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謀殺親夫or前夫
「姑奶奶,您別這樣!」向昊擎安慰地抱她.
老人如小孩,真是一點也不假,這眼淚來得不花錢似地,比向熙和向好的,來得還快。
他輕拍這老人家地背,安撫道,「都是我的錯,您老息怒……別這樣憋著!」
老夫人倒是沒憋著,卻握著拳頭就打在他肩上,背上,頭上,竟是癲狂了似地,抬腳又踢他的腿。
莫悠被這陣仗嚇得六神無主,伸手要把向昊擎拉開。
向昊擎怕傷了孩子,察覺到她的動靜,側背著她,忙拿手肘一拐,將她擋開,掌心不知按到了什麼,觸感柔軟,曲線傲然,他整條手臂都僵了一下……
莫悠慌得面紅耳赤,所幸大家都盯著老夫人,沒有注意到她,怕向昊擎再毛手毛腳,她沒再上前,擁著兩個孩子,見他挨打,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倪凌昕背靠在沙發上,臉色發白,卻還是一臉的不甘心與不服氣。
「倪凌昕,叫你回來是過年的,不是生事兒的,你要不願呆在這裡,趁早滾回你們倪家去!」顧琰沉聲怒斥著,把兒子給老爺子抱著,他忙過去把老夫人拉開。
「我說錯了嗎?是莫悠主動和向昊擎離婚的,離婚的時候,像仇人,為了得到禮物,又假裝恩愛,她今天就不該來這裡!如果不是她在,我們一家人不知道有多開心!」
倪凌昕地指責,像是一根針,叫老夫人彷彿是美夢破滅,瘋了似地,嘶叫起來。
向昊擎忙帶著她上樓,顧琰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打在倪凌昕臉上,倪凌昕不示弱地不但打回去,還扯住了顧琰時尚的捲髮,夫妻兩人就撕扯起來,老爺子只得叫保鏢把他們帶上樓去。
莫悠這就想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客廳里安靜下來,老爺子忙叫住她,抱著向北坐到他身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礙於孩子們在側,他先道,「悠悠,先喝水壓壓驚。」說完,他又叫了保姆過來,帶了孩子們去院子里和其他小朋友玩。
「爺爺,姑奶奶她……」
老爺子看了眼樓上,壓低聲音道,「怪我,沒有提前知會你,都是那男人和她離婚惹的……」
莫悠倒是並沒有覺得太意外,除了感情,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傷人傷得這樣透徹。
夫妻兩人到了某個階段,似都要經歷一個坎。
魏子蘭與莫一鈞,順利邁過去了,有些痛,和血吞下,還能幸福。
王婉與莫一坤,撕破了臉皮,從此分道揚鑣,兩不相欠。
好聽一點,緣聚緣散,都是天註定。實則,都是人心作祟而已。
莫悠聽得老爺子一番解釋,連唏噓也發不出,心裡陣陣地刺痛。
如果兩個人註定要分開,還是早早斷了的好,何必要傷害到如此地步?!
男人提出離婚時,向嵐剛五十歲。
女人在那個年紀,兒女們大了,她已人老珠黃,心理亦是戀舊的階段,不只是很難再重新開始一段感情,尋求幸福的可能亦是渺茫。
男人卻順風順水,找了一個二十七歲的小女友。
離婚那天,小女友抱著一個嬰兒,到向嵐面前,讓她徹底與男人的斷絕關係……
從那時起,向嵐患了憂鬱症,被病魔纏身多年,最近才好些。
樓上傳來老夫人的嘶叫,「你混蛋……拋棄妻子的蠢貨,給我滾!」
莫悠聽得心尖驚顫,忙站起身來,「爺爺,要不,我上去看看。」
老夫人這樣憤怒,顯然是恨拋棄妻子的一類人,而非針對誰。
可她和向昊擎離婚,不是誰拋棄了誰。
是她失望了,疲累了,自己堅持要離婚的。
她也曾得過這種病,還一再地想了結自己,當時若非有人耐心地守護她,她恐怕活不到今日。
對於那種絕望的心態,她至今記憶猶新。
她被踢出董事會,娛樂圈裡充斥著她的醜聞,家人一再冷棄暗害,心愛的人背後又捅她一刀……她整個人似被鎖鏈銬在刑架上遭受鞭打,愴痛的心經不起任何打擊,不相信感情,不相信身邊的人,每一次呼吸都彷彿是煎熬。
前一刻,老夫人笑著說,向昊擎在嬰兒床里啃她的腳,說上天註定了緣分,分明是期許著童話般的美好。
所以,她老人家把禮物給她這童話里的女主角,這樣慷慨,這樣義無反顧,其實,也是圓滿了心底的期望。
經過老爺子允許,她抱著大禮盒上樓。
經過走廊,見倪凌昕從房間里出來,她腳步停了停,又朝著老夫人的房間走去。
倪凌昕斜倚在門邊,雙臂環胸,刺耳的嘲諷嗤笑。
「莫悠,你不覺得你這個樣子很噁心嗎?你從我身邊奪走了昊擎,奪走了向熙和向好,還要奪走向家的財產,甚至連一份姑奶奶的禮物,你都不放過……你的手段真是卑鄙又毒辣,還把大家耍得團團轉!」
莫悠早領教過了,與這種是非不分的人,壓根兒沒法子講道理。
她沒吭聲,見向昊擎捂著臉從老夫人房間里出來,忙快步上前,「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倪凌昕迅速超過她,衝到了向昊擎面前,緊張地捧住了他的臉,「昊擎,你怎麼了?」
向昊擎厭惡擋開她的手。
她卻精準抓住他的手腕,「別碰,出血了,去我房間,我幫你消毒處理一下。」
