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聖旨下來了

第九章 聖旨下來了

洛遠珩點點頭,道:「只要先見到錢民禮,剩下的事就都好說了。」

我道:「臘八漲鹽價,就算錢民禮出來了,他這禮部尚書恐怕也做不成了。」

禮部雖然是沒其他五部那麼多事,但若是真忙起來,其他五部根本比不過。

禮部尚書這職好當又不好當。

「眼下將近年關,這禮部尚書的位子不得空虛啊!」徐汴長嘆了一口氣。

「這鹽價漲成了?」洛遠珩突然一問。

徐汴點頭,將漲價的經過說了個大概:「鹽商怕被抓,不敢那樣做,民禮說尚書省會擺平這些事,鹽商這才有了膽,將鹽價抬得老高,百姓們買不起了鹽,告了官府。官府將鹽商抓起來,嚴刑拷打,鹽商指認了民禮。」

「這鹽商膽子倒也算是大,若是換作別的鹽商,別說是尚書省了,就算是三省擺平這些事,也不一定干那掉腦袋的事情。」洛遠珩侃笑著:「行了,等皇帝的聖旨下來了再說其他的。」

洛遠珩帶著我剛打算往外走,便停下了腳步,扭頭對徐汴道:「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你府里有個叫王海的廚子,你讓他回家看看,他家人想他了。」

徐汴先是一愣,便道:「行,一會我就吩咐管家。」

回到洛府,洛遠珩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一直等到第二天才出來。

這幾日,我閑來無事,便跟孟柒學起來女紅,只可惜,這女紅我根本學不會。

就簡簡單單地綉朵梅花,孟柒綉出來的,栩栩如生。

而我綉出來的…只有一片紅,連個花形都沒有。

洛遠珩來找我的時候,見我拿著針線繡花,感到很意外:「你開始學女紅了?」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並未接這句話:「你那聖旨下來了?」

他將手中的那個黃布在我面前晃了晃。

呵,掃興。

我將手中的綉品放到一旁,把針線也收起來,道:「你不去找徐汴?」

「徐汴被禁足了,陸陽秋官復原職。」

「官復原職不是早晚的事?」

陸陽秋雖說姓的是茗慶皇后的姓,可他也是這濟朝的開國功臣,衛瞿的左膀右臂。

只是…這徐汴被禁足,倒是讓我感到意外。

若只是因為錢民禮的原因,徐汴倒也不至於被禁足。

「但陸陽秋奉命徹查鹽價高漲一案。」洛遠珩將拿聖旨漏出一部分給我看。

我掃了一眼,還真如陸遠珩所說,不過洛遠珩的名字也被聖旨里。

什麼之子洛遠珩協助陸陽秋。

那部分並未打開,我也看不見。

見他腰間掛著一個金色令牌,揚唇笑道:「衛瞿連腰牌都給你送來了?看來他挺重視你這個無官職的人啊。」

洛遠珩將那令牌扯下來,和我故作糊塗:「這腰牌是皇帝的?我還以為是我爹從樞密使那要來的呢。」

我哼笑了一聲,衛瞿的腰牌,是他封王時,惠帝賜給他的。

上面刻著晟字,晟字旁邊,則有四條金蟒盤旋在周圍。

記得他封王后,見到他這腰牌,我還搶著帶過幾次。

「除了衛瞿,還有哪個人敢往腰間掛個四蟒相鬥?」我聳聳肩,抬頭看著他:「不去見錢民禮了嗎?昨天你才答應了徐汴的。」

洛遠珩將聖旨一收,手背在身後,道:「去啊,只不過這時間還尚早。」

嗯,確實早,天這才剛亮,外面還飄著雪。

等天徹底亮了后,這才去了刑部。

刑部的人見我和洛遠珩走來,沉著臉趕我們走:「趕緊走!刑部豈是你們能來就來的。」

洛遠珩將衛瞿賜的腰牌拿了出來,亮在那人眼前:「帶我們去見錢民禮。」

刑部的人見到那腰牌,臉色大變,跪下來連忙道歉:「小人眼拙,未能認出大人,望大人饒恕小人一命。」

洛遠珩沉眼讓他起來:「別廢話,帶我們去見錢民禮。」

有了衛瞿這腰牌,進這刑部牢獄很容易。

「大人,這便請!」獄卒引著我們往裡面走。

越往裡,裡面的慘叫聲越大。

那聲音,在暗無天日的牢獄里回蕩著,要是換作膽子小的人進來,早被嚇得魂沒了。

「你不怕這些?」洛遠珩對我一副平靜的表情感到疑惑。

「我怕這些作甚?這不就是審犯人嗎?有什麼可怕的。」

好歹我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若是還怕這些,傳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

到了一扇鐵門面前,獄卒將門打開,將我們帶進去,這裡面關的便是錢民禮。

錢民禮坐在草席上,將地上的乾草給挑出幾根,往那…編手環?

