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卷 第十章 貴妃籠權遇舊人

尾卷 第十章 貴妃籠權遇舊人

尾卷第十章貴妃籠權遇舊人

(琴兒發新書了。書名叫:大當家。大家快來給我捧起哦!謝謝!今日還是二合一,還是不好斷章)

皇上的轎輦走了后,錦衣就去了軟榻上歪著了,雖說有那麼點想在眯瞪會的意思,但是因著皇上說到聖旨,倒也令她有些意外。

「主子,宮門外來了葉嬤嬤,說有急事見您。」紅袖捧著熱水進了殿,順口說著:「您看……」

「這個時候?」錦衣納了悶:這天才見了絲白而已,這怎麼就有人來?葉嬤嬤……她擰了下眉:「難道是暴室的葉嬤嬤?」

紅袖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不安:「是她,差不多寅時的時候就來了,那時候皇上還在殿里,她也沒吱聲,皇上轎輦一出去,她就說求見,奴婢尋思著時候太早,原先回了的,可是瞧那樣子,似乎真有什麼事,可奴婢問她。她卻又不說,只一個勁的搖頭,似乎……」

「行了,快,叫她進來!誒,別太張揚!」錦衣已經預感到不是什麼好事,她甚至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鈴蘭。雖是囑咐了紅袖出去傳人,自己也扶著落雲起來,但那心裡就跟扎著針似的疼了起來,讓她忍不住的有些顫抖。

很快葉蓉隨著紅袖進了殿,錦衣連禮都:無:錯:m.顧不上等她行,便開了口:「莫不是鈴蘭出了事?」

葉蓉憋了****,這會進殿還想著怎麼提才好,如今進殿就迎上這句問話,只是一頓之下,這嗓子里就溢出了哭腔,腦袋也點了起來。

「什麼?她,她不會是被你們給打死了吧?」錦衣心中抽痛的才說完這話,就覺得肚子一痛,儼然是小傢伙踹了她一腳,而此時葉蓉卻已經跪地說到:「昨個天擦黑沒多久,太后就來了,照例該是今天的杖刑,昨晚就動了,而太后觀了刑……」

話不用說的多透徹,只這一句,錦衣便是明白了。她的眼淚湧上了淚。她瞧著葉蓉那紅腫的眼圈,終是喝出一口氣:「你來,可是鈴蘭死前的交代?」

「是,她說若是太后觀刑,就,就叫我讓人給她個痛快,少受點罪,還說一定要來和娘娘您說一聲……」葉蓉說著伸手摸淚。

「那她,可痛快?」

「挨了五下,我,我叫他們直接下了手……」

錦衣閉上眼點點頭:「我知道了,難為,難為你了!」說著她沖愣在一邊的紅袖說到:「去,拿一百兩銀子給葉嬤嬤……」

「娘娘您這……」葉蓉竟的才說話,錦衣抬手制止了她:「這不是什麼給你的意思錢。鈴蘭若不是為我開了口,未必是死。雖是太后容不下她,可說到底她是為我死的。她的命我沒留住,是我的錯,她的後事,我還不能摻合,這銀子給你。是要你幫我給她好好置辦了,弄口上好的棺材,再……等等,她死前可還交代過什麼,說了什麼?」

「交代就是要我來給娘娘說一聲,再沒別的,不過……」

「什麼?」

「杖刑前,她,她說『生不做宮奴子』!」葉蓉沒有隱瞞,此刻她已經感覺的出,賢妃和鈴蘭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對勁。

錦衣聽了這話,忍不住抬著頭深吸了口氣,而後說到:「那就隨她的意思,按照規矩她是要被埋在千人冢的,可是她既然有此願,葉嬤嬤,我知道你有法子,你費費心,把她葬到別處去,若是打點需要銀子,只管和我要……紅袖,再多拿一百兩出來!」

錦衣傷心的吩咐著,可紅袖這會的卻似愣住了,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錦衣瞧著紅袖沒動,不忍再喊,落雲倒是趕緊去了內里,很快取了四錠大銀出來,都交給了葉蓉。

