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斬草不除根,禍根生又生!
「有刺客!護駕!快保護皇上!」
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周圍的人都朝著皇上跑去。她不認為這些人都是真的去保護皇上,有的恐怕是趁著亂,躲向皇上身後。
整個宴席亂成一團,人人惶恐,生怕這訓練有素的刺客下一刻便刺向了自己。尖叫聲,物品摔落聲,桌椅倒地聲,吵鬧不休。
陳婆子護著她後退,她退到一旁角落時,發現這些刺客並未追向她。她觀察這已經亂掉的局面,這些刺客彷彿表面看起來無意識,一通亂殺,凡是經過的人都一劍死於劍下。
但是,仔細去觀察,便會發現這些刺客殺的人非常明確。比如剛剛那名黑衣刺客在經過幾人時,這裡面有兩位大臣,幾名宮女,而這黑衣人卻是殺了宮女未殺大臣。還有第一個跳下舞台的那名刺客,明明離的最近的是一位大臣,刺客未殺反而朝前走了一步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臣子。
這說明這些刺客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行刺可能是假,製作混亂才是真!但是,這番費盡心思,大鬧一場又是何意!
她思及此處,眸光在人群中尋找著太后的身影,發現太后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早已經離開了這裡。
就在她尋找太後身影時,眸光無意間發現了楚子昊,楚子昊竟然絲毫未動,任然正襟危坐在高台上,狹長的眸子冷冷微微眯了起來,薄唇似是完起了一個弧度,非常輕微,輕微得不易覺察。
楚子昊整個人都散發著冰冷氣息,他太過於冷靜,白露心頭一顫,難道說這場刺殺事件是楚子昊安排的!
不,不會,她甩掉心頭胡思亂想,若說一個皇帝安排人去刺殺自己,這說不通。或許是他事先便已經知曉,她這般思索,甚是覺得大有可能。
只是,不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又是何用意!
訓練有素的刺客眼看便有兩三名刺客要衝向楚子昊,再斬殺前面擋路的幾個人,便可以一劍殺了楚子昊。
這時,楚子昊冷聲道:「一個不留!」
楚子昊的話音一落,白露只瞧見忽然便從四面八方顯身了眾多禁衛軍,這些禁衛軍武藝竟然絲毫不輸於行刺之人。
原本刺殺即將完成,卻在禁衛軍的加入,局勢逆轉而下,一個個刺客被禁衛軍斬殺。不過片刻功夫,現場只剩下死人還有驚嚇的宮人大臣們。
白露朝著楚子昊走去,跪下身去,面上裝出一片惶恐,說道:「臣妾救駕來遲!」
她低著頭,只感覺自己胳膊上被楚子昊一雙大手扶上,頭頂響起冰冷的聲音「愛妃受驚了!」
她站起身來,楚子昊並沒有去看她,而是冷冷地看著滿地的屍體。
一個禁衛軍上前行禮,說道:「行刺之人已經全數斬盡!請皇上指示下一步該如何處理?是否交於刑部徹查此事!」
楚子昊沉思會,才冷聲道:「焚燒了這些屍體,今日之事不得宣揚!」
「偌!」禁衛軍將這些死屍抬了出去,她不知道他們會在哪裡焚燒。
他為什麼不讓徹查此事,她心中更加肯定他事先定是知曉此事!看這情形他完全知曉是何人行刺!
