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 第九章 暗無天日的血洗
尾卷第九章暗無天日的血洗
(二合一了哈,實在不好斷章)
太后的言語令拓跋端秀身子一震。追書必備本能的搖頭:「不成,這不成,我爹他可沒有啊,母后若是要太妃來背,我大可把事情都推到太妃那裡去,但是我爹不能……」
「推到太妃那裡去,你自然是要做的,但是推到那裡去,又怎麼能夠?她雖是太妃,但是她可是無子的一個太妃罷了,難道能翻天?你若那麼寫了,這告罪書又算告了什麼罪?你只有寫上你爹,太妃這才有不軌之心,那麼她挑唆你,也就委實可信了。」太后說著不急不躁,甚至動手拉了拓跋端秀起來:「你不就是擔心這事會把你爹扯上嗎?你呀,你爹可是端親王啊,他可是我的表哥啊,難道你覺得,我會害了他不成?」
「可是……」
「我只是要她和你爹有些曖昧,讓她顯得有野心罷了。只要把她說的有所不檢,勾引你爹,那麼你爹不過是面子上折損點罷了,又不會有什麼。再說了,你現在關在這裡,明日這事就會昭告出來,你想想,究竟是你陷害宮妃叫人不齒好呢,還是你們一家被太妃教唆誘使,惹人憐惜些好呢?」
太后的話語令拓跋端秀說不出話來,這樣的比較之下答案是非常明顯的,若是她的惡名被公之於眾,她這個皇后還怎麼做?宗親那些要面子的老不死們,一個個都能用口水啐死她!而若是順了太后的意思,雖然爹這邊會難看一點,但是她們都是受到挑唆的,畢竟不是主謀,而且太后把太妃推出來背鍋,她的罪名與關注都會小很多。
「想好了嗎?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太后說著伸手摸了下拓跋端秀的發縷:「知道我為什麼把你關在冷宮四個月嗎?四個月後賢妃早已生產,而且說不得她會因為難產而死,到時,留下一個皇子在宮裡,多麼的孤苦伶仃啊?而你,這個時候卻出來了,事情已經過去,四個月的時間足夠大家淡忘,而賢妃的死不會與你有關。你再把這個皇子過繼到膝下用心撫養,誰又能撼動的了你的地位?」
「皇子?」
「對,皇子,哀家已經問過孫太醫了,照賢妃的脈象看來,必然是個皇子!」太后絲毫不隱瞞的說著:「而且哀家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賢妃活不出月子去!」
拓跋端秀的眼裡蒙著淚,臉上立刻閃出一份欣喜:「真的嗎?」雖然她很討厭這個皇子將會存在,但眼下若賢妃死掉,那她的地位將不會撼動,如此看來留著那皇子也沒壞處,若是自己以後再生了皇子,順手除掉也就是了。
「當然是真的,我本來就是想著要拖到她生了的,是你自己容不下人跳了出來,我只有這麼順手推舟,把你送到這裡來,為的就是安撫安撫你。你呀,如此的容不下別人,怎麼能做皇后呢?一國之母可要容得了別人容不下的事,尤其是。共事一夫,懂嗎?」
拓跋端秀當即頷首點頭:「懂,端秀懂。」
「你呀,答應的快,卻就是不記得,若懂哪裡還會有今日的事?秀丫頭啊。你對順兒的心,我很清楚,只是,順兒他是皇上,註定不會只屬於你,你好好的想想吧!」說著太後轉頭看向門口立著的柳兒,很快筆墨紙硯就被送到了石桌上:「寫吧,以你的本事,你自然知道怎麼寫我才會滿意。我可很忙,別耽誤我太多的時間!」
面對如此的情形,拓跋端秀還有什麼選擇,當下就著蓮兒打起的燈籠,執筆喂墨,略一頓,也就提筆疾書起來。很快,洋洋洒洒下,一封告罪書便寫好。看著那寫了三張的信箋,她有些無奈的丟了筆。
柳兒早在一邊吹了墨,每寫完一頁就交予太後過目,等到第三頁看完后,太后揚手叫柳兒收了,這邊大聲說到:「這幫遭瘟的奴才們,就算人是在冷宮,怎麼能如此怠慢。傳我的話,這膳食如何也不能如此粗鄙,抬成貴人份的,還有這鋪蓋什麼的也一應的照料好!」