葉蓉也沒推讓。這種事必然是要花錢打點的,而且賢妃的意思明顯就是要厚葬,葉蓉也掛著那份多年的情誼,自然是哭著接了。

話不能說久,葉蓉當下也就告辭了去了,錦衣瞧著紅袖那不對勁的樣子,便叫了落雲送人出去,自己望著紅袖說到:「你是不是也是這個心?若難過你就哭出來吧!」

紅袖當下哇的一聲大哭,錦衣也扶著桌子默默的流淚。

腦海里是鈴蘭一臉不苟言笑冰冷的模樣,是一副眼中裝滿複雜情緒的嘆息,是暗眼話語里不斷的提醒……一樣一樣的在腦海里不斷重複著,當她想到鈴蘭質問落雲的模樣時,她忍不住捂住心口,更從開著的窗里看著落雲回來的身影。

我認為是自己將鈴蘭守住,但守住她的卻是落雲……不,是她娘與我娘之間的情誼!

在錦衣唏噓的時候,落雲進了殿,她看著痛苦的紅袖,看著落淚的錦衣,竟頭一回的臉上毫無淚水:「別哭了,你們要是這樣哭,她會難過的。她死是太后不容她,我們哭又有什麼用?若是將來我和她一樣去了。你們可不能哭,不然我要傷心……」

「別胡說!」錦衣當下抬了頭,帶著眼淚說到:「你放心,死一個就足夠了,我不會讓你們有事!」

錦衣的話剛落,殿外就傳來了熙攘的聲音,落雲又沒哭的稀里嘩啦的,當下就出去迎,錦衣倒是趕緊拉著紅袖,兩個一起就著水盆子擦了臉。剛丟下帕子,落雲沖了進來當口就喊:「主子。聖旨到!」

紅袖趕緊伺候著錦衣套上吉服,發也來不及梳髻,只能先綰起一別,當下就在正殿里候著,此時落雲才出去迎了太監進來,倒是早上隨著皇上的那位。

那太監當下說了聲聖旨到,瞧著紅袖將賢妃扶著跪了,這才高聲宣讀起來。細高的公鴨嗓,拉長著調子誦讀,字字句句都入了錦衣的耳。

隨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宣讀,紅袖和落雲都驚變了臉,而錦衣卻十分平靜的聽著,直到太監宣讀完畢。

「錦衣領旨,謝皇上隆恩!」她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說著,那太監在交付聖旨后,趕忙恭賀:「小的恭喜賢妃娘娘榮升貴妃!」

錦衣已經被扶著站直了身子,當下叫落雲拿了賞銀說了兩句客套的話,就送了那太監出去。

看著手邊的金黃,看著其上的字字句句,她知道她的努力沒有白費,但是此刻她並不是十分的欣喜,儘管她清楚貴妃這個頭銜就會給自己帶來的好處,但是她也清楚的明白,這是太后的意思。畢竟先前皇上與她說好的是等她生了孩子以後……

「奴婢恭喜主子了。」紅袖由衷的笑著,她知道貴妃兩字是僅次於後的封銜,而現在皇后已經身在冷宮,主子也算熬出了頭。

「說恭喜還早了點,等你我大局在握的時候再說恭喜吧!」錦衣說著將聖旨收進了匣子里:「我要的絕不止這一點!」

……

就是賢妃被升為貴妃后的第二天,太后便發話允了命婦進宮孝敬。照著例,按照誥命品級的,重臣家的都是在太後跟前伺候,皇後跟前只是走個過場,而那些略低的,才在皇後跟前裝樣子的做幾天事。

如今皇后被收進了冷宮,所有這些規矩便只能是貴妃來陪著完成,錦衣便自然而然的忙了起來。先是去了皇上的跟前與皇上商量了一些配合的法子,繼而去了太后處坐了坐。也說了些心思,待到這些都準備好了,又把能收集到的消息全都整理了,而後對著挑出來的單子,有針對性的都記下了。

