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借酒消愁

第一百六十五章 借酒消愁

「你就算喝死了,他也不會在意。」

酒罈堆里歪歪扭扭掙脫出,看了來人一眼,醉眼迷濛。

「小安子啊,來來來,陪姐姐喝一壇。」她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打了個飽嗝,隨手撈過酒罈就飲。

「主子有令,瘋夠了就回去。」

深雪暢快的發出一聲喟嘆,一聽他話隨即念叨著,「多大的事,飛鴿傳書不就成了。」

平安悶哼了聲,沒好氣道:「若飛鴿傳書有用,爺還叫我來綁你?以前的信鴿哪次不是被你烤了吃?快點快點,每次都是讓我來做這些苦差,下次定要叫禧歡那猴頭過來。」

話落,不理會又是吃吃笑又是掙扎的女子,他大手往她手臂一抓,扛在肩頭,飛牆一躍騎上牆外早已備好的快馬,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橫甩在身後,持著韁繩猛一甩,「駕!」

深雪只覺肚內翻江倒海,馬蹄濺起的飛塵蒙了她滿臉,天下第一美人,何時這麼狼狽過。

「你二大爺的,不是還有些日子嗎,這麼火急火燎的幹什麼!嘔——」

「近日全府上下都忙著,你還有臉在這裡逍遙快活,洛霏平時就與你和落月交好些,落月在王府也沒幾天呆了,洛霏又是個重情的,到時你還能冷眼看著?」

深雪一路吐著,本就極難受,還要聽他一個勁的念叨著,一道柳眉緊緊蹙著,回眸看他背影。

「估計那丫頭也不想見到我呢……」她眸微微暗淡,嘴角卻揚的張揚。

平安不知裡頭玄機,遂又自道著,「羌國和親隊伍馬上就要到了,趕著主子大婚,你早日回來也好,淺意這幾天還在養傷,你回去正好搭把手。」

「怎麼回事?」

「還不是煙綻的事。」

平安冷哼一聲,手下揚鞭不停。

深雪一愣,默下聲神情微微凝肅。

妄想不該宵想的人,煙綻,你終是空付了心思,那個男子,豈是有心的?

「洛霏呢,她可知道?」

「不知,這件事,我們就爛在肚子里,婚期將至,一切必須按著計劃走。」

深雪聞言不語,只是微微嘆了氣。

他們幾人多年相伴,幾分脾性多少還是了解的,那聲嘆含著多少複雜無奈,他知。

他們是他手中最鋒利的劍,所有能有利於主子霸業的計劃,都會毫無猶豫的去執行,也只有他,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之所用。

只是對於那個女子……

「深雪,你該明白,我們別無他法,而我們的立場,也沒有資格。」

「……我明白。」

·

「叮鈴叮鈴」

夾柳大道上緩緩行進著一支隊伍,因著秋色,兩旁柳葉泛黃翩落,鈴聲漸進。

身著重甲的軍士騎著高頭大馬齊頭並進,那串鈴聲,便是從馬脖子的裝飾上傳來,旌旗迎風招展,騎兵,步兵,宮廷衛隊,一時間,彪形壯漢,面目肅然,金戈鐵馬,刀山劍樹,如此排場,正是那和親而來的羌國隊伍。

而隊伍隊伍中段那華麗非常的馬車,便是這支隊伍中最重要的人物。

「公主,照此行程,明日我們便能到達黛國京都。」

馬車裡傳出一聲輕笑,音色嬌麗,「素聞黛國有瀲灧阿默雅夢留之稱,依你看,明日來迎接的會是誰?」

聞言,絡腮鬍男子略一思索,「黛國國主得知公主陛下親臨,自是不能隨便叫個小官前來迎接,不過具體是誰倒是不曾知曉。」

他本是這次和親使節,不過在公主面前到底矮了一層,加上這位公主的手段,他自是不敢怠慢的。

馬車內的人安靜了一會,隨即又透出聲,「你修書命人快馬先送至黛國皇帝那裡,就說本公主一定要他的丞相和漱漣王前來迎接,不然嘛,這黛國五公主,羌國便不娶了。」

她語氣狂妄,似是放眼天下沒什麼能讓她所懼。

辰國最近蠢蠢欲動,而羌國也逐漸強大,黛國想要聯合他們的力量,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使節對那戰神素有耳聞,濃眉微一蹙,卻也不敢忤逆了自家這位主子,要知道,她亦是不可好惹的角色,也只是略一躊躇,便領命去了。

隊伍依舊穩步前行著,誰都不知,一場陰謀已蓄勢待發。

那日後,洛霏與司馬默似乎是陷入了冷戰,雖同處一個院子,但二人基本不會碰面,除了晚上,他每次沉聲不語的給她捂肚子,然後天沒亮又自顧離開。

聽落月說,他這幾日都忙著羌國公主的事。五公主司馬思穎就要遠嫁,此消息一出,連同漱漣王大婚一樣,皆成了舉國熱議的對象。

聽后,她只是為這個只有十六歲就要遠赴異國他鄉的公主微微一嘆,皇家,真是半點不由人。

然,她在王府的平靜日子終於在漱漣王大婚前夕打破。

因怕有人對洛霏的出身非議,司馬默讓黛國第一財閥鍾家老爺認了洛霏為義女。按照習俗,那夜她需在鍾府過夜。而淺意,跟隨她一同過來,確保讓她在第二天坐上由王府來迎的花轎。

從鍾老伯口中得知這些,洛霏有些訥訥的。

原來那日他說找鍾老有事,便是為著她的事么?

