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官府算賬
下了春祥樓的樓頂,就見廳內有一些人在不停地唱著曲。
那些曲子像是詩詞所編作的。
「那個誰來著?」人群之中有人喚了一聲,他靠在桌子前,指了指我。
我看了看周圍,那人便對我道:「不用看了,就是你,你過來。」
這人是誰,怎會認識我。
在申平,我認識得無非就是那幾個人。
他見我不過去,便起身朝我走來。
「讓你過來怎麼這麼磨磨唧唧呢!」他不耐煩地抓起我的手,就往他的那個房間拉去。
我甩開了他的手,道:「我認識你嗎?」
他回頭看我,便道:「春祥樓的女人,爺可都認得。」
話落,他還打了一個酒嗝。
繼續道:「你別給爺甩什麼臉色,識相的,就自己過來。」
四周的喧嘩聲很大,這男人的聲音在這春祥樓中,完全引不來別人的目光。
我沒理他,繼續往外走。
男人就好,直接將我臉上的面紗給扯下了,我連忙用袖子捂著右臉。
他看見了我臉上的那道疤,嘲笑道:「我還以為是個絕世美人呢,原來是個醜八怪啊!」
我一邊捂著臉,一邊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個面紗,重新戴起來。
他見我又戴上了面紗,伸手又要來扯。
「黃堅!」
黃堅一把捏住他的手,將他的手往後一扯,那男人就不停的叫喚著喊疼。
我讓黃堅鬆開手,剛打算朝外走去。
只見身後傳來了驚嚇聲。
「站住!」那男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劍,見東西就砍。
他跑到我們面前,拿劍指著我們,眯眼道:「誰讓你們走的?!」
我繼續往前走,他就將劍指向我,道:「一個醜八怪,還敢給爺甩臉色。」
他拿那把劍要弄下我的面簾。
我伸手直接握住那劍尖,黃堅見狀,往他手上一敲。
那把劍就從他手上脫落了。
我拿著那一把劍,指著他,道:「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
說完,便拿著那劍削下了他的一隻耳朵。
那隻血淋淋的耳朵掉在地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他看著地上的那隻耳朵,指著我道:「你給爺等著!」他將那隻耳朵從地上拿起來,就直接出了春祥樓。
春祥樓里的人見后,都開始議論紛紛。
那些話,都在是說剛才那男人活該。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姑娘,對我謝道:「多謝姑娘幫忙。」
「謝我幹什麼?」我不解地看著她。
姑娘回道:「姑娘,剛才那人,我們樓里所有人都看他不爽,但礙於他的身份,我們也不敢怎麼樣他。」
「他做什麼了?」
「我們這春祥樓,是接待文人雅士的地方,以詩會友,以詞作曲。這人一來,不僅不遵守我們樓內的規矩,還經常讓我們樓內的姑娘們去陪他喝酒。有的姑娘不願意,他就派人將那些姑娘給折磨死了。」
聽到這些姑娘們的話,突然覺得自己的所有所有倒是仗義。
「不過,姑娘,那人的爹是個當官的,所以,你可能會被他爹找過去。」
我朝她擺擺手,道:「你不用擔心這個,你趕緊派人將這樓給清掃一遍吧。」
和她說完,便離開了。
洛遠珩回來的時候,我將那個齊姓少年的話傳達給了他:「你外甥讓我跟你說一聲,他會親自將賬房鑰匙給你送過來,讓你別殺他娘。」
他看了看我,問:「你看見齊銘了?」
我點點頭,道:「你那外甥,看著也不是個窩囊廢啊?為什麼你們都覺得他很窩囊呢?」
洛遠珩並未回答。
「你手上這血怎麼來的?」他看見我手上的血,便問道。
我隨口道:「碰上個人,不小心被他給傷了。」
洛遠珩不信,便問向一旁的黃堅:「黃堅,你來說。」
黃堅是洛遠珩的人,他將事情的所有經過都告訴了洛遠珩。
洛遠珩看了我一眼,問:「所以,你得罪了一個當官的兒子?」
我頷首,道:「麻煩已經惹了,你若是怕,我就先離開了。」
洛遠珩突然笑了,笑的我不明意思。
「我洛遠珩是你說的那種人嗎?既然他爹是個當官的,那這就好辦了。黃堅,去洛家找洛承,將這件事告訴他。」
黃堅回來的時候,身後就跟著洛承。
洛承讓我伸出手,看見上面的血,嘖嘖嘴道:「你一個會醫術的,也不知道幫商鈺清理清理傷口。」
「這不是先要讓你看一眼嗎?」洛遠珩將繃帶拿出來。
他替我將手上的血擦掉,道:「刺得還挺深,疼嗎?」
「你試試去,就知道疼不疼了。」我道。
洛承探著身子看了一眼,催促道:「你弄快點,要不然咱們就先告不了狀了。」
洛遠珩將傷口幫我包好后,便道:「以後要碰到這種事,別這麼莽撞了。」
我們這才剛到官府的門口,就見從裡面氣勢洶洶地走出來一群人。
那群人中,就又被我削了耳朵的那個人。