四月二十六,今兒是命婦侍奉的第一天,錦衣半點沒提政事也沒提伺候,帶著一幫子命婦倒是賞花遊園,玩耍的高興,加之又是四月末的天,日頭也見了熱氣起來,她便乾脆的叫著命婦們泛舟於湖上,拉著她們家長里短的胡侃,甚至最後連歌舞伎都召了來,只玩到日頭要落了,才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回了宮,而後留下了六個夜裡宿宮伺候,其他的都各自出宮回府回驛。

命婦們的伺候本就是個意思,也算是敬一份忠孝之禮,故而,遠了近了的若是不被留宿都是要當日出宮的,只是近的回府,院的就宿在宮外的車馬驛里。

每年三月都是命婦孝敬的日子,今年因著順帝病了,推到了四月,命婦們卻是三月就到了的,生生的在外候了一個月,如今進宮來,都是想著孝敬完了,各自回家去的。可今日里,貴妃興緻濃厚的帶著她們玩了一天,什麼伺候孝敬的事都不用做不說,更是開了眼,不但賞了皇家園林,更是陪著貴妃歌舞盡觀,倒都有些戀戀不捨起來。

錦衣看似和她們玩了一天,到是十分有心觀察那些選定好的命婦,這一天下來,當下就把那幾個瞧著有些眼色,口齒又伶俐的****給留下了。

在宮裡歇過了氣,錦衣打扮得當后就叫紅袖去喊了那幾個****來伺候晚膳。這也是照常的規矩,所以沒一會功夫,這留下的六個****便到了殿外候著了。

不多時,御膳房送了晚宴來,如今錦衣是貴妃,這膳食都是抬了一級的,當下有命婦當了門子傳膳,有命婦掀了帘子送至,而後,布菜的,擺盤的,嘗口的,以及打扇的,六個一應包圓。

飯菜上桌后,命婦們這邊伺候起來,如今錦衣還有一個半月的樣子就要生,這陣子胃口正好,膳食準備的花樣也多,故而吃的是津津有味,而一桌子飯菜也都是色香味俱全。幾個命婦細緻入微的伺候著,因著食不言,也都不敢說話。

錦衣才用了兩個菜,卻是有人來報,皇上遣人來了,錦衣點頭允了人進來,卻是太監送來了一道清蒸鱘魚。錦衣身子都沒離坐,就懶洋洋的口上說了句謝恩,這邊叫跟前的命婦布菜,還沒等用兩口呢,太後跟前又來了人,竟是蓮兒姑娘送來了一些新鮮的瓜果。

錦衣依舊沒起身,還是沒離坐的口說謝恩,但蓮兒姑娘絲毫沒有以為忤逆的意思,淺笑著退走。命婦們默默的瞧著心驚,如果說一道晚膳,皇上和太后各賞菜與瓜果的寵著,還能叫她們覺得沒什麼,而貴妃這完全不離坐的口言謝恩叫她們是徹底的驚住了。

錦衣心裡明白這些命婦們在意的是什麼,她是故意做給她們看的,儼然就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而她更是清楚,皇上與太后今日如此的配合自己,也是對自己投了希望的。

錦衣不緊不慢的吃著,沒多大功夫,皇上那邊又遣了人來,是叫一位樂師前來吹曲。錦衣當下抬手允了人家吹,自己只管吃自己的,那份享受令幾位命婦都忍不住換了眼神。

好容易一頓晚膳算是用罷,東西都才撤下去,這皇上又遣了人來,竟是敬事處的太監。他入殿之後也沒避諱著殿內的六名命婦,便是沖著錦衣磕頭行禮:「奴才見過貴妃娘娘。」

「快起來吧,你怎麼來了?」錦衣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略帶絲慵懶的問話。

「回貴妃娘娘的話,皇上讓小的來知會一聲,說今日里有些朝事要和重臣商量的晚些,怕是不能早來娘娘處休息,若娘娘累了就早些休息,不必等皇上回來,若是娘娘怕太晚驚了夢,也可給安排個伺候的,今晚就不過來擾娘娘了。」

