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挨板子

「柃宜姐姐……」

「你就是偷學，別啰嗦了，帶你去見堂守。」

周柃宜一慌，下意識伸手抓住蘇懷顏的手懇切望著她，「郡主……我不想去堂守那。」

蘇懷顏歪著小腦袋看著周柃宜，等著她的回答。

周柃宜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將緣由道出。原來是周柃宜想要上學堂習字讀書，但周家那邊並沒有安排她去學堂，周柃宜不敢去周家人所在的學堂，便只能偷來這邊，躲在學堂外的角落，偷聽著夫子的課。

虞勉聽后一臉不信瞥著眼周柃宜，「你莫不是胡蒙我們？周家可是大戶人家，你是周家姑娘，何以會上不了學堂？」

周柃宜生怕蘇懷顏會不相信她的話，連忙朝蘇懷顏道：「郡主，我……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騙人的。」

蘇懷顏聽著周柃宜的話其實也是一知半解的，話她是明白了的，但就如虞勉所言的疑問，她心裡也有不少的疑問。她抬頭看眼時辰，」柃宜姐姐，我和虞勉正好要去吃東西，姐姐一起去吧。」

三人離開了學堂，到了虞勉所說的食館，虞勉看著周柃宜眼睛里頗有怨念，好端端的又拉了這麼一個人過來。

叫了些吃食后，蘇懷顏沒和虞勉客氣。「郡主，這件事……可以拜託郡主不要告訴其他人嗎？」周柃宜沒有動筷，擔心望著蘇懷顏說道。

「你偷學還怕別人知道？」虞勉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周柃宜臉色難堪，當即低下頭，默而不語。蘇懷顏看見周柃宜變化的臉色不悅瞪了一眼虞勉，然後朝周柃宜道：「柃宜姐姐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同其他人說的。」

周柃宜眼聚起欣慰的光，但轉眼看著虞勉時又很是擔心，「姐姐放心，他也不會說出去的。」

虞勉回瞪眼蘇懷顏，沒好氣的一聲：「本公子不是長舌婦。」

「不過柃宜姐姐，你可以告訴顏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顏兒聽冉哥哥說過，周家的姐姐和公子們，都有學堂上的，是在東邊的學堂，姐姐怎沒跟著一起去？」

「是啊，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不然我們可說出去了！」虞勉接著話就威脅著。

周柃宜垂著眼雖猶豫，但到底還是緩緩將自己的緣由說道出來。

蘇懷顏吃著東西安靜聽著，越聽越覺詫異震驚。

「可姐姐不也是周家姑娘嗎？為什麼不能去學堂？」

周柃宜一抹苦笑在臉，雙手糾在一起，「我母親是周家最不起眼微不足道的姨娘，我也是最微不足道的庶女，沒有資格和他們一起上學堂的。」

蘇懷顏並不太明白周柃宜的話，不明白庶女為什麼就不能上學堂。

蘇懷顏不明白，但虞勉是明白的，他看眼蘇懷顏，低聲：「一會兒和你解釋。」然後又朝周柃宜道，「既然你不能上學堂，安安分分就好了，說到底你還是心思多。」

周柃宜緊抿著唇，半晌不語。

「郡主，緣由我已同你說了，還望郡主能幫柃宜保守秘密，若不然……柃宜，柃宜會……」

「會什麼？」蘇懷顏不明。

周柃宜頓了頓聲，才慢道：「周家規矩森嚴，若被人知道，柃宜和柃宜母親都會挨板子的，望郡主可憐莫要道出今日一事。」

挨板子。

蘇懷顏見過人挨板子，場面難看不說，那些挨板子的人個個都是皮開肉綻的，嚇人的很。

「這麼嚴重嗎？」她難相信。周柃宜到底是周家的姑娘呀。

周柃宜很肯定的點點頭，「望郡主可憐。」周柃宜生怕蘇懷顏不應下，做勢就要朝蘇懷顏跪下，嚇了蘇懷顏好一跳。還好邊草機靈，連忙將周柃宜扶起來。

「好了，柃宜姐姐，顏兒答應你不會說出去的，他們也不會說出去的。」蘇懷顏答應道。

周柃宜臉色這才稍緩下來，怯怯補了一聲，「魏將、軍郡主也不可說。」

蘇懷顏點頭，輕嗯一聲。

「本公子這次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答應這事的，」虞勉啟聲道，「你以後也就別再來了，偷學像什麼話！」

周柃宜聽著虞勉的話，臉有猶豫之色，她看向蘇懷顏，溫溫聲又道出自己的想法。虞勉在一旁臉色就沒好過，等周柃宜說完后，他呲牙一聲，「我們幫你隱瞞已是最大的讓步了，怎地，你還打算偷學下去？」

每每虞勉高聲說話指責周柃宜就害怕，忍不住縮了縮肩頭，蘇懷顏粉唇一撇，「虞勉你別嚇著柃宜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