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修)

師尊……(修)

傀儡在沒有主人的命令下,通常只會有十分簡單和麻木的行為,例如打掃,或者重複一些主人指使的枯燥動作。

絕對不可能有這種類似於曖昧的動作,石姣姣咳的總算停了,瞪著小傀儡端詳了半晌,開口問道,「你剛才在幹什麼?」

小傀儡眨巴眼睛,沒什麼反應,石姣姣和他的眼睛對視,仔仔細細的看了半晌,也沒有在他的眼中找到什麼異樣的情緒。

石姣姣又動心念,催動他給自己倒了水,又幫她挪了盤子,他也都照著做了,也再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問他也不會說話,石姣姣索性也就沒再管。

將桌子上所有的吃的都風捲殘雲塞到肚子里,石姣姣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石姣姣是被小傀儡叫醒的,他也不是沒有被小傀儡叫過,但是今天這小東西也不知道抽什麼風。

石姣姣感覺到肩膀被推動,費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結果就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人臉近在咫尺,幾乎要和她的臉貼上。

說真的很嚇人的,嚇的石姣姣短促的驚呼一聲,下意識一巴掌朝著面前的人臉甩上去。

「啪……咚!咕嚕嚕……」

石姣姣瞪大眼睛,一大早上的起床氣和瞌睡一起和被她一巴掌就給抽到地上的人頭驚飛了。

「你他媽的……是要嚇死我嗎!」石姣姣不是沒見過血腥場面,獸人世界象群過境的時的人間煉獄都見過了,那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但是那種時候,她至少是有個心理準備的。

可是現在是她一大早上還沒等爬起來,眼睛都沒等完全的睜開,先是被驚了一下,接著一巴掌甩過去,竟然把人頭給抽飛了——這他媽的換成誰誰不害怕?!

「你幹嘛呢?!你還站著幹嘛呢?!」石姣姣不忍猝睹的瞪著還站在她面前的無頭傀儡,覺得自己的心臟受到了極限的挑戰。

「你還往頭上摸啥呀,頭掉了快去撿回來呀!」石姣姣咆哮了之後,看著失去了頭的傀儡一轉身撞到了床柜上,石嬌嬌崩潰地捧住自己。

最後還是石姣姣實在是受不了了,光著腳下地幫著小傀儡把頭給撿回來,放到了他的腦袋上。

石姣姣先前一直以為,小傀儡看起來和真人一樣,是因為用的什麼障眼的法術。

但當時石姣姣懷著難以言說的複雜心情,抱著小傀儡的頭,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的內里並不是稻草或者其他常見的填充物,而是一種像石頭一樣的東西,可你真的伸手摸上去卻是軟的……

小傀儡的腦袋安上之後,石姣姣也徹底清醒過來,沒好氣的問他,「這一大早上的這幹什麼呀?」

小傀儡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石姣姣疑惑地轉過頭,就見門外面立著一大一小兩個陰影。

「外面是誰?」石姣姣問了一聲,外面的兩個人就一同微微的彎下腰,其中一個先出聲說道,「弟子求見師尊。」

石姣姣一聽,是她兩個徒弟,看樣子這是已經恢復了,心裡一高興,連披件衣服都忘了,徑直朝著門口走過去。

只不過石姣姣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小傀儡跟在她的後面,手裡拿著的披風,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石姣姣低頭看了一眼,轉過頭再度疑惑地看向小傀儡,對上他依舊死水一般的雙眼,可是石姣姣非常非常的確定,她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沒有穿外袍,並不合適見自己徒弟的事。

因為這兩個徒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她的男人,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去忌諱這些。

「你是不是壞掉了?」石姣姣問了小傀儡一句,見他沒有反應,也就暫時沒有理他,而是把披風攏了一下,將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段承宣和嚴子渠,門一開便朝著石姣姣恭敬的行禮。

「弟子叩謝師尊,謝師尊為弟子奔波,救弟子性命。」

段承宣一字一句,說的非常真摯,清早上他早早的醒過來,去了一次飯堂,碰到了邵雲,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的來龍去脈。