錦衣聽了太監的話點點頭:「原是這事啊,哎,今日里本宮和夫人們玩的盡興之餘倒也真乏了,這麼著吧,晚上你們安排和美人去承歡殿伺候吧,皇上政事議下了,也就就近休息吧,我這就不必來了,今個真真兒的累了!」錦衣說的十分隨意,那敬事太監也乖乖的應了走了。

這下幾個命婦更是驚異,頻頻的飛著眼神。

錦衣裝作不知,只隨性的說著:「今個也玩的乏了,不如去湯館里擦洗下吧,幾位夫人,你們就隨行伺候吧!」

幾位命婦一聽趕緊應了,這邊被引著出去準備去了。

半個時辰后,錦衣倒了湯館,這裡不似體順堂是專給侍寢前沐浴的,而是整個宮裡大小嬪妃平日里泡溫泉的地方。錦衣雖是大肚,太醫囑咐少來,但也十分喜歡用這泉水擦洗身子,故而貴妃洗浴的池子跟前,專門叫人趕製了一張洗台,供錦衣坐在那裡,有下人們舀水給她淋浴。

水汽繚繞里,落雲和紅袖扶著錦衣慢慢坐到洗台上后,就招呼著那些只著了布圍的命婦給舀水沖洗。

這種事按說論不到命婦們來做,但沖著貴妃今日得寵的樣,大家到也覺得,自己被叫來做這個,也沒什麼稀奇了。

錦衣開先不出聲,等著沖洗一半了這才開了口,竟是誇獎起身邊命婦們保養的好之類的話,命婦們自然巴結,錦衣卻是嘆氣,說自己沒她們享福,而是勞累命。

這話聽的命婦們鬨笑相言,個個都說貴妃玩笑,可錦衣此時卻一本正經的說到:「才不是和你們說笑呢,你們剛才也瞧見,皇上有多忙,每日里都是忙著政事,他要行新政新制這是志在必得的事,誰也攔不住,可我瞧著他辛苦就心疼,每每勸皇上找一兩個得力的臣子,自己能歇歇,可皇上卻說,滿朝重臣里難尋一個知他心意的。唉!皇上勞累,我瞧著心疼,可我又幫不上忙……」錦衣說著起身叫紅袖落雲給她抹水穿衣,卻口裡不住的說著:「你們也都是命婦,說到底身上無論品級都是有著誥命的,你們就不能回去勸勸你們的老爺,多提皇上擔待點?」

命婦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有個膽子大的開了口:「貴妃娘娘說的是,我們也是明白這理的,可我們到底是****,老爺們的事哪裡就能問了摻和了?也只能回去和自家老爺說多為皇上擔待而已,但,我們可不是什麼重臣貴婦,只怕有心無力啊……」

「怎麼就有心無力了?只有有心那就能有力,別想著給我說什麼插不上手啊,說話不頂用的來哄我,但凡真有心思的,自然是主子心頭的蟲,其實我也沒指望你們一定要如何如何,你們的老爺又如何如何,我只不過是想給皇上推薦兩三個賢臣到他跟前為他分擔罷了,哎,重臣們只會盯著皇上,難道滿朝的臣子,就選不出幾個能人來幫幫皇上嗎?」

錦衣說著一嘆氣,也不管跟前的命婦們了,只吩咐道:「好了,我也乏了,這就回去歇著了,夫人們既然到此弄了一身的水,也就順道洗洗,歇了吧。紅袖你在這裡陪著她們吧,免得我不再,別人和她們說規矩。」說完她便扶著落雲揚長而去。