蓮兒立刻去傳話,太後轉了身瞧著拓跋端秀:「好生的在這裡待著,仔細想想哀家和你說的話,若真有心當國母,當一個好國母,那就多動動腦子,千萬別為一點小事就把自己送到這等境地,四個月後哀家會接你出來。你好自為之吧!」
太后說完話就出去了,連那些筆墨紙硯的也沒收走,好似留給她些許東西打發時間一般。
燈籠消失於宮門口,沉悶的關門聲與鎖鏈聲再度響起,拓跋端秀回望那石桌上的筆墨紙硯,只抓起筆不斷的寫著一個字:忍。
……
暴室的囚房裡,葉蓉瞧著鈴蘭忍不住嘆氣:「你說說你這是做什麼,橫豎選定一個主子的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鈴蘭搖搖頭:「之前是不想選,之後是不能選,如今恰恰是我選了,才如此啊!」
「你可是皇後跟前的人,今日的事。我也打聽清楚了,雖然說起來似乎太后早有所備,但是你可是先開的口,如今你可算是不忠於主,看著是救了賢妃,誰知道賢妃會不會顧著你!」
「顧不顧都那麼回事,我不過是挨頓板子罷了,若是賢妃當真來顧我,弄不好我命都要去了……」鈴蘭縮在稻草堆上,瞧著已經黑下來的天,將身子又縮了縮。
葉蓉瞧著忍不住嘆口氣問到:「好端端的你怎麼就反口了?雖然我從心裡是懼著那位賢妃的。但是終歸皇后更勝一籌啊!」
鈴蘭轉頭看了柵欄外的葉蓉一眼,苦笑著說道:「葉姨,你錯了,皇后和賢妃,沒得比。」
她的話令葉蓉驚異的抬眉,而鈴蘭繼續說到:「皇后固然有手段,有心計,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但是,她忍不了,她太在乎皇上,心中裝了妒,就會失去冷靜,而那一位……」她冷笑了一下:「哼,我幾乎就沒看到她慌亂過。即便今日我說了她像,她都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裡,一點都不在意,如此無心冰冷的人,恰恰在宮裡最能活……葉姨,你當初說我娘心太實,遲早吃大虧,我娘的確最後吃虧。但這個虧,我今天才明白,她是心甘情願的啊,因為她就是個實心人啊!而我,就算和你學的心狠,但到底我不能違了娘的意思……」
「你呀,好端端的又提你母親做什麼!」葉蓉不耐的轉了臉,這個昔日里的老姐妹死的有多慘,她可一直沒忘。
鈴蘭的嘴角抽了抽沒說話,葉蓉倒又開了口:「今日里聽說瓊華公主燒死在庵里了,是真的嗎?」
鈴蘭咬下唇,點了頭:「是真的……」她正說著呢,一個小丫頭進了囚室:「葉嬤嬤,太後來了!」
一句太後來了,驚的鈴蘭和葉蓉都是一愣,當下葉蓉擺了手:「快,接駕!」說著自己就打算跟著小丫頭一起出去。可鈴蘭卻開口喊到:「葉姨!」
葉蓉回頭瞧著她:「別怕,不就是打板子嗎?前面軟不了,後面的我叫人給你留留手,你只管喊的慘點……」
「不,葉姨。太後來了,只怕我是難活了,您聽好。若是太后看著你們動手,那就是要我死,你們不要手下留情,只消痛快點早早把我打死,少受點罪也就是了,而後你一定要告訴賢妃,太后看著我用刑,若是太后只是來問話,沒看著我用刑,那也就是我的造化!」
「什麼?太后難道要你死?」葉蓉緊張的抓了柵欄,但此時外面已經傳來接二連三的接應之聲。
「我知道的太多,太后容不下我的。葉姨,你千萬不要為我求情!」鈴蘭說完就埋頭縮著,而葉蓉也不能再耽擱下去只能趕緊出去。
外面不斷的供應行禮之聲,不多會功夫,太后扶著蓮兒進了囚室,葉蓉雖是跟著進來,卻還沒站穩呢,蓮兒姑娘卻一轉身帶著她又一起出去了。
「奴婢見過太后!」鈴蘭起身行禮,隔著柵欄,她能感覺到面前的太后帶來的是死亡的氣息。
太后隔著柵欄瞧著鈴蘭,輕嘆一口氣:「起來吧。你……應該會知道我會來吧?」
「是,太后若不來,是奴婢的造化,太后若來,奴婢也是無話可說的。」鈴蘭說著伸手扯著衣襟捏扯起來。
太后的眼眸微微一垂:「你不怨恨我嗎?畢竟今次的消息都是你漏出來的,而且按照我答應你的,原是該饒過你的。」
