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老戴失蹤
牧白搖頭打斷了我的希望,我倆只好再次埋頭翻找了起來,在差不多快要把老戴這家給完全翻了一個個之後,我終於從一截斷了的椅子腿下邊找到了幾根頭髮,就這些,我覺得應該是老戴跟人搏鬥的時候留下的,不然的話真的一根頭髮渣都找不到。
牧白打了個響指,「OK,只要那個人不是離開這裡太遠,應該能找到。」
「那還等什麼。」
能找到老戴,也就順便找到了一直針對我的幕後黑手是誰,我現在已經急不可耐了。
牧白拿出一個布包把老戴的這幾根頭髮放了進去,「先別著急,這裡不是施法的地方,回去再說吧。」
回去的路上我試著又給老戴打了幾個電話,他的那些電話無一例外全都關機了。
我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他們抓了老戴我覺得多半應該是想逼我出來,可是這手機關機又該如何聯繫我呢?
還沒進家門了,我便聽到房間中傳來陣陣巨響。
牧白臉色一變,「有情況。」
我瞬間緊張了起來,不會是那些人查到我們這剛轉移出來的住所了吧?
門鎖還是完好無損的,牧白陰沉著臉拿出鑰匙查了進去,左手不知何時已經翻出了一枚只有巴掌大小的八卦鏡捏在了手中。
「咔嚓——」
細微聲響過後門被擰開,我倆急忙湊到門前往裡一看。
房間中並沒有別人,只有渾身黑氣繚繞的俞千蝶正在瘋狂的不停的到處亂撞亂打。
「臨走之前我記得你給她蓋好那快布了吧?」
牧白目光盯著還在房間中上躥下跳的俞千蝶,「八卦袍蓋住這女人壓制了那個鬼嬰的生長,多半是這鬼嬰控制這女人掙脫了八卦袍的束縛,你站這別動,我進去把這鬼嬰壓下去。」
「好。」雖然縮在後邊有些丟人,但是現在可不是逞能的時候,我不懂這些門道,進去別說幫不上忙,反而還有可能幫倒忙!
「看這裡!」
牧白一把拉開門竄了進去,還在肆意破壞的俞千蝶忽然轉過了臉來。
我去!我心中咯噔一下,俞千蝶此時的面相太嚇人了,她的臉跟身體一樣呈現出一種青黑色,但是自臉上卻出現了幾道稜角分明的凸起,而且瞳孔也變得又尖又小跟麥芒一樣。
俞千蝶瘋了一樣衝上來,口中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牧白看似很胖,但是這身形卻靈巧的很,很是輕巧的就躲過了俞千蝶的攻擊。
我此時正對著俞千蝶,牧白閃開之後俞千蝶一眼就看到了我,而後她竟然捨棄了牧白,徑直朝著我沖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想要把門關上,好在牧白動作快,一張黃符貼在了俞千蝶的身上。
「嗤啦」
一道青煙自黃符之上燃起,這符籙竟然自燃了起來,眨眼間就化為灰燼從俞千蝶的身上消失了。
牧白冷哼一聲,猶如穿花蝴蝶一樣從俞千蝶的身後移到了她的前面,只見牧白快速的以食指在那面八卦鏡上畫了幾下,然後狠狠的按在了俞千蝶的頭上。
一聲凄厲的嘶吼聲之後俞千蝶身上的那些黑氣立馬開始消散,而俞千蝶本人則是一個搖晃倒了下去。
牧白急忙伸手接住俞千蝶,「快來幫忙。」
聞言我立馬過去把俞千蝶接住,此時雖然她的樣子恢復成了原樣,但是肚子卻還在不斷的蠕動,看的眼皮一陣狂跳。
牧白一言不發的去了裡屋,很快又掏出一根金黃色的繩子來。
這繩子有小手指粗細,每隔一段都有一根寸許長的金色線墜垂下。
「幫忙把她捆住。」
俞千蝶此時面色很是痛苦,不知為何,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些於心不忍的感覺來。
「沒什麼比較溫柔些的方式么?」
牧白抬眼瞧了我一眼,「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了,先鎮壓住這個鬼嬰她才能舒服點兒,不然剛才的場面你也看到了。」
我暗嘆了口氣,接過這繩子開始在俞千蝶的身上纏繞。
還別說,這繩子一纏上俞千蝶,她那還在不停蠕動的肚子就忽然復歸平靜,俞千蝶臉上那痛苦的樣子也隨之消失了。
被我們五花大綁的俞千蝶被我倆抬進了裡屋當中。
牧白面色凝重,「鬼嬰的孕育速度太快,照這樣下去不出三天,鬼嬰就會破開這女人的肚子鑽出來。」
鬼嬰出世的時候也就是俞千蝶身死的時候,我瞅了一眼安靜躺著的俞千蝶,心中五味雜陳。
「先找到老戴吧,找到老戴咱們距離真相就跟近一步。」
牧白答應一聲,「你幫我收拾下,我這就準備施法材料。」
俞千蝶應該是剛衝破那面八卦袍的壓制開始搞破壞,房間中被它搞亂的地方有限,我沒幾下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牧白這時候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從裡屋中走了出來。
他換了另一身衣服,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句話真不是白說的,牧白換了一身皮之後還真是有些高人的風範。
「來幫忙。」
牧白招呼我幫忙,他從角落中弄出來一個香案一樣的玩意兒。
我詫異道:「你這是要開壇做法?」
這東西我之前見過類似的,在道上混了這麼長時間,我見過不少道士給人做法事,起的那個法壇就和這差不多。
不過我記得這東西好像只要正兒八經的得到授籙傳度的人才能開壇做法,難不成牧白還是個道士?我可一直沒怎麼聽他提起過啊!
