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跳錯了懸崖
一時間蕭傾悲從心來,自己上輩子活了小三十年也沒能嘗嘗戀愛的滋味,好不容易返老還童了一回。
還碰上了一個待開發的小正太,本以為天時地利人和,誰知道這個正太還沒看上自己。
看來自己這個老鐵樹還沒到開花的時候。
抬眼看了看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蕭肅,「有話直說吧,別彎彎繞繞的。」
蕭肅咬了咬嘴唇,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我想和你說的是,其實我也可能喜歡你,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娶你。」
說完蕭肅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本就皮膚白凈,這一紅臉到透著些女兒家的嬌羞。
聽了蕭肅的話蕭傾有一種打遊戲被敵人拆了門牙塔而翻盤的暢快和激動。
拉著蕭肅的手,也不顧女兒家該有的矜持,亮著一雙眼睛急切而欣喜的追問「你再說一遍!我想聽你再說一遍也喜歡我!」
蕭肅忽然有一種錯覺,他們好似互換了性別,他是嬌羞的少女,而蕭傾是爽朗的少年。
但把這些話說出來,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看著興奮不已的蕭傾,自己似乎也被她的快樂感染。
「我也喜歡你,只是。」蕭肅接下來的話卻沒有說出,他覺得有些煞風景。
蕭傾其實也是贊成蕭瑟的想法,自己現在這年齡,這小身子骨確實不適合成親。
突然蕭傾有些慶幸自己在蕭肅少年的時候遇到了他,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不然就憑這自己這一堆一塊哪個正常的成年男子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小哥哥,我也覺得雖然你我心意心相通,但畢竟年齡尚小,過幾年再談婚嫁。」
蕭傾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讓蕭肅心中更是愧疚,蕭傾明年十五便已成年,現在小傾為了遷就自己寧願浪費這豆蔻年華里的大好光陰。
退去少年的羞卻,眼中是一種男人該有的擔當「小傾,你放~小心!」
蕭肅的話說了一半,猛然的將蕭傾拉進懷裡。一個轉身迴旋踢,一隻疾飛而來的箭被踢落在地。
緊接著四周樹林竄出數條人影,蕭傾一驚未平,一驚又現,但是因為這幾日早就又了心理準備,怕是怕,還不至於慌亂。
此時蕭肅緊緊的環著自己的腰,眼神機警的看著靠近的黑衣人,對著蕭傾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說不怕那是放屁,眼前十幾個會武功的壯漢提著刀要砍死你,擱誰誰能不怕。
但聽了蕭肅的話蕭傾還是略微安心了一些,戀愛中的人全是傻子。
黑衣人雖然各個手持兵器,但他們並未玩命的要殺蕭傾二人,顯然是想抓活得。
蕭肅沒有兵器在手,還要處處護著一點功夫也不會的蕭傾。二人邊打邊跑,頗為狼狽。
剛剛衝出小樹林,就看到恆叔也被一夥黑衣人追著朝樹林逃來。
恆叔和蕭肅匯合在一處,但是兩方的黑衣人卻是互相對峙起來。
他們並不是一伙人。
一時間打得有些亂了套,他們都想要活捉蕭肅三人,可對彼此卻都下了殺手。
恆叔帶著蕭肅和蕭傾邊打邊逃,很快來到了一處懸崖旁,這懸崖的峭壁上突出來的一塊兒大石板,上面只能容三五個人站立。
他們三人邊打邊退,漸漸的被逼到了石板上。
蕭傾雖然害怕,但是忍不住朝著懸崖下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頓時頭暈眼花,腳下踉蹌差點栽了下去。
這懸崖有多高蕭傾是估摸不出來,但半山腰都是雲霧繚繞的。一眼望下去晃的人頭暈。
蕭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蕭傾的胳膊。
倆伙黑衣人看到他們三人都站在了崖邊,頓時不敢往前一步。
其中一夥黑衣人的首領和蕭肅對視了一陣,突然命令手下拿出弓弩。
另一伙人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也顧不得站在懸崖邊的三人。
直接和拿出弓弩的那伙黑衣人打了起來。
兩伙人你來我往各有傷亡。
趁這個空隙,蕭肅貼近蕭傾,在她耳邊輕輕囑咐到「小傾,待會跳的時候一定要抱緊我。閉上眼睛,我讓你睜開才可以睜開。」
蕭傾乖乖的點頭,她現在就已經腿肚子發顫,跳的時候給她錢讓她睜眼睛她也辦不到啊。
眨眼之間兩伙黑衣人已經分出勝負,想殺人滅口的那伙人敗走。但另一夥的首領卻是受傷不輕。
因為是白天,可以清楚的看見他胸前幾乎被開膛破腹。皮肉都外翻著,肋骨似乎都已經被砍斷。
這時剩下的那伙黑衣人又開始漸漸逼近,三人被逼得腳跟貼在懸崖邊。再退後半寸恐怕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但是黑衣人絲毫沒有停下靠近的腳步,眼見著抬手就可以抓住恆叔的衣襟。
