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他?!

怎麼……還是他?!

石姣姣本來以為自己能有一個休息時間的。

她回到系統空間,空間大屏幕上顯示著她這個世界的積分和解鎖的雜七雜八的技能,石姣姣看到下個世界提示可以解鎖了,她尋思著點開先看下劇情介紹。

畢竟這些早古年間寫的文,她人物設定又都是模板抓鬮搞出來的,自己也記不住哪個是哪個。

她仔細瀏覽,再也不敢因為是自己寫的,就不好好的看,大致都看了一遍,稍稍的鬆口氣,這個世界至少她不用擔心被掐死了,因為要攻略的還是個小崽子,並且是個癱瘓,並不具備殺人能力,她可以慢慢的搞。

準備關了劇情提示等到休息夠了再細細研究,結果關的時候提示是否穿越。

她本來想點擊拒絕,但是這個坑逼東西做的像是色.情小廣告的套路,兩個選項都是立即穿越,關閉只能點上面的小x。

石姣姣看著一個紅的一個綠的,習慣性點了紅的,然後罵了一聲操,就聽到了腦中彈出系統空間的提示音。

穿越的滋味輕飄飄,好像是發燒。

石姣姣沒睜眼,就感覺到渾身浸泡在溫溫的水裡,睜開眼一看,果然,她正在一處看上去很豪華的浴室。

手邊上放的東西,印著三川酒店的字樣,石姣姣看了會,操蛋的突然伸手揪了把自己的頭髮,腦子嗡嗡作響。

穿越的節點,系統隨機,這根本就是個霸王系統,想想上個世界的那個比較刺激的節點來猜測,她早有心理准別這世界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是沒想到操蛋到了這個地步!

正崩潰著,浴室門突然被敲響,石姣姣下意識的一縮,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姣姣寶貝兒,你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哦!」

這聲音黏膩的石姣姣把耳朵貼在肩膀上蹭了下,清了清嗓子,回道,「馬上了。」

腳步聲漸遠,石姣姣滿心草泥馬的回想了下先前看到的劇情。

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男主樂正海的小媽,比樂正海也大不了幾歲,心思卻歹毒的要命。

仗著年輕漂亮,還會拿喬,把樂正海爸爸耍的團團轉,證沒領,小手都沒摸上幾次,就搞到手裡兩套房子,可謂是小情兒界的楷模。

這邊還沒跟「皇帝」成既定事實,那邊就開始設計著除掉「太子」,常雇傭小混混揍樂正海,讓自己弟弟誣陷他作弊什麼的,可謂是把作死演繹到了極致。

但是這都是小兒科,重要的是樂正海爸爸和哥幾個一塊上山徒步掉下山摔死了,偌大的家業,迅速被對頭弄垮,火速破產。

樂正海也被一起玩的小夥伴「不慎」撞下樓,摔到了腦袋,人醒過來,腰以下都不能動了。

然後高潮來了,這時候石姣姣穿越的這個惡毒小媽,趁著樂正海住院,把僅剩的家產捲走了,和情人遠走高飛,害的樂正海因為延誤治療,再也站不起來,一輩子只能坐輪椅。

當然最後惡毒小媽的結局,也是很凄慘,被情人騙身騙心,最後被樂正海找到,逼死了。

而石姣姣穿越的這個節點,就是她卷了家產,跟情兒跑了,而且跑了已經有段時間了。

這個三川酒店,就是她被騙身的騙財,一覺醒來人財兩空的地方!

