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又死人了
駕馬車的衙役們看了一眼圍著的村民和正在罵街的民婦,試探的問道「蕭公子,需要我們幫忙嗎?」
蕭肅看了一眼那村婦,回身對那衙役掬了掬手「不勞煩眾位了。」
知道這村婦定是趙大耳朵的妻子,她來鬧也定是因為昨夜衙役連夜將趙大耳朵抓走的事情。
衙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辦事原則,跳上馬車,揚長而去。
蕭傾這有些埋怨蕭肅,但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她的不溫柔不善解人意不能用在她的小哥哥身上。
所以頂著一張懵懂無知的少女臉,閃著她那雙大眼睛抬頭看著蕭肅「小哥哥,為何不讓衙役把這鬧事的村婦趕走?」
蕭肅雖然還是少年年紀,但身高已經和成年男子差不多了,只是顯得單薄孱弱了一些,蕭傾的身材又瘦小,所以蕭肅說話要微微低頭才能與她對視。
在蕭肅的角度看蕭傾剛好就是自拍的最好角度。所以在蕭肅眼中的蕭傾是卡了視角,自帶美顏的。「那衙役今天把她轟走,明天她還會來鬧的,所以還得我們自己,永絕後患。」
蕭傾乖乖的點了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在一旁的恆叔雖然並未說話,但蕭傾看到他已經在暗暗蓄力,現在的他就是已經點燃了引線的大爆竹,馬上就要炸。
在地上哭的鼻涕把淚一把的村婦看到他們三人遲遲沒有動靜,有些熬不住了,他們回來村婦是加足了馬力哭鬧的,他們這邊遲遲沒有動靜,畢竟續航能力有限。哭的有些累了。
馬上改變了策略,瞄了一眼看熱的村鄰,眼睛一閉心一橫朝著小院門口的大柳樹撞了過去,口中大喊著「當家的被抓起來,我也不活了。」
幾個眼疾手快的村民趕緊上前拉住那個村婦,在一旁的村長也綳不住開了腔「那個蕭家的小兄弟,你出來說句話,給個說法吧。」
蕭肅冷冷的看了村長一眼,沙沙的公鴨嗓響起「於村長,她要隨她男人去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一句話噎得村長也不知該說什麼,給還在哭鬧的村婦偷偷遞了個眼色,沉聲說道「兄弟媳婦啊,有話你要說出來啊,好讓大家給你做主啊。」
那村婦聽了村長的話,立刻止住了哭聲,紅著眼睛指著蕭肅語調哽咽「他們買通知縣老爺,誣陷我當家的是殺人兇手。我當家的冤枉,給他們當了替罪羊。」
蕭肅聽了村婦的話冷笑一聲「那你為何不到衙門去鬧,偏偏要來我這撒潑打諢?」
蕭肅的話剛剛出口,那村婦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兩手拍著大腿,咧開大嘴又哭了起來,「沒有天理了,這是要逼死我們小老百姓了!」
站在一旁的恆叔早就氣的壓根痒痒,看到那村婦又撒起潑來,再也按捺不住,幾大步走到那村婦面前,瞪著銅鈴一般的圓眼呼喝到「你這老娘們不講理,你男人見財起了歹意,趁李瘸子被我打傷的時候給李瘸子下了蒙害葯,毒死了李瘸子,偷了人家的錢,現在真想大白,你卻反咬一口!」
說話間恆叔將大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抬起手來就要往那村婦身上招呼。
看到恆叔急了眼,拉著村婦的幾個村鄰趕緊低著頭溜溜的躲到了一邊,哭的正在勁頭上的村婦偷偷瞄了一眼恆叔的大拳頭,眼珠轉了轉仰后一仰,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卻是鬧得更凶了。恆叔哈腰扯起那村婦的胳膊,怒不可喝「我從來沒打過女人,今天就拿你來開頭一刀。」
村婦看到恆叔真要動手,像是關了開關一樣立馬不哭也不鬧了,渾身抖了幾抖,白眼一翻竟然昏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蕭傾忍不住嗤笑一聲,幾步走到恆叔和那村婦旁邊,瞄了眼被恆叔拎在手裡昏迷的村婦,脆生生的說道「恆叔,等我打桶水來把她潑醒了你再動手!」
蕭傾故意提高了音量,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村民都聽得清清楚楚,那個村婦離她最近,自然是一個字都不落的聽見了。
恆叔點頭「丫頭你快去,看我今天怎麼修理這個悍婦。」
知道自己裝昏也躲不過去這頓打,村婦又重新翻了翻白眼,嗚嗷一聲醒了過來。
對著恆叔的胳膊連抓帶咬,逼得恆叔撒了手。
一見逃脫了恆叔的控制,村婦一下彈出好遠,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在繼續鬧了,指著恆叔三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你們不會得好的,老天爺會報應在你們身上!」