「怨恨與否能改變我的命嗎?我只是一個宮女,一個宮奴子,生死都在這宮裡,活不出這院牆的。」鈴蘭說著凄然一笑。
太后瞧著她,抽了下嘴角而言:「你……你熟悉懿貴妃對不對,她在宮裡倒底活的……活的好嗎?」
鈴蘭抬眼看了下太后說到:「太后您難道不清楚嗎?」
「我是有收集她的消息,但眾口相傳總有差池,我並不清楚,你母親好歹和她相近過,你多少該是清楚的。」
「知道的不多,但是,誰不想做賢妻良母?誰不想美名天下?偏她妖妃一名震於世,偏她非要毀掉一個帝王一個國家,只怕她心裡有無限的恨吧?」鈴蘭說著,腦海里卻是錦衣初入宮時的樣子,那一刻她仿若看到了懿貴妃那清冷的面容下,冰冷的心。
「恨?對,她是該恨的……」太后說著嘆了口氣,而鈴蘭卻說到:「這裡是她的戰場,不是她的家……可這裡是我的家……我討厭這冰冷無情的家!」
太后的眉一挑,手上的佛串登時斷裂,一顆顆佛珠都墜落了下來,打在地板上全是清脆的聲響。
四目相對之後,太後轉身到了門口喊了蓮兒,繼而便吩咐下去,觀杖刑。
鈴蘭聽著這句話出來的時候,閉上了眼昂著頭,一行淚從眼角滑落。
……
條凳孤零,漆板黑紅。
鈴蘭被押到條凳上趴下,周邊的人則等著太後點頭。
看著四周閃亮的燈,太后慢慢的閉上眼,抬手的那一刻,鈴蘭卻是笑了,她甚至還張口說到:「這裡永不是家,無情之地,立墳之地,無情無愛何以為家?世人道,生不入帝王家,我卻說,生不做宮奴子!」
板子高高的落下,鈴蘭的嗓子里衝出了凄慘的叫喊,每一板子下去,都在昏黃的燈影下,有血水伴著肉皮飛動。
葉蓉的眼裡含著淚,她的腳終於慢慢的疊在一起。
此時一板下去,鈴蘭只是發出一聲悶哼,就再無動靜了。
……
赫連蓉盯著眼前的燭火,嘴角掛著一絲苦笑,而她身邊的不遠處站著孫常,一絲不苟的盯著她。
「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她似乎已經等煩了。
「回太妃娘娘的話,這個奴才可答不上,一切都看太后的意思。」
「哼,她不來還不許我自己去,這般叫我耗著做什麼?熬碎我的心?」太妃說著,伸手抓了面前的燭台就往自己身上到,可孫常一把衝上來,兩下就奪了去。雖然孫常是一把年紀了,可到底也比太妃有的是勁。
燭台一奪走,殿內略是暗了些,但四周還有宮燈,將太妃一副就要抓狂的樣子照了出來:「她不就是要我自亂嗎?我已經亂了,她到底還想如何?要殺要剮我等著,你叫她來啊!」
太妃才喊完,殿外就響起了腳步聲,很快殿門被推開,蓮兒柳兒扶著太後站在門口。
「喊什麼,臨到頭了,倒大呼小叫起來?」太后掉著個臉甩出一句話來,便進了殿,悠哉的尋了張椅子坐了。
赫連蓉這會已經心如死灰,她瞧著太后也不再保持多年來的恭順模樣,反倒是昂著頭沖太后說到:「這個時候了,還來教訓我嗎?以前嫌棄我是商賈家的小姐,說我不懂規矩,三天兩頭的折騰我,後來我做了小,全家能貼的都貼,也還是要小心翼翼,到了宮裡,跟著你拿起太后太妃的架子,可到了,我也是跟著你的,和一個丫鬟有什麼不同?」說著她也尋了張椅子一坐:「今個既然要死了,我總能和你平起平坐一回,再也不用你坐著我只能站著!」
太后瞧著她不在意似的舒出一口氣:「你這是何必呢,你要坐著沒人攔著你,打入了宮,我就沒要求著你,是你自己巴巴的來跟著不是?我好心把你看作一氣守著江山,你到好,竟存著私心來擺我一道?哼,你什麼時候起,和我表哥竟走到那麼近來?」
太后的話一出來,太妃就挑了眉:「你別血口噴人!」
「我需要嗎?」太后說著瞧了柳兒一眼,柳兒立刻把皇后才寫的告罪書拿到了太妃跟前,甚至為防止她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並不交於她,只幫著翻看。
三頁的告罪書很快就看完,太妃的臉色也煞白,終究是忿忿的一跺腳:「端秀這個糊塗丫頭,我一心為她四處照應,她竟如此害我!」