錦衣一走,這些命婦都是人精,當下就把紅袖圍著,嘴巴跟裹上蜜一樣的奉承,說什麼紅袖是宮裡的大紅人啊,說什麼紅袖好命之類的。

紅袖紅著一張臉,滿臉笑意里是下巴越抬越高,張口閉口也把自己宣稱的很高,很快命婦們就開始旁敲側擊的問話,可紅袖則謹記錦衣的吩咐就是往一邊扯,答非所問。終於有命婦抬手抹下了手上的鐲子帶到紅袖的手上,接著周邊的命婦都效仿,取簪子的,拿珠花的,抹掛鏈的,總之是口裡份外客氣的說著什麼見面禮,手上就往紅袖身上塞。

紅袖也不推讓,當真就閃著一雙歡喜的眼睛收了東西這才露了口風的說道:「其實啊,我們主子的心思是早說明了的,她如今只想找幾個能人出來推薦到皇上跟前,做皇上的心腹重臣,好讓皇上歇出來陪她。」

「貴妃還真是體恤皇上啊!」有命婦趕緊介面,彼此再度交換著眼神。

「那是當然,皇上最寵我們家主子了,皇后都比不上,今次皇后入冷宮說是有違宮規罰進去的,可她根本就不是違了宮規,是傻乎乎的和我們家主子掙,哼,皇上寵愛我們家主子,皇后那是嫉妒了,只可惜她鬧了半天,皇上還是罰了她!」

皇后被罰冷宮的事,本來宮裡就沒昭告,說的不清不楚,大家也不敢仔細打聽,這會紅袖一說,個個都是乍舌,卻也有那人精那話來套:「哎呀,想不到是這樣啊,瞧不出貴妃娘娘如此得寵呢,竟是連皇後娘娘都敗了陣……」

「那可不,皇后仗著自己是拓跋家的人,就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可和我們主子比,算什麼啊,如今皇上可寵我們主子了,前些日子主子在皇上那兒瞧見一封摺子,因瞧著那人詩詞寫的好,誇了幾句,聽說第二日皇上就把那人封了大學士呢!」

「姑娘說的可是斐全斐大學士?」立刻就有人介面。

「對,對,就是這個斐全,後來他知道是我家主子的成全,還特意送了百兩黃金酬謝呢!」紅袖說著昂了下脖子,而後一把收了各色東西道:「哎呦,這都什麼時候了,可不能再說了,我家主子要歇著了,我得回去伺候呢!」

話都這兒,命婦們也不能耽擱,趕緊都出了水,一應的回去,照規矩這六位都是要歇著鳳藻宮的。

一行人回了宮,紅袖才領著人到宮裡將大家都引到一個殿里歇著,就聽見宮門處有些鬧騰,當下紅袖便嘟囔了嘴:「哎呦,皇上怎麼還過來了!」說著這人就出了殿。

幾個命婦眼神一對,當下就小心的跟著出去,果然就看見皇上的教輦入了宮門,繼而身著龍袍的皇上出來,竟是和紅袖說了幾句,而後似是小心翼翼的去了正殿口瞧了瞧,也就囑咐了幾句離開了。

命婦們新奇與驚異的互相對望,紅袖卻是走了回來,瞧見這幾位都在拐角呢,就趕緊把她們送回了殿里歇著,而後就要離開。

「誒,紅袖姑娘,皇上怎麼又走了?」

「我家主子都睡下了,皇上不走又做什麼呢?我家主子睡的淺,吵不得,皇上心疼,瞧見主子都睡了,就去承歡殿了唄!」紅袖不在意的答了,人就走了,留下六個命婦你瞧我,我瞧你。

紅袖離了殿,回到正殿去,錦衣正躺在床上眯瞪。殿門一關,她聽到了聲,也就抬了眼:「回來了?成了?」

紅袖點點頭:「照您的意思辦,瞧著都是上了心了,應是成了。」紅袖說著,把得到的東西嘩啦啦的全放到了錦衣跟前:「瞧瞧,為了套話,好東西都捨出來了。」

「女人啊,最希望自己的男人出息,越出息,他們就越覺得趾高氣昂。這些命婦都是平日里不高不低的主兒,心中的氣沒出撒,又不甘心就這麼著,只要話露的徹底,讓她們知道我這裡是捷徑,就不愁她們不賣力,誒,皇上那邊可應了?」

