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廂房爭執

「若楊，是我，開一下門。」商若柳站在門外輕敲著房門。

聽到來人是誰，商若楊放下茶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嘴角微勾的起身前去開門。

「這麼晚了大哥怎會來我這裡？」看著商若柳走進來自顧自的坐在凳子上，商若楊關上門也坐在他旁邊，然後拿起方才差點沒摔下去的茶杯，倒上一杯茶放到商若柳的面前。

商若柳端起茶杯並未說話，只是從袖袋中拿出一枚木牌放到桌上，商若楊看到那個木牌笑容收斂了下來，不發一語的看著商若柳。

「今日我本是出去逛逛，誰知竟看了出好戲，若楊，你長進不少啊。」商若柳諷刺似的說著，他最是看不上這個兄弟，結交權貴，為了權勢什麼都可以出賣，他雖不是什麼好人可卻不會隨意出賣親近之人。

商若楊拿起桌上的木牌用力掰了一下，木牌應聲而斷，「就這麼點小事也值得大哥深夜來訪？」

商若柳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若楊，你也是大人了，也要為自己的話負責任，今日的事我已經同父親說過了，父親讓我告訴你，切記禍從口出，另罰你禁足一月，若楊，這還是母親求情過的結果，你今日丟的不只是你的顏面也是我商府的臉，父親很生氣，你好自為之！」說完，商若柳站起身準備離開。

看到商若柳走到門口正要開門，商若楊蟄笑了聲，「大哥恐怕巴不得我這當弟弟的多出點這樣的事吧，畢竟我的臉丟的越多，大哥將來繼承家業的可能也就越大，不過恐怕你要失望了，今日只是意外，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商若楊沉沉的說著，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心思，又何必遮遮掩掩。

商若柳並未回身，「若楊說的嚴重了，這種事還是少發生的好，這次我商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說完，商若柳拉開門走了出去，坐在屋內的商若楊呼吸聲都大了起來，彷彿在忍受著什麼。

花昔夏躺在床上眼神飄忽的看著不遠處的屏風，「既已無情，為何愁亂？花昔夏，你忘了你重生的意義了嗎？」花昔夏喃喃的說著，想到詩燈會上李遠翰的那句話更覺心煩。

轉過身面對著牆壁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下，屋內佳人卻不知屋外痴兒默默守著。

「昔夏，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一直等你」看到房間變得漆黑，李遠翰痴痴的看著花昔夏房間的方向。

「你說什麼！表哥被禁足了？為什麼！」孫沐音氣急敗壞的抓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她本派人前去商府通知表哥讓他來孫府為她求求情，誰知竟然得知他也被關禁閉了，這叫她如何不惱。

被抓的有些疼痛的丫鬟害怕的看著孫沐音，「小……小姐，派去的人說是因為詩燈會，他和一名女子斗詩不但輸了還……還當眾辱罵百姓，所以回到商府就被禁足了。」被緊緊抓著的小丫鬟趕緊說出自己所知道的。

「不可能！表哥文采不凡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女子！定是你聽錯了。」孫沐音冷哼著放開抓著丫鬟的雙手，她可是了解表哥的才情的，雖比不上大家，可也不至於在詩燈會上輸給一個女子。

「小姐，是真的，聽說現在上京都在議論呢，那個贏了商少爺的女子叫做花昔夏，如今上京都在說她驚才絕艷呢。」小丫鬟語氣里透著崇拜，她目不識丁便格外崇拜文人，更何況是個女子，竟然可以贏得商家少爺，想必定有過人之處。

孫沐音拿起茶案上的茶杯用力摔到地上，「又是花昔夏，那個村婦！害了我不夠現在又禍害表哥！小菊，過來，我要你去辦點事。」想到了什麼，孫沐音喚過一旁驚恐的看著她的小丫鬟。

「小……小姐，這樣被老爺知道的話奴婢……」小菊害怕的低下頭，她只是一個丫鬟，雖然是聽從小姐的吩咐做事，可如果被揭發出來倒霉的還是她，但是主子的命令又不能不聽，小菊哭喪著臉，眼淚都在眼眶打轉。

孫沐音冷哼了聲，用了拍了一下小菊，「沒出息的東西，給小姐我辦件事還在這裡討價還價，要你這種小丫鬟有什麼用，我看還不如賣到窯子里去！」孫沐音昂著頭斜瞥著看向小菊驚慌的樣子，每次看到這些下人因為她一句話害怕的樣子她都覺得格外痛快，這些下賤的奴才胚子就應該對她言聽計從，哪來那麼多廢話！

小菊看到孫沐音認真的樣子急忙跪下，她可不認為小姐是開玩笑的，她有一個好姐妹就因為得罪了小姐被賣進窯子里，「小姐息怒，小菊這就去辦，這就去辦。」小菊不停的嗑著頭，眼淚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孫沐音輕蔑的看了眼跪在地方不停磕頭的小菊，眼睛閃現一絲得意，「起來吧，這次饒你一回，下次本小姐讓你去辦事再這樣拖拖拉拉，我就直接發賣了你，快滾。」孫沐音轉身回到內室，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小菊。

