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讓你一次看個夠

「看到鴿子在案板上，慘不忍睹……」

他不耐煩聽她的理由。她就像極任人宰割的鴿子。

「回來吧，不喝了。」

厚顏！監視她就算了，那湯已燉上，他說不喝就不喝？

「向昊擎，能叫你的人把翟子淵和溫小柔用餐的照片拍下來嗎？」

他冷笑，「他們偷情所有視頻我都有，如果你能把持得住，回來我們一起欣賞。」

對於他的變態行徑，她已經不再感到意外，卻還是忍不住疑惑。

「翟子淵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也監視他們？」

他直接掛斷。

復仇，當然要多做些準備。

只是他沒想到，密布的眼睛，這麼快就發揮效用。

莫悠卻因他突然掛斷，看著手機屏一陣咬牙憤懣。

他想說話，直接打通對她一陣諷刺挖苦，不想說了，屁都不放一個就掛斷。

「下次再接你這怪胎的電話，我就是變態！」

莫悠返回醫院，已經黃昏，她直接買了晚餐帶上病房樓。

怕向昊擎不正經，穿過走廊，她謹慎地先拜託守在門口的保鏢到病房裡看過，確定沒有播放什麼限制級監視視頻，才放心地進門。

向昊擎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意外於她把湯帶回來，還買了水果，鮮花和他要的衣服。

讓他愉悅地是，她還換掉了趙景非給她買的那一身套裝，還添了一點淡妝。

白色無領小外套，內搭藍紫色印花齊膝連衣裙，五公分的軟底坡跟鞋，方便行動，且清爽嬌艷又甜美，讓他片刻移不開視線。

「你那套運動裝，不會沾了鳥糞吧？」

莫悠沒吭聲，默默地放下東西，盛鴿子湯。

當然，她死也不會告訴他，她甩掉了他派去跟蹤她的人，和趙景非吃了晚餐。

趙景非帶記者做鳳羽山的專題報道，他的同事們也很喜歡那些餐卡，所以，晚餐很愉快。

「那東西，我真的覺得，我們應該一起欣賞」。

他話題突然一轉，就從床頭柜上摸過筆記本電腦打開，擱在床上的矮桌上。

視頻里的一幕刺了人的血脈和耳膜，翟子淵和溫小柔不堪入耳的話也從音響里躥出來。

莫悠呼吸一窒，剛盛在白瓷碗里的湯差點摔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地託了下她的手，隨手把碗接過去，喝了一口，「嗯，還不錯。」

莫悠面紅耳赤，伸手就要扣合筆記本。

他忙阻攔，「醫生說，這個有助我那方面功能恢復，你應該希望我儘快康復吧？！」

「我多去給你買幾部，讓你一次看個夠！」

「不準走！這東西，一個人看沒勁。」

莫悠壓住罵人的衝動，別開視線。

見走廊上強尼和伊森等人都在探頭往裡看，她忙拿把聲音調到靜音。

向昊擎忍笑拿下巴點了下屏幕，不答反問，「你和楚金試過那個姿勢嗎？」

莫悠乾脆不理他，借著拿水杯去飲水機那邊接水逃開。

總裁先生鍥而不捨，「和顧琰呢？」

她咕咚咕咚大口喝水。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哎？你不會還是處吧？」

她似被踩了尾巴，脊背微僵，「噗――咳咳……」

他詫異於她敏感地反應，心底一根弦，叮一聲響，忽然就陷入沉默。

莫悠輕咳了一聲，「我……我去把買回來的睡衣洗一下。」

「別忙！」他指著屏幕，冷聲命令，「這個角度蠻好，你幫我截圖保存。」

莫悠頭也沒回，直接提著幾套睡衣，衝進洗手間關上門，忍不住暗罵他變態。

一早，莫悠在病房沙發上睡到自然醒，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看到外面太陽老高，擔心地轉頭，正見向總裁臉色鐵青，似誰欠了他大筆血債。

莫悠火速把毯子疊整齊，忙到病床前，一副乖巧的女傭狀。

「你……有什麼吩咐？」

「都幾點了？你想餓死我？去樓下餐廳親手給我做早餐！」

口氣這麼惡劣，是女朋友昨晚沒給他電話，倪凌昕沒來伺候他喝中藥，還是……大姨媽來了？

她憤懣提著化妝包匆匆出門，就見強尼進去。

她聰明地折回門邊，就聽到房內洗手間的門開闔爆響。

原來，變態總裁也有紳士的一面！如果他逼著她伺候大小便，恐怕她會把他扛去馬路上，叫路過的車子挨個撞他一遍。

「叫伊森把昨天那兩個蠢貨換掉！趙景非太閑才會約她吃飯。一會兒幫我查一下他上司的號碼。」

洗手間里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近兩米高的強尼忙點頭應著，「是。」

「趙景非叫人拍那些不入流的照片，是滿足變態狂的yy，還是怕莫悠被毀得不夠徹底？！」

「伊森說他沒有看過那些照片……」

「把那些雜誌全部買下來，發照片的記者封殺。」

「是，總裁。」

莫悠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忍不住狐疑，娛樂記者有拍她的卧室？他們沒鑰匙，是怎麼進去的？