剛才敲門的那個男的,就是騙財騙身炮灰渣男郝天成。

回想劇情到這裡,石姣姣感覺有點窒息,但是更讓人窒息的是,這時候,門外又響起了哐哐的敲門聲,比起上次顯得有些暴躁大聲,還是那個聽起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姣姣寶貝兒,你洗好沒有啊!哥哥都等著急了!你再不出來我可進去了,一塊兒洗個鴛鴦浴,別害羞嘛……」

說著,就伸手擰門,石姣姣瞪大眼睛,尖聲咆哮,「不行!你敢……」

石姣姣及時咬著后槽牙剎住了車,聲音生硬的轉為柔和,「就好啦,別急嘛,你要是進來,我可生氣了。」

說完這句話,石姣姣雞皮疙瘩都竄了一身,門外的郝天成本來很不耐煩了,聞言皺了皺眉,但還是停止了要進來的動作。

「你快點兒吧,」郝天成的聲音明顯已經有些勉強,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個蠢女人,要不是為了她手裡的錢,他怎麼可能哄著她這麼長時間。

石姣姣沒再吭聲,聽著腳步聲遠去,趕緊沖洗了一下起來,嚴嚴實實的穿好了浴袍。

在浴室里略微一琢磨,就想到了怎麼整治外面那個混球。

石姣姣開了浴室門出來,郝天成正在卧室裡面,披著浴巾正在盤腿打遊戲。

看到石姣姣穿著嚴嚴實實的出來,臉上露出了不滿,「你不是說今晚要做我的小兔子嗎?酒店送的那套衣服怎麼沒穿呀?」

石姣姣聽了這話之後,想起了浴室裡面那個所謂的衣服。

一個兔子耳朵,一個兔子尾巴,外加一個空心兒裙子。

石姣姣的直接氣笑了,「今晚上不玩小兔子,咱們玩點更刺激的。」

郝天成聽了這話放下手機,臉上也露出一點興味,他長得其實也還行,小白臉類型,石姣姣的筆下能有名字的角色,就沒有長得丑的人,畢竟她都是搞的模板,沒那個功夫老去做人設。

「玩什麼?」郝天成下了床,朝著石姣姣走過來,石姣姣卻退後了兩步,餘光看到了旁邊的酒櫃,走過去拿出了酒…

「夜還長著呢,咱們先喝點兒吧。」說著自顧自的開瓶倒酒。

郝天成本來以為她有什麼新鮮玩意兒,看她只是倒酒,表情立馬就不太好了。

石姣姣看到他的神色,又加了一句,「今天是個大日子呢,我要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這難道不應該慶祝嗎?」

