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火炎劍
二十幾層台階朝上蔓延,在最上方插著一柄紅色的長劍,劍身與極純極深的殷紅色,通體上下沒有一絲雜質,雕刻著深刻複雜的紋路,劍柄乃是龍的模樣,龍身為柄,龍頭高高的上仰似翱翔九天,劍上包裹著一層淡紅的光芒,彰顯著它的不凡氣息。
「……火炎劍。」鳳九妖微訝的低喃出三個字。
殷洛聽見,不解,「火炎劍?」
她能感覺到,這不是一柄普通的劍,此劍就和她們貂族的修鍊一樣,經過歲月的洗髓、在時間的長河裡凝聚出靈氣,像是自身在修鍊,具有一定的智慧思想。
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靈。
鳳九妖解釋道:
「水鏡劍與火炎劍乃是一對,為前朝開國皇帝皇后所有,在他們逝世后,這兩柄劍也不知所蹤。」
時隔多年,重見天日,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他拖著受傷的右腿,一步一步艱難踉蹌的挪上台階,額頭溢滿薄汗,男人喘著粗重的氣息,看著近在咫尺的寶劍,緩緩伸出右手。
指尖剛觸碰到的那一刻,劍身光芒大綻,迸發出一股強勁的氣道,拍在男人胸口。
「唔!」
碰!
鳳九妖本就受傷,此時更是被劍氣震飛出來,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殷洛發現自己似乎是太矮,連個劍氣的餘波都沒掃到她……
她跑向男人,「你沒事吧?」
「咳咳……」男人低咳兩聲,吞咽下口腔內的血腥氣息,撐起身體,再次走了過去。
「你……」殷洛想要制止他,這種武器是有靈性,認了主便不會隨意改變,也有自己的脾氣,不會隨便認主,除非主人死了,可就算主人死了,它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鳳九妖再次走上高台,握住劍柄,『嘭』的一道劍氣蹦射,男人再次被掀翻出去。
又一次、再一次……
即便被掀翻十多次,傷痕纍纍、吐血不止,男人也不止休、不知疲憊的走去,一次又一次的握住劍柄,又一次次的被掀飛。
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殷洛雖與他僅僅幾面之交,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看著男人再一次走上高台、握向劍柄的時候,她凝起靈力揚手拍去,擊在男人後背心上,男人再被彈出去的那一刻又猛然朝前撲去,手一提,劍就出來了。
就出來了……
鳳九妖提著劍,怔然的站在那裡,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殷洛也沒想到,她隨手幫了他一把,劍就這麼毫無挑戰性的出來了……
沉默了十幾秒后。
「咳咳。」男人掩唇悶咳幾聲,身形踉蹌的將劍撐在地上,險險穩住身形。
待緩過勁來,他撈起殷洛,繼續朝內走去。
劍拔了,殷洛應該去找東陵夜了,可往裡面走,人沒找到,反而不知不覺的從一個隱秘的山洞裡走出去了。
殷洛看著四周茂密的樹林,想要再折回去找東陵夜,鳳九妖拉住了她:
「夜王走了。」
他怎麼知道?
「大抵是水鏡劍被拔了出來,火炎劍才能如此輕易拔出。」
這兩柄劍乃是龍鳳佩劍,兩劍之間相互感應,此劍如何,另一柄劍便會如何。
他們能夠從水底走出來,夜王先他們一步,定然早已離開了,當務之急是儘快趕回帝都,殷洛想要不暴露,還需要趕在東陵夜的前面。
殷洛信了鳳九妖的話,和鳳九妖即刻啟程趕回帝都。
鳳九妖傷的不輕,再加上騎馬趕路,回到醉夢樓時,已經奄奄一息了,老鴇見了自家主子傷成這般,很不待見殷洛,將殷洛趕了出去,隨之為主子療傷。
殷洛被攔在門外,不知男人情況如何,也不允許進入。
他傷成這般,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殷洛心裡愧疚,沒有強行進入,站了一會兒,離開了。
她回到夜王府時,王府突然戒嚴,落楓院由侍衛把守,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她溜了進去,就看見床榻上躺著一具陷入昏迷、渾身是血的身影,正是東陵夜,萬紫陽正在為他治傷,手邊擺放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葯,雙手更是沾滿鮮血,他沉著目光,小心翼翼的觸碰著那些傷口。
在旁邊櫃檯的銀制架子上,擺放著一把碧青色的長劍,劍身線條鋒利寒蟬,手柄處被雕刻成鳳凰的模樣,精緻到連鳳凰身上的每一片翎羽都鋒利尖銳。
對於東陵夜來說,這把劍應該很重要,他才會如此不顧性命、也要拿到吧?
……
皇宮,某處,密室。
暗衛閃身而至,迅速趕來,在男人的耳側快速低語幾句,男人的墨眸霎時眯起,溢出絲絲算計的冷光。
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一群廢物!
這才短短一天而已,水鏡劍竟易主了!
「你即刻去……」男人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在安靜沉冷的密室內,略顯陰涼。
暗衛正欲撤身離開時,男人忽然開口:
「盯著東陵蕭。」
……
約摸半個時辰后,在帝都內,有一道流言不知從何處傳了出來,像是插上翅膀,在百姓之間快速傳遞,越說越熱烈。
「聽說了嗎?水鏡劍出世了!」
「水鏡劍?莫非是前朝開國皇帝所使用的佩劍!」
「正是!我聽說此劍威力無比,就那麼揚手一揮,足以橫掃千軍、掀翻一大片,練武的人拿了,武力值能飆升一倍,而不懂武功的普通人拿了,拿去劈柴砍樹也是綽綽有餘。」
百姓們說起這件事,可謂是說的如火如荼啊,更是有人說,水鏡劍就在夜王手裡。
眾人聽聞,又是好一番議論。
有人說,夜王功勛赫赫、無人能敵,只有這種劍能夠配得上夜王的身份。
也有人說,此劍是至高無上的象徵,代表著身份與權力,如果夜王擁有了,那又置皇上於何地?
……
皇宮。
是夜,宮殿內,七皇子東陵蕭走出殿門,朝外走去,可剛一出來,便被一名太監攔住:
「七殿下,皇上召見您。」
東陵蕭的腳步頓了頓,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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