他一個犯人,按道理不應該是喊冤嗎?怎麼是一副悠閑編手環的模樣?

我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洛遠珩,洛遠珩也同樣看著我。

「起來,有人來看你了。」獄卒拍了拍牢門。

錢民禮並未理會,專心致志地編著手環。

「錢兄。」洛遠珩見獄卒並沒有把錢民禮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只好自己出馬。

錢民禮一聽洛遠珩喚他,把還沒編好的手環放到一旁,慢悠悠地走過來:「洛兄,你怎麼來了?」

他對我們的到來感到意外,我對他的表現也感到意外。

洛遠珩朝獄卒揮揮手,讓他在門外候著。

獄卒有些難為情,我從袖中掏出一些碎銀,遞給他:「辛苦了。」

獄卒接過碎銀,剛才的難為情瞬間消失,他道:「那您二位先說著,我去外面等著了,有事叫我。」

他將那些碎銀塞進懷裡,走到離鐵門很遠的地方。

見獄卒走遠,洛遠珩才開口說話:「錢兄,你到底是如何被抓進來的?」

錢民禮連續嘆了好幾口氣,才道:「這事啊,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那同窗好友趙越指認我和那個姓馬的鹽商勾結,抬高鹽價,然後,我就被抓進來了。」

「你就沒喊冤?」我蹙眉看著他。

錢民禮很坦然地沖我搖頭:「喊冤有屁用啊,又不能出去。」

也對,畢竟刑部抓進來的人,向來都以為是罪大滔天之人,喊不喊冤,最後的結果又改變不了。

洛遠珩將徐汴連同尚書省現在的狀況告訴了他:「你被抓后,尚書省被牽扯了進來,徐大人被皇上下令禁足。」

錢民禮聽到這個消息時,很是意外:「不就只有我一個人和那鹽商勾結,抬高鹽價,關尚書省和徐大人什麼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是禮部尚書,雖說並未受封,可你還是尚書省的人,徐大人和你乃昔日好友,你進了刑部,他就會被禁足。」

錢民禮聽到洛遠珩的這番話,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什麼鬼?我還不是禮部尚書,怎麼就成了尚書省的人?」

洛遠珩又和他解釋了一遍:「禮部尚書的位子眼下正空,而你,不久會坐上這個位子。當你被定下禮部尚書那個職位時,那一刻,你成了尚書省的人。」

我看著錢民禮,他還是一臉懵的樣子,都替他開始擔憂。

這智商,能坐穩這禮部尚書之位嗎?

錢民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洛兄,你的意思是,只要出了這刑部的大門,徐大人就會被放出來,尚書省會脫身而出?」

洛遠珩嗯了一聲,道:「皇上下了令,命陸柱國徹查此案,並由我來協助他。」

錢民禮噢了一聲,又恢復了剛看見他時的那份悠閑:「那現在就等著吧!」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草席上,又開始編手環,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剛準備離開的時候,錢民禮叫住了洛遠珩:「等等,洛兄,你拿著這個。」

錢民禮將自己剛編的兩個手環遞到了洛遠珩手中,笑嘻嘻地道:「在牢里閑的沒事幹,就編了兩個,送你和你旁邊那小姐一人一個。」

洛遠珩掃了一眼手心的手環,手一握,就離開了這牢獄。

臨走之前,洛遠珩沖刑部的獄卒撒謊威脅道:「皇上說了,好生照看錢大人,若他出了什麼問題,你們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刑部的獄卒聽到后,各個都有些發慌,他們相互看了看,這才吱聲。

臘八之後,街市上開始熱鬧起來。

街道兩邊的小販,高聲吆喝「包子,剛出鍋的包子。」

經過一夜大雪的洗禮,各家屋檐上布滿了一片白。

原本高掛的紅紗,被厚雪壓低了許多,街道木柱上掛的四角花燈,也不似之前那樣色彩繽紛,反而是一層白,一層彩。

一路上,洛遠珩拿著錢民禮給的那兩個手環不停地看,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我不禁出聲問道:「你盯著一個破手環看什麼?」

洛遠珩聽我問,將手環收了起來,道:「沒什麼,就是好奇這手環到底是怎麼編的,這般整理。」

我掃了一眼,這手環編的倒真是如他說的那樣整齊。

用稻草編的,倒是沒有一點的毛草。

「錢民禮沒讀過什麼書嗎?」

想到牢獄中,錢民禮那副不懂裝懂的樣子,開始好奇起來。

洛遠珩輕哼了一聲,道:「他讀的書比你還多,不然你以為他這尚書的位子是怎麼來的?」

「那他為何還會問你?」

「刑部里的人,一個個那麼機靈,他若是不裝點傻,早就被刑部的那些獄卒弄死了。」洛遠珩負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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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皇位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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