「所有的東西」當然包括原惡毒女配,也就是現在的石姣姣手裡面的錢。

郝天成聽這個,臉色立馬又好了,湊近石姣姣,想要親昵一下,卻被石姣姣不著痕迹的擋開。

他也不介意,只黏糊糊的說道,「我會對你好的,你的錢放在哥哥這裡,哥哥幫你存著,幫你翻倍,哥哥一切都是你的呀…」

這話聽的石姣姣一陣反胃,但還是笑著羞澀的低頭,趁著他沒看見,從空間掏出一個小瓶子,兌在紅酒裡面,遞給郝天成。

說著比他還噁心的話,「你看看這酒的顏色,就代表了我對你的心。」

石姣姣笑著說,「你要全都喝了,我的心就是你的了。」

郝天成低頭看著一面,臉色不著痕迹的抽搐了一下,這要是紅酒的話說著代表我的心,還勉強,但石姣姣不知道都倒了些什麼東西,杯子裡面呈現一種褐黑色。

「既然我的姣姣這麼說,我當然要把你的心吞進肚子里,」郝天成說著,喝中藥一樣捏著鼻子把酒一口灌了。

石姣姣微笑著看著他,見他把酒咽下去了,輕啟嘴唇,查了五個數,然後郝天成臉上黏膩的笑容開始逐漸消失,眼神也失去了神采,木木然的站在地上,彷彿瞬間被抽走了靈魂。

「這聽話水還挺好用的…」是她最新解鎖的技能。

石姣姣悠悠的喝了一口紅酒,圍著郝天成轉了一圈,命令道,「跳個舞。」

郝天成聞言把手裡的杯子放下,唰了一下把浴巾脫了,然後晃著屁股就跳了起來。

石姣姣一口酒噴了出來,郝天成跳得像一個在水中盡情搖晃的大頭蟲,實在是太辣眼睛。

「咳哈哈哈…」石姣姣笑了兩聲,把嘴上的酒漬抹掉,抬手命令,「停吧。」

郝天成立刻停下了,垂頭站在石姣姣的面前,儼然是一個等待操縱的傀儡。

石姣姣把酒杯放下整了整衣服,不打算玩了,直接命令道,「把你的錢都交出來。」

郝天成把所有的錢都給了石姣姣,這其中還包括兩張卡,外加一瓶寫著乖乖水的小瓶子。

石姣姣輕而易舉地問出了密碼,拿著小瓶子看了看,估計這是郝天成拿來對付她的,沒想到先讓她給餵了聽話水,石姣姣笑了下,把所有東西都一股腦塞進包里。

舉起手機對著郝天成,「抬頭看我,笑一下,說你是自願把錢給我的。」

說完之後按下了錄像,郝天成抬頭微笑,十分純良的說道,「是我自願把錢給你的。」

石姣姣搞完之後,把手機揣進兜里,又揮手對他說,「上床,用被子把你自己捲起來,卷得緊一點。」

郝天成依言照做,把自己捲成一個卷,然後從被子里露出臉看著她等待下一個命令。

石姣姣從柜子里翻出了新的床單,隨便扯了扯,從頭頂到腳底,把郝天成和被子捆了個嚴嚴實實。

然後調高了空調的溫度,笑眯眯道,「睡覺吧,好好享受。」

這是他企圖跟自己玩小兔子的代價。

郝天成聽話的閉上眼睛,石姣姣找了自己的衣服換上,這才從酒店出去。

要說原身和郝天成膽子也是真大,大概是仗著男主樂正海已經廢了,沒人給他出頭,卷錢跑了這麼多天還沒出三川市,竟然在市中心開了個房。

石姣姣出門就是繁華街道,打了一輛車直奔三川市中心醫院。

這個節點上,男主樂正海究竟在哪,石姣姣也不知道,反正寫的時候也很模糊,就寫他沒錢之後被迫出院,然後又因為半身癱瘓,被自家親戚各種輾轉嫌棄。

至於現在到底是在醫院還是在哪個親戚家裡,石姣姣也不知道。

樂正海果然沒有在醫院裡頭,石姣姣和住院處的小護士死磨了兩個來小時,把自己形容成一個默默暗戀著樂正海的卑微小姑娘,活生生把小護士給磨得受不了了。

想到樂正海出院的時候連主治醫師都在嘆息,小護士到底還是心軟的,最後並沒有明著給她透露,只是把關於樂正海的資料調出來,然後電腦就那麼放著她去上廁所。

自己看的就不能算是她違規,石姣姣懂得這個道理,從善如流,還真的找到了把樂正海接出院的家屬電話。

電話記下來之後小護士正好回來,石姣姣在走廊裡面的販賣機買了很多的零食,一股腦的塞給小護士,作為感謝。

小護士當然不能要,但是石姣姣扔下直接跑了。

出了醫院之後已經是半夜了,石姣姣沒有立刻打電話,而是找了一個地方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來才打的電話。

「你是誰呀?」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接的,語氣明顯不耐煩,「他的同學?你找他不要找我這裡了,他現在在三眼街,他那個四舅舅那裡。」

石姣姣聲音十分客氣,「叔叔你能告訴我確切的地址嗎,我找他確實是有急事的。」

一個癱瘓廢物能有什麼急事?

男人的聲音滿含著不屑和不耐,「就三眼衚衕,你打聽劉大眼,就找到他們家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石姣姣掛了電話,撇了撇嘴,果然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好歹是男主呢。

她打了個車按照地址過去,現在正是早上八點多鐘,大部分人家吃早飯的時間。

衚衕口各種小吃攤位堵著,小麵館門口坐滿了人,男人衣服翻著露出肚皮,汗流浹背的吸溜著麵條,生活氣息濃郁。

石姣姣模樣長得好,偽裝純良的小姑娘更是手到擒來,輕聲細語的跟人一打聽,好幾個吃面的老爺們爭先恐後幫她指路。

順著坑窪的小巷朝裡面走,數字1,2,3,4,第5家,大門是那種十分破舊的,很有年代感的木門,上面已經被風雨腐蝕掉了不少木屑,和旁邊油漆鋥亮的門比起來,這家從外面看就能看出條件不咋地。

