪車停在拳擊館外面的停車位上,旋即,一眾男女烏泱泱進來,說說笑笑,很是熱鬧。
領頭的大哥是拳擊館的VIP會員,賬戶里還有上百萬的餘額。
「都是我朋友,他們想體驗一下拳擊的刺激,把你們拳擊館里的陪練都請來,今天我們包場。」
聽到這話,阮懷卿也做不了主,忙給秦冬衍打電話。
片刻,秦冬衍從辦公室里出來迎接,又是安排陪練又是安排場地,阮懷卿跟著忙前忙后。
就在她領著幾個客人去二樓場館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嬌滴滴的女聲,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有些耳熟。
忍不住回頭看去,當看到其中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裙的女人時,她不覺瞪大了眼睛。
而與此同時,黑裙女人也正好與她對視,還衝著她眨眼一笑。
「花……花……」
阮懷卿剛開口,只見黑裙女人的手指放在唇上,輕輕「噓」了聲。
她忙捂住嘴,強自鎮定領著眾人進了場館內,早已等候的陪練上前接待客人們。
阮懷卿一邊往出走,一邊回頭看著黑裙女人依偎在男人懷中,笑得燦爛嬌媚。
這黑裙女人是阮懷卿認識的,她就是花姐。
花姐這個名字聽上去充滿了社會氣息,但其實花姐很年輕,甚至年齡比阮懷卿也大不了幾歲。
五年前,阮懷卿為了賺錢給胡有貴治病,她選擇去酒吧買酒水賺錢,也就是在這時候認識了花姐。
彼時她還不知道花姐是文華酒店客房部領班,只以為她是酒吧的領舞。
畢竟花姐酒量非常大,每個夜晚都醉醺醺的周旋在男人之間,醉生夢死。
原本她與花姐是沒交集的,直到有天晚上,她被一個醉酒的男人堵在廁所門口。
那男人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一個勁兒往她身上撲,她躲也躲不掉,推也推不開,心中害怕又絕望。
就在這個當口,花姐正好從女廁所里出來。
她搖搖晃晃上前,一把推開阮懷卿,自己撲進了男人懷中。
「小丫頭片子,敢和我搶男人,滾一邊去!」
趁著這個機會,阮懷卿這才脫離了男人的糾纏。
第二天傍晚上班時,她在更衣室里又看到了正在抽煙的花姐。
「大學生吧?不好好上學,為什麼跑到這種那地方掙錢?家裡很窮?」
花姐指間夾著煙,漫不經心掃過阮懷卿的臉。
「我是孤兒,我養父得了重病,小城市裡治不好,我只能帶他來北城治病,北城的醫生很厲害,說我養父的病可以治好,但是得三萬塊錢手術費。」
「我連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靠勤工儉學解決的,我……我聽別人說推銷酒水來錢快,所以我就……我實在沒辦法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養父病死。」
花姐沒有說話,只一個勁兒抽煙。
直到一支煙抽完,她才站起身來,說道:「不要在酒吧這種糜爛危險的地方打工了,你跟著我去酒店做服務生吧。」
後來,她就去了東方文華酒店,遇到了顧見深,懷上了錢錢和多多……
坐在前台的椅子上,阮懷卿神色恍惚,甚至連有人敲桌子她都沒聽到。
「喂,醒醒!」
直到有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終於回過神來。
看清楚來人,她瞪大了眼睛:「你……花姐。」
「你還記得我。」
來人正是花姐,她手裡夾著煙,依靠在桌子上,眯眼看著阮懷卿。
「自然是記得您,這輩子,我最無法忘記的人就是您,對於我而言,您既是仇人,又是恩人。」
時隔五年,阮懷卿面對花姐時,心情格外的平靜,竟然沒有半點憤怒。
即使花姐當初騙了她,讓她與顧見深……
但從某些角度而言,卻是幫了她,救了她養父的命。。
因為等她將養父送進手術室時,醫生唏噓道:「幸好送的及時,這要是再遲個把月,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管我叫恩人,以往,別人都叫我小姐或者雞頭,再難聽一點,就是妓女了。」
花姐說起那些稱呼時,神色淡然,沒有半點喜怒哀樂,像是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不管別人如何,但我是感激你的。」
阮懷卿如實說道,也因為花姐,她才有了錢錢和多多,她才真真切切知道人間溫情。
「你……和拳擊館老闆在一起了?」
花姐抬頭打量著裝修豪華的大廳,隨口問道。
「不,秦冬衍是我的學長,這些年一直幫助我,但我們只是同學和朋友關係,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聽到這話,花姐看了一眼阮懷卿。
「這老闆有錢有顏的,而且對你也有意思,你還抻著做什麼?姑娘,這年頭講情義的好男人不多,你可得把握住了!」
阮懷卿低頭一笑。
「是,冬衍確實是個講情義的好男人,花姐,你呢?你現在……還沒嫁人嗎?」
花姐像是聽到了個笑話,她嗤笑說道:「嫁人?你覺得我可能嫁人嗎?有錢男人都精明,老實男人都窮,唔,我也不忍心讓老實男人做接盤俠,對他們不公平。」
將手裡的煙蒂掐滅,花姐坐在沙發上,看著阮懷卿。
「你是不是有問題要問我?比如當年在東方文華酒店的事情?比如我為什麼要騙你,為什麼要讓你做那些事。」
聽到花姐這話,阮懷卿的手指一抖。
片刻,她坐在花姐對面,雙手交纏放在膝蓋上。
「是,雖說這些事都過去了五年,但我還是……還是想說一些什麼。」
頓了頓,阮懷卿看著花姐猶豫說道:「你知不知道,當年你給錯房卡了?我……我進去之後,裡面的客人不是需要毛巾的老爺爺,而是……是……」
看到阮懷卿欲言又止的樣子,花姐嘴角勾起一抹笑,重新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而是顧氏集團總裁顧見深,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