師尊為了去尋找血烏,陷入魔域,被魔尊囚禁,還險些被逼著與魔尊成婚。

段承宣從未敢想過石姣姣竟然會為了他和新入門的小弟子,做到如此地步,只因他先前是真真切切的看著師尊的品性,可並不是傳說中的菩薩仙尊。

石姣姣看著兩個弟子,視線從段承宣的身上掠過,落到了小弟子的身上。

這算是石姣姣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和這個世界的小冤家面對面,雖然這個世界還遇到過好多其他人格的小冤家,但是長著這副模樣的,也就只有這一個。

剛剛穿越過來的那個時候,石姣姣神志處於喪失的狀態,根本連一句話都沒能說上,就把嚴子渠給嚇跑了,這一次扯開一個十分溫和的微笑,開口詢問道,「你們兩個覺得怎麼樣?體內還有殘存的魔氣嗎?」

段承宣很快回答,「體內的魔氣已經完全消除乾淨,謝師尊。」

石姣姣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嚴子渠的身上,只見他快速抬頭看了石姣姣一眼,接著張嘴磕磕巴巴的說,「沒……沒有了……謝師尊。」

還是害怕她啊,她又不是什麼魔鬼。

石姣姣心裡嘆息了一聲,想來是先前她把人嚇得太厲害了,畢竟無論誰才剛剛拜入師門,就被一心崇敬的師尊給親了,可能都會被嚇壞了。

石姣姣再度想起了這一個劇情,按理來說她和嚴子渠唯一的交集,就是那一晚上。

在喪心病狂的折花仙尊試圖殘害這個根骨非凡的小弟子,沒有成功之後,嚴子渠很快便轉拜別門了。

不過石姣姣的穿越導致段承宣並沒有送命,所以才有了後來段承宣和嚴子渠去焚心秘境,被魔氣侵蝕的事。

以至於嚴子渠到現在還沒有下山,沒有拜入女主角所在的門派,還是她折花仙尊的弟子。

只不過石姣姣看著嚴子渠的這個模樣,似乎已經有了下山的打算了……

必須得想個辦法把這小東西給留下,石姣姣雖然在這個世界遇到了很多小冤家的人格,但是石姣姣覺得這個嚴子渠,才是最後最有可能覺醒的。

於是石姣姣裝著特別的慈祥,未免再嚇到嚴子渠,石姣姣便不再跟他說話,只是對他非常和善的笑了笑,關切的詢問段承宣恢復之後的身體狀況。

段承宣受寵若驚,回答問題迅速且恭敬,石姣姣比較喜歡聽話又上道的,態度越發的溫和,最後等到兩個弟子要走的時候,石姣姣翻箱倒櫃的給兩人找了很多原身存下的補身丹藥,催促著兩個人沒事兒就吃一點。

兩個小弟子走了之後,石姣姣去了一趟追光那裡,他還是昏迷著,不過有冰靈泉水的溫養,追光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門派中還有很多受魔氣侵蝕的弟子,可石姣姣不能青天白日地釋放魔氣去醫治他們,這樣就解釋不清楚她為什麼會操縱魔氣。

想來想去石姣姣想到一個特別好的辦法,她將魔氣從體內灌入容器,謊稱是從魔域生長血烏的地方帶回來的,和血烏有相同的功效。

然後再命令將受傷的弟子們都聚集在冰靈池中,接著才把魔氣放出來,悄無聲息地控制著,讓魔氣去修復弟子們的傷勢。

這樣總算是糊弄過去,被魔氣侵蝕的弟子數量相對較多,石姣姣用這種辦法持續了兩三天,才將所有的弟子全都救治好。

這天總算結束了治療,她順著後山走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回鳴心峰。

石姣姣到現在也不會御劍,魔氣不能在這山上用,六角牛速度又太過緩慢,所以石姣姣每天救治過弟子之後,都從這小路走,這裡是一條直通鳴心峰後山的近路,能少走幾步是幾步。

不過這一天石姣姣回鳴心峰的時候,在小路上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收穫,她和正背著小包包,看樣子準備偷摸順著後面溜下山的嚴子渠狹路相逢。