看到孫沐音走後小菊趕緊站起來走出去，她還要去辦孫沐音交代的事。

「花小姐文采不凡，女子中實屬罕見，商某佩服」上京『西苑樓』二樓的廂房裡，本應在家中禁足的商若楊卻在此談笑風生，坐在他對面的花昔夏輕笑不語，站在花昔夏身後的桂折一個勁兒的看向商若楊身後打開的窗戶。

聽到商若楊的恭維，花昔夏只覺好笑，今日她不過帶著桂折在這上京逛逛，誰知到這『西苑樓』前竟被一個小廝攔住，小廝口口聲聲說要帶她二人見商若楊，本就沒事的她也就順從的跟著上來了，只是如今上京里商府二公子可是不少人茶餘飯後的笑談，更聽說商府老爺已經把他關了禁閉，只是不知，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昔夏文采不過爾爾，也只不過略勝庸才一頭罷了。」花昔夏不客氣的諷刺著，她可沒有閒情逸緻同他扯來扯去，再說，商若楊欠她太多了，這輕飄飄的一句諷刺自然算不上什麼，花昔夏看到商若楊微微抽動的眼睛，心中更加暢快。

商若楊捏著杯子的手一再握緊，看著花昔夏嘴角的笑意怒火更盛，今日出來也是偷偷溜出來的，不然也不至於窩在在小小的『西苑樓』中，看到花昔夏他本是想把她請上來好好敲打一番，商家人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孤女惹得起的，而且這上京關於他的傳聞越來越難聽，越來越離譜，叫她上來也免不了讓她出面闢謠的做法，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識抬舉！

商若楊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杯子和木桌的碰撞發出一聲悶響，在小小的包房格外響亮，「花小姐的意思就是商某是個庸才了？還望花小姐謹言慎行，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能說！」商若楊語帶威脅的盯著花昔夏，看到她眼中的平靜心中不由感到挫敗，它沒想到這個花昔夏竟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不過越是倔強的女人，溫順起來也就越有味道，商若楊看著花昔夏的臉龐，內心湧現一股火熱。

「商公子嚴重了，昔夏從不裝虛弄假，所說的句句屬實，身子正了，影子自然不會斜著，商公子以為如何呢？」花昔夏慢悠悠的拿上桌上的糕點小口小口的吃著，看也不看對面眼帶怒火的商若楊。

商若楊自然不是傻子，花昔夏的話他當然聽得懂，她不就是在諷刺他身子不正卻還想要依靠別人正名嘛，不過他是商人，看中的是結果，就是這過程中受點屈辱，只要結果是他想要的就好，商若楊想到商若柳對他的不屑一顧，看著花昔夏的眼神充滿著算計。

「花小姐可能不知，這上京中，我商家可不是好惹的，惹惱了，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花小姐是個聰明人，應該聽得懂商某的意思。」商若楊自信滿滿的看著花昔夏，他就不信搬出商府，花昔夏還敢這般放肆。

丟掉吃到一般的茶糕，花昔夏看著商若楊眼中的傲慢，低頭輕笑，商家又如何，一個皇商罷了，一股民不壓官，商家就是再有錢可也改不了那滿身的銅臭味。

上一世商若楊一個勁的和李遠翰拉近關係不就是想為商家謀個一官半職嘛，可惜，這一世，商若楊還沒有上一世的磨礪，大局觀更是少的可憐，在這偌大的京城，能壓倒他商家的人多了，也就他這二公子還在這自以為商家名號多偉大了，騙騙沒見過世面的人也就算了，騙她？上一世已經受過教訓了。

「昔夏只知實事求是……」花昔夏依舊淡定的看著商若楊，一點也沒有被人威脅的慌亂。

「好你個花昔夏，表哥和你說的清清白白了，你還在這裝聾作啞，也忒可惡！」一身小廝裝扮的孫沐音推門而入，美眸里火花四濺，身後還跟著同樣一身小廝裝扮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小菊。

看到孫沐音的到來，商若楊毫不意外，今日本就是孫沐音派人通知他讓他偷溜出來在這『西苑樓』等著的，碰上花昔夏才真的是巧合。

花昔夏看著孫沐音一身男裝，瞭然的笑了笑，據說孫沐音被禁足不得外出，看來傳聞不假。

「孫小姐這幅打扮可是這上京的新風潮？」花昔夏一言中的，不等小菊拉開椅子，孫沐音走在商若楊身邊用力的拉開椅子，看著花昔夏的眼神更是不善。

「花昔夏，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表哥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聽說你還在詩燈會上贏了表哥，我看指不定有什麼貓膩呢！」孫沐音句句針對著花昔夏，言語之間毫不留情，想到自己被禁足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就恨不得殺了她，一個區區山間婦而已，她懂什麼詩詞歌賦，更別說打敗表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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