「能不應嗎?皇上跟我說話的時候,那幫命婦就蹲在拐角呢,皇上還和我說:貴妃倒是好法子,又要了人,又攏了錢,不妨叫貴妃多訛點來。」紅袖學著順帝的樣子說話,逗的錦衣一笑:「訛?他還真有心逗我,這點東西還能入他的眼?再說了,他們手裡能挖到不過是小錢,要是能挖到大錢,也就不來走我的捷徑了!」

錦衣說著把東西一指:「你們都拿去分了吧,我留著沒用。現在咱們就等吧!」

說完倒也睡了去,畢竟這一天還真是玩累了。

當天夜裡,錦衣是睡的舒服,可殿里那幾位命婦卻是個個輾轉反側起來,一個個都動了心思,第二天大早,她們陪著又進來的命婦一起伺候,錦衣則成了沒興趣一般的縮在殿里與她們閑話,東扯西扯了一會後,卻是順帝親來,說什麼下朝之後掛著貴妃便來瞧看。

這一瞧看下,命婦們被提早打發了出去,不用留宿伺候,而命婦們一見皇上對貴妃的寵愛模樣,也都徹底的相信依靠貴妃自己家的男人能有捷徑可走,當下就出宮回府,當夜就給自家的老爺狂吹枕邊風了。

第三日,命婦們再來伺候,錦衣特意的裝作煩悶在殿里縮著,倒叫紅袖帶人給備下瓜果,由她們自樂去。命婦們無事可做,裝著樣子聊天打發時間,但總是三三兩兩間,借口不舒服啊,累了啊之類的理由溜出殿,去了正殿拜會貴妃,總借著關心的名義向錦衣表達著自家老爺的忠心賢能。

錦衣這邊順手推舟的說皇上最近的心思,然後叫這些命婦回去讓自家的老爺表面才能與賢能,她才好推薦。

當天命婦們告辭后便是回家又一場吹風,第四日的奏摺里當下就出了兩封表明心跡要支持新政的。順帝一瞧見,立刻二話不說,官升三極,這兩人一晉陞后,再第二天的奏摺里就多了四封相應的。順帝立刻大筆一揮,官升兩級,這下大家隱隱察覺出不同,不出兩日,貴妃可以是捷徑的消息便在命婦的圈子裡傳了開來,這麼一來,命婦們在貴妃跟前的走動變得十分熱絡,完全超出了定製下的侍奉。

而順帝也把命婦侍奉的制度修改了,借著太后喜歡和命婦們一起聊天為由,改成了每月初一十五進宮伺候(只在京的)。

轉眼就是五月中旬,朝堂里的新政派已經有了氣勢,而保舊派們也坐不住了,兩廂間竟已經有了些不容。

這一日,太監來報說新進臣子的家眷已到,當下順帝就傳了旨,叫她們入宮,由貴妃接見,而與此同時又叫太監傳了話給錦衣,要她無比選兩個人出來封出誥命,而後由他昭告天下。

錦衣穿戴整齊的等著新進命婦門入殿的時候,沖著紅袖說到:「去太後跟前說一聲,今日我這邊選了人出來,皇上就要昭告天下,端親王那邊只怕要動手了,請太后準備撒網吧!」

紅袖應著出殿,卻不料和一臉喜色的落雲撞到了一起。

「瞧你,怎麼跑起來了,什麼好事,笑成這樣!」紅袖隨口的說著,落雲卻是不理她的直接衝到了錦衣跟前:「主子,你猜猜誰來了?」

「猜?不是那些命婦嗎?」

「是那些命婦,可裡面有個你認識的!」落雲高興的挑了眉,但錦衣卻搖頭:「猜不到,誰啊?」

「劉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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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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