按理說滄源派除了山前的山門之外,是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夠出山的,因為整座山都被結界籠罩著,就連尋常的鳥獸都不能入內。

但劇情裡面嚴子渠就是從後山跑的,因為滄源派的結界被一隻從魔窟中逃逸的魔獸給撕裂開了一小道口子。

石姣姣這兩天也有觀察嚴子渠,沒發現什麼異樣,她陸陸續續地給嚴子渠也送了很多小玩意,以為他已經不準備走了,沒想到這小子心裡還打著偷偷摸摸溜走的算盤,好巧不巧竟然讓她在這裡給逮到了。

劇情里這個時候的嚴子渠也就17歲,對石姣姣來說實在是太小了,他本身長得也小,模樣和上一個世界灰藍高大強壯的模樣差了太多,清秀又纖瘦,換個髮型換身裙子說是小姑娘都有人相信。

就因為嚴子渠看上去實在是太小,所以石姣姣才只是送一些東西,討好著他,並沒做什麼其他的,嚴子渠如果像段承宣一樣,或者像她遇到的小冤家這幾個人格中的任何一個,石姣姣肯定毫不猶豫地先辦了他再說。

「師……師尊……」嚴子渠捏緊了裝著鼓鼓囊囊的小包包,神色慌張的不像樣子,嚇得臉都白了。

石姣姣看他這個老鼠見貓的樣子,其實是有些想笑的,但是故意把臉綳得很嚴肅,厲聲質問他,「你這是幹什麼?這個時間不在修鍊這是要去哪兒呢?!」

嚴子渠被石姣姣這麼一吼,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想跑?」石姣姣堵著小路,靠在一棵樹上折了一根樹枝,在手上刷刷的抽著,「你知道在滄源派叛逃師門是什麼下場嗎?」

嚴子渠臉白的更厲害了,手指捏著包袱捏的都泛著青,緩慢的搖了搖頭,一直在地上來回地邁著小碎步,簡直像熱鍋上的螞蟻。

石姣姣哼了一聲,「咔嚓」一聲,折斷了手裡的小樹枝,似笑非笑的看著嚴子渠並沒說話,但是卻比說話的效果還要嚇人。

嚴子渠簡直感覺自己像是那根石姣姣手中的小樹枝,整個已經被折斷了,連脊背都不直了,似乎身上的包袱有千斤重,墜的他不光身子佝僂下來,連膝蓋也直接軟了。

撲通一聲跪在石姣姣的面前,眼淚刷的就掉下來,「我沒有……我不是的……對不起師尊,可我……我沒有想要叛逃師門,真的沒有!」

「那你背著什麼東西?又是想要去哪裡?」石姣姣面色嚴肅,指著嚴子渠的小包袱,「打開我看看。」

嚴子渠聞言,又猛地哆嗦了一下,抓著包袱的手更緊了,簡直嚇得像個小弔死鬼一樣,扎了好幾次嘴卻不敢再說什麼,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把包袱放在地上慢慢打開。

石姣姣一看,其實就有點生氣了,這都是她這些天為了討這個小弟子的歡心,送的一些小玩意兒,甚至還有一件保命的法器,兩本非常珍貴的心法,同樣是弟子,這裡有好多東西,連那麼乖的段承宣都沒有份兒。

這個小沒良心的,要跑路就算了,還要拿著她給的東西跑,這麼多東西,真讓他帶著拜入了女主角所在的師門,估計就都便宜女主了,畢竟石姣姣雖然沒有穿越成女主角,可她在穿越之前可是把女主角改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拿著她的東西卻便宜野女人,石姣姣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慢悠悠地朝著嚴子渠的身邊走,看著他少年還消瘦的身形,抖得如同風中落葉一般,心裡嘖嘖。

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嚇唬他,誰讓他正巧就讓她碰上了,還不知好歹的帶著她給的東西跑,這不是養了個白眼狼嗎。

