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一
她問系統:「不會真有這麼一步吧?」
系統繼續哭唧唧:「不知道QAQ。」
周定愉無語,這系統真沒勁,金手指也沒有,就只會驅策她幹活。人家生產隊的驢幹活還得給個餅掛頭上呢。她要不是為了回去,她早就罷工了。
她繼續撐著下巴攻略謝潦雲的辦法,這個人吧,他還不太按常理出牌,她不敢隨便瞎搞,就怕一夜回到解放前,又白忙活一場。
現在連消極怠工都覺得虧了,要是她直接死了重來,萬一直接開局負無窮,那就太虧了。
周定愉一時半會想不到,索性跑去美人榻上睡覺。這一覺沒睡多久,就被老太太吵醒了。
老太太跟捉姦似的,帶著好些人在她屋裡坐下,像三堂會審現場似的。
你想想你一覺睡醒,好幾個腦袋圍著你,是不是堪比鬼片現場?那這種時候你會幹什麼?肯定是選擇自保啊。
所以周定愉一巴掌揮在了老太太身邊那個老嬤嬤身邊,那老嬤嬤聽說當年也是個厲害角色,捂著臉,就要對周定愉動手。
她終於清醒過來,從床上彈下來,對著老太太叫了聲祖母,「您怎麼親自來看我了?」
她的潛台詞是,你怎麼又來找我麻煩來了呀!
老太太一臉嚴肅,說:「今兒下午,你把端王留在你屋裡幹什麼了?還不許丫頭們過來。你是我們周家嫡親的小姐,你知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
「……」周定愉無語凝噎,做你們周家嫡親的小姐可太難了。
老太太見她沉默,得寸進尺,冷笑道:「怎麼,你沒話說了?」
周定愉確實無話可說,「那你要這麼說,我的確無話可說。」經典渣男語錄,把責任推給對方。
老太太變了臉色,指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冤枉你?你難道沒有和人孤男寡女單獨相處,還關起了門。」
她才說完,那扇傷痕纍纍的門忽然掉了下來。
砰的一聲,動靜很大,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懵。
周定愉聳了聳肩,面不改色地編瞎話:「祖母,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們之所以關門,就是因為這扇門它懷壞了。你也看見了,它確實壞了。」
老太太似乎沒想到有這麼一茬,也有些愣,可仍舊咄咄逼人:「門壞了你可以找人修,你把丫鬟都支出去做什麼?若不是為了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你何必要把她們都支出去呢?」
她冷笑了聲,又指桑罵槐地罵起楊氏來。楊氏聞聲,很快也趕來,「母親,小魚她又做錯了什麼?」
「你也知道是又?她這些日子,做錯的事情還少嗎?第一次你說你會好好教,這麼多次,你到底是怎麼做娘的?」
楊氏也忍了很久,不免心裡有氣,話趕話說:「母親你這話可就不好聽了。」
「我的話不好聽,總比你們做的事好聽。上樑不正下樑歪。」
楊氏心裡委屈得很,那一瞬間這麼多年的忍讓通通湧上心頭,她道:「那不如和離吧。」
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連周定愉也睜大眼睛看著她。
楊氏繼續道:「既然母親如此看我們不順眼,那便和離吧。我帶著小魚離開周家,這樣您總能滿意了?」
她才說完,剛從外面回來的周雄也趕到了。
周雄沖著老太太大吼了聲:「母親!你這是在做什麼?」
又看向楊氏,眼神似乎很可憐,很不可置信。楊氏避開他的視線,周定愉適時地握住了她的手,攬著她往一邊坐下。
周雄把老太太勸了出去,過了會兒,又回來房裡。周定愉看了眼他倆,自覺不當電燈泡,退了出去。
她在外頭的台階上坐下,陷入沉思,作為一個新時代女性,她覺得這種日子換她她肯定是過不下去的,畢竟婆媳矛盾確實要命。可他們要真和離了,她肯定跟著楊氏走。那她就不再是周家二小姐了,那攻略謝潦雲的任務豈不是就要泡湯了?
真令人為難。
後來不知道楊氏和周雄說了什麼,面上算是和好如初了,周定愉一時鬆了口氣,卻同時又心裡一沉。果然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她雖然不是楊氏的親生女兒,可楊氏對她是實打實的好,她肯定不能捨棄她獨自留在周家。
這事兒之後,府里又消停了好一段時間。直到皇后的千秋宴。
皇帝和太后的壽辰稱萬壽宴,皇後娘娘的則是千秋宴。皇後娘娘是太子生母,身份尊貴,皇帝待她敬重得很,因而大家對這一次千秋宴也頗為重視。
楊氏作為周家主母,自然由她帶著小輩們入宮。入宮那日,不可避免地看見了太子。
太子看見周定愉,黯然神傷地走遠了。楊氏也聽說了她與太子和端王的傳聞,可畢竟是自己女兒,肯定還是向著她的。
「小魚,你告訴娘,你們三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周定愉想了想:「娘,此事說來話長,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咱們以後再說吧。」
她呵呵乾笑幾聲,一抬頭,又看見謝潦雲與幾個人一道走來。
謝潦雲目不斜視從她身邊走過,和楊氏打了個招呼,「周夫人。」好像周定愉是空氣。
待他走遠了,楊氏有些擔憂地說:「娘瞧著,這王爺似乎不大喜歡你啊。」
周定愉:「……」確實,本來還是點頭之交,這下變成空氣之交了。
不過無所謂,他不掉好感度就行。何況他越這麼做,越說明他在意自己,反倒是好事。
周定愉跟著楊氏先去皇後娘娘那兒請了個安,皇後娘娘看著周定愉的眼神意味深長,讓周定愉很是尷尬。待到入席,周定愉才覺得鬆了口氣。
太子的視線時不時往她這兒飄,加之先前她與端王的親近,讓八卦傳得如火如荼。周定愉如坐針氈,開始後悔來這個千秋宴。
這千秋宴雖然過得不怎麼樣,可桌上那酒卻是很香甜可口,一杯下肚,唇齒留香。她不自覺便多喝了幾杯,這酒後勁還挺大,她只好趁席間出去透風。
被冷風一吹,才覺得腦子清醒了些。
大概是喝酒上頭,她有些想念自己在現實世界的生活。
她才十八歲啊,未來大好時光,總不能全浪費在這裡。這個世界又沒什麼好的,女孩子什麼也不能幹,還得捧著臭男人。
周定愉頭越來越暈,她沒喝過酒,不知道自己酒量這麼差。她走路都有些虛浮,往一旁的亭子里去,抱著柱子休息。
謝潦雲看見她出去,本來是不想管的,可過了好一會兒,周定愉還沒回來,他這才出來找她。
還以為她迷了路,或者是掉進了水裡,結果看見那人躺在欄杆上呼呼大睡。睡相極差,四仰八叉的。
謝潦雲走近,嘖了聲,輕踢了她一腳,「醒醒。」
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春秋大夢,還咧嘴笑。謝潦雲別過頭,正打算離開。
忽然從她嘴裡聽見一句:「謝潦雲……」
直呼他的名諱,也就她如此大膽。謝潦雲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離她近了一步。
醉酒睡著還叫他的名字,難不成在夢裡肖想他?
「謝潦雲,死神經病……」
「……」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如此心口不一,如此虛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