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無憂與莫離殤

典雅別緻、坐落在半山腰上一座山莊，只見其山莊入口處，一塊巨大的頑石上雕刻著「莫」字。難道說這山莊便是傳說中莫府所在。只觀其佔地之光，說是山莊，完全有一個小型城鎮之大。只是這般落於群山之中，又位處於其中一座高山的山腰上，竟是外人所不知曉的。

山莊內，一片粉色桃林，花開正茂盛。本是桃花隕落季節，而這裡桃花卻開著正是茂盛之時，著實讓人覺得怪異。只見桃樹下已經鋪上了厚厚一層桃花花瓣，這是有多少落花才頓積而成。

桃花林中，一張石雕刻而成的園桌子上擺放著一副畫卷，畫卷上的女子容顏雖比不上白露那種仙人之姿，卻是凡塵俗世之中傾城傾國之姿！尤其是那雙眉眼媚態百生，無端勾人心魄。彷彿多看一眼，便被這媚眼所吸引。

一身白色錦袍，錦袍身上又用橙色絲線勾勒出奇異的色彩，白色錦袍在領口處又露出裡面紅色的底衣。

那人懶散地趴伏在桌面上，若柳葉壯細細的眉宇間帶著淡淡憂傷，一雙鳳眼看著面前的畫卷，帶著濃濃的思念。

一身張揚的大紅色錦袍、臉上戴著慾火重生鳳凰面具的男子走進了桃林。隨著男子的走動的姿勢，披散在腦後的銀色髮絲隨著微微的輕風擺動著。

「無憂，忘了她吧！」大紅長袍男子開口說道。那聲音不分男女、不辯老幼！

原來柳婉兒滿天下尋找的無憂公子，竟然在這裡，難道這裡真的是傳說中的莫府所在。

無憂沒有去看男子，而是那副淡淡的口氣，說道：「離殤，為何又要去尋她！她既已經忘卻了當年的承諾，離殤為何又要去苦苦守候著這份年幼的妄言！」

原來這大紅長袍的男子名喚莫離殤。聽說莫府的代任家主便喚莫離殤。世上流傳一個說法：「離殤離殤！莫離莫殤！」這句話到底是何含義，卻沒有誰能準確的道出。

莫離殤坐在了無憂對面，取下了遮掩容顏的面具，放在桌面上。眸子看著面具上正在火焰中苦苦掙扎著的鳳凰，若有所思。

無憂公子憂傷眸子淡淡地看了莫離殤一眼，說道：「離殤做不到的事情，為何又要要求我去做！世人總是要求別人去做一些難以辦到的事情，卻忘卻了自個都不曾做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莫離殤坐在哪裡，視線離開了桌面上那妖冶的面具，而是看著面前的桃林。粉色花瓣飄落而下，他伸手接下一朵落花。

「我記得！」莫離殤說道。

無憂公子聽后，大笑，彷彿剛剛聽見的是一個笑話般。只是笑過後，無憂眸子的憂傷更加濃烈。

「你、我都是這世間最傻的人！你為了一個白府五小姐，她都不曾記得你了，你卻還記著她！當年是我下的毒，我讓你離開她。你不肯，我便讓她忘卻了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是這般執著抱著這份不切實際的承諾一個人去背負著！這些年累嗎？你為何不放下？哈哈……你記得，哈哈……你記得……她不記得難道你不知道嗎？哈哈……」無憂說到後來，語氣越發悲涼。

白露失去了十歲之前的記憶，原來是無憂下的毒。若是讓白露知道，不知道白露會怎麼想無憂這個人。

莫離殤說道：「她是我一生要去守候的人！」莫離殤看著手心中的那朵桃花，唇角輕輕勾起，眸子裡帶著笑意，好似他看到的不是花而是某個女子的容顏。

無憂公子看著莫離殤的神情，面上一片苦笑，又痴痴地看著畫卷中的女子。

無憂公子說道：「離殤，若我求你放了她，你會答應嗎？」

莫離殤這才從桃花上移開視線，看著無憂。眸子里詢問之意盡顯。莫離殤看著無憂公子憂傷眸子里透著認真。

莫離殤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她會放過露兒嗎？」

無憂公子聽后，大笑，許久后，搖頭說道：「婉兒曾說過五小姐可能是重生的。意思是五小姐死後復生，時間一切回歸到了啟點。就比如一個年邁的老人去世了，而次日他蘇醒后發現自己回歸到了小時候！」

莫離殤聽后，眉間跳動了下，面上又恢復了如常。好似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看來，似是再平常不過般。

無憂公子繼續說道：「五小姐事事針對婉兒，勢有不死不休的地步！婉兒推斷在五小姐上一世的記憶里，她們之間可能結下了世仇！這一世，五小姐定會要婉兒死！婉兒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自保！她有何錯，錯的不過是五小姐！婉兒根本不認識她，她卻處處針對婉兒，只要一有機會，便狠狠撲上去，若瘋狗般撕咬住婉兒不放！婉兒何其無辜！」