石姣姣走到嚴子渠的面前,本來一腳就能夠全部跺碎她給的所有東西,但她只是蹲下,平視著嚴子渠,伸手給他抹了一下眼淚。

嚴子渠猛的向後躲了一下,石姣姣的手落了空,挑了挑眉梢,並沒有把手拿回來,而是就這樣舉著,意味不明地看著嚴子渠。

嚴子渠臉上淚水漣漣,眼窩真的太淺了,眼淚也非常的大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鼻頭都紅了,看著像個落入猛獸爪下的小兔子,模樣特別的可憐。

石姣姣看著他這個模樣,其實仔細想想,小冤家每一個人格或許性格上會有一些不同,但每一個都是哭吧精。

她的手舉了一會兒,其實並沒有欺負人的意思,但是嚴子渠就是覺得自己受到了石姣姣的威脅,他真的是怕死了這個師尊,慢慢的又把臉挪了回來,睫毛狂抖著貼在了石姣姣的手心。

石姣姣:「……」她真的沒有欺負小孩的意思……

她就勢扯了自己的袖子,幾乎半跪下來,給嚴子渠擦了眼淚,十分耐心的詢問他,「你是不是想要偷偷的下山?是不是還怪師尊?」

石姣姣頓了頓,還是決定騙小孩,聲音溫柔如水,「當日師尊是走火入魔了,並不是故意,以後也不會再那樣了,師尊就只有兩個弟子,特別特別的喜歡你……還有你的師兄,你真的要離開師尊嗎?」

嚴子渠這輩子沒有一個年長的女性對他這麼好,這麼溫柔,石姣姣給他擦了眼淚,他臉色已經泛起了紅,和男女之間的情愛無關,只是無措和羞赧。

他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淚水洗過,清澈的像是能夠見底的小溪,石姣姣一眼就能看透他的情緒。

「不要下山好不好?」石姣姣見他似乎卸下了防備,誘哄道,「跟師尊回山上,師尊還有很多好東西想給你呢,你特別喜歡讀書對不對,師尊把藏書閣的通行玉佩給你,以後你隨時隨地都能去,好不好?」

嚴子渠眼睛瞪得簡直要脫眶,他到底還是少年心性,雖然畏懼石姣姣,可他知道滄源派的藏書閣到底有多少奇門功法,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誘惑。

「真……真的嗎?」嚴子渠忍不住追問道,「師尊,弟子真的可以隨意出入藏書閣嗎?」

滄源派的藏書閣,向來都只有長老們或者是像邵元那樣的大弟子才能夠隨意出入,新入門的弟子根本就沒有進入藏書閣的資格。

石姣姣見他的小不點要上勾了,微笑著點頭,神神秘秘的說,「按常理來說以你現在的資歷,確實是不能夠隨意出入的。」

嚴子渠的眼神暗淡下去,石姣姣卻又湊近一些,故意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但我把通行玉佩給你,你可以趁著天黑無人的時候,偷偷的溜進去看啊。」

嚴子渠的眼神頓時又亮了,臉上也露出微笑,一激動抓住了石姣姣的手臂,也顧不得害怕了,驚喜道,「師尊,您可真好!」

石姣姣笑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那你現在跟師尊回山上嗎?」

嚴子渠聞言,面色卻露出了掙扎,石姣姣真想照著他的腦袋抽一把,得這麼大的便宜還在這賣乖。

但她沒有說話,也沒表現出不滿意,就靜靜的等著嚴子渠做決定。

嚴子渠似乎萬分糾結,他有一個秘密,在山下有一個小山村裡頭,有一群吃不上飯的孩子……他曾經也是那群孩子中的一個。

這些東西都是他要拿到市集上去賣,然後換成錢,換成吃的留給那些小孩子們的。

他進了門派,已經能夠吃飽飯,可是那些一同長大的孩子們,卻還有上頓沒下頓,在街上討飯也會被人毆打,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仙骨,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幸運。

本來這件事他不會同任何人說,因為那個小山村孩子們落腳的地方,也是一個秘密,那是一處溫泉,即便是在冬天的時候孩子們也不至於被凍死,但如果說出去了,被城中的人給知道了,孩子們肯定就不能再在那裡落腳了。

