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匈奴安琥
臨安城外的梅林之中,鍾雲心被身前的男子牽著手慢慢的在雪地上走著。她低頭看,那淺淺的雪層上有著兩人或淺或深的腳印,心頭一動。
「對了,你還未曾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呢。」鍾雲心走到他面前,笑魘如花。少年愣了一下,眼前忽然想起自己在王帳之中的時候,侍女們呈上來的西域的天山雪蓮來。那雪蓮極美,就如面前的漢人女子一般。
「你不曾知曉我的名字,便敢同我這樣走?」
「我雖然不知曉你的名字,但卻知道你不是壞人。」少女咧開了嘴笑的宛如天上明媚的太陽一般燦爛。
少年忽然發覺自己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女孩了,雖然穿著漢人的服侍,身上時精緻的刺繡面容比江南的煙雨水墨畫還要柔美,但是性格卻極為爽朗。像極了自己的姐姐。想起自己的姐姐,安琥面色一沉。
「安琥。」他本就不打算隱瞞自己的性命,尤其是這女子他甩了甩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相要清除出去。
而朝暉閣內的鐘灝同樣也是面沉如水的坐在太師椅上。他擰著眉頭,越發的感覺奇怪。朝廷里如今也算是靜水深流,該處理的人都已經早早的處理過沒有留下什麼禍患來。那麼這個劫走了自己女兒的人又會是誰呢?
徐令儀在侍女的服侍下喝了安神湯睡下了,只是這一夜兩個牽挂女兒的人都睡得極為不安。而此刻鐘雲心坐在屋子裡一邊烤火一邊看著院子裡面的白梅花。
「你這裡雖然布置的雅緻,可是怎麼種了白梅花呢?你瞧這一下雪梅花跟雪景融為了一體倒當真是砌下落梅如雪亂了。」
安琥聞言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不是我種的。」他的語氣之中頗多悵然,讓鍾雲心帶了兩三分的好奇感:「不是你?那是誰?」
值了這樣的白梅花,想來一定是個女子了。鍾雲心的心裏面劃過了一絲酸澀的滋味。她想要開口問一問,但是卻見面前的少年低垂了眉眼並沒有相要說話的慾望。
「是我阿姊。」
安琥說道,眼神裡面帶著幾分傷懷:「我阿姊喜歡極了白梅花,她說白梅花不染塵埃潔凈非常,最是讓人喜愛的花所以她才著人在院子裡面種滿了白梅。」
鍾雲心的心下稍稍的緩和了一些,復又問道:「那你阿姊呢?」
「她去世了。」
安琥轉過頭去看著鍾雲心,眼神之中劃過兩份銳利。只是那凌厲就像是劍光一樣閃爍了兩三分便不見了。
第二日早的時候,徐令儀徹底的崩潰了。她的手顫抖的拿起枕邊的那根白玉做的梅花簪子,梅花的背面刻了一個小小的隸書寫的鐘字。
那時女兒的簪子,而枕邊的一縷碎發上還帶著鍾雲心官場喜歡的梅花香露的味道。「雲心——」她踉蹌著拿著東西相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害怕的沒有一絲的力氣了。
鍾灝擔心妻子過度的傷心,於是連囑咐了侍女們快去煮了安神湯來給徐令儀服下。徐令儀死死的抓住丈夫的衣袖,哭的一塌糊塗:「我我就雲心這麼一個女兒他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
鍾灝神情複雜的看著妻子,整整一天了派出去的人竟然什麼都沒有查到。他也能夠感受得到自己的心正撲通撲通跳動的厲害,這個時候才開始著實的後悔起來當年竟然沒有對女兒進行多家的管束。
反倒是過度的縱著他,以至於今日的禍患。
他暗暗的握了拳頭,將哀哀戚戚的徐令儀扶到了一旁的黃花梨的貴妃榻上坐著才吩咐道:「去,將衛大人請過來。」
江浙總督接了傳召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而徐令儀這個時候已經用了湯藥沉沉的睡下了。即便是再睡夢中,依舊是呢喃這女兒的名字,眼角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去在刺繡的金絲大枕上面殷出來一片深色。
鍾灝在書房中看著朝自己行禮的衛大人,擺了擺手說道「事出緊急」他皺著眉將鍾雲心失蹤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江南之中,那些江湖走卒以及亡命之徒但凡不明不白手腳不幹凈的通通都給我細細的查一遍。」
能夠撥開鍾府的層層侍衛將東西傳遞進來的人,必定是功夫極高的人。他忽然想到會不會是江湖之中的那些缺了錢的亡命之人坐下的事情。
但是,此事已經關乎了雲心的名譽又不能夠光明正大的查,只好是對外宣稱鍾家小姐有病卧床,實際上派衛大人仔仔細細的查上一查。
他摩挲著那支白玉的梅花簪子,雲心是在除夕之夜出生的,那年宮裡面的梅花開的格外的好,在上雲心也既喜歡梅花。
自己便尋了上好的白玉給她雕了一個梅花白玉簪。可是如今他的眸色深不見底,周身的氣息卻冷厲的駭人。
如若有人傷了他跟令儀的女兒,即便是上天下地也必定要這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鍾雲心看著安琥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寫著字,愈發覺得面前的少年沉靜如水的時候面容俊美的讓女子都會感到羞愧。她微微的臉紅,屋子裡面的炭火太過於暖和,反倒讓人生出了些許的汗意來。
索性站起身來在屋子裡面走動著,轉身對安琥說道:「我們如今是到了那裡了?」安琥沒有抬頭,只是繼續寫著自己的東西說道:「臨安周邊的餘杭。」
「餘杭?」鍾雲心奇道:「此處可有什麼風物我們一同去看看呀。」
鍾雲心不知道,但是安琥卻清楚極了外面的情形。鍾雲心的消失吧整個江南道都給驚動了,此刻街道上正是戒嚴,兩個人如果出去的話只怕能被立刻抓到。
他覺得寫字寫得夠久了,姐姐以前常讓自己聯繫漢人的書法,說字如其人人如其字。他擱置了筆才說道:「這兩日外面都下著大雪,街上封了路閉了館。還不如等過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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