石姣姣正抬手要敲門,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一個比她膝蓋高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從那裡跑出來,手裡捏著一張濕漉漉的錢,在她的腿上推了一把直奔巷口。

石姣姣稍微讓開一點,順著半敞開的門縫,向院子里看進去。

院里的空間不大,狹窄逼仄,院子當中一個破長凳上躺著一個人,背對著這邊,側身弓著背,清瘦的脊骨,幾乎要從襯衫裡面凸出來。

他對面站著一個女人,手裡端著一碗像豬食一樣的飯,上方還圍著蒼蠅在亂飛,女人滿臉橫絲肉,撩起眼皮朝這邊看了一眼,絲毫沒在意。

「哐當」飯碗放在少年旁邊的小桌子上,餵豬一樣說道,「吃吃!」

少年一動沒動,女人眼皮跳了一下,根本不在乎,開始唾沫橫飛道,「正海啊,你別怨舅媽說話難聽,我們家條件你也看到了,和你大姨家可是一半都比不上的。」

「你爸爸沒了我們都很可憐你,但是我跟你舅舅老來得子,這養孩子啊忒費錢,你四舅舅一個月工資也就3000塊,我們就算想要照顧你也有心無力。」

躺在破凳子上面的少年,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連動都沒動一下,也沒吭一聲,女人的嘴抿了一下,明顯是不高興,說話就尖酸了起來。

「我可聽說你給你大姨家一個金首飾呢,那可能換上萬塊,」女人嘖了一聲,說話越發的難聽,「雖然說你四舅舅是你親舅舅,但你們家發達的時候我們也沒借到什麼光,現在你爸爸死了,那麼大的家業一丁點都沒剩下誰信呢?!」

「你在你大姨那兒就出血,在我這就往死里摳,你不用給我弄個大金鐲子出來,就你脖子上這條細鏈子給我也好呀!」

少年還是一聲不吭,清瘦的手慢慢挪到脖子上,卻沒有去摘鏈子,而是一種維護的姿態捂著,眼神堅定。

這是他爸爸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

也是他家裡唯一的念想了,只有它在樂正海才能想起自己曾經是幸福過的。

女人徹底生氣了,一下子站起來,徹底撕破臉,「我們養你是可憐你,不養你也是本分,不犯法的,你這樣不識好歹,藏著掖著東西不肯拿出來,我可告訴你,我跟你舅舅已經商量好了,我們養不起你,你愛哪兒去哪兒去吧!」

說著看到少年無動於衷的臉,朝著凳子上踢了一腳,沒想到這一腳直接把那破舊的凳子一條腿,踢的一歪,承受不住上面人的重量,直接朝後傾倒。

少年從那上面滾了下來,狼狽的在臟污的地面滾了一圈,最後趴在了地上,按了一手的泥。

站著的女人沒想到一腳就把凳子給踢翻了,眼中閃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看著少年摔在地上,並沒有蹲下去扶一下,而是嘴唇抿成一字形,抱著膀站在那裡垂眼看著。

石姣姣知道前面這個人就是樂正海,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衝過去把他扶起來。

但是她看到那半邊臉的時候就愣在了門邊,等到樂正海完全的摔向她這邊,徹底看清了他的樣子,石姣姣整個人都傻了。

怎麼……怎麼還是他?!

早都說了石姣姣寫作的時候有很多的模板設定,男女主男配什麼的就直接抓鬮來定,有的時候一個模板人物,這個世界是男配,下了世界說不定就是男主,下個世界是男主,再下個世界指不定就是炮灰。

但是真的看到這個世界的男主樂正海,和上一個世界卓溫書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石姣姣還是有些反應不能。

她寫了那麼多本書,那些人物的模板輪番用了好多遍,但兩個世界攻略的人物都是一個……這麼巧嗎?