他看了看石姣姣,糾結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他害怕師尊最開始發狂的模樣,但前些日子他和師兄遇難的時候,是師尊把他們救了出來,也是師尊為了給他們求葯,身陷魔域。

嚴子渠本來確實是想跑的,但現在他已經不想跑了,尤其是師尊這些日子送了他很多的東西,這些小玩意兒大多對於修仙者華而無用,但對於嚴子渠來說,卻是最最需要的東西……

他又低下頭,看著包袱裡面的東西,終於慢慢開口道,「弟子不是想要叛逃師門……」

嚴子渠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直視著石姣姣,眼裡波紋蕩漾,「弟子只是想下山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

石姣姣微不可查的松出一口氣,真是太難了,這麼半天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終於把這個小東西嘴給撬開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師尊,你想下山幹什麼呢?」石姣姣說,「或許師尊可以幫你呢。」

嚴子渠慢慢的點頭,這才把事情的原委跟石姣姣都說了。

石姣姣聽了之後其實是有一點發愣的,因為這本修仙文是很久很久之前寫的,久到他都已經忘了背景設定,而臨穿越之前,她修改的只是女主角的那一部分,關於男主真的是一丁點都動。

嚴子渠的身世,石姣姣並沒有仔細寫過,只寫著他是在路邊被一個滄源派的長老看出了根骨還不錯,帶回了滄源派之後拜入折花仙尊的門下。

而這一段劇情只是一個過渡,關於嚴子渠拜入門派之前的一切都是一筆帶過。

聽嚴子渠說了那一幫無依無靠的孩子,又說了想帶著這些東西去幹什麼,石姣姣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一點點心酸。

但卻笑了一下,說道,「你要帶著這些東西去山下賣,可你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嗎?」

石姣姣隨便拿出的一樣,是護命的法器,「就這個東西,拿到凡間或許不值幾個錢,只能當成廢銅爛鐵,但在修真界,能抵上五千中品靈石。」

嚴子渠聞言張大嘴,石姣姣手動把他的嘴合上了,「孩子們的事情師尊會幫你想辦法,現在跟師尊回去,告訴師尊,你是怎麼發現後山結界撕裂的……」

嚴子渠就這麼跟石姣姣又回了鳴心峰,是姣姣偷偷的把藏書閣的通行玉佩給了嚴子渠,還找了邵元,當著嚴子渠的面跟他說的那些孩子們的事。

邵元給出了很好的解決辦法,既然都是一些孤兒,不如就全部都接到山上來,沒有根骨也無所謂,在五穀堂或者清掃堂做活,溫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嚴子渠肉眼可見的歡快起來,和石姣姣也開始親密起來,笑眯眯的整天師尊長師尊短的,還挺纏人的。