向昊擎擺手甩開她,直接道莫悠面前,幫她接過禮盒。
倪凌昕氣惱地跺腳,「我是為你好,傷口不處理,會留疤的!」
莫悠抬手托住他的下頜,看了看他臉上的傷,這明顯是被指甲划的,唇角一道,臉頰上一道,觸目驚心,倒是無損他的俊美。
向昊擎因她親密的舉動,心頭突地一跳,看進她眼底,見到幾分揶揄,不禁氣惱煩躁。纖柔的指尖,異常溫暖,繞著護手霜的花香,沁入心脾,亂了他的呼吸。
「還是叫倪凌昕給你處理一下吧!大過年的,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搞不好,人家以為是我給你打的呢!我進去陪姑奶奶。」
「我怕她傷了自己,把她弄暈了,睡幾個小時醒來,興許她情緒就能穩定了。」
「你怎麼把她弄暈的?她是老人家……」
「我剛才打電話找了心理醫生過來,稍後就到。」
向昊擎不耐煩地說完,把禮盒夾在腋下,扯住她的手腕,就進了他們原來住的卧房。
倪凌昕要跟進去,差點撞在門板上,卻還是朝著門板怒嚷,「昊擎,你的傷要儘快處理。」
莫悠在沙發上坐下,見向昊擎提著藥箱過來,不禁哭笑不得。
「你不會是要叫我給你處理傷口吧?」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門外還有倪凌昕。」
她起身就要走,手腕被突然扯住,整個人就狼狽地蹲坐在沙發上。
「你幹什麼?」她雙肩突然被按住,他染血的唇欺進,魔魅的樣子,似嗜血的吸血鬼……
她迅速捂住嘴巴,脊背緊貼在沙發靠背上,耳根臉頰都燃了火似的滾燙,緊張地忙避開他灼熱駭人的視線。
「我處理……我處理……這種小傷,當然不用勞動醫生的。」
向昊擎挑眉,定定看著她幾秒,邪肆嘲諷地冷哼了一聲,轉身撫了撫衣服,優雅坐好,慢條斯理地啞聲說道,「我也沒想怎麼著,你捂嘴巴幹什麼?」
莫悠嗔怒白他一眼,「當然是以防萬一!」
「放心,我對一個沒良心的女人,沒興趣。」
她不過就是借他擋了許十七而已,至於「沒良心」嗎?
怕越吵越難堪,她忙打開藥箱,找到消毒水,拿棉棒沾了,輕輕給他按在傷口上……
「啊!」他刺蝟似地,突然痛叫了一聲,「你要謀殺親夫呀?」
「你算哪門子親夫?前夫還差不多。」
莫悠咕噥說著,見他痛得五官地皺起來,無奈地捏住他的下巴,湊近了幫他吹了吹傷口。
「向熙向好哪裡疼,我都是這樣給他們吹的,這叫物理止痛法!」
就這樣一邊吹,一邊擦,直到傷口處理完,貼了三條創可貼,她才發現,他已經安靜了許久。
不經意地對上他的視線,好聞的男子氣息也撲面而來,她還是被按在了沙發靠背上,沒逃過被強吻的厄運……
拜年拜了一大圈,直到年初四,才得空閑。
從初一到初三,莫悠不得不與向昊擎扮演恩愛夫妻,寬慰心理脆弱的姑奶奶。
雖說能借口養胎,不與向昊擎同房,卻總是與他形影不離也足夠叫她尷尬的。
且不管她半夜喝牛奶,還是去給向熙和向好蓋被子,兩人總是莫名其妙地「巧遇」。
雖說沒做什麼過分的事,那樣的獨處亦彷彿煎熬,那個吻,也總擾得她心神不寧。
初四一早,她尋了個借口躲回娘家陪奶奶。
向嵐怕她一去不返,死活不放向熙向好,還是叫向昊擎陪著,帶著兩個孩子去走親訪友。
莫悠在莫家門口下了車,對司機道,「你回去吧,我若回去,再打電話給向昊擎。」
「是,少夫人。」
司機調轉車頭離開,莫悠走到向家門口,卻見大門前一輛熟悉的紅色跑車。
車牌號是一排俗氣的8,車門打開,毫無懸念的,下來的人,是凱文。
難得他沒有西裝革履,一身休閑的冬裝,看似輕鬆,卻眼圈烏青,雙頰消瘦。
莫悠無奈地垮了肩膀,她早料到,這幾天躲不開他。
凱文上前,不由分說抱住她,懇求道,「悠悠,咱們聊聊吧!」
莫悠總算明白那句老話――太相熟的人,不要戀愛,否則,到最後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她由衷地希望,和他還能是朋友,去看到他,就似看到向昊擎,也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與他們糾纏不休的女人。
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她不著痕迹地推開他,後退兩步。
「如果你能扛得住輿論壓力,大家還是希望你能回來工作,我和奶奶的打聲招呼即可,畢竟,那些明星也對你有感情!」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和那個女人已經結束了……」
莫悠忙打斷他,「凱文,別提了,事情都過去了,大過年的,咱們開心點兒!」
凱文卻無法做到不計較,這整個年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邁過來的。
「你是不是又和向昊擎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剛好我和那個女人鬧緋聞,恐怕你還是會和我提分手,與他在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