樂正海的面前有一灘泥,這攤泥是剛才跑出去那個小孩撒尿和的,他按了一手噁心的要命,想要支著身體挪開,但是下半身一點都用不上力,光靠上半身真的非常艱難。

他知道身後他的舅媽看著他,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上來扶自己,甚至恨不得上來踹上一腳,或許用不了多久他最後的這一條鏈子也保不住,會被他們直接動手搶去。

樂正海心裏面恨得滴血,羞恥到恨不得原地死去,但他不能,他脖子上的鏈子上有一個小圈,上面是一枚戒指,裡面刻著長命百歲,是他爸爸曾經送給他媽媽的結婚戒指,在他出生的時候刻上了字掛在他的脖子上。

長命百歲。

是他爸爸媽媽對他的期盼,哪怕樂正海現在活得不如狗,哪怕對於他來說,死比活著更容易一些,他也不想輕易辜負。

可能終於他有一天會忍不住,會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在這之前,他還想儘力苟延殘喘,至少不讓爸爸媽媽在九泉之下失望。

這麼多天,他已經看遍人心醜惡,對於他來說,這點程度並不算什麼,不過是逼著他交出脖子上的鏈子。

但是樂正海知道,他越是早交出鏈子,被趕出去的就越快。

他家破產不過才5個月,他所有的親戚都已經輪遍了,如果這裡也被趕出去他就只能去街上要飯。

所以樂正海即便是被踹翻了,即便是嘴裡面已經咬出了血腥,也沒吭一聲,只是盡量躲避開眼前臟污的泥。

身後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眯了眯眼睛,她當然知道那堆泥,是她兒子尿尿和的,但她不光袖手旁觀,甚至還琢磨著一腳把樂正海踩進去。

這樣就有正當的方式給他洗澡,洗澡肯定要摘些東西下來,就算他不願意又能怎麼樣呢?

所以女人眼睛惡毒的眯起來,對著少年的後背抬起了腳,這個位置踹下去,他的胸口脖子,甚至臉,肯定都要埋進那癱泥里。

就在女人的腳要落下的時候,石姣姣總算是從那張熟悉的臉回過了神,神情複雜的跑進門,在女人要踹下去的時候,一腳踹在女人的腿上。

女人身材挺胖的,本來一隻腳就站不太穩,被這樣踹了一下,直接向後趔趄兩步,坐了一個結實的大腚墩。

摔了當時就「哎呦!」一聲。

石姣姣則是蹲下身,架著樂正海的胳膊,把他上半身駕離地面,伸腳把凳子踢正了,咬著牙把他上半身先拖上去,然後才把他的腿又放上去。

這修長的身材一看就不矮,劇情裡面現在樂正海應該是16歲,要不是他這段時間瘦的厲害,石姣姣還真弄不動他。

把人弄上去之後,地上女人也揉著屁股起來了,指著石姣姣就開始叫罵,「哪來的小婊.子,跑老娘這撒野來了是吧!」

這些天樂正海的同學有不少陸陸續續的來看他,看到他這種待遇也塞了不少的錢,更難免對這個舅媽橫眉冷對。

所以石姣姣出現,這個女人並不意外,只當是他的同學。

但是來了這麼次的人,頂多也只敢擺個臉子,誰還敢對她動手?

石姣姣上來踹她,她摔得生疼不說,剛才在樂正海那裡沒要來鏈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就炸了。

這麼多年街坊四鄰的,有誰敢惹她啊?這些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見了床上這個癱瘓,廢物,個個都會露出嫉惡如仇的樣子,不就是圖他那張臉好看。

但在這個女人的眼裡這幫小丫頭能懂什麼?知道什麼生活的艱難?

個個裝的倒好,真叫她們跟一個癱瘓,她們敢嗎?!臉長得好看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呀!