「害你?她不過是吐露實情罷了。說真的,我真沒想到,你竟這麼不知羞恥的和我表哥勾搭一起,你可還知道什麼叫做婦德?」太后說著眉眼一瞪,柳兒收了告罪書到了一旁。
太妃的臉上紅白相見,最後卻是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和我說婦德?是誰貪圖我家的錢財,故意叫老爺來騙佔了我的身子?是誰將我一生毀掉,讓我痴傻的為了一個愛字就這麼做了小?你和我說婦德?你可有德?明明和洛長勝……」
「閉嘴!」太后啪的一拍桌子站直了身子:「蓮兒,給我掌她的嘴!」
蓮兒應聲上前,孫常也立刻過去按住了太妃,讓蓮兒狠狠的甩了**掌過去。
「打啊,打爛我的嘴,我是說不了,可你心裡就安穩?我是和端親王不幹凈,但那都是你逼的,你毀了我,我就要毀掉你!」**掌下來,太妃的嘴角紅的發青,嘴角也有了絲血色。
「憑你?」太后冷冷的丟過去一眼。
「你以為憑我就不成嗎?」太妃說著使勁的掙開了孫常的胳膊,然後瞪著太后說到:「不容洛貴妃的是拓跋端秀這沒錯,這孩子的狠恰恰叫我張了眼。你生氣了,你不開心了,你甚至遷怒到了我,卻也叫我明白,你頭一個不放心的就是我,你防著我不是嗎?我忍了這些年,卻是這等結果,那我為何還要忍?你以為你只會叫我痛?我也能叫你痛,你知道昌兒和玉兒是賀寶珍動的手,可是你知道是誰叫她動的手嗎?你知道皇后一臉怒色,自從沒了孩子,就不再隱忍,你知道是誰叫她不再冷靜的嗎?是我,是我!只可惜差了一點點,我低估了皇上的忍耐,我高看了賢妃!我以為皇上會離開國子監,我以為端親王會有機會在路上動手……可是,沒了,他沒出來……他和老爺一樣,只要心裡裝了別的,女人,就是再寵愛都看不見!不,不對,他是心裡裝了江山,可老爺不是……哈哈,老爺不是,老爺到死都抓著那張絲帕,他死前都想到不是你……」
「夠了!」太后從聽到昌兒和玉兒的事起,就已經怒火衝天,如今聽到這個,更是氣憤的無法隱忍下去,當下就說到:「來人,給我打死她!」
「夫人!」蓮兒聞言急忙拉了下太后:「夫人,您別衝動,您忘了大事了?」
蓮兒急忙的小聲提醒,太后看著蓮兒,接連的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是順了氣的說到:「赫連蓉,我沒心情和你爭這個,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下場,今次你是必死無疑的,但是,死也有差別,你是打算你一個死而保住你赫連一族呢,還是打算讓赫連一族徹底的消失呢?」
「你別太過分,我有不軌之心,是我死,我私藏了懿貴妃的畫是我的錯,這如何能牽連到我的族人?」
「怎麼就牽連不到?只要我說能,那就能!」太后說著瞪了太妃一眼:「你應該明白現在你是砧板上的肉,我想如何就如何!你和端親王有染,這殿外大大小小的丫頭都聽的清楚,更有皇后的告罪書來證明,但是你以為只如此就完了?你為什麼給皇上畫卷?端親王又是如何布守想害了皇上?這些她們也聽的清清楚楚!」太后說著一擺手,蓮兒便動手打開了其他的殿門,當下十來個太監婆子的都站在那裡。
太妃一下就癱在椅子里:原來那些腳步聲是這些人,她,她是在逼我說出那些話……
「赫連蓉,謀逆之罪可是誅九族的,你自己好生想想。是你一個人死了好呢,還是你們一族都陪著你……」
「我本就要死的,是你叫這閹人攔著我不叫我死……」
「哈。你糊塗了嗎?什麼都不做就那麼死去,未免太沒用了吧?」
「你想要我怎樣?」
太后斜睨了太妃一眼:「我站著,你坐著,這是和主子說話的樣嗎?在宮,你是太妃,我是太后,在侯府,我是妻,你是妾!赫連蓉,求人該如何啊?」
赫連蓉臉上的肌肉都在抽動,她晃蕩著身子漸漸的站了起來,繼而看了一眼那些在殿外的太監婆子,終究是眼一閉的跪了:「敢問夫人,到底要我如何,才能放過我的族人?」
「告發端親王的謀逆之心!」
……