牧白笑道,「開壇做法我也想啊,不過我沒有這資格,你應該知道開壇做法的要求,我不是道門中人,這正經法壇是開不了的,我是要祭拜一下我的祖師,這也算相當於另外一種開壇做法的儀式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牧白這傢伙啥時候成了道士了,不過聽牧白這意思,他也是有師承的。
我有些好奇道:「你這學的是哪門哪派的功夫?」
「小門小道,其實嚴格算起來我也算是正一道的人,想要被授籙也不是什麼難事,現在先不說這個了,以後再跟你細說。」
我點頭稱是,牧白說的比較委婉,其實剛才這問題我不應該問的,師承這種東西,如果對方不主動說,一般就是不願告知了,各行各業中都有很多的恩怨情仇,小門小戶不同於那些大門大派,所以對於自家身份有些時候很是保密,怕說出來遇到些麻煩事。
不過牧白祭拜的時候倒是並沒有避諱我,我看了下那香案之上的祭拜的祖師牌位,對於牧白的師承心中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這排位上供奉的乃是葛天師,葛天師葛玄又稱太極仙翁,在道門中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這一位被閤皂山靈寶派尊稱為祖師,看樣子牧白的師承多半與這閤皂山有關了。
祭拜完了祖師,牧白開始施法尋找老戴的下落。
他先是拿出一個布袋打開,一堆灰白色的東西被撒了出來。
「這是草木灰?」
「準確的來說是蒲草灰。」
把這些東西灑滿地面之後,牧白從旁邊又抽出一根柳枝來。
「我準備開始了,你退後一些。」
等我退開之後,牧白忽然開始念誦起不知名的咒語來,而且腳下也隨之動了起來。
一陣陣晦澀難懂的咒語自牧白的口中發出,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快,這一番上躥下跳雖然看著慌亂,但是落在眼中卻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等咒語戛然而止的時候牧白也隨之停下了腳下的動作,他快速掏出盛放老戴頭髮的那個小布包。
老戴的頭髮被他扔進了旁邊一個鈴鐺當中,而後牧白夾起一張黃符來在香案上點著的蠟燭上燃著,然後快速的上下抖動了幾下也被扔到了鈴鐺當中。
牧白抄起鈴鐺快速的搖晃了起來,黃符在裡面快速的燃燒,然後一股白煙自鈴鐺中散發出來,牧白長出一口氣,對著這道白煙猛然一吸。
這道白煙被牧白盡數吸了進去,牧白立馬扔了鈴鐺,右手持柳枝在地上的那些蒲草灰上快速的亂畫了起來。
這種狀態持續了快一分鐘,這其中牧白一直沒呼吸臉都要被憋紅了。
眼看牧白就要被自己活活憋死,這傢伙忽然扔了手中的柳枝,然後猛然對著下邊的鋪草堆吹了一口氣,剛才吸進去的那一道白煙又被吐了出來,這道白煙徑直衝到了地上的蒲草堆上,一股清微的旋風在蒲草灰上出現,這股氣旋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隨著白煙的散盡而消失,地上的那些蒲草灰也沒有被完全吹散,反而還在中間出現了幾道奇怪的紋路來。
「搞定!」牧白一邊大口喘著氣略有興奮道。
「這就成了?」我有些沒怎麼看明白。
牧白拍了拍手,「你去把地圖拿來,這路上的紋路就是他的行進路線,你比對一下就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了!」
「這麼神奇?」這說法簡直匪夷所思,有著玩意兒可比什麼GPS定位系統還用多了。
我急吼吼的拿了本市的地圖一比對,還真的讓我參考著地上的紋路找到了一處地方。
。