「怎麼著啊?」女人快步走到石姣姣的面前,伸手就要推她的肩膀,「跑我們家院子里來撒野了是吧!你個小.婊……啊!」

沒等她的手碰到石姣姣的肩膀,石姣姣就從包里摸出了防狼噴霧,面無表情的照著她臉上來了一下。

女人捂著眼睛爹一聲媽一聲的嚎了起來,嗓門尖利的要命。

嘴上更是連珠炮一樣髒話連篇,但是街坊四鄰早就已經知道她的德性,甚至連路過大門口,也只是好奇朝里看了一眼,根本沒有進來問的意思。

石姣姣噴的少,女的也聰明,很快到院子里的井邊上洗臉,雙眼通紅的還在對著石姣姣叫罵。

石姣姣根本懶得搭理她,要想轉頭和樂正海說句話,然後就聽「哐!」的一聲——

小桌上面的碗,連著裡面餿掉的飯和湯汁,一股腦的扣到石姣姣的腦袋上。

餿菜湯和血,一塊順著石姣姣的臉淌下來,她抹掉眼皮上的飯,神色複雜的看向樂正海,結果這個小混球手上還剩半個碗,照著石姣姣的頭上又來了一下。

雖然力度不大,因為第一下已經耗盡他所有的力氣了,但是這一下還是挺狠的,而且剛才還死氣沉沉的少年,看到石姣姣之後整個人像被大一管雞血一樣,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石姣姣捂著腦袋後退兩步,離他遠了一點,樂正海把手裡剩下的瓷片,朝著石姣姣狠狠的扔過來,聲音無比的熟悉,連語調都差不多,只是嗓音要更具有少年的清越,卻也蓋不住透著咬牙切齒的血腥味兒。

「你還敢回來?!」樂正海蒼白的小臉上漫上不正常的紅,氣息急促氣喘如牛,狠狠的瞪著石姣姣。

石姣姣頭上的味兒難聞的要命,頭上的口子更是疼的不敢碰,但是她並不意外樂正海的態度。

畢竟她把人家家產都捲走了,害的小少年治病都沒來得及,現在半身不能用,被個女人欺負的只能在地上爬。

「她是誰呀?」這時候女人沖洗完了眼睛從地上站起來,兩隻眼睛還是通紅不能完全睜開,她眯著眼瞪著石姣姣,「你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馬上從我家滾出去!」女人眼睛還在淌眼淚,語氣越發的惡劣,「要不然我現在就報警抓你!」

石姣姣本來就不能對著樂正海發火,被打了誰心情不會好,正窩火鬱悶的要死,這女的偏偏往槍口上撞。

「報警?你還知道天底下有警察呀?!」

跟潑婦吵架精髓就是誰動靜大,誰就氣勢強,贏面就大。

石姣姣戲精上身,頂著一腦袋燒飯燒菜湯,還有血糊糊的口子,轉身走到門口,啪啪拍巴掌,「大夥快過來看呀,惡毒婦女害人啦!」

石姣姣用力把大門推開,沖著不遠來往的人群道,「人家家沒敗的時候,他們上去吸血吃相難看的要命,這就算了,人家小少年父母雙亡,現在輪到她手上,喂餿飯餿菜不說,還一腳把人踹在地上!」

石姣姣故作氣憤一拍大腿,拉住一個過路的大媽,「您評評理,這是人乾的事嗎!」

大媽有點嫌她臟,畢竟她身上這一身確實是一股餿味兒,但是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蓋上一層遮羞布,悶在別人家的院里,周圍的人就算心知肚明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像這樣敞開的院子,有人撕開這樣的口子,還是有很多人樂意摻和的,看熱鬧的也有不少。

「大媽您知道剛才我來的時候,這女人在幹什麼嘛?」石姣姣神色誇張,說的神乎其神,她本來就長得明艷,再這樣眉眼飛揚,加上她這一腦的菜葉子五顏六色的,直叫人移不開眼睛。

「這人啊,關上門來,真的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石姣姣說,「剛才我來的時候啊,正在逼著跟人家小少年要東西,人家小少年脖子上戴著的,是他爸爸媽媽死了給他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了,這女人眼看要不下來,就一腳把人踹翻在地上!」