楚子昊轉身準備離去,卻想起身旁還站著白露,便冷聲道:「愛妃今日受驚,回甘露殿歇息!」
她原本想留在此地,心許會發現蛛絲馬跡,她就不信這些刺客身上會沒有留下身份象徵。楚子昊此時卻打發她走,顯然不想讓她插手此事。
她行禮,說道:「偌!」
甘露殿,陳婆子讓宮人準備熱水,為她沐浴更衣。畢竟剛剛那番血腥場合,身上難免沾染上血氣,這畢竟顯得不吉利。
她捧起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放在鼻下聞了聞,帶著淡淡地花香,讓人聞之精神一震。原本妃子沐浴更衣,是要宮人在旁邊伺候著,但是,她今日腦子有些混亂,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靜靜地泡在水中。洗去一身污穢,洗去煩躁的思緒。
「水中待太久對身體不好!」一個不辨男女、不分老幼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原本有些驚訝何人這般膽大妄為,敢闖入進來。再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后,她欣喜轉過身去,便瞧見浴火重生的鳳凰面具。
「師傅你何時來的?」她問道。師傅蹲下身子,看著她,故她剛一轉身便瞧見他的面具。
她忽然記起,自己這會正在沐浴,水下面可是沒有穿任何遮掩的衣服,幸好這水面上的花瓣夠多,不然這不是在師傅面前曝光了。
她想到這裡,臉不自然的紅了起來,羞愧低下了頭去。
他看著她白皙的脖子露在水面上,剛剛捧著花朵發獃的模樣真是可愛,讓他心頭一癢,似是想立刻擁她入懷中。
「師傅!麻煩你先轉過身去,我……我穿上衣服!」她說到最後,聲音越發小,臉也越發紅暈。
「好!」她低著頭聽見他說道。待她抬起頭時,便瞧見他已經站起身,背對著她。
她慌張得從水中出來,抱起一旁的衣服,緊張得穿戴起來,似是心裡太過緊張,手腳越發不靈活,帶子遲遲綁不上去。
她越發著急,今日這是怎麼呢,平日這肚兜非常好系,今日她怎麼就系不上去了。
她低著頭,雙手在身後摸索得系著帶子,卻遲遲就是系不上去。
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她整個身子緊蹦了起來,她想轉過身去,卻發現自個的脖子也僵硬了。
「我幫你!」師傅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他剛剛不是還站在那裡,什麼時候他去了她身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身上除了這肚兜可什麼都沒穿。她想到這裡,臉越發紅暈,她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燙,估計臉更是燙。
「我……我自己來!」她吱吱唔唔地說道。
但是,顯然她的話語絲毫沒有拒絕的力量,她感覺自己系很久沒有繫上的帶子已經綁好。
肩上一件袍子罩了下來,她的胳膊被他輕輕抬起,塞進衣袖中。他在做什麼,她還來不及多做思考,腦子有些混亂。
他已經繞到了她身前,他為她系好了腰帶。他輕輕抱起她,似是怕她著涼,把她輕輕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他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她感覺自己已經無地自容,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臉已經紅透了。
「小心太后!」他說道。
她疑惑看著他,他面具遮掩下的唇角帶著笑意,她現在好奇的某樣讓他忍不住想親上她的眼眸。
但是,他忍住了,他怕嚇壞了她。
她說道:「太後會對我不利嗎?」
他以為她害怕,便說道:「一切有我!」
「淑妃娘娘,奴婢瞧您沐浴有一會了,擔心水涼,便又端了些來!」殿門口響起了宮人話語。
她還未回答,門吱呀聲便開啟了,這宮人真是讓她有些頭疼。她得讓陳婆子好好教養教養這些宮人。
宮人端著熱水進殿,那宮人放下熱水,這才發現她並不在水中。便朝著內室望去,發現她正躺在床榻上。
她假裝閉上了雙眼,歇息著。那宮人竟然大膽地朝著她走近了些,她感覺到一道目光在盯著她看。
但是,她卻假裝已經熟睡,並未理會。只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門再次被關上,聽道門外壓低聲音的話語。
「淑妃娘娘已經安睡!」
師傅在宮人進入后,便躲了起來,待人離去后,才現身。
師傅連帶著被子將她樓在了懷中,臉埋在她脖間,耳語道:「小心這個宮女!」
她壓低聲音問道:「她有什麼問題嗎?」
師傅沒有回答她,因為他還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但是,剛剛那宮女看白露的目光讓人深思。
「很晚了,你該休息了!」他說道。
她聽后,還沒來得及再問他柳婉兒去了哪裡,她便眼前一黑,意識漸漸模糊。她失去意識前,她心裡提醒自己,下一次一定要提醒師傅,不可以再這般點她睡穴。
剛剛進入殿內的宮女輕輕合上了殿門,回到自己的住所,這個房間只有這個宮女一個人住。
她年紀小,嘴甜,人看起來憨厚,很討人喜歡。陳麽麽也很照顧她,便給她安排了獨間。
她梳洗乾淨后,便躺在了床榻上,手輕輕摸著自己脖子里掛著的一顆狗牙齒,思緒漸漸飄飛,眸子裡帶著些濕潤。
「小丫,這個給你!」年幼的她放完牛回家,姐姐將一個繩子穿著狗牙項鏈放到她手心。年幼的她只覺得這是最好的看的首飾。
鄉村的孩子,身上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品可戴,更別說貴重首飾。同村的二丫頭今日戴了一條手鏈,她很是羨慕,將這件事講給姐姐聽,姐姐便給她做了這條狗牙項鏈。
她摸著脖子上帶著的狗牙項鏈,眸子里淚光閃閃。
「姐姐,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白露,你當年害死我姐姐,我定不會讓你好過!」
「白露,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白雪是她幫著弄出宮的!」
「我的姐姐被你害死,你卻只是讓管家打發點銀兩了事。難道殺人不該償命嗎!」
「既然王法不管你,老天不收你,我來替姐姐報仇。」
她的手緊緊握著那顆狗牙,眸子滿是恨意和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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