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總裁傷情很奇怪
走廊上經過的醫生和護士聽到「莫悠」兩個字,也都眼神異樣地看向她。
莫悠避開他的視線,腦海中不堪的一幕,風馳電掣地劃過……「勾引未來姐夫的狐狸精」「不要臉的小三」「什麼清純玉女?是欲女吧!」……
她恐慌地喝了一口咖啡,壓住耳畔的幻聽。
趙景非收起證件,漫不經心地嘲諷笑了笑。
「我負責你們那一片,早就知道你。只拍廣告,不接影視劇,挺神秘的。」
莫悠煩躁地直接打斷他,「我沒有拆散過誰,顧琰從沒和莫琳在一起過。」
這話題轉得太突兀,趙景非微愣了一下,瞧著咖啡杯,尷尬揚了下唇角,卻笑不出。
他不過是那場熱鬧的觀眾之一,聽到女警看那新聞時憤恨地咒罵,還附和笑了笑。
這個世界,容不下第三者。
如此一位不施脂粉就驚艷絕倫的女人,有當狐狸精的潛質。倒也難怪人家不相信。
趙景非聳肩,沒有否認對她的確鄙視。「你沒有必要對我這個陌生人解釋什麼。」
莫悠看著咖啡杯上印刷的褐色咖啡豆,聲音哽了一下,清冷如冰雪的氣韻依舊,眉宇間亦是不卑不亢。
三年前的那天,抱她在懷裡的顧琰,明明對她溫柔如水,在大媽和堂姐帶記者衝進房門時,卻對她揮巴掌,聲稱與堂姐在拍拖。她莫悠,成了眾人眼裡無恥的狐狸精。
後來,顧琰在美國經營五年而未有起色的公司,得了大媽的投資支持,突然成功上市。
一場交易,讓他少奮鬥十年。他在品嘗紐約的咖啡時,大概志得意滿了。
其實,他需要錢,她可以給的,為什麼要毀掉她?她一直想問一句,為什麼……
「我希望,趙警官能公平處理。我父母早亡,奶奶年紀大了,經不起打擊,哥事業正處低谷,若我坐牢,請不要把我的罪名說得太難聽。」
說完,她拿著咖啡杯,碰了下他的咖啡杯,如飲鴆毒,仰頭喝下奇苦的液體。
趙景非深吸一口氣,不禁自慚形愧。原來,她辯解,不是為自己,是為顧慮家人的感受。
「傳言,你暗戀顧琰八年……」
莫悠自嘲搖頭失笑,眼神里的苦,比咖啡更濃。
「那時,不懂什麼叫戀愛,也不懂什麼叫居心叵測。」
「現在呢?」
「我愛的人,就在我身邊,我卻沒有勇氣告白。」
一個小時,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醫生出來,似經歷了複雜漫長的手術,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才拿著病曆本上前。
這家醫院畢竟不是他家的,而是向家的,他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所以……
「病人已經脫險,莫悠小姐,你……還是自己看吧。」
莫悠感激地對他鞠了一躬,「感謝您救了他的命。」
醫生心虛地扶了下她的肩,不敢看她澄澈擔憂的眼睛。
「悠悠……」
趙景非與莫悠一樣,看向電梯的方向。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剛硬的板寸短髮下,長圓的面容,與莫悠氣韻相仿,驚艷中透著幾分冰雪似的淡漠,同樣的不食人間煙火,看莫悠時,瞳仁卻輕灼閃耀。
莫悠迎過去兩步,扣住他伸來的手,「金子哥,手術剛結束。」
趙景非瞧著他們親密的舉動,赫然明白,莫悠為何不敢向這個男人告白。
楚金察覺到趙景非異樣的眼神,忙頷首,「楚金。」
趙景非點頭,也報上自己的身份姓名。
三人都看病歷,複雜的醫學術語和救治手法,用狂草寫得。
莫悠隱約認出了幾個字――雙腿膝蓋粉碎性骨折,胯骨損傷,腦震蕩引起的神經不協調,性功能障礙……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種交錯複雜,折損尊嚴的傷痛,定然生不如死!
楚金卻盯著病曆本上的「向昊擎」三個字,心頭悍猛一沉,本能地環住莫悠的肩。
「趙警官,這一定有誤會,莫悠她其實不會……」
「金子哥!」莫悠近乎尖銳地喚了他一聲。
楚金瞳仁暗閃一抹激烈的怒,還是依了她的任性。
莫悠迅速轉頭,對醫生和趙景非說道,「請給他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護士,最好的專家醫師。」
病房裡,只有儀器的嘀嘀聲和兩人的呼吸,這聲音讓莫悠踏實了許多。
她以為,麻藥需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完全消退。
沒想到半個小時,他就睜開了眼睛。
莫悠一眼栽進他深入靜海的棕色瞳仁里,被攝取了魂,久久移不開眼睛。
這人睡容無害,高鼻樑,深眼窩,刀刻似地臉頰毀天滅地,把一切男神鮮肉秒殺成渣滓。一睜開眼睛,竟如邪美之魔,似仇恨一切,敵視一切,這魅力也能吞噬一切。
「莫悠,別來無恙。」
低沉悅耳的醇厚聲音,將她從二次元的沉醉中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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