那邊屋裡堆著毛絨玩具樣品，亂七八糟，好像……卧室陽台上還晾著幾件內衣……

聽到強尼要出來，她忙沿著走廊離開，卻不是去洗漱，而是衝到護士站的電腦前，打開瀏覽器搜索莫悠，就看到最新的一條。

「昔日女神莫悠因深陷醜聞，落魄開小作坊賣玩具為生，與留守老人和孤兒為伍」。

配圖是她掛了小褲褲的卧室陽台，粉的，白的……在落地窗內的夕陽里，花兒一樣好看。

房間里還有她堆滿桌案的玩具設計書，圖紙，凌散的鉛筆，以及殘值斷臂的半成品毛絨玩具，驚悚地狼藉，彷彿一個兇殺現場。

她眼前一陣暗黑，差點被氣得厥過去。想到向昊擎剛才的命令，才穩住心神。

好吧，她應該做一頓豐盛的早餐答謝他。

莫家晚宴，一家團圓。

奢華的水晶燈下，莫老夫人坐在首位的復古高背椅上，視線冷掃偷覷手機的翟子淵，眼神複雜，當著向紹詡的面，終是沒提溫小柔。

莫琳在翟子淵對面，一襲寶藍禮服裙，濃妝冷艷清銳，腮畔的玫瑰金菱形耳墜，尖銳時尚，似要刺進人心裡。她成功頂替莫銘，升任集團副總，眉眼裡是躊躇滿志的驕傲。

「紹詡，你正兒八經地坐著，和悠悠還是蠻般配的。」

向紹詡優雅切著盤子里的牛排，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不正兒八經了？」

莫琳嗤笑，剛要打趣，就被母親的幾聲咳嗽制止。

她悻悻端起紅酒想喝，看了眼莫悠的手腕，終是想到三年前浴缸里的鮮紅的血，轉頭叫女傭給她換橙汁。

莫悠手上一直在忙，盤子里的食物卻幾乎沒有少。

她一回來，大媽似生怕她這滯銷貨賣不出去，逼她換了一身剔透的水藍真絲禮服裙。

挽起長發，肩背脖頸都露著，胸部以下是大片鏤空的花紋，餐廳里空調開到26度，她還是冷。

楚金從斜對面投來的眼神，更似一道繩索，讓她羞恥地生不如死。

活活凍透了心，整個人漸漸麻木，羞恥也提不起了。

大家都與向紹詡寒暄聊天，莫銘察覺她的異樣，低聲問，「胃口不好？」

「中午被向昊擎逼著吃了一盤清蒸魚，現在還有點飽。」

「他還記得你愛吃魚？」莫銘詫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沉默的楚金，對妹妹繼續說道，「早上看到你那些照片被曝光，我和楚金去找媒體交涉，他們說，向昊擎幫你擺平了。」

「那件事，的確多虧他幫忙。」莫悠心裡還有些疙瘩，而且不踏實。

憎恨她的向昊擎，接連兩次幫她，這太不科學，也不合邏輯。

向紹詡忙道，「昊擎總不按常理出牌，照顧好他挺累的。悠悠，你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莫悠客氣地剛應下，他又問，「你知道我的號碼吧？」

她只是微揚了下唇角，默然吃菜。

16歲的小堂妹莫苒，忍不住撇嘴，「悠悠姐，你這場戀愛，我們都陪你談，你倒好，連人家手機號都不知道，還一臉的不知悔改！要不要我教你呀？！」

小丫頭冗長厚重的黑亮假髮垂肩，紅色抹胸小裙，一臉韓式濃妝，在那黑與紅之間，越顯得艷白無血。為求眼睛大而圓，用了雙眼皮膠，帶了純黑美瞳，乍一看，像極永不會眨眼睛的鬼娃娃，美得詭異。

莫悠淺笑看她一眼，優雅淺酌紅酒。

「戀愛是你們中學生才談的。我和向總的婚姻是交易，沒必要培養愛情來粉飾。再說，我對那種虛妄的東西早已心灰意冷，向總裁大概也沒有耐心去戀愛。」

向紹詡自認是哄女人的行家，此刻卻不知如何才能焐熱面前的冰雪美人。「我們有時間憐愛，我也有耐心，就怕你連電話也不肯給我打。」

14歲的莫鎧，完全沒有意識到堂姐的尷尬，少根筋似地，指著向紹詡的臉突然大嚷，「我想起來了！」

莫家三子王一和三媳王婉心驚肉跳，狐疑挑眉，盯著兒子。

這孩子對數理化格外有研究，吃著飯想到數學題，是常有的事。

不過，這眼神，明顯沒有那種狂熱的光彩，反而像是認出了十惡不赦的罪犯。

莫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瞧著小孫兒，「小鎧，你想起什麼了？」

莫鎧童鞋像回答老師的問題，異常踴躍。

「奶奶，我昨天看了苒放在洗手間的的八卦雜誌，憑我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准沒錯，這個向紹詡和三級片女星上過床，那女星還公然誇他一晚四次，還有個嫩模說那女星是賤人，她才是向紹詡的女朋友。」

王婉一巴掌打在兒子後腦勺，「八卦雜誌的緋聞也敢拿到晚餐說，你活膩了？！」

「整天看這些沒用的，還怪成績不好？！」莫一厲聲呵斥了兒子，又白了眼不務正業的女兒。

莫鎧看了眼奶奶，忙拿起果汁堵住自己的嘴。

向紹詡依然穩如泰山地坐著，彷彿天塌地陷，也那般笑若春風。

「奶奶，前瘋傳我被暗殺也是那本雜誌。為了炒作，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您老不要聽信。」

莫老夫人駭笑，「有人說我們悠悠和顧琰那些事，你也不要聽信才好。還有，你炒作的手段，也不亞於那位三級片女星，別當我們莫家都是糊塗鬼，我這老婆子還沒死呢！」

向紹詡驚出一身冷汗，忙起身對她俯首說是，也突然明白，莫鎧那幾句，是老夫人用來教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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