坐在一派通紅的暖房內,作為洛霏臨時新嫁女的閨房,入眼的喜慶。

手撫著大紅的喜服,眼裡,神情間還透著滿滿的不真實感。

語素進屋時,便見著她愣愣看著司馬冠霞帔發獃。

「是為明天緊張么?」

「感覺怪怪的。」

她回神,笑的有些不自然,隨即雙手一疊下巴往上一搭,撲在桌上,看著那司馬冠上拳頭大透著瑩光的夜明珠怔怔出神。

「女子出嫁前應該都是你這般忐忑不安的樣子吧?」

語素嫣然淺笑,少有的打趣著,視線與她凝在了一處,神情間有著欣然寬慰,「看得出,王爺真的是著緊你。洛霏,」她轉眸看她,眼裡隱隱泛著水色,「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

「會的。」她緊緊抱著她,偏頭錯去的瞬間,掩去了眼底那一抹淺淡黯然,語氣卻上揚著,「我向你保證,你見到的洛霏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沒想到,我爹終於是嫁了一回女兒,也算圓了一個心愿。」

語素不願讓自己的感懷壞了氣氛,連忙收拾好情緒轉了話題。如此,爹也算得償所願了。

洛霏心中一暖,她亦何曾想到在這個世界還能有自己的親人,鍾家的人,確實是將她當做自己人的。

「裡面那位姑娘,沒事吧?」語素小心的拿眼神示意。

被她那副謹慎的樣子逗笑,不過淺意那張臉確實能夠凍死人,連忙解釋道:「可能是太累了,在休息呢。」

語素點點頭,因為要早起準備,素素和她聊了一會便要起身離開。

看著洛霏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語素伸著纖纖玉指一戳她腦門,「新娘子,趕緊睡吧,明天一早我可要親自送你上花轎的。」

別了語素,就這麼和衣翻身倒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有點認床,每次到新的環境都會難以入睡。

「淺意,你睡了么?」

她喚的小心,不知道為什麼司馬默會派她過來。想起剛剛看到她面無表情的臉她就有些戰戰的,一進屋就到旁邊的耳室里不出來,想來應該也是不願面對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能很明顯的感到淺意不喜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她。她想不通卻也沒膽當面問。

喚了幾聲房間里仍是靜悄悄的,她沒應她。

她作罷,閉眼尋周公。可折騰到後半夜,外面已是萬籟俱靜,黑暗中,她仍睜眼望著頭頂的床帳發獃,似乎已經能預見明天要頂著一雙多濃的黑眼圈了。

「嘎吱。」

她本能的一緊身,黑暗中,直覺的有什麼東西接近了自己。

該不會是採花賊吧!

嚇得就要大呼,不想大張的嘴還沒出聲就被捂住。

「噓,是我。」

黑暗中,一雙似吸著璀璨星點的眼定定看著面前女子,他夜視能力極好,見女子狐疑的道了聲,

「笑笑?」

洛霏心微定,看不清面前人的臉,壓低了聲音滿是不可置信,「你怎麼來了?」

「我來帶你走。」

說著,身上某處微微一痛,然後她便睜大眼被他連人帶被的給扛了出去。

過了一會,黑暗裡又走出一人,看著他翻牆而出的身影,虎牙耳墜在夜色中泛著泠人寒光,亦是沒有驚動任何人,飛身追了出去。

笑笑功夫不俗,以前是偷東西,現在重操舊業偷起人來也是遊刃有餘,他腳程極快,洛霏從被中探出頭,只覺眼前樹叢唰唰的掠過,定睛一看,好傢夥,原是背著她上山了。

她的抗議只化作嘴邊的「嗚嗚嗚」,然後他飛快朝她點了一下,頓時解放。

「你瘋了,偷誰不好偷我?快放我下來。」

說著,就扯著他的頭髮不撒手。

笑三生被扯得偏了頭,一掌拍在她屁股上,「爺好心救你脫離苦海你丫良心狗吃了!」

「苦你妹啊,你這不是明白跟朝廷叫板么,你要死就去,別拉我下水。」她使勁晃扯他,瞅准了他脖子一口咬下去。

「嘿!說你狗還真咬!」他終是受不了虐摔下她,揉著頭撕牙咧嘴的跳腳。

好在那山道上空地挺大,洛霏在地上滾了一圈,從被子里站起身,揉著摔疼的屁股,瞪著他也是一臉控訴,怪不得前陣子見他詭異的安分,原來早就謀划好了。

婚前新娘子沒了,扇的不僅是皇家的面,鍾府上下的命都難說。想到其中利害,洛霏口氣也嚴肅起來,「好好的發什麼瘋,要是被司馬默發現就慘了,我可不想陪你浸豬籠。」

「你喜歡他?」他定定看著她,好像下一刻她答一個「是」他就要做出什麼般,果然女子堅定的否定讓他微微安了心,隨即又氣急,「該死的,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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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香后:朕的皇后誰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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