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鄭夫子的小九九被戳穿
書院又恢復了平靜,孟玉姝照舊每日去給鄭夫子打水順道去陳家取秘籍的日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時間過去半年,孟玉姝已可以一次提上兩桶水上山,有了十分充足的時間去取秘籍,研習。不過隨著她的時間越來越充裕,陳家給的那幾頁已漸漸不夠她所需。
「夫子!」孟玉姝來找鄭夫子。
這時候的鄭夫子正躺在搖椅上晃,聞聽孟玉姝來才不情不願睜開眼。「嗯?怎麼了?」
孟玉姝道:「都已過了半年了,那些秘籍究竟何時能回來?」
鄭夫子攤手。「不知道啊,表兄不還,我總不能去找他要吧!」
孟玉姝嘟了嘴。「他每日就給我那幾頁,根本不夠。」
「是嗎?」鄭夫子伸個懶腰,懶洋洋坐起來。「你是都看了還是都看懂了?」
孟玉姝嘟囔道:「有什麼區別嗎?」
鄭夫子道:「若只是都看了,卻未領悟,與從未看過又有何差別?」
孟玉姝嘴唇動了動,道:「我都看懂了!」
「是嗎?」鄭夫子以懷疑的眼光看著孟玉姝。「真的都看懂了?」
孟玉姝道:「是!」
鄭夫子道:「都練了嗎?」
孟玉姝道:「都練了!」
「好!」鄭夫子站起身,抬手擺了請的姿勢。「既然你都看懂了,來跟我過兩招。」
「哈?」孟玉姝下意識後退一步。「我我我……跟夫子過招?」
「對啊!」鄭夫子另一隻手抬了捂住嘴打個哈欠。「來吧!」
孟玉姝猶豫了一陣,而後照著書中所寫的招式向鄭夫子衝去。人到跟前,甩手橫掃,按書中所說,鄭夫子會回手來擋,如此便可再出下招。可她哪只,鄭夫子根本不按書中來,她甩第一手,直接側身下腳,把她勾倒在地上。「啊!」
鄭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孟玉姝。「怎麼樣?起得來嗎?」
孟玉姝氣怒道:「你不按招式來!」
「呵!」鄭夫子背了手。「我是不按招式來,那別人也一樣不會按招式來啊,天下武學路子無數,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又不是人人都按你學的這些來。」
孟玉姝語塞。「我……」
「起來吧!」鄭夫子拉了孟玉姝一把。「以後記住了,武學招式是招式,真動起手來,沒人會按固有的來,要講究活學活用,靈活運用。」
孟玉姝這才明白鄭夫子苦心。「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啊!」鄭夫子又伸個懶腰,躺回他的躺椅上去晃悠了。「午窗春日影悠悠,一覺清眠萬事休。堪笑邯鄲槐里夢,痴兒到老不回頭。好休好休!」
有了新的感悟,原本信心滿滿的孟玉姝此刻只覺先前所學什麼都不是,秘籍也不要了,回去仔細將那些紙頁拿出來好生再研習。也就這次,在紙的背面發現一排勾筆注的小字:以劍刺紙練准力,劍開鋒一年可小成,未開鋒三年稍可成。
「鄭夫子!」才走沒多久的孟玉姝又跑回來,且一副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樣子。
「怎麼了?」鄭夫子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喲,臉黑成這樣,誰惹你了?」
孟玉姝張口道:「你!」
「我?」鄭夫子不解。「我怎麼你了?我不在這睡覺呢嗎?」
孟玉姝道:「夫子當初練那劍刺白紙條練了多久?」
鄭夫子手在腦袋上抹了一把。「幾天吧,不太記得了!」
孟玉姝道:「幾天還是幾年?」
「嗯?」鄭夫子抬起眼看孟玉姝。「怎麼說話呢,我看著天賦有那般差嗎?需要幾年才能練成?」
孟玉姝將紙後面的小字亮給鄭夫子。「那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是這……」鄭夫子一看那小字,瞬間心虛。「這我不也是看你骨骼驚奇,不能與普通人一般相論嘛!」
孟玉姝收了紙,嘟噥道:「你分明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嘴上說著不嫌棄我是女子,其實心裡還是嫌棄的很的。」
鄭夫子撓撓頭。「你怎能這樣想?」
「是不是都無所謂!」孟玉姝堅定道:「我不會退縮的,總有一天,我會讓天下男兒都不敢再輕視於我!」
「誒誒玉姝!」鄭夫子越喊孟玉姝走的越快,只留自己一人感嘆:「這要強的性子,像我!」不過感嘆完越想越不對,那些秘籍的手抄本都是他親手交給表兄的,背後從未批註過什麼,怎的突然多出這一行小字來?「好啊老哥,擺我呢是吧,等著,我現在就找你算賬去。」
「玉姝?」況連之下學了正經過鄭夫子門口,就見孟玉姝怒氣沖沖跑出來,忙招呼道:「你等等!」
孟玉姝見是況連之,氣慍稍減。「你下學了?」
「嗯!」況連之道:「你怎麼了?誰惹你了?」
孟玉姝嘟噥:「沒有,是我自己跟自己置氣!」
況連之笑道:「你自己與自己置氣?這又是為何?」
孟玉姝噘嘴。「你說我怎就生作了女兒身呢?」
況連之一聽此話,就知其中蹊蹺。「其實你大可不必在意那些外人說些什麼,只管做好自己就行,做自己想做的!」
孟玉姝聳肩。「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在意了。」
「那最好不過!」況連之將手中書換了手握著,下意識要去抓孟玉姝的手,臨碰到時忽覺冒犯,改背去了身後。「對了,我近日得了把鎏金軟劍,可做腰間劍,與你身量合適,左右我也用不著,你去用看看?」
孟玉姝道:「鎏金軟劍?」
況連之點頭。「嗯!」
孟玉姝道:「那一定很貴吧?」
「額!」況連之一愣。「不貴,我爹的朋友送我的,不花錢。」
孟玉姝道:「那是人家對你的心意,我不能要。」
況連之道:「心意我收到了,可那東西我確實用不著,留著也是浪費,不如給能用之人。」
「這……」孟玉姝其實也是心動的。「那……我去看看?」
「走!」
「叫啊,怎麼不叫了?剛才不是還牛的不行嗎?」暗角處忽來祝永長的聲音,孟玉姝與況連之對視過後,一起去了那裡。原來是祝家兄弟正將一個人堵在角落裡,那人蹲著,看不清面貌,說話才知其身份:
「你們兄弟二人,仗著家中權勢欺辱同窗,不會有好下場的!」
況連之奇道:「任志文?」
孟玉姝也聽出來。「怎會是他?」
「不管了,先把人救了再說!」況連之說著上前,邊走邊朗聲道:「精神頭不錯啊祝兄,身上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