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薑湯

第八章 薑湯

洛遠珩對我的回答很是滿意:「嗯,還算不錯。」

洛承起身,對洛遠珩下了逐客令:「還有事嗎?要是沒事的話,帶著你這小徒弟走吧!」

「等等!」

就在我們要離開這屋子的時候,洛承突然叫住了我們:「記得把上次偷的那本書還回來,那本書對我來說,挺重要的。」

聽后,我詫異地看著洛遠珩,他還偷了人家一本書?

出了房間,那股嗆鼻的香味再次襲來。

門口守著的侍女將我腰間的香囊扯下,放到了木盤上。

剛打算去扯洛遠珩的香囊,結果洛遠珩先她一步,早已將香囊摘下,遞到了侍女的手中。

離開了這山莊,我不解地問向他:「那香囊是幹什麼用的?」

「在屋內聞見了一股清香味嗎?」

我點點頭,洛遠珩接著道:「那香囊就是克屋內的香,屋裡的香含劇毒,若不帶香囊進去,必死無疑。」

想到洛承都未帶香囊,又問道:「那洛承怎麼不帶?」

「香是他研製的,自然對他無害。」

這場雪連續下了好幾天,導致我好幾天都呆在了洛府。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晴,剛說要出去透口氣,結果孟柒端著薑湯攔住了我。

「商主子,喝了這碗薑湯再出去。」孟柒將那碗薑湯遞給我。

我垂眸看著那碗薑湯。

薑湯裡面的薑絲不是一般的多,對於姜,我從小就不願意吃。

更何況是這薑湯呢,當然,擂茶除外。

我盯著漂浮湯麵的薑絲,十分不情願地道:「孟柒,我能不喝嗎?」

「不行!」孟柒一聽我不喝薑湯,臉色立馬變了:「商主子,現在是臘月,您體寒,若不喝點薑湯驅寒,到了年關,您能受得了嗎?」

我體寒,這是洛遠珩將我從皇宮中救出來,才知道的。

之前,我從不知道我體寒。

孟柒看著我抗拒的表情,威脅我:「商主子,您若是不喝薑湯,您也不能出去。」

「可是這薑湯很難喝啊,而且這姜味這麼濃。」

也不知道,孟柒在熬著這薑湯時,是不是把一整塊姜都丟入了鍋中。

「這湯要是好喝,就不叫薑湯了。」

見孟柒態度堅硬,今天定是不喝這薑湯就不行了。

我捏著鼻子,閉緊雙眼,將那碗薑湯遞到嘴邊。

這還未喝一口,我就抗拒個不停。

孟柒蹙眉不悅:「商主子。」

我扭過頭去,喘了一口大氣,又閉上眼。

強行忍住那抗拒感,慢慢的喝下去。

嘴裡泛起一股辣味,待這薑湯喝完,我趕緊讓孟柒去給我倒了杯水。

孟柒見碗底都是薑絲,這才肯放過我,讓我出去。

只可惜,剛踏出洛府大門,就碰見了洛遠珩。

洛遠珩沉眼看著我,問:「喝了幾碗?」

「一碗。」

「再喝一碗,再出去。」

一碗薑湯我都受不了,更別說再讓我喝一碗了。

我都不知道我第二碗到底是怎麼喝下去的,喝完以後,嘴裡的那股辣味,讓我覺得很彆扭。

但是,這薑湯喝完后,也沒之前那麼冷了。

洛遠珩替我系好斗篷,道:「行了,以後一天一碗薑湯。」

聽到這句,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認真的?!」

「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開玩笑?」洛遠珩把湯婆子遞給我,道:「你自己身體什麼樣,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更何況,你身體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幾個多月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的臉慢慢靠近,沉聲道:「難不成,你想讓皇帝在這皇位上坐到老?」

聽到這,我輕嘲了一聲,寧氏的皇位自然有姓寧的來坐。

「好了,走吧。」洛遠珩直起身子,朝門外邁去。

「幹什麼去?」

「今兒是什麼日子?」

我努力想了一下,才知道今兒是臘八。

來到街上,只見一群小孩沿街跑來跑去,嘴裡還不停地唱著:「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吃幾天,瀝瀝拉拉二十三」

街上一片熱鬧的場面,各家婦人們之間問候瀰漫著。

「吃粥了沒?」

「這不正吃著呢,你看。」婦人端起手中的臘八粥,給另一個婦人看。

街巷上,也有許多人在施粥,讓那些窮人也過一個飯飽的臘八。

眼前突然跑過一個小孩,手裡握著一個小鈴鐺,走起路來,叮叮噹噹地想。

緊接著,身邊就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喚聲:「三娃!你別跑了!一會你爹回來又該揍你了。」

