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誰是真兇
恆叔一路罵罵咧咧,到了牢里也沒住嘴。蕭肅則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被關進大牢里的不是他一樣。
三人來到牢里還沒站穩,知縣大人劉炳文就帶著兩個衙役匆匆趕來了。
見到蕭肅卻是一點官架子也沒有,頗為恭敬「蕭公子,得罪了,」
蕭傾看了眼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知縣大人,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面向長得老實中肯,看著平易近人。
蕭肅對著知縣大人拱拱手,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劉大人,這件事您是如何看待的。」
開門見山的提到柳氏之死,沒有過多的寒暄。
知縣回頭看了看身旁的兩名衙役,示意他們退下,走近蕭肅低聲問道「公子的身份那些村名可曾知曉?」
蕭肅搖了搖,「無人知曉。」
可在一旁的恆叔卻插言打斷了蕭肅的話「那個趙大耳朵的侄子似乎知道些事情,小肅你忘了,咱們剛再這村子落腳的時候,那個趙大耳朵和他侄子還來威脅過咱們,想訛咱們的錢,最後還鬧到了衙門裡。」
被恆叔這麼一提,蕭肅還真想起來了,那個趙大耳朵的侄子確實在他們剛到秀水村的時候來家裡鬧過事,威脅他們如果不給錢,就說他們是殺人屠村的殺人狂。
當時他們叔侄被恆叔打了個鼻青臉腫給轟了出去,結果趙大耳朵和他的侄子真的把恆叔和蕭肅告到了縣衙,那時的知縣還不是劉炳文,而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
趙大耳朵的侄子告說以前他所在的村子被恆叔和蕭肅屠了村,自己是藏到山裡才保住了一條命。
那個知縣一聽恆叔和蕭肅犯過如此的大案,連夜派了衙役去探查打聽,回來的結果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個村子的人確實是死光了,也都是因為蕭肅和恆叔死的,可兇手卻不是他們,是他們在逃避追殺的時候藏到了村子里。結果那群殺手喪心病狂,為了找他們將整個村子里的二十多戶人家全都殺了。
蕭肅和恆叔藏在一家人的地窖里才僥倖活了下來。
對此他們一直心懷愧疚。可那些衙役探查回來的結果卻是全村子得了瘟疫全都死絕了。
蕭肅猜到可能是那群殺手的主人為了掩人耳目而掩蓋了村子被屠的真正原因。
當然那群殺手的主人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能有如此的通天本領定是害他全家遭難的那個人,只是這個人身份貴不可言。
所以這樣以來趙大耳朵和他的侄子就變成報假案。恆叔和蕭肅也被放了回來。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蕭肅從回憶里回過神來,神色中帶著愧疚「劉大人,趙大耳朵的侄子似乎有些可疑,他可能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但卻見過我和恆叔被仇人追殺。所以一直想以此敲詐我們。幾次三番的找過我們的麻煩,但卻一直沒有得逞,而且被恆叔打過幾次。會不會心生怨懟。」
雖然蕭肅的一番話,說的輕描淡寫,但聽得蕭傾卻是心驚肉跳。蕭肅和恆叔曾經竟然被人追殺!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蕭傾自然也是知道,他們的談話中絲毫沒有透露任何關於蕭肅身份的事情,那麼就說明他們對此謹慎非常,只怕是不會讓自己輕易猜到的。
知縣劉炳文聽了蕭肅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而朝蕭肅揖了揖手「我這就派人去查,衙役曾在現場發現一道腳印,直通你的居所後院,這證據現在想來都是刻意的很,暫且委屈公子幾日,我一定儘快查明真相。」
這縣大人辦事到是麻利,說走就一溜風似的離開了。
九月末的天氣蚊子鬧得最凶,因為知道自己沒有多長的命數,所以這些傢伙就開始玩命的吸血。
這牢房裡陰暗潮濕,正是蚊子喜歡的所在,每天夜裡蕭傾被叮的沒法睡覺。這群蚊子成群結隊的圍在蕭傾周圍。
不過兩夜的功夫,蕭傾露在外邊的皮膚都腫了一圈。
看到蕭傾被蚊子折磨得這般模樣,蕭肅的心裡卻是十分的過意不去,自己雖然將她救下,可卻沒能力照顧好她,看著蕭傾臉上的紅痕,蕭滿是心疼和愧疚。
在蕭傾和蚊子做鬥爭的第四天,那個知縣大人終於又出現在了牢里。
蕭傾看到他猶如看到殺蟲劑一般,立馬打起了精神朝著牢門撲去,伸長了胳膊對著劉炳文揮手「劉大人,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我身上的血實在是有些不夠用了。」