當太妃搖搖晃晃的寫完了告罪書交於柳兒,她一身的氣力都似抽幹了般直接癱在了地上。
太后慢條斯理的看過後,交予柳兒收了,便沖著太妃說到:「你們赫連家,是功勛,沒你們,老爺也打不下這個江山,有此一功,即便你這次犯下這樣的事,也終究不會牽連你們一族。至於你和端親王……哼,那種破事不提也罷,就當為你們赫連家留張臉。」說著她起來身:「孫常,叫你的人都扯了吧,太妃該休息了,天可不早嘍!」說著她轉了身邁步,走了兩步卻又頓住回身看著赫連蓉說到:「我一輩子都不信人,唯獨念著你的確是因為我才做了妾,看你委屈而帶著你,眷顧著你。當初我和你說了,只要你乖乖的,平妻都可以,這話,是真的。」說完她轉了身,看著夜色里幽暗的月,她嘆了口氣:「只可惜,是你不信我了!」
說完太后扶著蓮兒柳兒這就出了殿,隨後孫常也帶著人,一起都走了。
赫連蓉癱在地上看著偌大一個空空的殿,忽而就大笑起來,那笑聲傳在殿外,叫人揪心。
「太后,太妃要是不自決,去了皇上處多話怎麼辦?要不要奴婢……」蓮兒聽著那笑聲有些不放心。
「不用擔心,皇上今夜都會在鳳藻宮的,她才見不到,再說了,她不會再忤逆我的意思,除非她想赫連一族不復存在。」太后說著上了轎:「這一天可真夠累的,孫常,這裡等信兒吧,等她薨了,來報一聲,消息壓住,一點不能漏,人嘛,就送到冰窖里放著吧,若是皇上要見她,就說她在我跟前,知道了?」
孫常連帶蓮兒柳兒的都應了,太后這才示意放了轎簾,起轎回宮。
孫常留在宮門外轉了轉,這邊慢慢的度步到殿前。這會的,太妃已經整理了衣裝,坐在鏡子前瞧著自己,當她聽到腳步看到孫常的時候,她默默的站了起來,回了寢殿。
孫常便靜靜地站在殿外等著,片刻后,一聲細微的碎裂聲飄過耳,他便進了殿,入了偏殿一看,就看見太妃已經躺在床上,口鼻見血,而她垂在床外的手所沖的地面,是一個碎裂的酒杯。
孫常從懷裡摸出帕子,將太妃的口鼻擦了擦,而後伸手捏在了她的脖頸側,片刻后,他丟了手帕出了殿門,便喚了幾個心腹進去收拾了,而此時幽月已被烏雲遮住。
……
寅時剛過,太監們便來叫起。錦衣雖是大肚,卻依舊鬧著起來伺候。瞧見進來送衣服的太監,她略是一愣,便問起了順帝:「怎麼沒見到蔡公公?」
順帝陪著錦衣說了大半夜的情話,這會的還有些精神不濟,猛的聽聞順口便答:「養傷呢!」
「傷?」錦衣一聽,這邊細問,順帝也似反應過來,抬手打發了殿里多餘的人出去,一邊自己系著衣帶一邊給錦衣輕聲說到:「皇后鬧起來的時候,蔡寶就給朕傳來信來,朕當時叫他給太后帶了信箋回去,他小子出來都是坐的轎,結果走回半道上就被人放了冷箭。幸好洛元帥心眼多,叫了人跟著,他才得以回宮送信,要不然,人只怕是半道上就沒了命……」
「他傷在哪兒,可嚴重?」
「傷了胳膊,不是多大的事,但是為了不讓端親王察覺轎子裡面是他,怕端親王想到朕已知道內情,就打發他安置在別院里休息,對外說的是,打發他去皇陵瞧瞧,畢竟清明的時候,朕病在宮裡的。」
順帝解釋了這些,錦衣也就明白了,順帝瞧著她,伸手抓了她的手:「你才經歷了這一事,原本該叫你好好歇著,畢竟你這月份也近了,可是眼下的事,咱們卻不能等,如今朕已經定了三甲封了位,今日里開始便是循例的誇官三日了。朕想到內聯動法子,有個想法,不如把新官的夫人也叫進來,至於誥命嘛,由你報於母后定了吧,畢竟這是一個你收買人心的好法子,相必今日里,母后也要傳命婦們入宮侍奉了,等會聖旨一道,你可要盡心儘力,辛苦些了!」
錦衣聽的頻頻點頭,聽到最後卻是奇了怪:「聖旨?這內聯之事如何能下聖旨?皇上總不能做到明處去啊!還是錦衣扛著就是,將來就是事發了,也是我這宮妃私受賄賂罷了,大不了皇上罰我半年俸祿,再禁足幾個月也就是了,他們也只能閉了嘴……」
「哈,你呀,聖旨到了,你就知道了!」順帝說著沖錦衣一笑,便叫了下人進來梳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