石姣姣倒是挺樂意跟他相處,主要是嚴子渠的性格特別的單純,單純的近乎透著一點傻,按理說在人間嘗遍了人情冷暖,性格會沉穩。

但嚴子渠特別的跳脫,好像只要能吃飽,其他的就都不是什麼大事,非常的容易知足。

而且石姣姣發現他的天賦真的是非常的逆天,這可能就是男主的光環原因,同樣的功法搭配劍招,段承宣一遍又一遍的練習,有的時候要練到半夜。

但嚴子渠通常都只要一兩遍,演練起來永遠比段承宣純熟。

只要石姣姣來看兩個人的時候,嚴子渠又總是會對著石姣姣嘰嘰喳喳的討巧,逗得石姣姣直笑,沒幾天的功夫段承宣就越來越情緒低落,甚至有一回靈氣走差,差一點傷了經脈。

他是平庸勤奮的類型,但勤能補拙在他的身上似乎也並不適用,段承宣他就是怎麼努力也趕不上嚴子渠的那種天賦。

石姣姣這些天閑來沒事,除了每天去看一看追光,晚上例行聽綠葉和青絨報告兩個人用靈力幫助前些天受傷的弟子梳理經脈的進展。

其餘的所有時間,幾乎全都看著兩個弟子修鍊,當然了通常都是嚴子渠拉著石姣姣看他又偷偷的在藏書閣學了什麼劍招。

嚴子渠其實認識的字並不多,而且都是在房間的時候偷偷在私塾先生上課的時候趴在窗戶縫隙偷聽來的。

他去藏書閣其實也就能看一些圖比較多的那種,但是卻每次都能夠神奇的領悟,甚至有時候誤打誤撞還會舉一反三。

段承宣已經知道了藏書閣通行玉佩的事情,他沒有表現出嫉妒,也沒有問過石姣姣,只是默默的一天比一天修鍊的時間要長,幾乎不休息。

石姣姣的寢殿,和弟子們隔著挺遠,但是夜晚萬籟俱靜,弟子院裡面,長劍灌滿靈力,時不時卷著微風傳來的嗡鳴,還是驚擾了石姣姣的入夢。

她其實也察覺了段承宣最近有點不太對,只不過石姣姣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魔域回來之後,石姣姣就沒有再和段承宣有任何不正當的接觸,先前在冰靈池的那一個吻,和石姣姣含糊不清地答應,誰也沒有再提過。

石姣姣本身是無所謂,她察覺到段承宣似乎有意的迴避,也就沒有再試圖接近,畢竟她現在混亂的很,根本就顧不過來。

不過段承宣這半夜三更的還不睡,石姣姣被他給吵得睡不著覺,無奈要小傀儡給她拿了厚厚的披風,披上之後出門,徑直地朝著弟子院走過去。

夜風寒涼,石姣姣攏了攏披風,到了弟子院的時候,段承宣一套劍招正好收尾,劍鋒在空中滑過凌厲的弧度手腕翻轉收至後背,未曾好好壓制的靈力,不慎割斷了一縷長發,悄無聲息的隨著夜風落在地上。

段承宣呼吸急促,手腕有一些顫抖,石姣姣真的是從沒等天黑就開始注意他,他一直都沒有休息一直在這裡練。

「修鍊非一朝一夕之事,切忌焦躁和急功近利,」石姣姣站在段承宣的身後,聲音帶著一些嚴厲的意味。

「你入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道理你應該懂的。」

段承宣轉過頭,半跪在地上,臉上泛著微微紅暈,汗水被夜風吹涼,輕啟薄唇,「弟子知錯。」

月光明亮,石姣姣看著段承宣嘴上認錯卻一臉執拗,微微皺眉,開口問道,「你可是因為我將藏書閣通行玉佩給了你小師弟,所以心裡不痛快?」

石姣姣話音剛落,段承宣立刻另一條腿也跪在地上,提高一些聲音說道,「弟子不敢。」

「天資這個東西,是任何人都羨慕不來的,」石姣姣說,「藏書閣的功法,大多對天資的要求極高。」

雖然這麼說是挺殘忍的,但是姣姣還是直接道,「你天資過於平庸,滄源派的功法便是最適合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即便鑰匙也給你,那些功法你看了也根本練不了。

段承宣抬頭看了石姣姣一眼,臉色更紅,他是折花仙尊的大弟子,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給師尊爭過臉。

天資平庸是他的硬傷,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段承宣也知道急功近利不可取,但他也想要……想要師尊將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

這種想法是什麼時候改變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段承宣是真正知道折花仙尊真面目的人,他從前只會躲著,只會中規中矩,甚至讓自己平庸到不引人注意,這樣才能夠安安穩穩的保命。

但是師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改變,變得越來越讓段承宣陌生,也越來越讓他不由得日夜琢磨。