莫離殤聽后，說道：「她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好！」莫離殤說完，拍了拍手掌，便有一個女子的身影從桃樹下落下。

那女子一副市儈打扮，尤其是那脖間掛著的偌大寶石，紫色的流連在寶石間流動著。手腕上一個寬鬆的金鐲子，顯得夠俗氣的。

「紅鸞拜見主上，見過無憂公子！」女子行禮說道。

莫離殤說道：「將你調查的事情一一道來！」

紅鸞說道：「不知道無憂公子可還記得紅鸞？」

無憂公子看了紅鸞一眼，說道：「五小姐的七妹妹！」

紅鸞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無憂公子好記性！事情說來話長，小七便長話短說，挑出重點道來。五姐姐第一次與柳小姐相逢，是在柳小姐在京城舉辦詩詞會上。柳小姐身為女子，為何要舉辦書生才去參與的詩詞會，小七並不知道。畢竟小七可不是柳小姐肚子里的蟲子。當日，柳小姐才藝盡顯，本該才華橫溢，名揚天下時。五姐姐卻道出了柳小姐所展示的詩詞是抄襲而來。這是她們二人之間第一次結怨。事後五姐姐說她在一本書上看見過柳小姐所念的詩詞。五姐姐口中的這本書具調查來的情報上所顯示說是在小七這裡。這裡五姐姐撒謊了，小七並沒有這麼一本詩詞集的書。五姐姐為何知曉柳小姐所念的詩詞，小七不知曉。」

無憂笑著看著莫離殤，說道：「現在你信了吧！她是重生的！不然怎麼會知曉婉兒的詩！」

紅鸞一聽無憂的話，小嘴撅起，不悅地說道：「五姐姐這裡是撒了謊言。但是柳小姐的詩詞也並非真是她所作。柳小姐的詩詞風格瞬間轉變，詩詞意境根本不是一個常人能達到的境界。若說一人一首或者幾首，小七道信，若說這般多的詩詞都是柳小姐一個人所作，打死小七都不會信！身為藥王谷的谷主，自小飽讀聖賢書的無憂公子，不會瞧不出這裡面的段瑞吧？」

無憂公子說道：「常人不行，婉兒行！」

紅鸞一聽，氣憤地瞪了無憂一眼，接著說道：「小七不和無憂公子理論此事情。就算是柳小姐一人所作，但是接下來調查出來的事情，無憂公子又如何為柳小姐開脫！五姐姐還在白府時，五姐姐的院子里曾經死過一個奴婢。這事情不知道無憂公子可知曉！」

無憂公子搖了搖頭，說道：「她又不是婉兒，我怎麼會事事去關注於她！」

紅鸞說道：「但是這事情卻與柳小姐有關！這奴婢並非五姐姐所害，而是柳小姐派了柳影去殺的。卻將現場製造成死於關押的房內，而之後柳小姐派人去找了死去的奴婢的親娘，讓其來府里大鬧！害得小七五姐姐名聲受損！無憂公子又如何解釋！」

無憂公子聽后，眸子滿是震驚，說道：「婉兒那麼善良，連藥王谷一條蟲子的性命都不曾害過，怎麼會去害人！」

紅鸞聽后，鄙夷地看著無憂公子，接著說道：「這死去的奴婢有一個親妹妹，此時正在宮裡做著娘娘。這事情無憂公子總有聽說過吧！」

無憂公子點了點頭。

紅鸞說道：「大楚皇宮的惠妃，名喚綠蘿便是這死去奴婢的親生妹妹。她此時正在為報復五姐姐而籌謀著。為了害五姐姐，不惜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只為嫁禍於五姐姐。可惜了可惜了，她太小看了大楚皇帝對五姐姐的情。只是不知道若是日後，綠蘿知曉了事情真相不知道用何面目去見她死去的親姐姐和親生兒子。一心要報仇的對象並非真正兇手。而一直幫助的人卻是兇手！無憂公子，你現在可還敢說柳小姐心善！」

無憂無言以對，但是，他不相信紅鸞口中說的女子是柳婉兒。婉兒她不會這麼做的！不，不會的！

無憂將視線看向莫離殤，他們自幼一起長大，莫離殤不會騙他。莫離殤發覺了無憂的視線，看向無憂時，見對方眸子里的期待的目光。

莫離殤心中嘆了口氣，說道：「紅鸞沒有撒謊！」

無憂公子整個人一下子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般，柔若無骨地再次趴在了桌面上，眸子里憂傷地看著面前的畫卷，口中喃喃自語道：「為什麼要騙我!」

莫離殤看著面前的無憂，擺手揮退了紅鸞，靜靜地陪著無憂公子。

莫離殤的記憶漸漸飄飛，看著面前傷心的無憂，想起了小時候的無憂。

那年，莫離殤第一次踏進藥王谷。年經五歲的他，跟著當年的莫家家主前往藥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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