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被觀測的極道傳奇

高樓對面，十幾米外，一群人看見了第33樓層發生的戰鬥。

不過他們也更莫名其妙了，滿頭霧水的。

餓鬼在追逐什麼，是誰？

以他們的旁觀者視角，對面「杉山家世界之塔豪華公寓」的第33層，始終空無人影，也根本看不見什麼畸變生命。

就是兩具行屍忽地從安全通道衝出，緊接著連續兩陣爆漿，輻射酸雨四散而開。

白色剪紙式神發出少女的驚嘆聲：

「厲害耶，消滅餓鬼，首先就要抹殺它們依附的行屍，將小鬼逼迫出來。」

「但別以為小鬼好對付哦，它們脫離胎盤狀態，反而身手敏捷，前陣子新宿鬧市就有一隻餓鬼奔行傷人……」

剪紙式神眉眼輕輕瞥去。

行動隊女隊長宮本理沙頓時羞愧，笑話就是在她隊伍鬧出的，回去總部后她挨了禁閉，面壁七天。

「那間屋子——」

一直沒說話的智永老僧，忽地抬手定定指著對面第33樓層的其中一間公寓。

門牌號，3306。

「是古賀潤的居所。」麻花辮書記官回答。

智永老僧眼眸一下子深邃。

突然，這個時候，3306門牌號的公寓屋，鐵門打開了。

一名身穿襯衫和西裝褲，腳上是黑色皮鞋的男子走出。

原本梳理整齊，一絲不苟的髮蠟背頭，已經用水濕潤並放下。

「古賀潤！」

「他竟然沒死！」

書記官和女隊長宮本理沙齊聲驚異。

巫女驅使的紙人式神，也滿是狐疑的口吻道：

「如果說這裡的『鬼蜮』是因為黑盒裡那件物品，那最靠近甚至可能接觸過它的古賀潤，絕沒有一點可能活下來。」

宮本理沙煞有其事，重重的點頭。

「黑盒運送隊，一共20人，包括兩名司機在內，都已經死亡，古賀潤也在那份死亡名單上。當然因為運輸「鬼面」而捲入的死者不只他們。那艘遠洋船也是團滅，現在就孤零零飄在公海上失去所有訊號，有救援隊試圖登船，但上去了幾個人也都沒音訊了……」

書記官補充道：

「牽頭秘密運輸和販賣的杉山龍輝也死了。」

「他是古賀潤的老師，引導者，也是社團的龍頭老大。」

就在你一言，我一句中。

剛出門的古賀潤，竟直直地向面對他們的這扇大窗戶而來。

對著面向都市樓群敞開的窗戶。

眾人可以清晰看見古賀潤臉上的神態。

不僅沒一絲恐慌，畏懼，疲倦。

相反的。

那張老少通殺，足以迷倒千萬女性的臉龐，此刻流露出來的，是愜意，舒服。

古賀潤當然沒有看見公寓樓對面的一群人。

以『鬼蜮』外的視角。

「世界之塔豪華公寓」已被一層濃密的邪霧遮掩。

這種邪霧像是把樓內樓外間隔為兩個世界，所以就需要特異功能或者超凡道具來觀測「界域」內的情況了。

觀測書記官手上拿著獨特的黃銅望遠鏡，嘴巴上敘說她看到的畫面：

「咦，古賀潤在幹什麼，一邊探出半邊身子吹風，一邊雙手操作什麼，他手上也沒有任何電子設備啊！」

忽地。

樓下，就在古賀潤腳底下的第32層，發生了爆破和震響。

書記官的觀測鏡下意識地挪過去，接著麻花辮文藝女性嘴巴快速的張大了。

「又、又是那種突如其來的爆破。」

「觀測到妖怪了，是一個古樸古代車輪，圓輪上長著一個禿頭的老人頭顱……是「輪入道」！」

旁邊，宮本理沙、紙人式神和智永老僧，早已經滿臉肅容。

「輪入道」，這可是百鬼圖鑑上，正兒八經的妖怪。

並非憎惡、餓鬼這種鬼蜮中的衍生小怪。

如果以柳離的習慣叫法。

這該叫精英怪。

「尼瑪，堆了十隻強子，十輛自爆卡車，才爆漿淦死這精英怪！」

被眾人觀測到的現實中，柳離本體嘴巴動了下，發出吐槽的低語。

若不是在社畜鄰居家中又掏了一個強子窩，身上的自爆步兵並不夠堆死「輪入道」。

好在擊殺收益喜人。

XP+15點。

一件「輪入道的無頭車輪」（藍色、素材）。

身上經驗溢滿，柳離輕點掌機屏幕上的升級選項，「極道傳奇」模板來到Lv2。

升級了。

多出來一個叫「技能點」新鮮玩意兒。

而模板固有的技能——

「槍術專家」。

「搏擊專家」。

「料理專家」。

柳離嘆氣。

頭痛，這3個固有技能全升到大師級又如何。

用普通子彈斬妖除魔？

試圖和鬼怪、詭異，近身搏鬥？

只能先把1個技能點留著不加。

同時，像素遊戲中，擊殺第32層最強的精英怪后，柳離操縱角色開始大0搜查。

……

對面的樓層又恢復了寧靜。

這邊觀測的眾人，面面相覷。

毫無疑問。

根據眼睛的所見所聞。

就是有人在掃蕩『鬼蜮』中的公寓樓，除魔效率高得驚人。

會是誰呢？

能是誰呢？

宮本理沙、智永大師和巫女小姐都有自己的思考。

「鬼蜮是黑盒那件物品引發的。」

「而且，這起事件的評級，目前是B-，但放任鬼蜮成長下去遲早會變成大型S級事件。」

「而根據生命偵測儀器，公寓樓內活人體征不多了。」

「哪怕有不少倖存者，古賀潤也是他們中……最有可能製造這種動靜的那個人！畢竟，他是極道傳奇，崛起時如彗星耀眼！」

不約而同的，三人的目光，又齊唰唰投向樓對面，那探出半邊身子吹著高樓涼風的極道傳奇。

風颳起他的長發，臨近傍晚的陽光，使得他面容鍍上一層昏黃的色澤。

突然，紙人式神發出一長串的清脆笑聲。

「大師，這個事件交給我。」

「我對古賀潤，非常好奇！好有意思的一個人呢！」

紙人不知何時爬上了窗檯，向外面輕輕一躍，本就單薄的身體被莫名的輕風帶起，竟是快速俯衝向對面那座邪霧籠罩中的豪華公寓。

……

遊戲，第32樓層。

在一個門口被破壞的公寓屋中，柳離發現了一家四口的屍體，全都碎得不成樣子。

還有一隻泰迪犬，躺在客廳的窗帘下，腰身幾乎被某種利爪截斷。

黑西裝小人靠近過去。

泰迪犬頭頂彈出聊天氣泡：……（這隻家養寵物氣若遊絲）。

你可以——

【抓住它！】

【就讓它安安靜靜陪主人們共赴黃泉……】

這是素材？

柳離眼睛一亮，可不管人道主義這回事了，角色上去直接就是「拾取」。

於是。

物品欄中，多了一隻「瀕死的泰迪犬」的活體圖標。

看看物品欄里的素材。

「「中年社畜的辭退信」、「餓鬼的牙齒」，現在又有一件合成畸變生命必須的活體素材。」

柳離的腦中頓時構建出一個離譜的公式：

「瀕死的泰迪犬」+「中年社畜的辭退信」+「餓鬼的牙齒」+「傳說合成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