院子裡面的女人整個人還是茫然的狀態,沒想到石姣姣突然爆發,至於凳子上面樂正海是什麼模樣,石姣姣根本沒看。

左鄰右舍的這時候吃飽喝足了,已經圍過來好幾個,聽了石嬌嬌的說法,開始三三兩兩的跟著議論。

石姣姣繼續說,「她把人踹倒在地上就算了,你看到那泡泥了嗎,那是她兒子撒尿和的,她沒過來扶一把不說,我進院子的時候,這女人的腳正對著人家小少年的後背,還要把人家踹到泥里去呢!」

石姣姣看著院里女人青紅交加的臉色,繼續道,「大夥一塊兒評評理啊,這樣還是人家舅媽呢,舅媽兩個字佔一個媽吧,你們說這還是個人嗎?叫她一聲,她敢答應嗎?就不怕缺德做損,以後遭災嘛!」

周圍都是左鄰右舍的,當然知道平時這個女人是怎麼對那個癱瘓的小少年,有兩個本來跟她不對付的,這會兒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冷嘲熱諷了起來。

群眾的力量就是這麼可怕,但石姣姣還沒達成目的,一咬嘴唇,淚眼汪汪可憐的很,剛才潑辣的勁兒沒了,哭腔立馬就出來了,「剛才我進來攔著她,不讓她踹人,她抄起碗來就砸我的頭,你看我的頭被她打的……」

旁邊站著的大媽,看了一眼上面確實有個猙獰的口子,雖然這一會兒的功夫血快止住了,但血凝結在口子上,看著也挺嚇人。

頓時也跟著斥責院子裏手足無措站著的女人。

不過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被石姣姣這嬌嬌弱弱的模樣原地變臉給弄愣,這會兒反應過來,臉色一戾肥腰一叉,指著石姣姣開罵,「那個小婊.子,不要順嘴胡咧,我什麼時候打你了,到是你用那個什麼東西噴我!我眼睛現在還辣著呢!」

石姣姣舌尖一咬眼淚就掉下來了,假模假式的後退了兩步,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抖著手指著女人,「怎麼就不是你打的,這院子里就咱們兩個能走動的,我總不能自己打自己吧,你打完了人還不認,我跟你說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石姣姣轉頭,楚楚可憐的看著眾人,「各位好心的叔叔阿姨,幫我報個警吧,把這個虐待人的潑婦抓起來!」

她這話一說,立馬有好事的就是掏出手機,院子里的女人終於慌了,畢竟她先前說的什麼報警抓石姣姣都是扯淡的。

她指著石姣姣手和嘴都直哆嗦,咆哮道,「你他.媽少放屁,明明就是他打的!」

她說著指向樂正海,「不信你們問他!」

石姣姣哪能給樂正海機會說話,立馬反駁道,「他打的,他爬都爬不起來,被你欺負到你泥地去了,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真是喪心病狂!」

這女人幹了這麼多年架,什麼樣的牙尖嘴利橫蠻不講理的都遇見過,但是還真沒遇見過像石姣姣這樣,小嘴一歪當面誣陷人,小臉卻不紅不白的。

她氣的整個人都哆嗦起來,正這時候,剛才順著門縫跑出去的小豆丁,又順著人群里擠了進來,小孩並不在意周圍有多少大人都在幹什麼,他嘴裡面鼓鼓的不知道還含著什麼東西,含含糊糊的拉住女人的手,「媽再給我一塊錢…」

「給你什麼錢給錢!」女人手一甩,小孩朝後一歪,撞在了牆上,嗓子里的東西隨著這力度直接撞在嗓子眼兒上,不上不下的卡著,霎時的功夫小臉就白了。

「啊……咔…」小孩試圖朝外吐,但是卡的太厲害了,他氣兒都上不來,眼淚嘩嘩的掉卻哭不出聲。

他媽媽根本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卡住了,還在對著石姣姣叫囂,「你少血口噴人!你敢報警試試!老娘……」

眾人都看到小孩在那卡著這一會臉色發青了,七嘴八舌的指責女人,石姣姣冷笑一聲,指了指小孩的方向,「你還叫喚什麼呀,你兒子快卡死了!」

女人這才側頭看了小孩一眼,然後立馬發出媽呀一聲尖叫,小孩身體軟下來,眼淚還流著,嗓子發出咔咔的聲響,直犯噁心似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眼看是要不行了。