就在黑衣人抬手的一瞬,蕭肅攬過蕭傾的腰,與恆叔毫無遲疑的轉身跳下了一側的懸崖。
看著轉眼就消失在雲霧裡的三人。那群黑衣人急急的帶著重傷的首領撤退離開了。
受了重傷的褚天禹被抬回公館時已經昏迷不醒。
大夫,郎中的請了一屋子,才算保住了他的一條命。可人因為失血過多,人陷入了重度昏迷。
一連三日都沒有轉醒的跡象,氣的錢峰把那個砍傷褚天禹的手下直接給剁了。
第五日褚天禹才悠悠轉醒,不過卻是虛弱的很,只是睜開了眼睛,話都沒說上一句就又昏了過去。
褚天禹的傷如此的嚴重,今後恐怕在難習武。而且錢峰還有一個更讓褚天禹崩潰的消息,沒敢讓他知道。
蕭肅和蕭傾在慌亂中跳錯了懸崖,跳了沒有絲毫防護的另一側。屍體昨天已經被找到。
都已經被野獸吃的差不多了。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在褚天禹醒來的第三天,錢峰禁不住他的再三逼問,還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褚天禹聽了消息久久沒有反應,甚至連表情變化都沒有。
但陪伴他多年的錢峰知道,他的主子這次真的灰心絕望了。眼裡所有的鬥志在聽到蕭肅已經死去時全部熄滅了。
同樣得到蕭肅死去消息的還有褚天玄,相反他倒是心情大好,憑他現在在朝中的勢力,得蕭肅是錦上添花,蕭肅要是死了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
只要是他的六弟褚天瑞沒有得到蕭肅就是一件大好事。
秀水村這幾日被人圍了一茬兒又一茬兒,村民們都人心惶惶的,這圍村子的人非官非匪,也沒個來歷。
不過大家知道一點,樹林里的那個活閻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氏在家裡聽說這夥人是沖著蕭肅和蕭傾而來,急的半宿都沒睡著。
她才剛剛收了蕭肅送的一回東西他們就出事!
這往後的好日子又撲了空!
雞鳴一聲,王氏就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劉大中被王氏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弄醒,摸了一把身旁的位置,撲了個空。睜眼帶著些不悅「你怎麼起這麼早?」
王氏一邊系著盤扣,一邊埋怨「還腆著臉問呢!還不是去看看那個死丫頭怎麼樣了。」
提起這茬劉大眾中也披著被子坐了起來,低著頭尋思了一會,開始往身上套衣服,嘴裡咕噥著「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穿戴整齊,悄悄地出了院子。
天邊剛剛翻著白,空氣清清冷冷的。村路兩旁的青草上掛著一滴滴的露珠。
二人一路貓著腰,偷偷摸摸的一路小跑奔著蕭肅的小院而去。
還沒進院,王氏的心就涼了半截。
原本整齊的籬笆現在東倒西歪,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
走進院內到處散落著打碎的碗和盤子,食物已經風乾的看不出是什麼。
劉大中雖然沒有來過,但也知道這必是出了事情,並且是和人打仗了才能弄成這樣。
拉了一把還準備進屋的王氏「他娘,姑爺這是和人家打仗了啊,瞧這家叫人砸的,」
王氏甩開劉大中的手,繞著院子又看了一圈,「你瞎啦?這哪是打仗啊?這分明是被仇人尋仇殺了啊!」
王氏咧著嘴,指著石桌上的刀痕,「你看看的傢伙砍的,咱倆回家吧!人沒好了!」
劉大中看著石桌上的刀痕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走吧,回去給大丫買點紙錢燒燒!那丫頭命不好。」
二人一前一後又貓著腰悄悄的溜出了院子。
王氏一邊走,還一邊埋怨「大丫這個賠錢貨,剛有點回本的架勢就出事了。養她還不如養頭豬了。」
劉大中似乎很不滿意王氏的話「你個婆娘真是忘恩負義,當初要不是大丫的親人給的那幾兩銀子,咱倆早都爛的露了骨頭了。」
王氏剛想發飆,卻見到面前齊刷刷的從天而降落下一隊人。
夫婦二人見此情形急忙掉頭就跑,縱然他二人再笨也猜出了這夥人的來歷。
二人轉身還沒跑出兩步,就已經被這群黑衣人圍住。
見到逃跑無門,二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作揖又叩頭「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到他們二人面前摘下面巾,竟然是九公子身邊的錢峰。
「你們認識蕭肅?」
他這一說話,劉大中頓時覺得襠間一股暖流傾斜而出。緊接著他膝蓋下的黃土也氤氳出了一副地圖。
錢峰看了看劉大中身下的土地,皺了皺眉,但語氣卻放軟了許多「你們可是認識蕭肅。」
王氏雖然沒有被嚇得尿褲子,但嘴卻搬了家,根本不聽使喚「他是我姑~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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