這麼多天,他眼見著師尊對小師弟越來越好,整天陪著他笑,誇讚他,甚至枯坐著看他練功,這些事情或許在旁人的眼裡看來是師徒感情好。

可在段承宣的眼中,師尊看著小師弟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弟子的眼神。

段承宣忍不住想,師尊一定是看著小師弟天資良好,無論是作為徒弟還是作為爐鼎,小師弟無疑都是最好的。

可段承宣……不甘心。

這種不甘心讓他自己恐懼,也讓他無法自控。

他天資平庸,可他希望師尊能夠看到他足夠努力,再說……再說師尊分明是答應過他的。

答應他的……可自從師尊從魔域回來,就不再找他,甚至都不太看他。

段承宣跪在地上心思煩亂,眉頭緊皺,石姣姣無聲打了一個哈欠,看他這麼倔強的樣子,嘆了一口氣。

將自己肩頭的披風解下來,披在他汗濕的後背上,出了這麼多汗夜風一吹肯定特別的冷。

石姣姣放軟語氣,帶著帶著哄勸說道,「你的天資確實不如你的小師弟,但勝在你勤奮,境界紮實。」

石姣姣半蹲著,手指靈活地給他系披風的帶子,「你別心急,早些回去休息,每日不要勉強自己,雖然你的天資不夠,但可以用外物來湊。」

石姣姣說,「我其實早就已經命掌門在武器庫中為你選加持的法器了。」

「不過仙門大比在即,我沒有早早的將法器交給你,是擔心你過於依賴它,境界不進反退,」石姣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仙門大比,統一武器,拼的就是紮實的功底,與你來說輕鬆不過,無需過於緊張。」

「師尊……」段承宣這麼多天滿心的憋悶,因為石姣姣這幾句話,頓時散了個乾乾淨淨。

身上帶著體溫的披風,更是讓他惶恐的內心託了底,尤其是石姣姣說,已經早早為他選了加持的法器,他心中激動的難以名狀。

「快回去休息吧,夜深了,」石姣姣說著,強壓下一個哈欠,轉身朝著自己寢殿的方向走去。

不過還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腳步聲,溫熱的披風重新披回了肩頭,石姣姣轉過頭來,就見段承宣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師尊,我有一些東西想給你看……」他說的有些猶豫,因為現在已經非常的晚,但是那個東西也只有晚上才能夠看得到。

石姣姣疑惑,「什麼東西?這麼晚了要不……」

段承宣現在心情激動得無法形容,他特別想要現在就帶著師尊去看,於是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抓住了石姣姣的手腕。

「師……師尊,我……」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總算是說話利索了一些,「那東西只能夜間看,且就在不遠處。」

石姣姣真的已經非常的困了,半夜三更的,有啥好看的?不會是星星吧?!

她真的沒有什麼浪漫的細胞,相對於石姣姣來說,帶她看星星沒有用,她基本上很少能體會到浪漫,與其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給她看看吊來的實在。

「在哪兒啊?」石姣姣猶猶豫豫,段承宣的嘴唇彎了下,開心地御劍繞著石姣姣轉了一圈,拉了拉石姣姣的披風,「師尊可願意同我共乘,轉眼便到。」

石姣姣還沒有回答,就被段承宣拉著上了佩劍,石姣姣不怎麼太情願,不過確實如段承宣所說,他說的那個地方轉眼間到了。

是一片挺荒涼的小山坡,石姣姣都不知道自己的鳴心峰上,居然有這種地方。

兩個人落下之後,四周黑乎乎的,石姣姣心想著操蛋啊,果然是帶她來看星星的。

不過段承宣落地之後,將佩劍收起來,轉頭對石姣姣說,「師尊先閉上眼睛。」

石姣姣:「……」搞這些花里胡哨的,她要回去睡覺了。

不過她還是聽話的閉上了。

片刻之後,段承宣運轉靈力,灌滿整片小山坡,轉瞬之間,原本黑乎乎的空間就幽幽的亮起了白光。

「睜開吧,師尊。」

石姣姣睜開眼,呼吸停頓了片刻,地上幽幽的開起一朵朵小花,帶著靈力的瑩瑩亮光,整片小山坡都是……確實比星星好看多了。

不過石姣姣也沒覺得多心動,心說真是浪費靈力,正想配合著乾巴巴誇兩句,就聽段承宣輕聲的叫她。

「師尊……」少年的尾音帶著一些抖。

石姣姣側過頭,嘴唇覆蓋上一片呼吸錯亂,微微顫慄的唇。

嗯……好吧。

這個倒是值得她大半夜折騰這一趟。

石姣姣雙手環住了段承宣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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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媽她翻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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