此時的蕭傾終於體會到對一個人日思夜想的滋味。
劉炳文出於禮貌的對蕭傾點了點頭,出聲安撫「姑娘莫急,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示意衙役打開牢門,劉炳文的神情帶著些難掩的愉悅「公子,趙大耳朵的侄子已經捉拿歸案了。經過審訊也認罪了。」
蕭肅聽到兇手伏法心中也是十分高興,但有些事情他還想是想問問清楚「劉大人,趙大耳朵的侄子為何還要殺了自己的嬸子?」
提到此劉炳文唏噓的很「經過審問才知道趙大耳朵的侄子名叫駱財,他和趙大耳朵根本就不是什麼叔侄關係。」
聽到此蕭肅和恆叔到是頗為意外,蕭肅沒有接話,看著劉炳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這個駱財就是個走街串巷鬥雞走狗的小混混。好賭也好嫖和那個趙大耳朵是臭味相投的一路貨色。」
恆叔覺得劉炳文總結的很到位,在一旁不住的點頭。
「這個駱財本就偷偷摸摸四處流竄,幾年前可能在偶然下看到了當時你們被追殺的情景,據他所說當時他看到追殺你們的那些人都穿著官服,所以他認定你們是朝廷罪犯,而且看衣著還是有錢人,所以就悄悄的尾隨你們到了秀水村,想著尋找機會敲詐你們。」
「他奶奶的,這個癟犢子在哪呢,我他媽打得他滿地找牙,敢算計老子!」恆叔越聽越氣,把拳頭攥的咯咯直響。
劉炳文看到恆叔如此的激動,還滿嘴髒話,皺了皺眉眉頭。蕭肅注意到劉炳文神情有些不悅,揮手示意恆叔收斂一點,恆叔雖然收了聲但還是頗為不屑的瞪了劉炳文一眼。
劉炳文雖然看到恆叔瞪自己,但因為正事沒說完也沒和恆叔多做計較,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個駱財來到秀水村卻遲遲沒敢動手,他孤身一人,又對這裡不熟悉就漸漸地把這事給放下了。直到有一回他在賭場里輸的紅了眼,想繼續賭撈本,可又沒錢,就又想起了你們二人。偶然之下在賭場里又正好結識了同在秀水村的趙大耳朵。」
恆叔大手一拍,眼睛一瞪,把正說話的劉炳文嚇得一哆嗦。「這倆孫子就一拍即合,狼狽為奸,狗急跳牆了。」
劉炳文再次咳了咳「蕭恆你別老打岔!」
「老小子,你都敢直呼我大名了?」恆叔等起銅鈴般的圓眼,竟是對著劉大人躍躍欲試。
在一旁拍著蚊子的蕭傾看到這一情景卻是有些意外,恆叔和這個劉大人似乎是舊相識,如果是剛剛認識,恆叔雖然魯莽但也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如此的無禮。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之前就相識只是未提起。
劉炳文裝作沒看見恆叔的動作一般繼續他被恆叔打斷了幾次的話「二人就演了一出受難侄子投奔叔叔的戲碼,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村子被屠的真相竟然被某些人掩蓋過去了。事情落敗以後,駱財就離開了秀水村,直到李瘸子死的前幾天他才重新回到秀水村。趙大耳朵那日正巧碰到李瘸子被打,心中就有了算計。回到家中把想法和駱財一說,二人連夜就進到李瘸子家裡將其毒死,偷走了李瘸子的所有錢財。」
蕭肅聽到劉炳文提到李瘸子中毒的事,忍不住插言「劉大人,我還有一事不明,仵作可驗出李瘸子所中何毒?」
「此毒少見,仵作並未驗出。」
蕭肅點了點頭,並未在過多的詢問。
劉炳文接下來一口氣把剩下的話全都說完。
駱財和趙大耳朵本以為他二人可以逍遙法外,拿恆叔來當替罪羊。可沒想到官府這麼快就查到了自己頭上,跑都沒來的急。
第二日駱財攛掇趙大耳朵的妻子去蕭肅的住所哭鬧但並未討到便宜。趙大耳朵的妻子回家對著駱財不依不饒,要拉他去官府。駱財一怒之下將趙大耳朵的妻子柳氏殺害,並且賊心不死還想栽贓嫁禍給蕭肅。故意留下一趟腳印來作為偽證據。
本以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逃之夭夭,沒想到自己剛剛出了鎮子沒多遠就被官兵抓住了。
天算不如人算,在劉炳文的逼問審訊下終於說出了實情。
事情真相大白,蕭傾和蕭肅還有恆叔再一次被知縣大人派馬車送回小院。
三人回到小院一看傻了眼。獵狗都餓的跑沒了。
這幾條獵狗可是恆叔的命根子,打獵進山可全靠它們幫忙呢。恆叔這回可真是急了眼「小肅,丫頭你們餓了就自己整點啥吃吧,不行了,我得找狗去了!丟了可要命了!」恆叔邊說邊跑,說完話人已經跑出了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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