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恥之事

蘇懷顏朝宮殿走去，近到之時，迎面往過一穿官服之人。她望去一眼時看清那人之面。是當朝重臣張獻。

蘇懷顏對眾多朝臣印象不深，但張獻是現下王上器重之人，可謂位高權重，在府里她就時常聽冉哥哥說起過這人，方才席面之上，王上更是屢屢同張獻話語。她認真看過幾眼，也就有些印象了。

看見蘇懷顏的張獻停下腳步，「是和安郡主啊。」

蘇懷顏對宮中禮儀不盡熟悉，面對張獻，她不知是該她行禮，還是張獻對她行禮，便稍欠了欠身，「張大人。」

本她想行完禮后便離開，但一抬頭，恰對上張獻投來的目光。

是有些奇怪，也讓她覺得彆扭的目光。

「是和安臉上沾染了什麼污漬嗎？張大人何以這樣看著和安？」小姑娘下意識抬手蹭了蹭臉。

張獻這才落下眼，「沒有，是張獻失禮了，望郡主見諒。」

小姑娘也沒想太多，輕頷首后，道了一聲便繞過離開。

張獻轉過身，眼中的情緒越漸深，甚有濃絲涼意。

宮宴之後兩日，皇上臨行。蘇懷顏也跟著前去送行。小姑娘有太多不舍，看著魏穆冉要離開眼淚珠子是直往下掉。

小姑娘的眼淚珠子掉落在地卻也是沉擊在魏穆冉的心上，他連哄帶勸許久，小姑娘的哭泣才止住。「顏兒聽話，乖乖等我回來，嗯？」

蘇懷顏乖巧點頭應下，為怕他擔心一邊和他保證著一定會乖乖不惹事。

時辰到，隊伍應聲后朝城門行去。蘇懷顏望許久，直至身邊邊草和翠蘿再三勸說，她才收回視線，回過頭離開。

魏穆冉離開了，在府里是特留下了一人，這人是跟在孟展身邊的，身手不錯，心思也細。

起初一兩日，蘇懷顏是做什麼都沒心思，去學堂聽講也時常走神。虞勉成了她的小跟班后，對柴如一改態度，從前如尾巴一樣跟著柴如，處處幫柴如出頭，現在對柴如是無論柴如怎麼示軟裝弱，他一眼都不願多搭看。

虞勉見蘇懷顏沒精神，湊上前主動道：「我知道最近新開了一家食館，裡頭的吃食可好吃了，要不要一起去試試？」

蘇懷顏眼睛是有一亮，但很快這亮光滅了下去，「算了，還是不去了。」

虞勉眉頭一顫，連吃的都不管用了？

「走吧，去試一試，你一定喜歡的。」

虞勉堅持，蘇懷顏也懶再與他摩唇嘴皮，讓邊草將筆墨紙硯收好后，起身就要離開。在她剛一起身時，忽然，聽見窗外傳來一聲響，「什麼動靜？」

蘇懷顏話才出，虞勉已經湊到窗戶邊，「這有個人。」

蘇懷顏湊上去時，那人慌張想要跑離開，但才挪了步子，一掀眼，便和蘇懷顏的雙眼目光對上了。蘇懷顏一楞，「柃宜姐姐？」

蘇懷顏詫異，小跑著出了學堂。

周柃宜要離開被虞勉一下攔住了去路。「柃宜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呀？」

虞勉一垂眼，看見周柃宜收緊有意遮擋的手臂，「你這是在偷學？」周柃宜懷抱著紙和墨筆臉上有一抹迥態和難堪劃過。

偷學？

蘇懷顏不解。虞勉看眼蘇懷顏，「你認識她？」

蘇懷顏點頭，「是周家姐姐。」

虞勉想了想，「可是周康大人的周家？」

「嗯。」

「周家是大戶人家，何以你要來學堂偷學？你可知這是不恥之事。」虞勉說道。

虞勉的話令周柃宜的臉色更難堪了，嘴唇動了動，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來為自己辯解。

「柃宜姐姐，這是為什麼？姐姐要上學堂大大方方就好呀，不過周家姐姐們上的學堂好像不在這裡的。」蘇懷顏想了想說道。

周柃宜喉間微動，「我……」

她說不出話，虞勉見不得人墨跡啰嗦，伸手要抓住周柃宜，「你這不合規矩，走，我帶你去見夫子，見學堂堂守去！」

周柃宜眼睛一瞪，慌張遍布雙眼，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不要……」她掀眼看向蘇懷顏，眼中是渴求的希望。

蘇懷顏想了想，攔下虞勉的動作，「柃宜姐姐，你同我說說，到底為何在這裡呀？周家的學堂應該不是在這邊呀，姐姐是走錯地方了嗎？」

虞勉鼻子里發出一聲切，斜眼看著周柃宜，「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會走錯，蘇懷顏你是不是傻了，她看上去可要比你大好幾歲，說你走錯我還相信。」

蘇懷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