說完一路哭咧咧的往村子的方向走去。身後的狗仔隊也如運動員撤場一般,整齊劃一的跟在她身後回了屯子。
蕭傾饒有興趣的盯著那些離去的村民,撇了撇嘴「恆叔,你早點出馬不早就解決了。」
恆叔拍拍被那村婦拽亂的衣領袖口,神情得意「那老娘們一看就是滾刀肉,和她講理白扯,就得來硬的。」
二人邊說邊樂呵呵的向小院走去,可走在後邊的蕭肅神情卻要嚴肅的多。
他昨晚忽略的一件事,趙大耳朵圖財即是臨時起意,又怎會恰好身邊就帶著能毒死人的毒藥呢。
蕭肅並沒有把心中的疑慮說給蕭傾和恆叔,二人雖然看出他有些失神,但以為他是昨夜配合知縣查案而沒有睡好。
恆叔進到院里擼胳膊挽袖子來到了灶台邊「丫頭,你和小肅進屋歇會兒,我做好了飯叫你們。"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傍晚,現在已經是九月下旬,晚風已經帶著些涼意。
蕭傾吃過晚飯,四仰八叉的靠在院子外的柳樹下,考慮著如何築建自己的傳奇農村商業帝國。
美得鼻涕泡都快要吹出來了。
忽然眼前掠過一隻鴿子,那鴿子飛的很底,直接落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蕭傾悄悄起身,貓著腰慢慢的靠近鴿子,正在這時恰巧碰到打水回來的恆叔。看到蕭傾偷偷摸摸的奔著石桌去了恆叔調笑道「咋地了丫頭,你要偷桌子啊?」
蕭傾不悅的皺了皺眉,她怕恆叔的說話動靜太大,把鴿子給嚇飛了。
急忙轉身把食指豎在嘴邊,示意恆叔別出聲。
這下恆叔才注意到桌上的鴿子,但在恆叔看到的鴿子的一瞬間,臉色卻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也不在與蕭傾調笑,幾大步跨到石桌旁,抓起鴿子就往蕭肅的房間走去。
蕭傾注意到恆叔的舉動有些反常,很少看到恆叔如此緊張嚴肅的樣子。
蕭傾轉了轉眼珠,繼續貓著腰,這次慢慢靠近的卻是蕭肅房間的窗戶。
直覺告訴她剛才的那個鴿子應該是個信鴿,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通知蕭肅。
也許是和蕭肅身世有關的事情,這事情一直是蕭傾比較關心的。她一直覺得蕭肅的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名門貴族的風骨氣韻,絕不可能是普通的鄉野少年。
雖然這些事情和自己也沒有太大關係,不過每日閑得太過無聊,蕭傾就盼著能發生一點傳奇的非同尋常的事情,這樣也不枉她穿越一回。
況且自己如此傾慕於這個小哥哥,自然對他的幻想更多一些。對他的事情也就各位關心一些。
蕭傾一直幻想這個小正太哥哥是個落難的皇子,然後自己的扶持幫助下登上王座,稱霸一方。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一腔智謀才情。
想著想著蕭傾在心裡甜甜的笑了,暗暗地罵自己無恥神經病。天天整些沒用的。
來到窗邊蕭傾剛剛蹲好,做好偷聽的準備。頭頂的窗子就開了,蕭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小傾,你進來。」
蕭傾抽了抽嘴角,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貓著腰進到的屋內,看了眼神色依舊嚴肅的恆叔,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蕭肅,小聲的試探道「阿哥,你叫我什麼事?」
蕭肅有些話似乎難於說出口,猶豫道「小傾,我們可能還要去大牢一趟,剛才知縣大人給我傳了個信,讓我做好準備,說是趙大耳朵的妻子今天回家之後就被人殺了。咱們的嫌疑最大。」
蕭傾差點一口老血破口而出,早晨才出的大牢,如今剛剛回到家喘口氣,這又要回去了。
「阿哥,我們沒殺人啊。」
「這是自然,知縣大人是我父親的舊交,他會設法保我們周全的,但我們也還是需要去牢里走一趟。」
說曹操曹操就到,蕭傾說完沒多久,院子里的獵狗就狂吠起來。
蕭傾不用出去看也知道,這是逮捕他們的衙役到了。
走出屋子,果不其然,幾個衙役已經不顧獵狗的阻攔,走到了小院內。看到蕭肅卻依然是畢恭畢敬「少爺,今日和您發生矛盾的柳氏回到家中就被人殺害了。所以還得請您跟我們去一趟府里。」
這次卻沒有早晨那麼好的待遇了,衙役們都是走著來的,所以他們三人也要走著去。
三更半夜了,蕭傾和蕭肅還有恆叔才將將走到了府衙的大門口。
走的蕭傾已經累得蔫了,木訥的跟著衙役被重新送進了大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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