「爹!就是那個女人,她看了我耳朵。」男人委屈地看著他爹。
洛承先行一步,道:「劉大人,你兒子倒是會惡人先告狀嘛。」
劉姓大人見到洛承后,哈著腰客氣道:「洛爺,您怎麼來了?」
洛承橫了橫眉道:「當然是來算賬啊!」
劉姓大人不解,也沒問,便對洛承道:「洛爺,咱們裡邊說,如何?」
洛承點點頭,回頭看著我和洛遠珩道:「愣著幹嘛,還不快進來!」
進了這官府的門,劉大人的兒子便惡狠狠地看著我。
洛承坐到一旁,道:「你兒子刺傷了我妹妹,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您妹妹?」劉大人看著他。
洛承點點頭,道:「沒錯!」
洛遠珩糾正了洛承,道:「是我表妹,不是你的。」
洛承聽后,揮揮手,道:「你我是兄弟,你妹妹不是我妹妹?」
他挺了挺身子,小聲威脅:「你在揭穿我,我現在立馬走,不給商鈺討個說法了。」
劉大人的兒子聽到后,立馬否認道:「爹!我沒有!是她自己刺得!這不能怪我。」
我笑了笑,挑眉看向他:「我自己刺得?你別忘了,是你拿劍指著我,不讓我走得。」
他未說話。
洛承看了劉大人兒子一眼,道:「商鈺,將在春祥樓的經過都說出來。」
我將在春祥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們。
洛承聽后,道:「先別說刺傷我妹妹了,就先說你幹得那點事。大庭廣眾,調戲我妹妹,調戲未遂,還罵她!劉大人,我可就這一個妹妹,得虧我妹妹心大,要不然,你兒子就害死了一條人命。」
我看著洛承誇大其詞地說著,他臉色發沉,好像我真的就是他妹妹一樣。
「我妹妹削了他一隻耳朵,他就跑你這惡人先告狀了。不是只削了他一個耳朵嗎?來,商鈺,把那個也削下來。」
他從腰間給我抽出匕首,遞給了我。
劉大人聽后,十分害怕,求情道:「洛爺,我家就只有這麼一個,而且還掉了一隻耳朵,您可別把他另一隻也砍下來啊!」
洛承聽后,冷哼一聲,道:「我也就這麼一個妹妹,還有,你兒子刺傷得是我嗎?就向我求情?」
劉大人便轉身沖向我,道:「商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饒我兒這一耳行嗎?我讓我兒子給你跪下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兒子,冷呵一聲,道:「跪下!趕緊給商小姐道歉。」
他兒子就這樣不情不願地跪在了我面前,小聲嘟囔著。
「說那麼小聲,誰能聽見!」劉大人吼了他一聲。
他兒子聽后,立馬提高聲音道:「商小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幹這混賬事了!你大人有大量,饒我這麼一次吧!」
我看了他一眼,道:「行了,我饒他這麼一次。劉大人,以後你要好好管教這兒子,別讓他在跑出去,干一些混賬事。」
劉大人哈著腰,道:「商小姐說的是,我以後絕對會好好管教他!」
洛承看了洛遠珩一眼,道:「你還有什麼事嗎?要是沒事的話,咱們走?」
洛遠珩點了點頭,我們三人就離開了這裡。
離去之時,還聽見劉大人罵了他兒子一句。
引得洛承一下子笑出來。
「商鈺啊!你看我都幫你解決了這麼一個麻煩,那欠你的錢是不是不用還了?」
我沖他搖搖頭,道:「減半,如何?」
「不如何,我都幫你解決了這麼大一個麻煩!你就不能說一句,『多謝,你欠我的錢,就不用還了。』嗎?」
我對他一笑道:「你想得真美。要麼減半,要麼不減,選一個吧。」
「行行行,我還!我選減半。」洛承道。
洛承這人,從官府回來后,就一直不離開,一直跟著。
到了門口,就見門外站著一個少年,他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什麼一樣。
他見到洛遠珩后,立馬跑過來。
遞給他一個錦囊,道:「這是賬房的鑰匙,條件我已經讓人告訴你了。」
洛遠珩接過那鑰匙,道:「我答應你。」
齊銘道:「你放心,明日我就會帶著我娘離開申平,不給你添堵。」
他說完,就離開了。
洛遠珩將鑰匙遞給了洛承,道:「賬房的鑰匙,你可以走了。」
洛承打開錦囊,看了一眼:「好嘞,我現在就有從你眼前消失。」
說完,就立馬離開了。
「洛承跟了半天,就是為了拿這鑰匙?」我問洛遠珩。
洛遠珩點了點頭,道:「除了賬房鑰匙,還有什麼讓他感興趣的?」
我跟著洛遠珩進了門。
當天夜裡,洛遠珩的三舅就派人傳了信:洛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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