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越不存於世

歐陽楓月走了，剩下朱爾兮心怡孤零零望著他離去的背景，她被軟禁了，這似曾相識熟悉的場面好似哪發生過，心像是被揪住，呼吸都是痛的。

院內，朱爾兮心怡玉手撫琵琶，緩拔慢挑，聲聲淚，玉顏濕，她也不知為何如此。眼中是夜色般的落寞：「梟……」莫名嘆出這個字，鬼使神差。

烏雲擴散，細雨牛毛，跌落在俯視天空的臉頰分不清是雨是淚，冰冷冷涼颼颼，凄涼之感悚然而起。

「主子，五更了，寒氣重，該入寢了。」紅玉道。朱爾兮心怡望天邊蒼穹，全然毫無入睡之情，心像是被巨石所壓，沉重難已呼吸。淡言：「前先日子，父親託人送來家書，信上說南越使詐侵略大邵帝國，狼子野心。大邵與我國接壤，援鄰是必定的，大邵勢強如獅，表姐嫁入大邵身居才人，表姐李才人說大邵天子清盛帝派人尋遍天下，對明妃情有狆鍾，明妃故國南越，南越將於不久后，世上再無南越。」

「原來主子是為這而擔憂，世事無常，夜深了，主子還是入寢吧。」夜涼如水，靜夜無聲，躺象牙雕花床上的人兒一身月白寢衣，輾轉難眠，那張俊臉揮之不去，趕不走，惹得她抓狂：「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君顏悄然入夢，午夜夢回，不知君是何人。他尋她天涯海角，可她從不在人海深處，南越因她而存，她亡，南越侵，他自會為國之利益，民之富強反侵一統天下。

夜深忽夢少年事，唯夢閑人不夢君，蒙德若偉可知道？

公元前不知多少年，架空兩國大邵與南越爆發戰爭，風雲變，血成河，伏萬屍，不足一月，南越淪為殖民地，南越國破，首都的國旗被士兵拔棄賤蹫於地，換上大邵鮮艷如血，龍鳳呈祥有著振國安邦的旗志，標識著南越從此不存於天地間，取而代之的是雄霸天下的大邵王朝在天地間鼎盛紇立。

南越國破后，連城附馬自刎殉國，連城公主傷心不已。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軟禁中的朱爾兮心怡也是從別人口中打聽到一二，更有流言說大邵皇帝的寵妃明妃是先前知道南越不仁耍兩面手段，帝有統一山河的雄心，夾在兩者間難做人才選擇自焚永明殿，或逃離宮庭做個平凡人，隱居，改名換姓。

南越國滅，附馬蒙德若偉殉國。朱爾兮心怡下意捂住心口，痛徹心扉。這一異常被眼線傳到玉側妃心升一計，手撫下巴，沉思：「蘭月。」

「主子，奴婢在。」清秀丫鬟蘭月，十二三歲已混到玉側妃身旁二等丫環，可見不簡單。

「三天內盡一切辦法，察出魅夜欣哲這女人的真實身份。」蘭月退下時，清晰聽到堅定之聲：「魅夜庶妃異常，絕不是尚書之女，莫非來自南越，偷梁換柱，狐貓換太子，替嫁。」雖然她沒再多說，另一侍女月雪已道：「主子不必出面，不妨讓奴婢帶幾人去試試，若有消息第一時刻亶告。」

吟容閣。

朱爾兮心怡雖軟禁殿院，坐於杏花樹下，消息不時傳入她耳中，南越國滅了，南越國滅了，這聲音於腦中盤旋不去，淚如雨下，南越對她那麼重要？明明莫不相干。

禁足界外，幾個侍女手采帝王菊，菊如蜜招釆蝶，一粉襲長衣的侍女道：「聽說了嗎？大邵帝國國君，就是那神一樣的君王，是因為明妃才讓南越存於世，明妃殉了，唉。」

「月雪，我還聽說，明妃可能沒死呢。我好喜歡清盛帝了。」

「兩位姐姐，別說這了，我是南越人，大邵滅了我祖國，我恨啊，我不想當亡國奴，雖然我現在身在他鄉。」侍女說著不時著朱爾兮心怡瞄去。

侍女說著不時著朱爾兮心怡瞄去，暗黑的眼眸下打轉，如若她真是代嫁，別說她性命不保，就連整個尚書府都會受遷涉，發配寧古塔。

吟容閣的朱爾兮心怡揮手示意幾人過來，侍女膽怯行禮：「奴婢們參見魅夜庶妃。」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呢？你是南越人么？」朱爾兮心怡道。「回娘娘，是的。奴婢家住南越，五年前跟隨家父出國至此國營銷商業，生意不景氣，奴婢被賣到人市，后王府七殿下買下了奴婢，從此奴婢就在府中伺候主子。」

「南越國滅了。」朱爾兮心怡低喃自語，眾侍女將此反應收入暗黑眼底。淚從朱爾兮心怡臉頰掉落，腦中再次劃過一張俊秀君顏，白衣如雪，風華絕世：「梟……」不由自主再次念出這莫名字眼。嬌軀一振，意識失態揮手示意侍女退下。眾侍女退下后，玉側妃處，蘭月將兩人帶至玉側妃密室，雖兩人跪著，吐出的話令玉側妃振驚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喜悅：「李氏，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當真確定？」言語間撫腕上透綠玉鐲，似以利錢財相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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