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神醫
凌的眸子依舊赤紅一片,卻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漠,沒有了駭人的瘋狂。聖元轉魂丹不愧是8品靈藥,入口即化,幾乎瞬間就發揮了藥效,壓制住了他的傷勢,讓他清醒過來。
他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將容絨從雲危的手裡接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
雲危見狀,默默的退出去找醫師了。
「為什麼?」凌小心的擦著容絨臉上的血污。一種心疼的感覺在心裡蔓延,這種感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過,久到他幾乎以為他的心早就不會疼了。他不懂,不懂容絨為什麼明知後果還要幫他。
「你救過我。」容絨說。
「救了你也可能別有用心。」凌深沉的說道。
「你不會。」容絨堅定的說。
「你怎麼知道?」凌冷澈的星眸忽然暗淡了下來,「隨便相信別人只會死的很慘。」
容絨不服氣的嘀咕:「我才沒有隨便,除了我老爹之外,我只相信了你一個人。」
凌的心猛然一顫,一絲從未有過的悸動在心裡閃過,死水一樣的心湖彷彿被輕輕觸動了一下,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你不必為我這麼做,我救你沒想要你回報。」凌冰冷的道,語氣卻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恩,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幫幫你。」容絨靠在他的懷裡,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凌用力抱緊容絨,「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聖元轉魂丹的藥方,以及冒死給他的那顆聖元轉魂丹,雖然無法治癒他,但能壓制傷勢,這已經足夠了,他從來沒指望能徹底痊癒,他只是虛妄能延緩傷勢,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計劃,去復仇。
容絨笑了,「哪裡足夠了?我還想治好你的傷。」
「治好我?」凌眼裡浮現出一抹惆悵,「我的傷恐怕沒人能治好,木合出手還有點可能。」
「神醫世家的家主,號稱天下第一神醫的木合?」容絨張開眼,若有所思。雖然隱居在雪山上,但並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對這些聞名天下的大人物還是知道的。
「是他。」但凌沒有把希望寄托在木合身上,木合是那人的手下,恨他恨得要死,沒毒死他就已經算給他面子了,根本不可能為他療傷。
「可他不願幫你,對吧?我願意幫你,不就是天下第一神醫嗎?等我把這個名號搶過來,我替你治病,你就是我的第一個病人。」容絨水眸流光溢彩,認真的盯著他。
「第一個病人?」凌漆黑的眸子閃爍了一下,突然笑了,「好,我等著。」
「恩……」容絨點著頭,眼皮越來越沉重,疲憊的垂下,渾渾噩噩的就要睡過去。她受的傷太重了,全身的經脈幾乎都毀了,失血過多讓她再也撐不下去。
「容絨,不許睡。」凌皺眉,輕輕的晃著她,看著容絨氣息漸漸消逝,心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他害怕了,曾經面對千軍萬馬的鎮壓,面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都沒有害怕過,他現在卻害怕了,他害怕這個願意接近他的小白兔睡過去之後會再也醒不過來了。
容絨被搖醒了,望著凌蠟黃的面孔,茫然的伸出手,摸著他的臉龐,「我不睡,你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凌沉默了一會,撕掉了臉上的偽裝。一張俊美絕倫的面龐出現在容絨眼前,冷傲、邪肆,卻又彷彿纖塵不染,遺世獨立,流露出彷彿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這張臉簡直就是禍害蒼生啊。容絨只看了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蒼白的一笑,徹底昏睡過去。
凌身體微微一顫,低下頭望著容絨安靜的側臉,淡淡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會把你安全帶到聖皇城。」
他小心的將容絨平放在床上,伸手點在容絨的眉心,一股帶著毀滅氣息的磅礴之力流淌而出,在流入容絨身體的瞬間變得無比柔和。
這股力量一出現便讓天地變色,雷霆震動,逸散出的少許氣息竟將飛舟四周的防護撞出了裂縫。
這可是天階靈器,就算上千靈境強者一起轟殺也要好幾天才能打破防護,可現在僅僅只是氣息就將防護震出裂縫。
房門忽然被打開了,雲危一臉頹喪的走進來,「公子,這裡的醫師水平不夠啊,我才把容絨姑娘的情況說完,他們居然說容絨姑娘救不活了,我們要不還是去中州找醫師吧?」
「恩。」凌冷淡的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不停,將力量一點一點打碎,柔和的融入容絨的身體里。
「額,公子你在做什麼?」雲危好奇的看過去,驚得差點結巴了,「你在用毀滅之力為她重塑經脈!」
毀滅之力,是凌的本源之力。狂暴而霸道,毀滅萬物、吞食天地,是與天地同時誕生的恐怖力量。但很少有人知道毀滅之中蘊含著一絲最原始的生機,這一絲生機足以讓只剩一口氣的人活過來。
而凌灌注到容絨體內的生機都能凝成一滴靈液了,絕對是奢侈,這樣重塑出來的經脈擁有最完美最貼近本源的資質。
雲危要哭了,「公子,我們可以去找更好的醫師,你犯不著用你的本源之力她療傷。你的本源之力為了壓制傷勢就只剩下三道了。」
「來不及。」凌搖搖頭。他是可以趕往中州為容絨找醫師,容絨的心脈無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的經脈幾乎全部粉碎,不及時修復,時間一久就徹底廢了,再也沒有修鍊的希望。
「可是毀滅之力全部用完的話,你回去要怎麼辦?你才剛剛壓下傷勢,正是虛弱是時候,聖皇城的那些人就等著找你麻煩呢,你要在再把毀滅之力用掉……」
「我知道了。」凌看也沒看他,只是冰冷的點點頭。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知道了為什麼還繼續?雲危有種想要抓住凌的肩膀使勁晃的衝動。可沒等他再說什麼,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推出了門外。
雲危傻獃獃的看著門,知道他剛剛的話都白說了,只好鬱悶的去駕駛飛舟,啟程出發聖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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