石姣姣大步走過去,伸手去拉那小孩,女人卻抱著小孩不撒手,朝外跑,跟外面一個男的說,「三叔你快開三輪送我們去醫院!」

石姣姣卻拽著她,跟她搶孩子,提高聲音吼道,「把他給我,等你把他送到醫院,路上他都咽氣兒了!」

這一聲吼得太厲害,女人難免被她吼的一愣,她整個人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手上一松,孩子就被石姣姣抱到懷裡。

石姣姣片刻沒耽誤,一手空心握拳,一手蓋在另一手上,照著是小孩的胃部使勁兒一勒——

「咔!」隨著一個碩大的棗核從小孩的嘴裡吐出來,「哇……」的哭聲,響徹整間院子。

女人立馬跪在地上抱著孩子,也不顧他臉上都是他嘔吐帶來的穢物,抱住他就歇斯底里的哭起來。

可是老來得子呀,要是孩子就這麼沒了,他四舅舅活活會把她打死的!

一幫人也不是什麼真正的魔鬼,一看孩子救過來了紛紛送了一口氣。

石姣姣這時候走到女人的面前,對她說道,「你打我的事我就不計較,我今天是來接樂正海走的,以後他不吃你家的米,也花不著你家的錢,但你也別再惦記他的鏈子了。」

石姣姣看了一眼樂正海,他始終用那種狼見到肉骨頭一樣的表情看著自己,石姣姣絲毫不懷疑,他如果能動能跑能跳,肯定跳上來咬死她。

但是再怎麼難搞也得搞,雖然和卓溫書一模一樣的臉,只是比他小了兩號,這讓石姣姣有一點情緒複雜,但是卓溫書那樣的動不動就掐死人的她都搞下來了,這個小癱子石姣姣根本沒在怕。

女人聽石姣姣這麼說詫異的抬起頭,就算今天石姣姣不來,樂正海在這個家裡也沒幾天獃頭,這女人有一句話說的是真的,他們家是真的負擔不起多一口人,而且樂正海還要按時吃藥。

「要接走你就接走!」女人抹了抹眼淚,語氣軟了不少,沒有剛才那麼彪,畢竟石姣姣剛才救了她兒子一命。

「我接走可以,但是你這麼長時間來對他的虐待,剛才把他踢得滿院子爬,我可以不去叫你打我,也不計較你罵我,但是你必須跟他道歉,」

石姣姣義正言辭,「要不然這麼多街里相親的作證,我今天肯定會把你送進派出所,我頭上的傷口可是還在呢。」

女人臉色憋得通紅,「我什麼時候打你了!你這小表…你這小姑娘怎麼張口就說瞎話!」

石姣姣面色不動,指著樂正海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我腦袋上的餿飯餿菜是你們家的,口子也是你們家的碗砸出來的,你要一定要跟我狡辯的話,到了派出所跟民警說吧!」

女人眼睛通紅的瞪著石姣姣,百口莫辯,但這裡又沒有監控什麼的,那個碗確實她也摸過,指紋在呢,樂正海還是個癱瘓,說他能打人也沒人會信!

她咽了一口吐沫,像咽下去被氣到喉嚨的血一樣,憋屈巴拉的看向樂正海,又看了看這一院子滿臉譴責的人,不得不低頭。

沖著樂正海的方向哭道,「小海啊,舅媽……舅媽對不住你……」

石姣姣總算是露出了一點笑意,走到門口,真摯的感謝了門口大叔大媽,人群見沒什麼熱鬧看,沒一會兒都散了。

女人還在地上抱著孩子后怕,石姣姣從兜里翻出紙巾,好賴擦了擦自己的臉,順道把乖乖水捏在手心裡,蹲在樂正海的身邊,稍稍後傾,戒備著他。

笑了下,溫柔道,「跟我走,我照顧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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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媽她翻車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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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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