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永明殿失火

「你退下吧，如果今後沒事就不要出來了。」

「你是要將我軟禁，禁足多久？」等不到他答案，看著他背景，有種好陌生的感覺：「皇上，是要臣妾打入冷宮嗎？」

收斂起悲哀深怨之顏，丹唇輕啟：「臣妾遵旨。」聲音也由流暢變成冷澀，機械般退出養心殿，她相信他是明君絕不因此擴大領土征站南越，她忽略了，自古成大事的王者都有一統山河，吞噬天地的鴻鵠大志。

不多時，旨聖落實下來了，犯了七出之條的她囚禁冷宮，禁足時長，帝王沒有明確表態。傾軒梟態度的轉變，確立了朱爾兮心怡在後宮中的地位，以往效忠於她的宮人紛紛請旨調離，其中包括……昔紅。她一一允許，如今的永明殿只剩她一人。軟禁當天傍晚，天邊黃昏，李才人乘著人抬大轎光臨冷宮，盛裝打扮的她來到朱爾兮心怡身旁。「無事不登三寶殿，才人為何而來？」她冷冷開口，後宮這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她怎能不怕。

「呵。」李才人嗤之以鼻，嗤然冷曬：「娘娘果真傲骨凌雲，令得本宮倒是很折服。」她優雅把玩玉手中地一枝虯然的桃花，淡粉色花瓣正逐漸退去迷人色彩枯萎，這離它盛放時長不過一柱香時間。朱爾兮心怡沉默。李才人轉過高貴玉顏禆視朱爾兮心怡：「娘娘可想知道本宮為何將秘密故意泄入人耳？」

「說。」眉宇間不卑不亢。李才人淡淡一笑，桃枝落地，抬起穿著用金線鑲珠繡鞋的玉足，輕緩跺碎。朱爾兮心怡恍然大悟，後宮，女人間的鬥爭沒那麼簡單。李才人懶得再瞥她一眼，纖纖細伐出了冷宮，過了今晚朱爾兮心怡將不復存在於大邵國土領域內，大慶國國君三年一次選秀，舅舅身為大慶尚書，表妹又不願選秀，朱爾兮心怡……呵，看來她是真的失寵了，為此李才人曾多次試探過帝王語氣，做了此萬全之策。冷宮，這地方，她不會再踏進，嘴角揚起笑意，優雅貴氣。

皇城郊外，蒙德若偉執連城公主之手，朱爾兮心怡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已傳入他耳中，眼中陷入對她的沉思，及如何營救。「在想什麼？」連城道，手拽牽扯俊馬的疆繩，眼望天邊落日漸黃昏染遍。許久不見蒙德若偉回話，驀然回身蒙德若偉已騎馬瀟洒離去，她駕馬急喚追上：「你去哪？我可是堂堂公主耶，陪伴我你就這麼累么？」

「進宮，面聖！」追上的連城毫不客氣挽上她臂彎，質問：「宮中流言你和明妃有一腿，現在她出事了，你這麼急，皇兄的女人你也敢搶，不是活不耐煩就是不畏皇權的美男人，本公主欣賞你，但也別忘了，本公主眼中可是容不下沙子的，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他沉默，連城的話提醒他，朱爾兮心怡是他皇帝傾軒梟的女人，曾經的海誓山盟已成追憶，他該避嫌才是。思及此，他止步不前，傾軒梟是位天下公認的好帝王，生離這份情可救萬人性命阻止一場戰爭，懦弱地他也只好垂首默認吧！恐怕，複雜多亂，帝王傾軒梟以仁愛為治國甚礎之本，威魄自也增而不減！

「救火啊……」「永明殿著火了。」「著火了，著火了。」人群騷亂，紛紛提水救火。宮女手忙腳亂，如炸開了的螞蚱。

乾清宮大殿外，剛批閱完奏摺的帝王攜李才人步出殿外。小太監風風火火單膝下跪稟告。

「皇上，永明殿著火了，據說……握說明妃娘娘還在裡面。」太監低聲喏語。「永明殿著火了，哎呀，皇上表哥，明妃姐姐可還是在裡面的。」李才人派心腹在永明殿放了把火，身為傾軒梟表妹的李才人見不遠遊廊中黛才人正款款而來，夜風掃過她發間墨綠流蘇，唯美得令人不敢直視。

眾人都等著傾軒梟對此事的措施，年僅十六的他低頭沉思后，不容置疑道：「全力救人。」朱爾兮心怡這女人明目張胆給他戴綠帽，心隱隱泛痛。

昂首挺胸，步若流星負手趕往現場，由遠而近地消失李才人眼中，表哥，你心中就只有朱爾兮心怡那個小小計謀就能將她置之死地的蠢蛋了嗎？

永明殿，烈火燃燒，搖搖欲墜，宮殿倒塌，烏煙瘴氣，嗆得人堵嘴作嘔。

宮人急忙提桶往來，眾人見帝王皆跪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王盯著燃燃大火的陰鷙雙眸清冷陰森，深邃難以逐磨，神情若有所思，月光照映下弧線閃著寒月光輝，冰雪霜冷，恍若仙人。提桶澆濕身體，只見一道明皇影，如流星划落般快得令人無法捕捉，雄霸天下，雄姿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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