那個叫三娃扭過頭來,沖他娘略略嘴,做了個鬼臉。

剛轉過身去,就撞到了一輛馬車。

「三娃!」三娃她娘直接竄過去,將三娃給抱起來,心疼不已:「怎麼樣?磕到哪兒嗎?」

三娃像是沒聽見他娘的話一樣,指著我,甜糯糯地叫道:「姐姐!姐姐!」

他從他娘的懷裡掙脫出來,跑到我面前,抱著我的雙腿,不停地叫著「姐姐」。

正當我還沒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時,他娘就跑過來,道:「你是那天那個姑娘?」

我這想起,這對母子是誰。

我端下身子,將三娃抱起來,正準備逗他的時候,馬車的主人突然從馬車裡下來了。

他怒氣沖沖地走到我們面前,破口大罵:「你個臭小子沒長眼嗎?還是沒長腦子,居然去撞本官的馬車!」

三娃撅著嘴,成功被這馬車的主人給嚇哭了。

大嬸見這人自稱本官,並沒有因此畏懼他:「我兒子還不到兩歲,你跟一個不到兩歲的小孩斤斤計較,還配當官嗎?」

洛遠珩掃了一眼那人,低聲道:「這人是武建。」

堂堂一個中散大夫,居然在大街上和一個婦人大罵,和一介孩子斤斤計較。

也幸虧他沒當上這禮部尚書,要不然啊,這禮部連同皇帝的臉都被他給丟進了。

洛遠珩朝一旁的鶴歸招招手,吩咐道:「去給郭常遜傳個話,將他外甥現在所做之事都告訴他。」

我看了他們一眼,就繼續哄著三娃,畢竟人家叫我一聲姐姐啊!

鶴歸走了沒一會,就有人策馬而來,把武建叫到一旁,訓斥了一番。

武建不情願地上了馬車,掀起帘子來,指著大嬸說:「本官今天就不和你過多計較,再有下次,有你好果子吃!」

策馬之人朝洛遠珩走過來,話語之內,滿是歉意:「怪本官沒管好這外甥,本官替他給洛公子賠個不是。」

洛遠珩未讓作揖道歉,道:「郭大人事務繁忙,自是無暇去顧及這些事,也是情有可原。」

「洛公子這是打算去哪?」

「徐大人請我去一趟徐府,也不是有何要緊事。」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回去了,告辭。」

待那些人走了之後,大嬸從我懷中接過三娃,道:「你們是不是要去徐大人家?」

我看向洛遠珩,洛遠珩點了點頭。

大嬸欣喜地看著我們:「那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幫我給孩子他爹捎個信。」

「他在徐府當職?」我問道。

大嬸換了只手抱三娃:「對啊,他在徐府當了半年的廚子,如果你們要是能見到他的話,幫我告訴他一聲,三娃整天念叨他,讓他過年回來看看他兒子。」

洛遠珩道:「三娃的爹叫什麼?」

大嬸想了想,才道:「叫王海,長得很胖。」

「行。」洛遠珩很快就答應了。

大嬸臉上洋溢著笑容:「我是個平常婦人,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

到徐府時,徐尚書早早等在了門外。

看見洛遠珩,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洛公子,你總算來了!」

洛遠珩道:「路上有事耽擱了,徐大人,你這麼著急把我叫來,到底有什麼事?」

徐汴看著我,欲言又止,洛遠珩道:「她不是外人。」

徐汴鬆了一口氣,道:「那我就直說了,民禮被抓了。」

「什麼?」洛遠珩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他馬上就要成了禮部尚書,官府怎麼會派人抓他?」

徐汴聽到這句,頭疼不已:「就是因為這樣,官府才派人抓的他。這件事,皇帝也知道了,但因為太師的面子,他才沒在上朝時提起,但是下朝後,把右相和剩下的五部尚書都叫到了御書房。」

官府抓官,都應該有朝廷的批文。

這朝廷不下發批文,官府就這麼膽大的抓人?

「錢民禮所犯何事?」

「慫恿鹽商,私自漲價。」徐汴一提到這句話,就直嘆氣:「不僅如此,我們尚書省都被牽扯了進去。」

我疑惑地問:「鹽價不都是朝廷管嗎?就算錢民禮慫恿鹽商漲價,那和尚書省有何關係?」

徐汴道:「因為鹽商說,錢民禮的背後有尚書省撐腰,這才敢私賬鹽價。皇帝向來就對我們尚書省不服,三把火皆點在尚書省,即便那鹽商說的是假話,皇帝還是會選擇相信。」

洛遠珩問道:「錢民禮和那鹽商如今被關在何處?」

「刑部。」

「能去見他嗎?」

徐汴搖搖頭:「關息是個倔脾氣,沒有皇帝的命令,他不會放人進刑部的牢獄。」

「命令?」洛遠珩側頭看向徐汴:「皇帝的聖旨不日就下。」

徐汴再一次詢問:「洛公子,你確定要請樞密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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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皇位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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